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君子動口不動手
聽書結束以後，沈磊搖着扇子離開。
而牡丹身體不適，所以白桉陪着她回府。回去的路上，白桉見着她的臉色有些憔悴，停下來買了一串糖葫蘆給牡丹。
牡丹手指接過那串糖葫蘆，垂下頭嘆了一口氣，“奴家很早以前吃過糖葫蘆，早就已經忘記糖葫蘆什麼味道的了。今日瞧着手中的這串糖葫蘆，心裏莫名有些感慨。”
白桉看起來沒有太多的情緒，轉身，慢慢的離開了。
牡丹姑娘連忙的跟在身後，手指緊緊的握着糖葫蘆。
他七歲那年隨着父親北上，當時父親被貶，全家人南遷。而皇上昏庸，讓父親駐守邊關一輩子。
而他的母親死的早，他童年還沒有嘗過母愛，便被迫進入軍營。接受殘酷的廝殺，這大好河山雖好，卻是和他一起征戰沙場的兄弟換回來的。
白桉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比他大五六歲的哥哥送了他一串糖葫蘆。
白桉他記得偷偷吃糖葫蘆的時候的激動的心情，而下了戰場以後，白桉卻永遠討厭吃糖葫蘆。
那哥哥永遠的戰死在了沙場，那是他最後一次哭了。
以後的生活，讓他習慣了把所有的痛苦都往心裏咽。
白桉再一次做惡夢醒來，一縷陽光恰好的落在紅木榻上。身上披着一件毛絨被子，他的裏衣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了。
白桉剛剛的下床，伺候他的侍衛準備好了洗漱的東西。
侍衛有些不太確定着，“公子，你有做噩夢了。”
白桉擺了擺手，微微的笑着，“沈少爺有做了什麼事了。”
提起沈少爺，侍衛只是額頭大汗直冒，“公子，這沈少爺你應該好好的治治了。他到處宣揚你喜歡牡丹姑娘呢。說你人面獸心。”
這的確是沈磊能夠干出來的事，白桉打開扇子，輕輕的搖晃着。
“沈少爺竟然說我人面獸心，那我倒是想要瞧瞧這沈少爺是如何宣揚的，走，我們去看看。”白桉理了理身上的白衣，便慢慢的離開了。
侍衛連忙的點頭跟在後面，兩人一出將軍府。
聽着這京城的百姓議論的很起勁呢，白桉順便還偷聽了一些。
大意都在說沈磊高燒了，喜歡說胡話呢。
聽着百姓們的議論，白桉不動聲色，而侍衛則是笑的面部快要抽筋了。
大概沈公子想不到，自己恐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沈磊今天的心情不錯呢，靠在貴妃椅上，一顆一顆的磕着瓜子。
身邊的小廝默默的掃着地面上的瓜子殼，他總覺得今天的少爺有些得意忘形了。
沈磊心裏有一個小人，插着手哈哈的大笑三聲，他就不相信了。
這京城百姓的唾沫不能夠淹死白桉那小人。
沈磊正在得意的時候，沈宰相怒氣沖沖的進來了，連忙的讓大夫幫忙看看他有沒有問題。
這大夫又是診脈，又是看面相的。弄的沈磊有些奇怪呢。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沈磊奇怪着。
沈宰相抬手一記降龍十八掌狠狠的拍在了沈磊的頭上，“臭小子，你說什麼胡話呢，白桉公子怎麼可能是那種人。這京城的百姓都在說你有病呢。”
沈磊捂着被沈宰相拍的很疼的腦袋，朝後退了幾步。
“爹，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麼打人呢。”沈磊不滿着。
似乎還在回味沈宰相的話，爹這話的意思是，百姓們不相信白桉是人面獸心。
想到這裏，沈磊不住的嘆氣，果然眾人被白桉那人的表面給茶毒了。
難道就只有他知道，白桉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大夫衝著沈宰相擺了擺手，“沈宰相，沈公子沒事。”
沒事還會胡言亂語，沈宰相那是一個氣憤，最後下了命令，沈磊一個星期只需啃饅頭。
這根本不公平，沈磊怎麼可能服氣呢。
所以沈宰相前腳一下命令，沈磊後腳便溜到了廚房裏，看廚房裏做了什麼美食。
小廝跟在後面不敢說話，要是讓老爺知道了，少爺鐵定又會挨揍了。
沈磊心裏一個氣惱，果然是披着羊皮的狼。
沈磊抓起桌上的烤雞腿，兇巴巴的咬了一口，心裏把白桉當成了雞腿，恨不得直接的吞入肚裏。
小廝站在一旁看着，垂下頭，心裏莫名有些對沈磊的表情發怵。
在沈磊終於把手中的烤雞腿給全部的吞下的時候，廚娘驚訝大叫着。
“誰！誰偷了廚房裏的雞腿，這可是老爺吩咐的。”廚娘一刀給切碎了面前的白蘿蔔。
沈磊盯着那蘿蔔，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看了眼手中的雞骨頭，把雞骨頭給塞進了小廝的手裏，然後偷偷的溜了。
小廝看着骨頭，額頭冒汗，像是扔蟑螂一樣扔在地面上。
小廝連忙的追上去，“少爺，你等等我啊。”
而雞骨頭恰好的落在了廚娘的面前，盯着骨頭，廚娘愣了一會，很快的反應過來，然後提着菜刀追了出去。
“好啊，你竟然敢偷吃老爺的雞腿，你給我站住。”
廚娘一把抓住小廝，然後一頓胖揍，小廝心裏那是一個苦，有種有口說不出的心塞感。
沈磊躲在木樁子后看着小廝被胖揍，心裏為他默哀，果然很厲害。
幸好他跑得快，要是被廚娘給抓住了，那小氣的爹肯定會揍扁他。
沈磊心裏正在盤算着小九九，從身後傳來熟悉到相恨的聲音。
“沈少爺這是做什麼呢，看戲？”白桉最後兩個字，聲音往上揚起，沈磊聽着全身顫抖。
沈磊連忙的轉頭，見着白桉衝著他招了招手。
見着他，沈磊拔腿就跑，絕對不能被這個混蛋給抓住了。
所以沈磊內心糾結了幾秒，然後快速的跑開了。
而沈磊還沒有跑遠，白桉不知道什麼時候抓起了他的衣領，像是拎小雞一樣拎到了自己面前。
沈磊氣惱的瞪着他，“給老子放手，聽見沒有。”
白桉抓住他衣領的手又緊了緊，“不放。”
靠，怎麼自己在那兒都能夠遇見他。沈磊喘了一口氣，“你放不放，再不放小心把你的手給剁了。”
白桉看着沈磊，衝著他眨了眨眼，“那好啊，你就多了吧。”
這人怎麼這麼的討厭，沈磊氣惱的直接蹲在地上。
“你流氓啊你，快點鬆手。”沈磊見着他不鬆手，可謂是無所不用呢。
最後白桉依舊不鬆手，看着他撒潑的模樣，就像看戲一樣。
而這邊廚娘揍了小廝，讓他長了教訓就放了他。小廝過來，恰好的見着自家的少爺坐在地上罵人。
小廝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上前，離他遠遠的。
“少爺，你.....你沒事吧。”小廝弱弱的說著。
“靠，沒看見這人非禮你少爺，快點給我去廚房，找一把菜刀，給我把他的手給剁了。”沈磊一聲令下。
小廝用眼神偷偷的瞥了眼白桉，見着他不氣不惱的，很悠閑。
“少爺，這樣不太好吧。”小廝小聲道。
沈磊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什麼不好，還不快點去。”
聽到這話，小廝連忙撒腿就跑了。
白桉掏了掏耳朵，對着自己的手指甲吹了一口氣，“沈少爺，你鬧過了吧。要是沈宰相知道你偷吃，這棍子落在身上，疼死你。”
沈磊就差沒有一口咬死他了，“你，你最好不要威脅我，我這人最討厭被人威脅了。”
白桉衝著他挑了挑眉，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
沈磊可算是被他折騰的心情很差，連忙的服軟，“行行行，我認錯還不行，今個我請你喝酒，我們把事情給了了，省的你整天找我麻煩。”
這臭小子，挺聰明的，白桉撲哧的笑了。
“那好，你請我喝。”白桉挑眉。
沈磊擺了擺手，“行，我請你。現在給老子放手。”
白桉慢悠悠的鬆手，順便還幫他理了理身上給抓皺的衣服。
沈磊轉頭瞪了眼白桉，搖着扇子慢慢的離開了，白桉不慌不忙的跟在後面。
小廝冒着被廚娘又一次胖揍的危險，拿着菜刀出來，見着原地已經沒有人了。
這少爺和白桉公子去哪兒了。小廝扔下菜刀就跑了。
廚娘準備切菜，這菜刀又不見了，氣憤的到處找菜刀了。
京中西街的花樓，雖然是下午，可這地方依舊人聲鼎沸。而來來往往的人群會不自覺的停下腳步，朝着二樓的包廂里望去。
從這裏，可以看見一位氣質如蘭的男子，靠在木椅上喝酒，臉上的表情悠閑。
沈磊心情不錯，喝了一口小酒，他就是故意約他來着地的。
讓京中的百姓瞧一瞧，他們心目中的白桉公子也不過如此。
沈磊心裏正得意着，這花樓的老鴇連忙的迎進來，找了兩個姑娘。
“沈少爺，白桉公子，你們來了。你們看這兩個姑娘如何。”老鴇衝著沈磊眨了眨眼睛。
沈磊看着美人，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抹了抹嘴角。
“好好，漂亮。”沈磊色眯眯的望着她們。
白桉笑着擋在了沈磊的面前，轉頭看了眼老鴇，“不用了，把她們帶出去，我們只喝酒。”
聽着白桉的話，老鴇馬上照辦了，把花樓中最好的清酒給端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