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極限
蘇涅喘着粗氣，精壯的軀幹上沁出大量的汗水，與身上已乾枯的血跡混合，顯得骯髒邋遢。但他的眼神，卻是越來越明亮。面對周燕的神通鎖鏈，蘇涅將自己的整條右臂，直接炸裂，化作一片濃郁的血霧。
“還差一點就能完成……”
蘇涅佈滿血絲的眼睛，有些迷瞪，身體也似乎因為流血過多而顯得有氣無力，但他身上的表皮，卻在周燕神通的摧殘下，不斷新生重組，距離圓滿，已有九成半之多。
但顯然到了這個階段，周燕不會給予蘇涅感悟的時間，在蘇涅右臂炸為血霧后，周燕的神通鎖鏈，瞬間轉移方向，朝着蘇涅的左手，纏繞而來。
蘇涅面色恐慌，身體急速后躍，同時左手握拳，陣陣拳風升起，形成一股拳風浪潮，向著襲擊而來的鎖鏈，連續揮砸。
“不對勁，這鎖鏈……”蘇涅面色大變，因為拳風沒有打到鎖鏈上，而是打到了空處。蘇涅似想到了什麼，想在空中扭轉身體，但已經慢了一步。
周燕的神通鎖鏈，竟在空中直接偏轉，繞開蘇涅拳風的同時，將蘇涅的左腿，盤繞纏住。
蘇涅左腳瞬間點地，想要依靠落地的爆發力掙脫鎖鏈，但還是慢了一步，鎖鏈上的倒刺剎那變長，將蘇涅的整個左腿，全部貫穿。
“咔！”
在鎖鏈旋轉要將蘇涅左腿折斷的瞬間，蘇涅右腳蹬地，全身騰空而起，在空中以左腿為中心，旋轉了十多圈。
“已經到了九成八，在堅持一會……”蘇涅身上的汗水，流的越來越多，不知道是因為左腿被貫穿的疼痛還是因為體力不支。
“她的鎖鏈神通，先前明明有能誅殺我的實力，此時卻沒有與我的拳風硬碰硬，應該是這種融合狀態對她的身體負擔和氣血之力的消耗非常大，因此她需要限制我的行動，然後在殺我。也有可能是我所參悟的荒古皮逐漸圓滿，身體的承受能力也越來越強，她沒有必殺我的信心，在加上我的速度很快，她害怕在神通結束前，不能殺死我，到時候她的身體一定非常虛弱，反而會被我反殺。”蘇涅腦海急速轉動，分析着各種可能性，同時思考着應對辦法。
“周燕直到現在，也只點了三指，第一次是葉落，她沒有受傷。第二次是花開，她炸裂一隻手掌。第三次是花落，她炸裂一隻手臂。看來這個神通雖然威力很大，但她付出的代價也很高，直到現在她也沒有點出第四指，應該是付出的代價，她承受不起……”
“限制我的行動，還有一種可能性，是與成人禮上的戰鬥相似，她的神通全部都是攻擊，沒有防護，所以她必須限制住我的行動，才有把握殺死我……”短短瞬間，蘇涅想了很多，但卻只能苦笑一聲，因為周燕的鎖鏈，已經將她的左腿貫穿，在不可能給他任何掙脫的機會。
“小哥哥，你還真是讓我驚訝呢，竟然能想到自身旋轉，與鎖鏈扭轉的頻率相同而避免腿被折斷。但是如果增加一條鎖鏈，你又該怎麼辦呢？”周燕噴出三口精血，臉色更為蒼白，甚至連融合狀態都快維持不住。但她的身體另一側，猛然間又出現一條鎖鏈，轟然間向著蘇涅衝擊而去！
蘇涅面色大變，但在這第二條鎖鏈誕生的瞬間，蘇涅當機立斷，竟然將被束縛的左腿，直接炸裂！
血肉橫飛，血霧噴涌，蘇涅憑藉著左腿的爆炸力，右腳猛然發力，向著後方躍起，堪堪避開了第二條襲來的鎖鏈。
“九成九，只差一點了，馬上就能成功……”蘇涅感受着身體的變化，同時不斷催動荒古皮的運轉，讓自己的身體在功法下更為強韌，能夠堅持到……他可以完成荒古滅世掌。
而此刻，周燕的融合狀態也似乎也是到了極限，臉色蒼白，香汗淋漓，甚至連歌聲音量，也是低了三分。
“小哥哥，你還真是果斷呢，直接用氣血之力炸裂左腿。但現在，你只剩一條手臂和一條腿，行動能力大受限制。那麼，小哥哥，該送你上黃泉路了哦。”周燕輕笑，隨即兩條鎖鏈剎那襲出，竟比剛才釋放的速度，還快了兩分！
面對着兩條鎖鏈襲擊，蘇涅極力躲閃，但失去了一條手臂和一隻腿后，身體移動不如先前流暢，加上周燕的兩條神通鎖鏈速度更是快了兩分，最終在空中躲閃不及，蘇涅僅剩的一條右腿，被周燕的一條神通鎖鏈貫穿。
“砰！！！”
蘇涅的身體，被神通鎖鏈重重摔在山洞內的一個夾縫中，劇烈的衝擊力和疼痛感讓他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帶着少許碎塊，那是重傷下破損的內臟。
“小哥哥，現在你可動不了了呢，即使你炸裂右腿，身體也會被卡在石壁中，不能行動。現在的你，也該乖乖的上黃泉路了。你的魂魄，你放心，我會交給父親的。”似是認為勝券在握，周燕的歌聲，也是緩緩停止。
“上一個想取我性命的傢伙，是一群幽冥魔狼，但是它們死了一大群，而我卻……活的好好地。”蘇涅臉色蒼白，面容憔悴，但仍憑藉著最後僅剩的神識，凝聚出神識壁障，似是困獸猶鬥，凄慘悲涼。
“小哥哥，真不希望看到你痛苦的樣子，如果你不掙扎，我會讓你沒有痛苦的死亡的。”周燕輕嘆，似是感慨，又像是遺憾，但她的神通，卻絲毫沒有留情，另外一條神通鎖鏈，高高舉起，朝着蘇涅的心臟，瞬間刺落！
“滴答……滴答……”
那是鮮血滴落的聲音，但那鮮血，並不是蘇涅心臟的血液，而是他的……左手手掌！
蘇涅的身體，已達到極限，現在僅僅憑藉著一股意識支撐，但他不顧疼痛，硬是用最後一絲的氣血力量凝聚於手掌中，不顧周燕神通鎖鏈上的倒刺，將神通鎖鏈，抓於掌中，但同樣也使得，他的整個手掌，直接報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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