第七章 上官姑娘的病
這樣的人,王掌柜沒有見過一百,也見過八十了。
這天下那麼多的病者,要是堂主一個個看過來,豈不是累死了。
多少人因為預約不上號在這尊月堂里大吵大鬧的,所以這王掌柜自然也不是什麼文弱書生。不過看眼前的這兩人,應該也不像是來鬧事的。堂主交代過,開門做生意,顧客就是上帝。
王掌柜還是頗有耐心,他將台上的那一錠金子往前推了推,“客官可半年後再來碰碰運氣。”
這已經是送客的意思了。
玄決忍不住說,“半年?半年人都死了!”
“走。”夜無寒冷聲道。
玄決跟出去,不死心的說道,“主子,就這麼走了?那上官姑娘的病.”
夜無寒一個眼刀飛過來,玄決嚇得閉了嘴。
但他還是嘟嘟囔囔的,“要是主子亮出身份,不知道多少人擠破頭的等着獻殷勤,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這一個小小的尊月堂堂主,真是不知道好歹!”
另一邊,剛下山的南璃月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大白天的,就有人這麼惦記我。”
今日裏,城南有個集市,聽說今日有一株千年的血竭草,南璃月想去碰碰運氣。
雖說尊月堂已經有一株萬年血竭草了,是那日白老頭不知從什麼地方帶回來的。那老頭子總是會帶回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什麼萬年靈芝,千年人蔘,冰山雪蓮,南海珊瑚等。
這也是尊月堂出名的原因之一,這些價值不菲的藥材,許多人踏破鐵鞋,但是在尊月堂居然都有。
集市裡人頭攢動,到處都是賣奇珍異寶的。
南璃月卻在角落裏看到一個不起眼的小攤子。
地上放着一塊白布,上面有幾根乾癟的人蔘,角落裏有一株枯黃沾滿了泥土的草藥,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
但南璃月卻認得,這就是血竭草,止痛止血的良藥。
她蹲下身,剛準備拿起那株血竭草,卻被人搶先了一步。一個看上去才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把抓起那株葯,大聲說道,“老闆,這個多少錢,我要了。”
這分明就是南璃月先看到的,這小丫頭一點都不客氣,真是沒有禮貌。
南璃月站起身,對着她說道,“這是我先看到的。”
沒想到那小丫頭目中無人,根本沒有打算理會南璃月。她揮了揮手,身後跟着的兩名家丁就拿出一錠銀子,交給了老闆。
這可把南璃月給氣到了,見那小丫頭轉身要走,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在和你說話。”
身後的家丁走上來,大聲的叫嚷道,“你連我們孫小姐的路都敢擋,是不是活膩了。”
南璃月聽后,雙手換在胸前,“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這囂張跋扈的孫青揚啊。”
這孫青揚乃是孫老爺子唯一的孫女,從小就嬌生慣養,要什麼給什麼。仗着孫家在西淺國有些地位,幾乎是橫着走。
加上孫青揚早年拜了個師傅,學了點制毒的招數,小小年紀就心狠手辣,從不把人放在眼裏。
如今她看上了這血竭草,就算是南璃月已經付了錢,也斷然會從她手裏搶過來的。
南璃月話音剛落,這孫青揚二話不說,從袖口中掏出一把藥粉,就向她撒了過去。
分明見她出招,但南璃月卻不躲不避,她用手捻了捻地上的藥粉,放在鼻尖聞了一聞,輕笑了一聲,“小小年紀,就出手如此狠毒,居然用這軟骨散。”
軟骨散會要了人性命,只要沾到一點,就會渾身無力,然後骨頭一點點的化掉,最後化成一灘血水。這毒藥早幾年就在江湖上盛傳,能殺人於無形。想不到這十來歲的小姑娘,居然都會隨身帶着這種毒藥。
今日若是換做別人,怎麼也會吃點虧。
但眼前的人偏偏是南璃月,她不着痕迹的從懷裏拿出一顆葯,咽了下去。
旋即,乘着家丁沒有防備,提氣衝到了孫青揚的面前,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
孫青揚瞪大了眼睛,並沒有因為被捏住了喉嚨而感到害怕,而是因為這軟骨散居然傷不了南璃月半分。
“你是何人,為何能化解了我這軟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