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只是傅弈而已

第52章 他只是傅弈而已

夏雲美神情嚴肅,許飛卻故意問:“你是真關心他?”

此話一問,夏雲美就更蹙了眉。

她這人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馬上就有些不悅:“他到底怎麼了?”

許飛還以為她會回答他的問題,從而他也可以知道這個女人對傅弈到底是什麼情感,沒想到這女人還真是固執,跟傅弈有的一拼。

他也不想糾纏了,回道:“我也不知道,他打電話讓我來救你,自己卻不見了。”

不見了?

夏雲美從床上坐起來,看得出來,她有些吃力,身上還沒什麼力氣,她望着許飛:“什麼意思?”

傅弈這個人,給夏雲美的印象就是非常厲害,沒什麼是他辦不了做不到的,只要他想。就算是受傷流血,他也不曾放在心上。

怎麼這會兒他自己卻不見了?

而且她也聽到許飛打電話的內容了,傅弈定是出了什麼事,否則他這幫兄弟不會這麼擔心。

許飛見她對傅弈還有點上心,於是就將傅弈找他的事都細細說了,最後他說:“我那幫兄弟都找了好久,就是沒找到,電話也關機了。不過你放心,等顧朔來了,我再去找。”

聽到顧朔的名字,夏雲美一愣:“他來做什麼?”

“當然是看着你啊。”許飛正經道,“傅弈說了,要等他過來看到你,我們才能走。現在我要去找他,當然得找個信得過的人來照顧你了。”

夏雲美看着許飛,久久沒有說話。

她或許並不是像她自己認為的那樣了解傅弈,也許真的像阮玲說的那樣,傅弈是個好人,不然他身邊怎麼會有這麼多願意跟着他,為他賣命的兄弟?

在酒吧時候,她雖然已經處在昏迷中,可依然看到許飛跟他那幫兄弟拚命的樣子。

夏雲美的眼睛有些濕潤,她輕揚嘴角,說了聲:“謝謝。”

在許飛看來,夏雲美就是那種喜歡玩,又沒心沒肺的女人,他也不指望她能感激他們,反正他是為傅弈做事。

現在收到她這聲謝謝,聽着還挺由衷的,許飛有些怔住,隨後便說:“不客氣,應該的。”

他撓了撓頭,正好顧朔來了,他趕緊說:“來得正好,我走了。”

頓了下,他回頭跟夏雲美說:“那個,我先去了,有什麼消息我給你說,別擔心。”

夏雲美朝他笑笑。

許飛走後,顧朔看了夏雲美一眼,笑道:“看起來,夏小姐跟阿弈的人處得不錯。”

這個顧朔,夏雲美知道,他是個心理醫生,可為人清冷,但又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夏雲美覺得很奇怪,但確實是她最真實的感受。

“你好,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不用在這裏的,我等下就可以出院了。”夏雲美說。

她聽到許飛跟他打電話的內容了,是顧朔主動說要過來照顧她的。

顧朔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在坐在她面前,問:“還沒開始就怕了?”

“你想做什麼?”夏雲美下意識地問,她很警覺。

現在夏雲美可不敢小看傅弈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能做傅弈的心理醫生,想來也是個不簡單的人。

顧朔低頭輕咳了一聲:“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對你做什麼,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一些事,如果你願意的話。”

聞言,夏雲美有些愣住,她看着顧朔,重複:“我的一些事?什麼事?”

顧朔挑起眉稍:“那我們現在開始?”

“等等。”夏雲美還是有些不明白,“我沒要求你給我做什麼,所以,你為什麼要知道我的事?”

“確切地說。”顧朔點點頭,“不是我想知道,我更不會輕易給別人做心理輔導,是阿弈請求我做的。”

夏雲美好笑起來:“他認為我有心理問題?”

“不僅是他。”顧朔很嚴肅地說,“從我上次見過你,就知道,你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但你必須正視。”

他還準備說些‘否則’之類的話,但沒說。

一聽這話,夏雲美坐得更直了:“傅弈腦子真是有問題吧,他有病,把我也想得有病。才見一次,你就知道我有心理疾病,我看是你們的思想有問題。”

然後,不給顧朔任何反駁的機會,接著說道:“不好意思,顧大心理醫生,我不需要你的看顧,請你離開,我要起床了。”

看夏雲美一副激動的模樣,顧朔沒有不高興,反而笑道:“我只是給你提個建議,你就這麼激動,這種行為就是抗拒,是害怕。”

夏雲美還想說什麼,他馬上搶先:“好了,你不用再說,從現在開始,我什麼也不說,但我不能離開,這是我答應許飛的事,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不好交待,他也不好交待。”

“可是我要穿衣服,請你出去。”夏雲美耐着性子。

顧朔卻一本正經地說:“你又不是一件衣服都沒穿,怕什麼?我不看你就是了。”

夏雲美做着深呼吸,這個顧朔竟如此奇葩,傅弈的朋友果真箇個都不簡單。

最後,夏雲美也沒有起床,畢竟她的身體還是軟的,她的精力還沒恢復,只好把顧朔當空氣,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傅弈后,就昏昏欲睡了。

可卻做了一個夢,夢見她的父親和母親吵架打架,天天把離婚掛在嘴上,可卻一直沒有離,所謂的理由就是因為夏雲美,想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可等到夏雲美長到二十幾歲的時候,她離開家了,他們卻把婚給離了,理由也是因為夏雲美可以獨立了,他們終於沒什麼心理壓力了,可以離了。

離與不離,都是夏雲美決定,這讓她心理負擔很重,經常夜深人靜的時候哭泣。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

夏雲美一直在夢裏哭,顧朔喊了好幾聲她都沒有醒,乾脆也不喊她了,不過他做了一件事,用手機將這一幕給錄了下來。

那邊許飛跟他的兄弟碰頭后,分散着去找,找了一段時間后,許飛想起來,不會被什麼人給撈走了吧,要是落到他大哥手裏,恐怕要受苦。

不過想想,他還是給葉熙打了一個電話,他沒猜錯,果然在她那裏。

這可讓許飛很不高興:“我說葉大小姐,我兄弟在你那你也不跟我說一聲,這點報平安的意識都沒有?”

許飛的指責讓葉熙有些不好意思,她確實存了點私心在裏面。好不容易碰到傅弈不醒人事的時候,她當然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

葉家財大氣粗,有權勢,多少門當戶對的公子哥想要攀上葉家這門親事,可葉大小姐是家中獨女,出生時又遭遇了坎坷,除了父母,各種親戚,沒哪一個不心疼的,每天捧在手心裏養着,便養成她獨斷專行的性格脾氣。

她誰都看不上,獨獨看上了那個傅家老二。

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葉熙就是這個例子。

可傅弈這個人,一開始還真沒看上葉大小姐,儘管她家有點錢,人也長得有點姿色。

只是等到他開公司時,有一個環節需要她老爸的幫忙,葉熙就央求她爸給他使點小絆子。

不過犧牲點色相,傅弈是男人,無所謂。

只是上次跟家裏鬧得僵,傅父並沒有應傅弈的要求給他股份,於是傅弈就一氣之下離開了傅家,傅父更是火上添火,直言自己養了個不識好歹的小畜生,斷了他所有的經濟來源。

這下可好了,真是便宜了葉家大小姐,傅弈也就順着這個台階往上爬,從中得到不少好處。

別說,這個葉熙還真的被傅弈吃得死死的,明知他在外面沾化惹草的,可居然也心甘情願。

別以為她是個好說話的主,其實還是有心計的,這不,跟家裏管家出來買夜食時,想着要去找傅弈,只知他住家的方向,沒想到瞎貓碰到死耗子,還真給她遇上了。

尤其是發現傅弈渾身無力又傷痕纍纍時,她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只是,這才剛把他身上弄乾凈,還沒好好欣賞,許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她心裏是有些惱的,但還是面帶微笑:“哎喲飛哥,你也不看看他成什麼樣了,你肯定知道他不省人事,我搞到現在才將他身上弄乾凈,你電話就打過來了。不是我不給你報平安,實在是沒功夫想到那一層。”

最後一個字她拖着尾音,顯得自己很是委屈。

許飛當然聽出來了,不過他關心的是另一層意思:“你給他弄乾凈?他怎麼了?你動他的時候他同意了沒?葉大小姐,別怪我沒提醒你,傅弈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你可別勉強他做事,否則他知道了有你後悔的。”

葉熙看着還在昏睡的傅弈,眉心都還在緊擰着,也不知道在煩心什麼,不過聽到許飛這樣說,她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可今天,她就是想動他,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先做了再說。

於是她說:“知道啦,我謝謝飛哥行了吧。他現在還睡着呢,等他醒了,自然會回去的。”

“那可不行。”許飛趕緊說,“他出門前跟我說了,讓我去接他的,請葉小姐可別帶我為難了,你們現在在哪,我去給他接回來。”

葉熙聽着這話,一臉的不耐煩,什麼也沒說,就這麼把電話給掛了,留下許飛獨自在那愣住。

他一思量,這可不好,這葉小姐恐怕想生米煮成熟飯。

若真是讓她得逞,傅弈扒了他的皮不說,這輩子別想做兄弟了。

這麼一想,將電話打到顧朔那裏,讓他不管用什麼方式,都要把夏雲美帶到雅園,讓她把傅弈帶出來。

許飛先行一步來到雅園,他猜得沒錯,傅弈果然被她放在這裏。

雅園是葉熙成人生日時,家裏人送給她的別墅,傅弈這麼個大男人,又是大半夜的,她不可能把他帶到葉宅。

十幾分鐘后,顧朔帶着夏雲美來了,夏雲美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只見許飛一臉驚訝:“這麼快?”

顧朔挑眉:“嫌快我們可以回去,走過來就是。”

“得得得。”許飛一把拉住他,湊到他跟前,“你夠牛的,我還怕你弄不來她呢。”

顧朔睨他一眼:“這種事還能難倒我?”

可別說,還真難倒他了,不過,除了夏雲美說,否則他是一輩子不會提這件事的。

“是不是在裏面?”夏雲美見兩個大男人還在這交頭接耳的,冷嗤一聲,“不是說要快點么,你們還在等什麼?”

許飛一噎,連忙點頭:“夏小姐,我們阿弈的清白就交給你了,我跟顧朔在這裏等你。”

夏雲美看都沒看他們,徑直走進去。

別墅的燈都是開着的,但全部窗帘都拉着,她什麼也看不到。

找到門鈴,她摁了下去。

“誰?”是葉熙的聲音,很警惕。

夏雲美挑眉,原來是那個小女人,不禁嘴角勾起,回道:“是我,傅弈的女人。”

傅弈的女人?

葉熙眉目一挑,腦子裏開始過濾她所知道的女人,但不記得有誰這麼大膽的敢叫囂到她家門口來了。

只聽夏雲美補充道:“我們見過,在你的生日晚會上。”

如此一說,葉熙算是想起來了,原來是她,就是那個把酒潑到傅弈臉上,最後傅弈還去找她的那個女人!

葉熙胸口起伏着,可還是沒有急着開門:“你來做什麼?”

她也想到,這個女人定是來找傅弈的,可她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聽說我男人在這,我來接他回家。”夏雲美直接說,毫不含糊,“麻煩你把門開一下。”

“不好意思,他不在,你找錯地方了。”葉熙氣得臉都綠了。

“是嗎?”夏雲美挑眉,“看來我是找錯了,不過大概也就在這一圈吧,那我就喊吧,他總能聽到。”

雅園是別墅區,夏雲美若是真要喊,估計整個園子都知道了,而且葉熙斷定,從夏雲美嘴裏肯定出不來什麼好詞。

就在夏雲美要開口時,葉熙給她開了門。

她是葉家大小姐,市局長的女兒,她還在乎這點時間?

門是自動的,夏雲美聽到開鎖的聲音后就推門進去,而葉熙就在樓上欄杆那裏俯欄望着她,眼帶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好啊。”夏雲美倒是自來熟,笑着跟她打招呼,然後徑直上樓,“我家男人呢?”

她一步步往上走,眼睛直視着葉熙,看着她眼裏的不悅心裏真是爽極了。

來的路上,顧朔就依許飛的,跟夏雲美大致說了葉熙的情況,至於他是何目的接近葉熙的,他倒是隻字未提。

夏雲美向來對白富美不感冒,加上是許飛他們特別讓她過來的,她更加有底氣。

葉熙聽了這話,不免心中不悅,想起上次的事,她不禁問道:“你不是當著我們那麼多人的面跟他分手,甩了他么?現在又這樣,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

夏雲美美眸一轉,已經來到葉熙面前,跟她以同樣的姿勢俯瞰着下方,而後轉頭睨了她一眼,回道:“葉小姐,江城葉局長的獨生女。我想,你應該抽空找人打聽一下,夏雲美是怎樣一個女人。傅弈是我碰過的男人,就算我不要他,我也不會讓他跟別的女人好。再說了,搬石頭砸腳,那砸的也是我的腳,不勞葉小姐費心了。”

雙手撐起身子,她向裏面走去:“感謝葉小姐對我們家傅弈的照顧,以後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儘管開口就是了。”

說完,她邪唇一笑,轉頭就對上傅弈那雙赤紅炙熱的眸子。

她一怔,隨即嫣然一笑,上去鑽進他的懷裏,抱住他精壯的腰身,柔聲問道:“可以走了么?”

小鳥依人,在夏雲美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傅弈深沉的眸子望向她眼裏,啞聲道:“你都來接我了,我豈有不走的道理?”

四目相碰,電光火石。

這麼明目張胆的秀恩愛,簡直不把葉熙放在眼裏。

況且這還是她的地盤,傅弈到現在還在受她家的恩惠,他怎麼可以這樣不顧她的顏面。

這事若是傳出去,她在那些名媛面前還怎麼立足?

“弈哥哥!”葉熙很心痛地喊他。

傅弈已經摟着夏雲美下樓。

其實他並沒有完全昏厥,只是身體的力量已經耗盡,讓他無法動彈。本來遇到葉熙他可以獲得幫助,沒想到她竟想用這種方式永久地綁牢他。

簡直異想天開。

他對她很有意見。

不過一些錢,他還不至於賣身。

所以他走的時候,連正眼都沒有瞧葉熙,這讓葉熙很是受不了。

如果今晚讓他們就這麼走出去,她會瘋掉的。

傅弈聽到她的喚聲,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聽葉熙威脅他:“你難道不要你的公司了嗎?你就不怕我讓我爸爸撤資?弈哥哥,沒有我們葉家,你什麼都不是,你真的想清楚了?”

聽了這話,夏雲美都覺得這個女人很蠢。同時她似乎知道一點,傅弈跟葉熙在一起,可能是因為她家裏的錢與權。

只是這樣一來,他有可能真的會被打回原型。

她抬頭看向他,他正巧也在看她,只見他薄唇向兩邊揚去,說道:“我只是傅弈而已。”

是的,夏雲美,退去所有光環,我只是傅弈,一個有點變態,身體和心理都有問題的普通男人。

兩人就這麼走出去,還不忘將大門關上。

葉熙怕死,否則她真的能從樓上跳下來。

“怎麼了?”

一來到外面,夏雲美終於撐不住身體發軟,幸好傅弈穩住她。

剛才看到她時,就覺得不對,臉色異常的白,他心裏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打橫抱起她,左右看去,並沒有看到許飛的影子。

按理說,能讓夏雲美到這裏來的,肯定就是他。

“姐!”

突然,佐洋從黑暗中走出來,憤怒的眸子盯着傅弈。

“佐洋?”夏雲美示意傅弈放她下來,站穩后,她說,“你怎麼在這裏?”

佐洋走近,搖頭:“姐你知道嗎?褚蕭建的車禍是傅弈乾的!”

他咬牙切齒,能明顯看到他的臉都在抽搐。

“你說什麼?”

夏雲美驚嘆出聲,不由得轉頭看向傅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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