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
三日後，帝國宮廷朝陽殿。
“沒想到菲格斯家族的伊南少爺居然那麼早就到了，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凱爾文·柯克笑着對藍發男子舉杯。
伊南·菲格斯舉杯回禮，“凱爾文將軍這麼積極的時候也不多見。”
“我對司將軍的契約獸比較好奇。”凱爾文搖曳着酒杯，“早點過來說不定就能先睹為快。”
伊南抿了口杯中的酒水，“大家都是一樣的目的。”
“哦？”凱爾文對上伊南的視線，“喬布醫生是司將軍的摯友，你沒提前得到些的訊息？”
“我和他什麼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伊南隱隱有些不耐。“少在我面前提他。”
凱爾文看了看來往的賓客，壓低了聲音。“喬布醫生畢竟是菲格斯家族承認的長子，你的兄長……”
伊南皺了皺眉，“你是不是故意要惹我生氣？”
“我們那麼多年交情，你還不相信我？”凱爾文無奈的笑了笑，“我也是為你好。”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伊南給了凱爾文一個鄙視的眼神，“我是真不了解司將軍的契約獸，你不用再浪費口舌。”
凱爾文停下了搖曳着酒杯的酒。“怎麼能說浪費時間？我們那麼久沒見，趁機敘敘舊也不錯。”
伊南又抿了口杯中的酒水，對他敘舊的說法不置可否。“我只知道司將軍契約的是一隻未知種族的鳥類靈獸，破殼時只有中級血脈，經過變異到達了高級。”
“鳥類靈獸，高級血脈。”凱爾文微微眯了眯眼睛，“司將軍的運氣還真是令人羨慕。”
他的契約獸離蛇也是高級血脈，可在戰場上發揮出來的作用，明顯要遜色于飛行靈獸。
“誰說不是呢！”伊南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這些訊息大家都很清楚，你要想知道些隱秘，就只能去問其他人了。”
“場上，除了你之外，只有一人可能知道更多。”凱爾文視線掃視會場，最終落在一個黑髮少女身上。“我不好與梁大小姐接觸。”
“你是怕梁大小姐不給你面子，還是擔心齊小姐不高興？”伊南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
凱爾文笑了笑，“都有。”
“你倒是痴情，只是那齊小姐眼光不好，根本察覺不到你的用意。”伊南看向不遠處那同樣的黑髮，卻有着翠綠色眼眸的少女身上。
梁雅與齊清雪皆鍾情於司宸，這是圈子裏眾所周知的事。
凱爾文垂下眼帘，唇角的笑容也有些不自然。“伊南，這不是我們互相揭短的地方。”
“我這人從不吃虧。”伊南笑得十分燦爛。
凱爾文看向梁雅，“你就直接告訴我，願不願意去梁小姐那邊探探口風。”
“自然。”伊南將空酒杯放在一旁，隨手整理了下衣物。“畢竟我對司將軍的契約獸十分好奇。”
“在梁小姐面前，說話不要那麼隨意。”凱爾文叮囑道。
“我很清楚。”伊南神色中帶着些諷刺。“說起來可笑，梁小姐願意給我點面子，居然還是因為那人。”
梁家是皇室的死忠，這是帝國眾所周知的事。
菲格斯家族對帝國有貢獻，和皇室的關係卻算不得融洽。
如果只靠着菲格斯少爺的身份，梁雅還真不一定給他面子。以梁雅的家教不會對他表現的太過冷漠，可想要問出什麼來那是絕無可能。
喬布的存在，讓他有了從梁雅口中探聽消息的可能。
凱爾文看着伊南的背影，握着杯盞的手微微收緊，很快又放開。
“梁小姐。”伊南穿過人群，走到梁雅身前。
梁雅微微點頭，“伊南少爺。”
“不知道有沒有打擾諸位小姐的雅興。”伊南看向圍繞在梁雅身旁的幾個大家族的小姐。“若是打擾了，伊南先給諸位賠個不是。”
“沒有。”梁雅身旁的幾個小姐紛紛搖頭。
“伊南少爺過來應該不是為了和我們閑聊吧？”梁雅對上伊南的視線。
“梁小姐好眼力。”伊南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我對司將軍的契約獸比較好奇，想要從梁小姐這邊得到些消息。”
“契約獸變異當天，喬布醫生就已經見過，伊南少爺何必捨近求遠。”梁雅微微搖頭，“如果我說了什麼，豈不是影響伊南少爺和喬布醫生增進感情？”
伊南笑了笑，“軍醫常年呆在軍區極少返家，又怎能稱得上近？”
“伊南少爺此言也有幾分道理。”梁雅倒也無法反駁。
喬布自從成了東方軍區的異能者醫生，便極少返回菲格斯家族，頗有幾分斷絕來往的意思。
“契約獸的事，還請梁小姐幫忙解惑。”伊南再次說出自己的目的。
梁雅低頭看了眼光腦。“現在距離宴會開始只有不到30分鐘，屆時司將軍會帶契約獸與大家見面的，伊南將軍何必那麼著急？”
“司將軍將契約獸保護的太好，這麼久都未能對外透露多少消息，影像更是從未有過，實在讓人好奇。”伊南笑的越發真誠。“我這人好奇心比較重，想要提前知道些訊息，希望梁小姐行個方便。”
梁雅搖了搖頭，正準備再次開口，便聽到了令她不喜的聲音。
“梁姐姐，若是您知道什麼，還請不要吝嗇。”齊清雪帶着幾名好友走了過來。“大家都為司將軍的契約獸準備了禮物，卻不知道合不合適。如果梁姐姐能幫忙驗證下，我們會十分感激。”
伊南看了眼光腦，“現在還有25分鐘，想要更換禮物還來得及。”
大家族的倉庫里都有存貨，用25分鐘更換禮物，時間非常充足。
雖然更換后的禮物可能沒那麼貴重，但是對司宸來說適用的東西本就比貴重物品更有價值。
“經清雪這麼一說，我就更不能透露了。”梁雅笑着看向齊清雪。“司將軍隱藏契約獸的訊息，也許正是不想讓諸位費心。如果此時多言，豈不是辜負了司將軍的一番好意。”
“我多言了，差點給司將軍添了麻煩。”齊清雪滿臉愧疚。
“齊小姐不必自責，你也是一番好心。”凱爾文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倒是梁小姐百般推脫，絲毫信息不願透露，讓人十分懷疑。梁小姐，不會根本不了解司將軍的契約獸吧？”
梁雅看向齊清雪身邊的凱爾文，眼眸中帶着些許不喜。
她的不喜不只是在針對這個人，更是因為他說的話。
凱爾文的話戳了她的痛點，她的確不了解司宸的契約獸。
司宸契約獸的情況太過特殊。剛破殼就面臨變異，變異中的靈獸不能見客。變異讓靈獸提前進入成長期，需要時間適應自身的能量，短時間內同樣無法見客。
此時靈獸變異結束不過三天，她的姑姑、司宸的皇嬸也只匆匆與靈獸見了一面，見的還是變異前的靈獸。姑姑尚且如此，她又能對它了解多少？
梁雅為了了解司宸的契約獸專程聯繫過姑姑，可惜姑姑只透露了一條有價值的信息，告訴她靈獸變異后是純種的光屬性。
這條信息是她藉著契約獸討好司宸的資本，又怎麼會向外透露？
更何況，知道了一個信息，就會想要知道更多。把靈獸的屬性說出去，不僅不會給她帶來好處，還可能會讓她下不來台。
“柯克少爺。”梁雅表面看不出絲毫心虛。“我肯定比你了解司將軍的契約獸。”
“比我了解司將軍的消息，沒什麼特別。”凱爾文無奈的笑了笑。“整個帝國誰不知道，我凱爾文入不了司將軍的眼。”
“若是柯克少爺願意將北方軍區的資源割讓些許，肯定能入司將軍的眼。”梁雅重新掛上了笑意。
如果說帝國中哪個家族和皇家起的爭執最多，非柯克家族莫屬。前些年還好些，近些年皇室人才凋零，情況越發的嚴重。
凱爾文自小就與司宸不對付，言語間卻總喜歡將責任推脫到司宸身上。他這樣做不過是仗着司宸寡言，認定了司宸不會主動戳破。只要是對兩人有點了解的人，有誰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
“梁小姐說笑了。”凱爾文面上的笑意收斂。“軍區重事不能兒戲，我一人無法做出決定。”
“梁姐姐，凱爾文少爺，現在該談的是司將軍的契約獸，其他的就不要多說了吧。”齊清雪看向凱爾文。
凱爾文重新掛上了笑意，“本就不欲與她多言。”
“我要謝謝柯克先生不打擾。”梁雅面上的笑意不減。
雙方不歡而散，分別走向大殿兩邊。
他們不知道的是，引起這場爭論的主人公，司宸和陸煜就在‘附近’旁觀。
陸煜咽下司宸送到嘴邊的食物，看着光幕中立於兩側的男女。‘你急着趕到這兒，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些？’
自從司宸知道他對飛車外的景象感興趣，總是刻意放慢飛車航行的速度。今天前往宮廷的時候，卻是三天以來第一次全速趕路。
陸煜本以為是宴會開始的比較早，到了才知道是來這裏觀看會場裏的場景。
‘嗯。’司宸沒有否認。‘只學習理論太過片面，他們能讓你更快的了解帝國貴族。’
陸煜側頭看向司宸，蔚藍的眼眸眨了眨。“從他們身上，我確實了解了很多。”
不只了解了帝國貴族，還得知不少和司宸有關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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