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疑團重重
菊花兒是什麼樣的女人?儘管淚眼朦朧,林子的每一個微小舉止別也想能逃得過她眼睛,於是,她用手託了托胸的底盤,讓那兩坨本就很豐滿的肉誇張地搖晃了一陣。
“你幫我撓撓癢可以嗎?”她說:“我的背很癢,夠不着。”
這會兒,菊花兒坐在林子那搖搖欲墜的木板床上,人便彎下腰,讓他清楚地看見背的中央凸起一個硬硬的扣扣兒。
林子問:“哪裏癢?”
她說:“中間。”
林子指尖點了點她的背。她說,再下一點。他就下一點。她說,還下。他又下了下。她說,往右。他又往右。她說,哪是左哪是右你分不清嗎?他們面對面站着,她說的右是他的左,他就往相反的方向移。她說,還差一點點。他再移了移,跳過那個扣。她卻說,過了。他只好往回移,她說,又過了。他便不敢動了,這左不是右不是難道是那扣扣的地方?她似乎再不讓他捉迷藏了,拿着他的手直接放在那扣扣上,害得林子心又“撲撲”跳起來。菊花兒想,你總該明白什麼意思了吧?再傻也會解開那扣扣了吧?
然而,林子就是那麼傻,說:“你不是可以夠得着嗎?”
菊花兒就直起腰看着他,看得他又漲紅了臉躲避她的目光,這目光一挪,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屍體,林子心裏打了一個寒顫。
他問:“他怎麼辦?”
“死人你還怕啊?”
彼此的想法根本不在一個點上。菊花兒以為,林子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當著屍體干那種事。林子卻說:“我代替他,他又怎麼辦?總不可能就這麼丟在這裏吧?”
“有什麼不可以?你代替他,他代替你。誰又知道他不是你呢?”
“我怎麼可能穿着酒店的浴衣?”
菊花兒現他真是傻到家了,你就不能把他的浴衣脫了?就不能讓他穿上你的衣服?她說:“把他打扮成你,把門關上,等別人現屍體知道你死在自己家裏,你已經是豪門二少爺了。”
“成豪門二少爺又怎麼樣?警察就不會動我嗎?”
“警察能查得那麼遠嗎?我們在南方,離這裏兩個小時的飛機,這裏的警察神通再廣大也不會查到南方去吧?”菊花兒說,“再說了,二少爺是驗過dna的,老爺子相信警察還是相信你?有老爺子保護你,誰又敢亂懷疑你。”
“那個槍眼總會被現。我平時與人無怨無愁,誰又會槍殺我呢?”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誰槍殺你是警察的事!他們愛怎麼猜測就怎麼猜測。你以為警察萬能啊!什麼案子都能破啊!如果什麼案子都能破就沒有懸案疑案了。”
她告訴林子,她當按摩小姐的時候,也有幾個公安警察的熟客,知道並不是每個案子都能破。那些破不了的案子便掛起來,所有文字材料放進檔案室再無人問津。這麼說,她動手解屍體穿着的浴衣,叫林子拿一件自己經常穿的衣服過來。
她要把二少爺打扮成林子在外面被人槍擊后回到家裏,因為沒人知道來不及搶救死在家中。
“你把口袋裏的錢都掏出來。”她要把錢放進屍體的口袋裏。
林子遲疑了好一會,只摸出十幾塊錢,而且,還都是散票子。
她很不高興,問:“你也太貪財了吧?就這麼幾個錢誰會相信?”
林子很尷尬地說:“我好久沒找到工作了,省吃儉用只剩這點錢了。”
“你不要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
“如果,你騙我,可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林子很不高興,想我會不知道嗎?我林子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他還把身份證門鑰匙也留下了下來,除了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只是帶走了那件浴衣,出門時,也只是那麼一拉把門關上。
然而,還是出現了一點小意外,離開巷子時,迎面碰到了住隔壁那個坐枱小姐,林子想躲也躲不了。
她問:“林子這麼晚還出去啊?”
菊花兒悄悄捏了一把林子,示意他裝不認識別說話。林子艱難地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咽得忍不住咳了兩聲。雙方擦肩而過,坐枱小姐還是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想這林子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因此,當警察現屍體向街坊鄰居了解事當晚的情況,坐枱小姐便說,那天下班還見過林子,說林子和一個年青女人手拉手走出巷子,可能是去吃夜宵。
警察問:“大概是幾點。”
“二點左右吧!”
“你確定沒看錯嗎?”
“雖然,他搬過來沒多久,但我們住隔壁經常來往,不可能認錯人。”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沒認錯人,她又說,“當時,我們就在巷口那盞燈下擦肩而過,看得非常清楚。”
死亡時間與坐枱小姐見到林子的時間不能吻合。
警察問:“那個女人經常來嗎?”
坐枱小姐說:“沒見過。”
警察現了一個破綻,死者背部中彈,但身上穿的衣服卻沒有彈孔,也就是說,死者中彈時穿的並不是身上那套衣服。警察找遍整個房間,也沒能找到那件被子彈射穿的衣服。
警察還現,傷口附近留有一縷布絲兒,通過技術鑒定,那是一件白色純棉衣服。
冬冬說:“從沒見林子穿過白衣服。以前,聽他說過,他不穿白衣服是因為不耐臟,穿一天就不得不換洗。”
警察從檢查林子的衣服里也驗證了這一點,林子所有的衣服沒有一件是白色的。
“他有女朋友嗎?”
冬冬搖頭說:“沒有。”
“有人說,那晚他與一個女人在一起。”
“不會吧!”
“會不會是他以前認識的朋友呢?比如女同學之類的。”
冬冬還是搖頭,如果是林子的同學亦是他的同學,同學來訪不可能不來見他冬冬,而且,肯定會先來見他冬冬。
警察又問隔壁的坐枱小姐:“那天,林子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坐枱小姐說:“小格子襯衫,他經常穿的那件。”
重新再檢查一遍林子的衣物,怎麼也沒找到那件小格子襯衫。
太多的疑團像迷一樣無法解開,然而,所有認識林子的人都證明屍體是林子,即使他那對從鄉下趕進城來的父母也確認死者是兒子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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