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待價而沽,名媛受羞辱
余挽舟雖然看起來溫婉清雅,但是脾氣一向不好。
她猛地站了起來,冷聲道:“夠了!三嬸!你真的是為我媽着想嗎?還是想趁着這個機會討好你的客戶?這門親事被你說得這麼好,晴晴只比我小兩個月,你留給晴晴吧。”
說罷,余挽舟轉身就要上樓。
“哎,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三嬸也是為了你好。”餘三嬸見她發怒,忙不迭地拉住了她。
“是啊,挽舟,你三嬸雖然說話直了一些,也是為你好的。”餘三叔搓了搓手,一計不成,又出一計,道,“既然你不願意結婚,那這樣吧,咱們將這老宅抵押了,我去銀行貸款回來,到時候分你一半,如何?”
他們真當自己是個傻子不成?
先不說等貸款批下來的時間太長,母親等不起,便是她簽了字,抵押了老房子,貸款落在三叔的頭上,到時候還賬就輪到她了。
她已經自顧不暇,他們還要騙自己背上一身債。
這就是她爸爸平日裏頭百般幫扶的親人。不僅落井下石,還要狠狠插上她幾刀。
余挽舟冷笑,道:“不用了,我爸爸說了,老宅是我最後落腳的根,無論如何不能打老宅的主意。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不勞煩三叔三嬸費心了,若是三叔三嬸真的為我媽媽着急,就請儘快將以前借了我們家的錢還給我。”
說罷,余挽舟冷着臉上了樓。
待她的身影消失不見,餘三叔和餘三嬸的臉上俱都閃過了一抹狠厲之色。
“這死丫頭平日看着文文弱弱的,想不到還是個狠角色呢!她爸都不敢叫你還錢,她倒好!”三嬸狠狠地吐槽道。
餘三叔沉吟了一下,道:“不急,等她媽真的不行了,她自然會來求我們的,一個從小被捧着養大的嬌小姐,哪裏知道人心險惡啊,她是借不到錢的。”
餘三嬸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女兒,道:“晴晴,這幾日,你盯着她一點。”
余晴晴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樓上,余挽舟從浴室出來。
看着梳妝枱中,自己慘敗憔悴的模樣,余挽舟身心俱疲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
捂着臉靜默了整整半個小時,她才將雙手從臉上移開。
已經是滿手的眼淚。
她抽出紙巾,將自己眼睛和手上的眼淚擦乾,然後開始上妝。
二十分鐘后,余挽舟恢復了平日妝容精緻的模樣。
她能夠被稱為藍城第一名媛,模樣自然是長得極好的。
眉心輕蹙,眼含秋水,櫻唇帶粉,粉面桃腮,無一處不是精緻的。
余挽舟脫下睡衣,換上了一件白色棉裙,將一頭青絲梳好,用發卡別好。
看着鏡子中清研動人的自己,余挽舟眼眸中閃過了一抹決絕。
既然都要待價而沽出賣自己,那她,自然是要將自己賣個好價錢的。
她背上自己讀書時候背的帆布小包,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下了樓。
到了樓下,余晴晴追問自己,她只推說去醫院,便出了門。
她自然不是去醫院,她來的地方,是一艘遊艇。
今晚,遊艇上有宴會。
她也是上流圈子長大的,要過來,自然輕而易舉。
然而,上了船,她不再像以往那般眾星捧月,反而招惹了無數的奚落和嘲笑。
“那不是余挽舟嗎?怎麼來遊艇了?”
“是啊,不是說她爸爸入獄了,媽媽重病在床嗎?怎麼還有心思來參加宴會?”
“你們聽說了嗎?沈家跟凌家聯姻了,過兩日就要辦訂婚典禮了。”
“那沈彥齊不是喜歡余挽舟的嗎?”
“喜歡能頂什麼用?余家現在這個狀況,沈家可是瞧不上了呢。”
“聽說余家被查封了,你看余挽舟,連禮服都穿不起了,怕是缺錢了吧?”
“哈哈哈,大家都懂的,不用說得這麼明白。”
甚至有些囂張的,直接攔在了余挽舟的跟前,開口道:“余小姐,不在醫院陪母親,來遊艇幹什麼呢?釣凱子嗎?”
余挽舟面色疏冷,不咸不淡道:“你是遊艇的主人嗎?主人說了不讓我來嗎?”
縱然落魄,她眉目間的清冷疏離,矜貴優雅,仍舊是絲毫不損。
不得不說,余小姐實在無愧這第一名媛的稱號。
不管是容顏還是身段,氣質還是風度,都是名媛圈中的佼佼者。
“當然沒有,我很歡迎余小姐。”一道弔兒郎當的聲音忽然從身側響起。
余挽舟抬眼看去,正是凌家的大少凌陽,凌婉月的哥哥。
他左擁右抱着兩個小網紅,微笑着走來。
挨近余挽舟三步遠的時候,他忽然將懷中的小網紅都推開,緩緩走到了余挽舟的身前。
“余小姐能來凌某的遊艇,凌某高興還來不及呢。”凌陽垂涎余挽舟已久,不過沈彥齊可是將余挽舟當成眼珠子般護着的。
“凌少高興就好。”余挽舟面色沉着,可是她纖長細白的手指緊緊攥在了包包上,出賣了她的內心。
“余小姐,過兩日家妹與沈少訂婚,可收到請柬了?”凌陽一雙眼睛帶着火熱的侵略性,一寸一寸從余挽舟的臉上掃過,最後再從上往下,將余挽舟玲瓏有致的身段掃了個遍。
此時此刻,余挽舟只覺得自己如同沒有穿衣服一般。
一種極致的難堪和羞辱讓她白凈的臉上染上了些許的緋色。
“已經收到凌小姐口頭邀請了。”余挽舟壓制了自己的情緒,緩聲說道。
“當日我缺個女伴,不知道余小姐能不能賞臉?”凌陽招了招手,身後的侍應生極有眼色地遞上了一杯酒。
然後,凌陽當著眾人的面,堂而皇之地掏出了一包小粉末,灑在了酒杯中。
他輕輕晃蕩着杯中酒,看着粉末與酒水融合,然後舉到了余挽舟的眼前。
“若是余小姐賞臉,不如陪我喝了這杯酒?”他微笑着說道。
那杯酒裏頭加了什麼東西,余挽舟心知肚明。
她緊緊抿着唇瓣,縱然強撐,仍是忍不住臉色煞白。
“聽說余小姐母親住院了?這樣,你喝一口,我給你十萬塊,如何?”凌陽壓在了余挽舟的耳邊,低聲蠱惑道。
十萬一口,這杯酒抿上十幾口,母親的手術費就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