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天命輪迴1
卷十、七星殞命無輪迴太極雲霄化虛無
“花兒真的化虛無了？”琳琅見風不言，便繼續道：“哼，虧你想的出來，取她的皮！你可真是鐵石心腸又心狠手辣。”
“我親眼見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反正她都是你的一顆廢棋了，你又何必如此執着呢？”
“我沒有。”風有些嚴厲的反駁道。
“你確實沒有，你都沒有心。”琳琅這樣說著，仰頭喝了一杯烈酒，可能有些猛灼了喉頭，她的雙眼霎時有些充血般的泛紅着。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我隨時都可以。”
“之前差游雲堂主辦的事已妥當，不久，整個人界便在我們的掌控下。”
“那妖界呢？”
“夜修羅已死，那夜夏幽根本不足掛齒，妖界遣一個也念信使足矣。”
“那冥界呢？”
“這個我一會兒便前去。”
“你親自？這冥界的面子可真大。那獄界裏的玩意，你還要麼？”
“這個，我自會想辦法。”
“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千年輪迴的大限，怕是要到了吧？”
“這個，你無須擔心。”
“我不是擔心，我是怕你壞了我的大事。”琳琅說著又喝下一杯烈酒，她還要開口說些什麼，但一聆聽，便住了嘴，示意風也莫要說下去。
外邊果有人來，不是旁人正是血珠仙。
“我懶得聽她吵，我先逛園子去了。”琳琅說著提了一壺酒便轉身消失在了房間裏。
“你為什麼不救她。”血珠仙推門而入，口口聲聲的質問風，“你們為什麼要瞞着我？”
風吁出一口長氣，安慰道：“小魚兒已逝，沒人可以改變的了，就像當年一樣......”
“不，你不要跟我提當年。我不想要聽，小魚兒也沒有死，她一直都活着，她是我的希望，她是我至今還苟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上的唯一一個理由。”
“天兒，那我呢？”風有些許失望的問道。
“你？”血珠仙後退了兩步，她紅紅的眼角流出了一串淚，“難道，我們不應該都死在那場浩劫里？”
風無言以對，不知為何，此刻的他心裏煩躁的要命......
“我真的不該信你，信你們的鬼話連篇，我應該自己去做的。現在你們毀了我唯一的希望，你毀了我唯一的希望......”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風大吼道，“可他已經死了，徹底的消失在了六界之中。就算小魚兒的七日皮管用，你也見不到他的。”
“你胡說。”血珠仙凄唳一聲，啪的一掌拂在了風的臉上，便奪門而去了。剩下風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為何，玄七的那句‘我們見過的’總在他的心頭縈繞不去，像個魔咒緊緊的吸附着他的精魂，可笑，他都沒有魂魄可言......
......
既然玄七已收入太極雲霄，就此化為了虛無，各界人士、各國各派確實沒有理由再呆在太清山。只是那天界的司水仙君在告辭之時，言道：“本仙君下來之時，天帝言明，若玄七事平息，便要帶回無極琴的。不知清風掌門可還記得此事否？”
“言出必行。明日我便親自將無極琴送去。”
司水仙君本意此刻就將無極琴帶回，但轉念一想，風子墨與天帝寫了血印，若他到時候不給琴，他一樣暴斃而亡。
“那明日午時，我等在天界恭候清風掌門大駕。”
風子墨微微頷首算是知曉並未答話。而他們那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太清山，只是人界的陳國還有蜀山派的隱淼掌門借故推託不曾離去。磨青天師知他們的意圖，但也不好攆人走便將他們暫時安置在客房，靜靜的看着他們能鬧出什麼動靜來......
風子墨屈膝盤坐在玄七消失的那個地方，彈奏了一天一夜的無極琴。像是悼念的哀歌，太清山上下都籠罩在一種祭奠的範圍內，無人敢去驚擾這份來自上天的悼文......
翌日，風子墨在越靈天師的陪同下上了九重天界。天界一片歡騰，他們迎的並不是風子墨而是無極琴。
重獲無極琴天帝自是欣喜難掩，雖是一把天界無人能奏的琴，但就贏在它的名號上——女媧娘娘神器無極琴。如此這般，天界也算是擁有一件神器了。管它能不能用的，先穩住天界的威嚴再說。
歸還了無極琴，風子墨不曾離去，而是提了一個要求。他想去天界的天河看一下，據說那裏的星星伸手就能碰到。
如此小小要求，天帝自是允了。
天帝言道：“如今銷香爐在太清山，將染上邪惡的銷香爐凈化恐不是易事，九重天乃上天仙地，若是凈化銷香爐再好不過了，你可......”
“凈化銷香爐已交由太清山磨青天師之手，我作為掌門人不曾過問。待回去太清山問過磨青天師，若需要天界的地方，我等自來叨擾。”
“那好吧，本天帝靜待佳音。”
“天帝惦念，真是好生之德，我等替天下黎民、各界蒼生誠謝天帝。”說完便俯身拜了一拜。如此，天帝也再不好言明將銷香爐拿來天界之事。
出了凌霄寶殿，風子墨便獨自前往天河。在天河的盡頭，碧綠的水波前，他負手而立的樣子像極了當年在此處的風......
他就靜靜的在那裏欣賞那些據說伸手就能抓到的星星，他隨手抓住了一個，將它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掌心裏，還是難掩星星的光輝，那顆星星的光芒從他的指縫裏向外迸射着，而且越來越閃亮，像是和誰鬧彆扭般，越碰它越生氣，越生氣便越閃亮......
“我把這一顆帶回去放在你的床帳上多好，你不是很喜歡星星么，你可以用你的碎星劍將它劈成好幾塊，這不是你所期望的么？花兒。”風子墨說著便將握着那顆星星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嘴邊親吻了一下。
“吃掉可是會死的！”說話者是東籬，她以為風子墨要自盡。
“這位仙者？”風子墨回頭，不怪他不認得，他們都不曾打過照面的。
“不是仙者，三十三重天九尾天狐東籬。”東籬如是說道，看的出來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若在平時遇到像風子墨這樣的俊男子，她怕是口水直流又殷勤萬分的上前諂媚才是。
“原來是東籬天神。不曾見過，有些失禮了。倒是聽旁人說起過您的大名。”
“誰？小七那丫頭？”
風子墨剛想要搖頭，東籬卻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想當年，我還領她到這裏玩耍來着，如今人就沒了。好歹我也算是半個師父，她雖然做了天大的錯事，可讓我這白髮人送她個黑髮人，唉......”東籬嘆了口氣，也不知從哪裏就掏出一壺酒來，仰脖灌了一大口，繼續念道，“她於心何忍？還有夜家那兩個冤家，我東籬活到現在總共就收了他們三人，這倒好，你個破老天爺，一個也不給我留，統統給我收了去。我揍死你個害理的老天爺。”說著，用力的將她腳邊的一顆星星使勁的踢出去好遠。
“來，你喝一口。”東籬回頭便將那壺酒遞給了風子墨。
風子墨輕搖頭表示拒絕。
“咋的？嫌棄我？”東籬說著，不知從哪裏又掏出一壺新酒遞了過去。
風子墨覺得不接不太好，便伸手接了過來，東籬斜睨了一眼，嘟囔道：“哼，果然嫌我。”
風子墨抿嘴喝了一小口，竟然是梨花酒，梨花味道香甜濃郁，這應該是琳琅苑主獨釀才是。許久未出門，他都忘記了現在的琳琅苑主該改口尊稱琳琅聖母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怎麼？再捏着它不放，它就會徹底變成一塊普通的石頭的。”
“為何？”
“盛衰各有時，天命各有理，我等在天命之下皆是平凡之徒，它更是再平凡不過。”東籬說完便不再言語，滿眼的璀璨星光直一個勁兒的喝酒、喝酒......
風子墨張開手掌，那顆星星便掉落在地，還好，它還是閃亮的。他亦不再言語，和東籬一樣，對着漫天的星子一口一口的喝着梨花酒......
奇怪，這梨花酒不醉人，兩人喝了整整一晚，腳邊的酒壺密密麻麻的散落着，粗略看去得有上百壺之多.......
“小子，你酒品不錯。若有機會，我去太清山尋你喝酒。”東籬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