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五鬼運財
楊所長見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開始做起莫啟明的思想工作。
“大明子,我們是來抓他們三個的,你躲什麼?趕快出來,跟我回所裏面做個筆錄。”楊所長張冠李戴想解除莫啟明的心理防線,為了表示真實可信,又對裏屋喊道,“不過你踹警察這事要拘留幾天。如果你還不出來配合,性質可就不一樣了,給你幾分鐘考慮一下。”
楊所長說完裏屋恢復平靜,估計是莫啟明在思考。原本還擔心是自己獲得的不義之財招來警察,現在聽楊所長的意思是自己多慮了,再一深想自己足不出戶獲得的警察就是抓他的也沒有任何辦法。
“楊所長,襲警拘留多長時間?我跟他們三個沒有關係,他們犯的事我沒有參與。”莫啟明似乎看到希望,一直在跟楊所長確認。
“襲警拘留十五日,如果配合調查可以給你酌情處理一下。”
“那等我一下,我這就出來。”
幾分鐘后莫啟明低頭走出來,楊所長上前銬上手銬。芮恩跟我交換眼神後走進卧室,莫啟明一定在裏面藏了東西。見我們進卧室,莫啟明緊張起來,但又不好說什麼,看着我們在裏面搜查。
“莫啟明你是不是藏了什麼寶貝在衣櫃裏?”芮恩手指衣櫃試探他。
“你們有搜查令嗎?不是要我配合調查嗎?怎麼還搜起東西來了。”莫啟明若無其事地說道。
我看莫啟明的表情有恃無恐,眼神飄忽在床鋪周邊,我順手指指床底下道。“我知道了,你把它藏在這裏了。”當我一說床底下,莫啟明條件反射開始躁動。我和芮恩瞬間明白這次蒙對了。楊所長強硬地把莫啟明拽出去,留給我們空間搜證。莫啟明開口大罵自己上當了,叫我們不要碰他的東西。芮恩俯下身子一眼就見到他倉促間還沒來得及蓋住的一個青銅物件。芮恩伸手想拿出來,當手碰到器物之時大叫一聲“啊!”就昏死過去。
我被芮恩突然的大叫下了一個激靈,放鬆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忙趴下去把芮恩拖出來,試了一下鼻息竟然沒有任何呼吸。我亡魂大冒立刻掐人中,幾秒之後不見芮恩有反應,趕忙把床上被子拖到地方,再把芮恩抱在被子上,身子躺平,開始給她做胸壓,按壓十五秒后再給她人工呼吸。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精神高度緊張,都忘記自己手臂還有傷,隨着按壓手臂的傷口崩開,鮮血順着我的左臂躺下來,染紅了芮恩的胸前。
“楊所長,趕快打電話叫急救,芮恩沒有呼吸了。”我一邊不停手上的動作一邊不繼續給她人工呼吸。生怕自己停下來會給芮恩造成不可挽回的腦損傷。就在我持續按壓差不多十分鐘的時候救護車到了現場,後來才知道把守的同事見我左臂大量出血后就打了120,被醫生接手我就放心了,癱坐在地上。
可沒等我緩過勁來,急救醫生回復我芮恩情況危急一直無法自助呼吸,得趕緊進醫院。醫學上的事情我沒法幫忙,着急也沒用。忽然想起華杞子,但遠水解不了近渴。120車子已經發動催促我快點上車。我還在思考該怎麼辦,芮恩是因為拿東西才會這樣,那問題肯定跟那個東西有關。時間緊急我來不及多思考,跑到卧室用衣服包裹着那個東西,趕緊上了救護車。楊所長和手下的那位同事把犯人帶回所里。我電話通知張然直接去醫院。
醫生一直馬不停蹄地給芮恩急救,看着滿頭大汗的醫生我心急如焚。我小心翼翼地打開衣服包裹,一個精緻不帶蓋子的五足丹鼎映入眼帘,再仔細看每個足都是一個身馱包袱的赤膊大力士,面如鬼魅,五足面貌各異,乍看如五人駝鼎。青銅質地敲擊發出洪亮的聲音。鼎口口沿還留着芮恩伸手拿時留下的血指印,鼎腹內凹,目測只有十幾公分深,但內壁不知是何種材質塗刷過看不見底。我沒有貿然伸手入內檢查,芮恩現在生死未卜跟此有很大關係,未搞清楚原因之前不能冒險。
端詳這隻鼎,鼎身纂刻着金文,可能是因為此鼎長埋地下,斑駁的銅綠讓本就模糊的文字更加難以辨認,我艱難地認出其中幾個字“五鬼運財鼎”。五鬼搬運常見於中國道家修行中的高士,非一般術士可應咒而得,說五個小鬼可以不啟人門戶,不破人箱籠而取人之財物。民間施行此術者收費甚高,一符值千金。眼前此鼎可比符咒管用得多,符咒只能使用一次,而此鼎可反覆使用。怪不得莫啟明僅用半年又飛黃騰達。
如何開啟此鼎看來只有莫啟明知道,我打電話給楊所長請求和莫啟明直接對話。
“現在你就有一個立功的機會,要不要?”
“什麼機會?”
“要還是不要?”
“...要。”
“你是如何通過五鬼運財鼎獲得不義之財的?”
“焚香,殺雞,把雞血滴入鼎內。”
一邊聽他說,我一邊觀察鼎。猛然發現鼎口原來粘有芮恩的血現在已經不見了。我猛然醒悟,急忙問道“是不是剛剛還掙扎的雞一旦血滴進鼎內就立刻不動了,如死了一般。”
“你怎麼知道的?”在他驚詫中,我掛了電話。那夜我跟熬夜小王子夜聊時就說到一些事情。歷史悠久的文物古董因流轉多人之手,不乏巧取豪奪沾染鮮血,甚至有很多就是歷經殺戮。鮮血就是激活五鬼運財鼎的關鍵,血液聯通生命,血液也同時把獻祭體與鼎聯通。開啟的瞬間獻祭體的能量就被鼎吸入其中,這也是為什麼芮恩如同真死的原因。現在知道原因,但還不知道如何把芮恩救過來,急火攻心,加上失血過多,我只覺得頭暈目眩。
這個時候熬夜小王子來電話了。
“喬木,芮恩怎麼樣了?”我把這邊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以及我剛剛想到的。
“那你現在有辦法了嗎?我現在已經坐上邢隊的車子,還有華杞子一起。還有十分鐘就到醫院了。”
“有一個辦法。見面再說吧,我也馬上到了。”我沮喪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