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先說說看,如果我感興趣,或許我會願意考慮和你交換。”
謝光明的嘴角露出微笑,心想只要他感興趣,這件事情就成功的了一半:“顧事不姓顧,她姓李,這事你不知道吧。”
“謝總還是挑主要的說,趁着我還有興趣聽,一旦等我興趣過了,這事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她父新是李敏,H省以前的頭號人物。”謝光明怕許浩真的一走了之,也就不賣關子,直接把最主要的說出來。
李敏,許浩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是十年前被大清算的那位?”
“沒錯,如果你能說服銀行再放款,這事我保證不會向任何人提起。”
許浩心裏很清楚,謝光明就是看準他對顧事的感情,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的來要挾他。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出於為顧事着想,還是不要讓更多人知道她的身世才好:“你確定不會透露出去?”
“放心,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是一定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的。”
“我會盡量去說服劉嚴放款,成與不成,那不是我說了算的。”先應付他,等他了解事情的始末后再決定要怎麼收拾他。
“不行,你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辦成,不然我也不會信守承諾。”謝光明不傻,想用這種拖延的方法來對付他,那是一定行不可能的,說句難聽點的話,許浩用的這些招數,都是他以前用下的。
顧事靠在門口,聽到此處時把門推開,她含笑的看着許浩:“讓他去說吧,其實不用考慮我的感受,都十年過去了,誰還會在乎我們這些人。”
“顧事,你……”許浩不知道她話中的意思有幾份真假,是真不在乎還是假不在乎?
顧事沒有理會許浩,她沉着臉走到謝光明跟前,看着眼前的這張臉,她腦海中由剛開始的疑惑,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剛來國新的時候,我看着您就有些面熟,但是遺憾的是一直沒有想起來,其實我也奇怪過,為什麼以我的條件能進入公司,我以為是李工和您說過什麼,才讓您在第一次面試的時候就確定下我。”
“直到我和李工聊過後才知道,他壓根就沒有在您面前提起過我,我一直在想,您為什麼就憑着我是H市人就那麼一眼確定我,一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您親手寫給許浩的批複,才憑着字跡想起原來是您。謝叔叔,我一直記得小時候您抱着我去買冰糖葫蘆的情形,我從心底相信您不會真的拿我的身世去要挾許浩。這麼多年過去了,說真的,不是你提醒我,我都忘記了以前的那些事情。我爸爸沒有對不起誰,更沒有對不起您,您說是嗎?”
謝光明哆嗦着嘴,有些激動、有些震驚的看着她:“嬌嬌,能再聽到你叫我一聲謝叔叔,這輩子也值了。”
“您可千萬別這樣說,現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我,而如今的您,也不再是十年前的謝叔叔。如果有如果,我只希望我們不曾遇見過,那該多好。”
“胡說,你知道我在會議室看到你是多開心,怎麼能說出這些傷謝叔叔的話。”
顧事輕蔑的笑着,看着謝光明的眼神有些厭惡:“我知道你看到我開心,不過那是因為又多了張護身符而已,這不,您不是又拿我的身世去要挾許浩為您辦事。其實不必如此替我遮掩,我早就習慣了,從他們離我而去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從家破人亡的痛苦中走出來,反正只剩下我一個人,這點容人的度量,他們還是有的。”
“所以呢,你要承認你爸爸身前被人陷害的事情,他身前最在乎的東西就是名聲二字,你也要去替他承認?”
“我的爸爸,他身前最在乎的從來不是名聲,更不是你所說的那些外在的東西,他對得起天底下所有的人,而你呢?到現在還拿着他女兒的身世去要挾人,捫心自問,你對得他對你的信任嗎?”
謝光明不信,他這十年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辦法把真像告訴最高決策者,告訴他李敏是被冤枉的:“不是的,你是他的女兒,怎麼能這樣想他,他是被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你明明知道他不會去做那種貪贓枉法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去承認?”
顧事心想她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謝光明這種心態,即讓她感到噁心之外,還有一種無力感:“我知道爸爸是被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又能怎麼辦呢,他已經去世十年了,他的家人只剩下我了。我爸的願望就是讓我平平安安長大,不要受他的影響,結婚生子,安然老去就可以了。謝光明,這十年來,您打着我爸的旗號做了多少事情我不管,我只是想告訴您,您只是我爸的司機,認清自己的身份。”
“因為我是司機,就沒有立場替你爸爸去伸冤,對嗎?”謝光明像是被人遺棄的嬰兒,無神又無助的看着顧事,迫切的想知道她的回答。
“謝叔叔。”顧事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我問您一件事情,您誠實回答我,這十年來,您有一次走進法院遞交訴狀嗎?我來替您來回答,您沒有,每一次打着我爸的旗號去做的所有事情,您都只是為自己着想,就像您明明知道韓蘭姐妹為難我,您也只會站在她們那邊一樣,因為她們才是你真正的侄女,而我和您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孰重孰輕,您分的很清楚。承認吧,您從來沒有在乎過我爸的名聲,更沒有真正在乎過我的感受,所以您該明白,您真正想要的是錢,是權力,為了這一切,您居然拉上我爸爸做為借口,您覺得這樣的自己,還是原先的您嗎?”
謝光明無肋的倒退一步,癱瘓的往位子一坐,他低頭看向雙手,咬着牙流下後悔的淚水。其實一開始,他地目的是為了替李書記伸冤,只是時間久了,他漸漸的忘記了最初的想法,久而久之,迷失了方向。
許浩有些心疼顧事,拉着她走出會議室,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也讓他受到了不少的衝擊。
“沒事了,想哭就哭吧。”許浩抱着她來到休息區,除了替她感到傷心外,更多的是心疼。
顧事靠在他的懷裏,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剛剛對着謝總說的那些話已經用盡了全力,現在的她脆弱的很:“他不像外面說的那麼不堪,但是也沒有那麼好,他對我們很嚴,小時候哥哥很叛逆,經常被他扔到軍隊裏面去操練,每一次哥哥回來,身上都是一身的傷。我小時候很調皮,經常沒有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每發現一次,我就得餓兩天,他不給我飯吃,他居然不給我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