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安排去鋁材型集團
他們在沙灘上走着，菊花兒手提着高跟鞋，海風吹亂了。她問，這幾天，你都跟老墨去幹什麼？林子說，也沒幹什麼，只是四處跑，看看張家的企業。她說，明天也帶我去吧！林子說，你去湊什麼熱鬧。她說，我也去看看啊！就准你看，不准我看啊！林子說，還是別，我怕你不知又會鬧出什麼狀況。菊花兒知道他又提老爺子八十大壽的事。
為這事，林子臭罵了她好幾次，說他付出的努力被她毀於一旦。本來，老爺子已經有點信任他了，她這一吵，又回歸零從重新開始。他說，儘快取得老爺子的信任非常重要，這樣才能在短時間內擁有支配幾百萬的權力，才能在短時間內實現我們既定的目標，早點結束目前這種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境地。他還說，以後，你別太任性，該忍的時候還是要忍，什麼叫忍辱負重？一點氣都受不了忍不住，別說干大事就是小事也幹不成。拿到那幾百萬，你再回歸本色也不遲。
菊花兒就說：“我已經改正了，已經很淑女了，就算有人指着我的鼻子罵，就算有人往我臉上吐口水，我也能忍。”
林子笑着說：“也沒那麼嚴重。”
“你同意明天讓我跟你去了？”
“這不是我能同意就同意的。”林子說，“還是別節外生枝的好。”
“那你也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每天，你都陪我出來走走，就像今天這樣，出來兜風，否則，我呆在家裏都快悶死了。”
“你就不能自己找消遣？你可以上街啊！可以去逛商場市啊！女孩子不是都好這一口嗎？你還可以看到自己喜歡的就可能勁地買，可着勁往回搬。反正可以刷卡，老爺子不在乎那點錢。”話音未落，林子又覺得不妥，說，“你還是忍吧！亂花錢也不行，老爺子也會反感，張家的人也會反感。”
“我都聽你的了，能忍的都忍了，不亂花錢也不亂花了，但叫你陪陪我也不行？”
林子很下決心地說：“行，陪你！”
“很委屈你嗎？”
林子笑了笑，說：“也不是。”
雖然，菊花兒算不上漂亮，但有個女孩子走在身邊還是挺愜意的。不認識的人怎麼知道她以前是幹什麼的？老實說，如果，她以前不是按摩小姐，跟她兜風散步說說話，心裏還是能得到一絲兒滿足的。你林子二十多年來，哪曾與女孩子有過如此頻繁和近距離的接觸？
此時，大少爺正向老墨了解林子這幾天的情況，那是在一個幽靜的茶莊。他們很少在張家人眼皮底下交談，始終保持那種老墨是老爺子的人，大少爺只是尊重他，並沒有太多來往。大少爺說，這是讓老爺子不起疑心，始終把老墨當心腹跟老墨說掏心窩話。
大少爺知道，只要老爺子活着，他都不是張家真正的掌舵人，都要知道老爺子在想什麼？應該順着他的意都順他的意，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接班的二少爺。
他問：“你覺得那傢伙怎麼樣？”
老墨沒有馬上回答大少爺，拿起茶壺給他倒茶，見他的杯滿着，就給自己倒，藉著這短暫的時間想，大少爺到底想聽點什麼？他不可能對二少爺的一切都感興趣，沒有重點的眉毛鬍子一把抓地談與二少爺在一起的事，他可能會不耐煩。
大少爺也太了解老墨了，笑着說：“隨便說，反正有得是時間。”
老墨便“嘿嘿”笑，沉吟了一會，說：“這個人感覺有點怪怪的。”
大少爺問：“怎麼說？”
“感覺他好像換了一個人。”老墨說，“以前，總認為他應該是成不了大器，什麼都不懂不說，還以為自己很懂，不管是誰，還沒說幾句話，就以為自己很懂，一定打斷人家的話，嘰哩呱啦說一大堆不着邊際的話。不僅讓你看出他的淺薄，還讓人看出他的張狂，完全是那種沒有無知的張狂。現在，好像有城府了，輕易不說話了，反而讓人感覺不到他在想什麼。”
這是他體會最深的，有時候甚至想，這是不是以前那個二少爺？怎麼變化那麼大？好像突然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大少爺問：“你認為自己的感覺准嗎？”
此話一出，老墨愣了一下，馬上意識到大少爺與他的看法不一致。果然，大少爺說：“單從他把那婊子帶到張家來，從老爺子做壽的宴席上的表現，就能看出他真是你說的那個無知卻又張狂的人，特別是喝了點酒罵那婊子的時候，那種神態完全暴露無遺。現在，他不說話不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很大程度是因為他還不能適應我們這個家族，他被張家的氣場鎮住了。以前，你和老爺子與他接觸的時候，雖然也知道張家的底細，但那只是一種理性上的認識，進了張家，才真正體會到了，才知道什麼叫有錢人？所以，再淺薄再無知菜鳥了。”
老墨也曾有過這種看法，當時老爺子問他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回答老爺子的，但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漸漸覺得二少爺不像是在掩飾自己。然而，他並不想說服大少爺。你老墨什麼身份，能說服大少爺嗎？大少爺讓你說服嗎？
順着大少爺的心意才是最明智的！
否則，大少爺也認為你老墨不知天高地厚。大少爺認為你不知天高地厚就不是那麼簡單了，你的無知不是真無知，是自大，是依仗着跟了老爺子二十多年的不可一世，把他大少爺也不放在眼裏，連他大少爺的話都不當回事。他一個不高興，你老墨立馬就不會得勢，哪一天還會被掃地出門。
他笑着說：“經大少爺這一點撥，我心裏倒亮堂了，還真覺得二少爺是怵了菜鳥了。”
“一個小保安見過什麼世面？能有什麼城府？”
“那是，那是。”老墨連連點頭，又拿起茶壺給大少爺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