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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門口張望的人影,穿着一件蘋果綠喬琪紗旗袍,高領圈,荷葉邊袖子,腰以下是半西式的百褶裙,看起來輕盈且嬌媚。

白小音心中滿是疑惑,濃濃的陌生感充斥在白小音的大腦中,但是她並沒有停下腳步。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忽然那個正在張望的人影,似是感覺到腳步聲,轉過身,扭過頭來,看到白小音時明顯的一愣,但是很快就換上了一副的笑臉,眉眼彎彎。

“白小姐嗎?”陌生人彎腰,禮貌的問道。

“您是?”白小音遲疑着問,這禮節明顯不是國人的。

她禁不住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陌生人,圓圓的臉蛋,大眼睛,眼窩深邃,眉骨有點高,看起來像是東洋那邊的人一般。

走過來的路上,白小音在腦海里仔細的搜尋了一遍,貌似沒有任何印象,而且陌生人的口音有些奇怪,像是漢語不流利的樣子。

“我是千葉良子。”眼前的陌生人再彎腰回道。

“日本人?”白小音反問。

“中國人,只是在日本長大。”陌生人恭恭敬敬的回答。

白小音的心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冒了出來,該不會……

“我是顧嘉仁的同學。”看白小音愣神,陌生人主動介紹自己。

“你是有什麼事情嗎?”白小音一聽到顧嘉仁的名字,眉頭不自覺的就皺了起來。

“是這樣的,顧嘉仁他因為有一些事情耽誤,無法拿到畢業證,暫時回不來了。”千葉良子很禮貌的講述着。

一聽千葉良子這麼說,白小音有些驚慌,臉上抑制不住的焦急神色,她急切的問道:“什麼?無法拿到畢業證?那他有什麼事情耽誤了?”

“他沒有告訴你嗎?”千葉良子微笑着問道。

白小音搖了搖頭。

“那這個我也不方便說,回頭如果可以的話,他會親口告訴你的。非常抱歉,白小姐。”千葉良子再次低頭彎腰,不緊不慢的說道。

白小音怔怔的僵在原地,暫時回不來了……

“他讓我來告訴你一聲,讓你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不要專門的惦記他的消息,等他忙完,方便的時候,自然會回來的。”千葉良子依然微笑着轉達着消息。

……

白小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送走千葉良子的,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徘徊,不要專門惦記他的消息,方便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的。

有什麼不方便的?連信都不方便寫了嗎?白小音心中煩悶。

以前基本都是一周一封的書信,最近已經兩個月沒有任何的消息了。

這個千葉良子真的是他的同學,只為了來傳這句話嗎?明明書信就可以告知的呀。

那這個千葉良子是已經順利的拿到畢業證了嗎?

剛剛千葉良子走過街角,就上了一輛車,車門打開的時候,車上好像還坐了一個穿旗袍的人,看身形和打扮應該是一個中國女人。

白小音心中滿是疑問,邊走邊思索着,猛一抬眼,就看到一個穿着亞麻色旗袍,頭髮規整的挽在腦後的中年婦人,正坐在院子裏織着毛衣,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媽。”白小音迎着目光,走過去,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拿起籃子裏的毛線,有一下沒一下的繞着。

“你當心點,看路,撞着人怎麼辦?”白母看着憂心忡忡的白小音,提醒道。

“不會的!這不是好好的嘛!”白小音不以為然的回道。

“你呀,就嘴犟着逞強吧。”白母寵溺的看着白小音笑了笑。

白小音靠到白母的肩膀上,蹭了蹭,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你剛剛在外面和誰說話呢?我聽好像提到了嘉仁。”白母低頭邊織着毛衣,邊隨口問道。

一提到剛才門口的人,白小音臉上的微弱笑容淡淡的隱去,秀眉皺了起來。

“嘉仁最近來信了嗎?”白母看白小音沒有回話,反而面色有變,直接開口閑聊一般的問道。

猶豫片刻,白小音聲音低低的回道:“有,還是跟以前一樣,一星期一封。”

“那怎麼感覺你很不開心的樣子?最近工作不順利嗎?”白母擔心的問道。

“沒有!我很好。”白小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咳咳……咳咳……”重重的咳嗽聲自屋內傳來。

白小音一驚,快速的起身,跑回屋內。

白母不緊不慢的放下毛衣,緊跟其後。

穿過狹窄但潔凈的客廳,白小音看見父親背對着門口在書桌上寫字,手裏拿着煙,不時壓抑地咳嗽幾聲。

悄悄走上前,看了看書桌上的字,原來是父親正在給別人寫一副祝壽的賀詞。

不得不說,白父確實寫的一手好字,作為前清的翰林之子,完全的繼承了家族的好書法。

可是身體不好是硬傷,經常沒寫幾個字就累的氣喘吁吁,需要坐下來或者躺下休息休息再接着幹下去。

白小音搖了搖頭,悄悄走到跟前,一手扶着舊藤椅的背,一手猛然抽走父親手裏的香煙,使勁兒捻滅在煙缸里,白父一驚,手忙腳亂的開始搶救那支香煙。

等香煙徹底熄滅了,才嘆息着說:“蘇東坡先生說得好,‘人間有味是清歡’,我就剩下這一樣清歡了,你們又何苦逼人太甚?”

“那也得等你什麼時候不咳嗽了,才給你享受這樣的清歡。”白小音扶着白父在旁邊的藤椅上坐下來,語氣強硬的說。

“那我是沒有指望了吧。咳咳……”

“只要你好好的注意一點,不要再抽煙,等嘉仁回來,自然會醫好你的。”白小音安慰道。

白父是肝病,需要常年服用中藥,可是也總是不見效果,大家都說西醫能治療很多的病,所以一家人都在等着顧嘉仁從日本學醫歸來,指不定西醫就真的可以治好這個病了。

“他去了好幾年了,應該快畢業了吧。等着他回來以後,我也好了卻一樁心事,到時走也走的無憾了。”白父閉着眼睛邊喘息邊說道。

“呸呸呸,說什麼呢,你會長命百歲的。”白小音快速的反駁,繼而安慰道。

白父笑笑,沒有說話,他自己的身子骨他再清楚不過了。

“哎!”白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屋子裏沒事,轉身又走了出去。

她實在是擔心,白父的身體每況愈下,顧嘉仁一天不回來跟白小音成親,她就擔心一日,就害怕白父不能活着看到白小音嫁人的那一天。

顧嘉仁和白小音上學時候認識,兩家又住的不是很遠,雙方父母很早以前貌似就默認了這門親事,兩個人這好多年了,就好像成親是早晚的事情一般。

“我要是男人就好了。”白小音安撫好父親,又走了出來,靠在白母的肩膀上感嘆道,“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多掙一些錢了。”

“現在已經很好了。”白母安慰道。

“哪裏好了?同樣的工作,男人的工資就是比女人高很多。”白小音不滿的抱怨着。

“現在能讓女人拋頭露面的出去工作都很好了,還指望那麼多。”白母聲音低低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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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個鬼故事:假期餘額已不足。

收拾收拾心情,準備迎接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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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無法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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