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俠飛龍第十一章:深山僧魔
神俠飛龍第十一章:深山僧魔——煜龍問天著
鐵飛龍展目望着眼前那近似一片廢墟的“聚雄山莊”,心中不由驟起一陣刀絞般的劇痛,昔日那座氣勢非凡的聚雄山莊已經不復存在了,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不忍目睹的景象。
鐵飛龍進入庄內,只見屍橫遍地,缺胳膊少腿的殘屍觸目可見,一時覺得自己彷彿就像置身在屠宰場般地禁不住一陣眩暈。
6太軒之死,就像是在平靜的湖水中投入了一塊千斤巨石,頓時就激起了千層的浪波,使得本就血雨腥風的江湖更加腥風遍佈,只要一有人提起天魔僧,那種異狀簡直就像在大白天裏見了鬼似的,無不心感倏寒而驟然驚魂。
一石激起千層浪!
天魔僧的兇狠殘暴一下就激起了整個天下武林的公憤,一時間,少林、武當、峨眉、青城、雪山、崑崙、崆峒、岷山、泰山、華山、衡山------等為數眾多的武林門派相繼前去討伐天魔僧,但卻由於天魔僧擁有邪異至寶“天魔鏡”而無不慘敗而歸,因此,天下正義武林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元氣大傷。
其實早在數十年前,就有一位雲遊四海的世外高人在偶經此地時,見天魔山山勢險峻,叢林密佈,陰森之氣瀰漫在整個山谷,顯得異常的妖異和恐怖。
那位高人放眼一望之後,忍不住長聲嘆道:“天魔山可真是名符其實啊,數十年後將會有一位奇異之士隱居在此,此人若能行善修行,廣結善緣,定會修成正果,造福武林,否則,必將掀起腥風血雨,禍害武林。------”語聲方了,又忍不住出了一聲長嘆,隨即便飄然而去。
仲秋之夜,皓月當空,清風宜人,月光從空中揮撒而下,給這陰森恐怖的天魔山增添了一丁點的生氣。
突然,一陣嘩嘩的衣袂破風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緊接着一條詭異的黑影從深山幽谷中衝天而起,隨之而產生的勁風將數丈之內的樹葉震得嘩嘩作響,那條黑影在落地立定身形之後,又極為詭秘的展目一陣傾視,然後才形同幽靈似的掠身而去,由此可見,那條黑影的輕功絕技確實已經修練到了登峰造極的上乘境界了。
天魔山的地理位置非常怪特,終年難見人跡,即使有人偶爾路經此地,也會被山中的冷冷煞氣嚇得心驚膽顫,魂不附體。
在山中的半山腰上有一穴山洞“天魔洞”,此洞深不見底,終日不見光亮,洞內雲藹瀰漫,怪石嶙峋,彎彎曲曲,支洞橫生。
在洞內的一塊寬闊平坦的地面上,鋪着一大堆凌亂的雜草,因久不見天日而顯得異常的潮濕,散出一陣陣令人窒息的惡臭,在一側的洞壁上掛着一盞破舊的燈盞,一朵如蠶豆般大小的燈火在這偌大的山洞內顯得是那麼樣的微不足道。
在那蠶豆般的燈火下,在那凌亂的草堆旁,面壁盤膝坐着一位佛家裝束的連鬢枯瘦僧人,此僧人身形猥瑣,面色深寒,鷹鼻闊口,眉至鬢際,此刻正在閉目修練內家吐納功夫,,只見他輕舒猿臂,繼而雙目暴睜,面色青紫,在將內家真力聚於雙掌時突然青筋暴漲,渾身的骨骼嘎嘣作響,接着即向前猛地推了出去,在兩道無形的勁力所及之處,前方數尺開外的一塊大石頭當即就被威力無比的內家罡氣震得成了無數的碎塊。
僧人見此異狀,倏地從地上騰身而起,兩眼放光,愣立當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生的一切,又像是大夢方醒似的揮手揉了揉睜得脹的雙眼,當他確信眼前所生的一切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之後,禁不住掠身接連幾個倒縱,隨即便手舞足蹈,狂態頓現,口中出了一陣陰煞煞地寒笑,繼而道:“十八年的苦行修練,我天魔僧的‘天魔功’終於修練成功了,待我奪得《八步飛龍》武林秘笈和通天神劍,除掉鐵飛龍,到那時,整個天下武林就在我天魔僧的掌控之中,6太軒,現在該是你讓出武林盟主寶座的時候了--------哈哈哈。”
天魔僧原是巴山懸壺寺的一名武僧,法號慧能,因其生性暴虐,六根未凈而觸犯了佛門的清規戒律而叛逃深山野外的。
就在慧能二十歲那年,因不甘忍受佛門凈地的那種青燈相伴,整日誦經習武以及清規戒律的束縛,常年過着那種周而復始,清心寡欲的日子而萌生了重返紅塵之念,適逢受本寺住持智空長老的派遣下山,慧能得此美差,心中喜不自禁,自從出家以來,每天都是過着那種“青燈一盞伴我眠”的苦行僧生活,從未出過寺門半步,早就想尋機出去遊覽一番寺外的奇山異水,在看一看山下那令人神醉的繁華都市的美景,但卻只有此心而無此膽,此時一聽住持差他下山,忍不住心花怒放,喜難自禁。
臨行之際,智空長老曾再三叮囑:“一定要早去早回,出家人理當修生養性,斷絕塵念,切勿貪戀紅塵煙雨,妄生事端!”
慧能恭聲道:“弟子明白”。遂辭別住持前往山下,一路上雖然步行如飛,可還是嫌路長腿短,恨不得身長雙翼,即刻飛到山下
山下有一小鎮名叫飛虹鎮,此鎮雖小,但卻是非常的繁華和熱鬧,慧能趕到飛虹鎮時已是掌燈時分,街道上人流如潮,各種叫賣聲,嬉笑聲,吆喝聲------此起彼伏,煞是喧囂至極,慧能在懸壺寺修行數年,白日是光光的和尚頭與他為伴,夜間是飄曳的殘油燈相對無言,長期的苦行僧生活使得他那血氣方剛的身體裏面日夜都有一種難以抑制的騷動,眼下那近在咫尺的茶樓中的賣唱聲,翠香樓的打情罵俏聲,淫蕩女子的放浪大笑聲,真是聲聲入耳,令人心馳神往。
慧能漫步在街道之上,穿梭於“夜遊神”之間,展目瞬視着繁華的小鎮夜市,仰遙視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如此誘人的景緻,如果用用懸壺寺那一快天地與此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慧能正在心飄飄,神悠悠地魂游於無邊的遐想之中,一股撲鼻的異香突然從身後飄然而來,隨即一位二八芳齡,風鬟霧鬢的貌美女子與他擦肩而過,就在二人的身體相互交錯的那一瞬間,那位貌美女子似是有意又似無意地在他那削瘦的肩頭上輕輕地蹭了蹭,繼而又回過頭來對他嫣然一笑,只見她身段裊娜,**修長,身着紅色綾羅裙衫,渾身的曲線凹凸有致,嬌顏上的胭脂淡雅飄香,輕移蓮步,媚態橫生,面如滿月,浪眼勾魂,這真是:美人一笑百媚生,如同仙子下凡塵;軟玉溫香猶可餐,羞煞世外出家人。
那位女子這一回莞爾一笑,真把慧能的靈魂都差點兒給出了竅,一時就心猿意馬,魂不守舍,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傻愣愣地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稍頃才回過神來,目送着那位女子遠去的背影,雙掌合十,心念佛號道:阿彌陀佛,小僧早已遠離紅塵,出家為僧,理應六根清凈,不思紅塵煙雨,可為何一見青春女子就會產生非分之念?莫非小僧真的是六根未凈,塵緣未了,真有犯戒歸塵之心?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此時的慧能再也無心觀賞小鎮那迷人的夜景,只有那茶樓的賣唱聲,青樓的打情罵俏聲無時不在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經,但他身為方外之人,斷然是不敢貿然前往的。
忽然間,腹中嘩嘩地想起一陣猶如潺潺小溪流過的聲音才一下將他從那無盡的鴛鴦蝴蝶夢中喚醒了過來,當下頓感腹中空空,飢腸轆轆,於是便找了一僻靜之處,討了一碗齋飯充饑之後,就連夜趕回了懸壺寺。
從此,慧能再也無心誦經習武,整日心神不定,小鎮之夜的那位貌美女子勾魂的媚笑,如花的容顏,裊娜的身段,輕移的蓮步,就像是驅不散的陰魂,趕不走的魔鬼似的無時不在他的眼前飄來飄去,攪得他心煩意亂,使得他六神無主,欲罷不能。
智空長老見他自從下山回來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定,於是問道:“慧能,近段時日以來,你一直心不在焉,神思恍惚,卻是為何?”
慧能見問,慌忙故作鎮靜地回答道:“弟子整日背讀經書,勤練武功,以求日後懸壺濟世,普渡眾生,或許是太過於勞累所致。”
智空長老道:“如此甚好,你既然已經遁入空門,就應該六根清凈,斷絕俗念;懸壺濟世,普渡眾生,這是自古以來均為我佛門弟子之本分,望你不要口是心非,離經叛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語聲方了,便口念佛號,手捻佛珠而去。
慧能雖然很想斷絕思香之念,但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那飄飄的倩影,絕美的嬌容,妙不可言的身段,勾魂蕩魄的媚笑,使得他終日為此而痴迷,重返紅塵,享受凡塵間男歡女愛的無窮樂趣之念愈來愈甚。“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流傳千古的誅心之論無時不在他的耳邊回蕩。
七情六慾,人皆有之,和尚也吃五穀雜糧食人間煙火,這與紅塵中人有什麼兩樣?可為什麼非要禁慾守戒,做一個清心寡欲的苦行僧呢?這一番荒謬絕倫的意念終於使他從一個出家修行的僧人變成了一個奸人妻女,謀人性命的惡僧。
夜,還是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分別,只不過這日黃昏之後的夜幕似乎不願早早地降臨,然而在夜幕降臨之後卻又顯得似乎有點陰暗和詭異。
懸壺寺內,眾僧均已歇息,只有那一陣陣厾厾的木魚聲在寺內回蕩着,偶爾也有那看護寺院的僧人在忠實地履行着他們的職責,巡視着院內的每一個角落。
突然,一條幽靈般的黑影機警地來到院內,隱身於黑暗之中,眯縫着雙眼一陣環顧之後,巧妙地避開巡夜的僧人,繼而縱身掠出寺外,飄然而去。
在山下一家農家小院裏,一條猥瑣的黑影掠身而下,躡手躡腳地來到一間亮着燈光的屋子窗前,伸出舌頭舔破窗紙,單眼一線往裏瞬去,只見一位體呈病態,弱不勝衣的嬌小女子正面對燈光站在床前寬衣解帶,正欲就寢。
站在窗外偷眼的黑影目光所及,頓感渾身燥熱,呼吸急促,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瞬即涌遍全身,使得他血液沸騰,情潮如涌,但他還是極力抑制住狂跳的心,用力咽下翻卷而上的饞涎。
此時此刻,房中觸目可及的嬌軀玉體只是無數次的出現在睡夢之中,何曾真正的擁有過?哪怕就是擁有短暫的溫存,小僧也就死而無憾了。多少次當他從暢快的夢中醒來時,一看自己還是袈裟裹身,油燈相伴,禁不住長吁短嘆,黯然飲恨。
孤凄度日,擁枕獨眠,令慧能頗感平淡,乏味而又煩燥,自從在山下與妙齡女子偶然相遇而又並不相識的那一瞬間開始,他那不安分的心也就開始愈加不安分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紅塵之中原來還有那樣迷人,那樣令人神醉的東西—女人!
當然,人有美醜高矮胖瘦之分,物有好壞優劣之別,房中的女子與那小鎮相遇的麗人相比雖然有所不及,可對一隻正處於極度飢餓之中的狼來說,只要有食物能夠解除飢餓之苦,哪還管他什麼美醜之分,優劣之別呢?
房中燈熄人眠,院內一片漆黑,慧能心中暗忖道:此時下手,還為時過早!遂又耐心地等待着,約莫過了一柱香的工夫,房中均勻的呼吸聲已是清晰可聞,慧能見時機已到便從懷中取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謹小慎微地拔開門閂,極其輕微地移開了房門,就像貓撲老鼠般地向床前挪動着腳步,儘管如此,可那熟睡中的女子還是被那細微的聲響驚醒了,當下正欲呼叫,然而卻被黑暗中的幽靈猛地捂住了嘴巴。
沉猛有力的魔爪使那女子險些背過氣去,慧能低聲沉喝道:“休要出聲,否則要你性命!”突如其來的驚變將那女子嚇得渾身顫抖不止,氣息奄奄,任其恣意擺佈,如同俎上之肉,任人宰割。
慧能畢竟是初次行奸,心有所慮,稍頃便覺得自己彷彿飄入了雲端,正在遨遊蒼穹,繼而又忽然跌入了萬丈深谷,難以再振雄風。他清楚地知道:梁園雖好,可畢竟不是久留之地!遂溜下床來,迅快地披上袈裟,出門掠身而去,黑夜裏,只留下那位農家女子悲痛欲絕的嚶嚶哭泣聲。
如此一連數月,慧能隔三差五地外出行奸犯戒,皆因其行跡詭秘而未曾被覺,他夜深出寺,黎明方歸,方方面面都做得極其的隱秘和警慎,故而多次行奸而屢屢得手。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終於有一天,被慧能凌辱蹂躪而後傷其性命的那位女子的雙親以及眾多鄉鄰俱都尋上寺來,要求面見方丈,討還公道,嚴懲惡僧而致使東窗事。
夜深,一輪殘月忽而隱入雲層,忽而高懸夜空,使得這寂靜的深秋之夜顯得異常的詭異和忽明忽暗。假寐的慧能仍向往常一樣等眾僧熟睡之後才悄沒生息地爬了起來,輕輕披上袈裟,如幽靈般地啟開房門,無聲無息地溜了出去。
睡在鄰床的智清和尚恰逢尿急,正欲起來小解,當他睜開惺忪的睡眼,隱約看見一條模糊的黑影鬼鬼祟祟地輕啟房門,飄然外出,智清以為是初醒時產生的錯覺,無意中伸手一探臨床,只覺餘溫猶存,但卻人去床空,智清見其行跡詭秘,就知此人心中有鬼,於是起身穿上僧衣,決定前去看個究竟。
智清見慧能如蛇行一般繞過巡夜的眾僧,然後瞅准機會掠身出寺,智清與其拉開一段距離,不緊不慢地尾隨在後面。
一路上夜風蕭蕭,冷風凄凄,智清禁不住連打了幾個寒噤,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只見慧能在一座環行大院后的一扉小窗前停了下來,警覺地展目四顧,稍頃才輕輕地掀開窗欞,翻身入內,智清急忙輕移腳步來到窗前,黑暗中,只聽從房內傳來一陣輕微的廝打聲和一位女子的嬌喘聲,只聽慧能兇巴巴地沉聲道:“休要出聲,否則要你性命。”
接着又是一位女子嬌喘的聲音道:“夜入民宅,非奸即盜,你想要幹什麼?”
慧能哼哼冷笑道:“本人只奸不盜,你若順從尚且作罷,否則就別怪我無禮了。”
女子嬌叱道:“無恥淫賊,趕快滾,不然本姑娘就要喊救命了!”話音剛落,就放開嗓子大聲喊了起來:“救命------!”“命”字的聲音好像是從鼻孔中出來的,聽起來顯得是那麼樣的寒蟬凄切,在這山鄉的夜晚,這短促而有力的呼救聲忽然傳得很遠很遠,回蕩在這深邃的夜空,打破了夜深的寧靜。
剎那間,院內燈光驟亮,犬吠之聲四起,一些青壯漢子均赤着上身,一手舉着火把,一手提着棍棒,呼啦啦地向那間屋子蜂擁而去。
智清急忙找一穴隱蔽處藏了起來,與此同時,突然從房中傳出了一聲女人的絕望慘叫聲,緊接着,慧能也從那扇開啟着的窗戶上飛身而出,眾人一見,也相繼越窗而出,緊追不捨,數十人之眾在轉眼之間就將那猥瑣的身影圍在了中間,氣憤填膺地照着那在火光下泛着青光的腦袋劈頭蓋臉地揮棍一陣猛打。
慧能急於脫身,哪有心思糾纏,盛怒之下猛地揮掌擊倒幾位赤膊大漢,掠身狂奔而去,眾人見狀,頓時手持棍棒沿途追趕,然而一直追到數千米之外也未尋得一絲蹤跡,萬般無奈之下,遂恨恨而歸------。
“當、當、當。”三聲清脆而又悠長的晨鐘響徹雲霄,回蕩不絕,此時雖然才天剛破曉,可在懸壺寺外卻是人聲鼎沸,嘈雜之聲喧囂不絕。
晨鐘響過,寺門隨之打開,一位小沙彌見此異狀,不禁大吃一驚,眾多的山下鄉民各訴其苦,要求面見方丈,小沙彌問清緣由之後,遂轉身奔入內堂向正在那閉目打坐的天覺大師並報:“啟稟師祖,大事不好了。”
天覺大師神色未動,只是開口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小沙彌道:“寺外聚集了大批的鄉鄰,要求面見師祖,討還公道。”
“哦!”天覺大師微微一怔道:“我等出家之人與世無爭,他們為何事討還公道啊?”
小沙彌道:“鄉鄰氣勢洶洶,群情激奮,均說曾有本寺一名弟子**民女,謀人性命-------。”
“什麼?”天覺大師驀地長身而起,截口道:“真是豈有此理,一派胡言,待老衲前去看個究竟。”說完便來到寺外,雙掌合十,口念佛號道:“阿彌陀佛,各位施主積聚在本寺門前,不知有何事求見老衲?”
一位壯年漢子怒形於色,大聲道:“我們前來求見方丈,請他主持公道。”
天覺大師道:“老那就是本寺方丈,各位施主有什麼事請儘管直言無妨,倘若真與本寺有關,老衲定會還各位一個公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壯年漢子道:“貴寺弟子奸人妻女,謀人性命,屢屢行奸犯戒,不知方丈對此事可曾知曉?”
壯年漢子話音剛落,頓從人群中走出一位神色悲絕,衣衫褸爛,身形枯瘦的花甲老農,睜着一雙渾濁的淚眼,微顫着身軀展目一望,見是一位鬚眉皆白,身形偉岸,渾身上下盡顯一種道骨仙風的年老僧人在眾僧的簇擁下正長身而立在寺門前,老農揮袖抹去滿臉的淚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道:“方丈大師,您可要為小老兒做主啊。”說完,禁不住悲從中來,淚如泉湧。
天覺大師趕緊將老農扶了起來,安慰道:“施主切勿悲傷,到底所為何事,還請施主細道端詳。”
老農道:“昨夜,貴寺弟子趁夜下山,欲將小老兒之女凌辱蹂躪,小女雖是農家女子,但卻是堅貞剛烈之女,萬般不願順從,貴寺弟子見難遂心愿,遂強行施暴不成而後謀其性命,小老兒夫妻二人唯此一女着實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在風燭殘年後能有所依靠,可如今卻玉碎珠沉,死而含恨,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話猶未完就已是老淚縱橫,悲痛欲絕之態着實令人不忍目睹。
緊接着,又有十餘位老農老婦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天覺大師見此情景,急忙道:“各位施主快快請起,有事儘管直言無妨,大可不必如此,罪過、罪過。”
其中一位年過四旬的婦人悲咽道:“我們這些人家的女子均被貴寺弟子所**,前些時日均不知乃何人所為,直到昨夜事之後,方才知道太多的齷齪事均屬貴寺弟子一人所為,還請方丈大師給我們大家一個說法。”
站在旁邊的一位年輕僧人早已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當下突然大聲道:“懸壺寺乃佛門凈地,各位休要在此信口雌黃,辱------。”
“覺空。”天覺大師驀地截口道:“休得無禮!”
那位婦人不聽還好,一聽這話當即賭咒誓地大聲道:“方丈大師,老身真是冤枉啊,懸壺寺乃佛門凈地,老身豈敢在此胡言亂語,老身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定將遭天打雷劈,死無全屍。”
“阿彌陀佛!”天覺大師長聲一嘆道:“女施主言重了,既然女施主斷言行暴之人確屬本寺弟子所為,試問行暴謀命之人究屬何人?有何為證?此事或許是他方來此的雲遊僧人在此行奸謀命也有此可能,真是罪過,罪過!”
先前那位花甲老農截住話頭道:“昨夜夜半時分,咱家小院內突然傳出一聲女子的凄絕呼救聲,左鄰右舍聞聲后,遂執火持棒循聲趕去,當時只見一位光頭僧人縱身躍出窗外,於是眾人齊都蜂擁而至,可那位僧人的武功甚是了得,情急之下便揮掌擊倒數人後就向貴寺方向倉皇逃竄,眾皆沿途追尋卻始終未見蹤跡,待小老兒趕回房中時,只見小女的衣衫已被撕成碎片,胸前留有一個紫紅的掌印,此事有眾鄉鄰作證,小老兒不敢妄下斷言,小女此刻還停屍在房中,方丈大師可派弟子隨我等下山,察看之後便知詳情。”
那位婦人接過話頭道:“想這方圓百里之內,唯有貴寺一座名寺古剎,就算是有他方的雲遊僧人偶經此地,想必也沒有恁般大的包天色膽。”
天覺大師心念數轉,覺得此事也只能按那位老農所說的那樣去處理,除此之外也確實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於是喚過覺空,吩咐道:“你去銀房取些銀兩前來交給這位施主,再帶幾位師弟隨後下山,幫他們料理喪事,回寺后可立即將詳情告之本座。”
“弟子謹遵世祖之命!”覺空說完,便轉身前往銀房。
接着,天覺大師又面對眾鄉鄰,神情肅然道:“各位施主,此事生突然,是否屬本寺弟子所為還有待詳查,假如真是本寺弟子所為,一旦查出,老衲定將按寺規將其嚴懲不貸,絕不姑息,懸壺寺歷經數百年而香火旺盛,實為仰仗各位紅塵施主的恩賜,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待老衲查出孽僧之後,定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老衲將離任進關,面壁思過三年,苦省自身,各位施主請回吧,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大雄寶殿上,懸壺寺所有弟子全都齊刷刷地站在殿上,天覺大師聲若洪鐘道:“數百年前,本寺的開山祖師善悲上人偶經巴山,見此地山色秀麗,風景宜人,實屬方外之人修生養性的一穴清靜之地,遂在此紮根創業,建基立寺,定名為懸壺寺,其名下之意就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以後的所有弟子都能夠在此苦行修善,懸壺濟世,普渡眾生,本寺從始至今,香火旺盛,名播四方,深為世人所稱道,歷經數百年而不衰,我等身為佛門弟子,理當謹守寺規,行善於世,可如今,本寺卻有一位逆僧萌動了思春犯戒之念,置我寺規而不顧,奸人妻女,謀人性命,昨夜之事究竟是何人所為?倘若能主動認罪,本座可將他從輕落,否則一旦查出,定將嚴懲!”
眾僧聽后均相顧無言,面面相覷,整個大殿內鴉默雀靜,一片悄寂。
天覺大師見狀,遂又凜然正色道:“既然敢色膽包天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卻不敢承擔罪責,從即日起,罰你們面壁試過三日,以儆效尤!”說完就轉身進了內堂。
稍頃,只見從眾僧中走出一位慈眉善目,鼻直口方的年輕僧人徑直奔向內堂,然而卻被把門的僧人給攔住了,一僧人問道:“師兄不去面壁思過,來這裏幹什麼?”
年輕僧人道:“煩請通報一聲,就說師兄有要事求見師祖。”
“師祖現已進關面壁,請師兄稍候片刻,待師弟進去稟報之後再作定斷。”
內堂,香煙繚繞。
堂上依次供奉着歷代高僧的塑像,塑像下面的供桌上,一根根蠟燭燭火甚明,香籯內的棒香燃燒正旺,天覺大師虔誠地站在歷代高僧的塑像前,口中念念有詞。
正在這時,一名把門弟子進來稟報道:“師祖,智清有要事求見師祖,現在門外候見。”
“讓他進來。”天覺大師道。
須臾,智清長身而入,跪拜道:“弟子智清,拜見師祖。”拜畢起身,恭立一旁。
天覺大師問道:“智清,有何事須得獨自面見本座?”
智清雙手打了一躬,小聲道:“昨夜之事確屬本寺弟子慧能所為,弟子見他夜半外出,形跡甚為可疑,於是就一路尾隨在後,個中詳情弟子知道得一清二楚。”於是便將昨夜所見一一盡道無遺。
天覺大師凝神細聽,初時臉色鐵青,接着鬚眉倒豎,繼而七竅生煙,聽完之後已是怒難遏制,當下大聲問道:“此事是否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
“逆僧慧能,此時是否還在寺內?”
智清道:“慧能先我一步離開事之地,但是直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他的一絲蹤影!”
天覺大師沉聲道:“你帶幾名弟子即刻下山,一定要將那逆僧生擒歸寺!”
“弟子謹遵師祖之命!”智清恭聲道:“弟子告退。”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已經半年有餘,智清與幾名隨行師弟飽嘗了風餐露宿之苦,找遍了眾多的名寺古剎,也未能尋得慧能的一絲蹤跡,遂回懸壺寺向天覺大師稟明詳情。
天覺大師聽完之後,半晌才沉呤道:“難道這逆僧有上天入地的遁身之術不成?他究竟藏在什麼地方?你們再去尋找,就是找遍天涯海角,也要將他生擒回來,必要時,你們可以自行決斷,為懸壺寺清理門戶!”話音剛落,禁不住怒火攻心,兩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眾僧見此異狀,趕緊為其推宮納氣一時慌作一團,一會兒工夫之後,天覺大師就緩緩地回過了氣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慧能自從那夜行淫不成而謀人性命因懼怕同門弟子將他生擒歸寺而遭致寺規嚴懲,便連夜逃離巴山境內,從此四處漂流,浪跡江湖。
慧能晝伏夜出,暴殘秀色,尋花獵艷,飽飲**,只因他從不在名寺古剎中借宿留跡,所以懸壺寺弟子苦苦尋了他半年之久也無法知道他的行蹤。
一晃一年有餘,這天慧能來到天魔山下,一見此山地勢險峻,山高林密,十里相連,確實是避禍藏身的仙山靈穴之地,於是就決定在此隱匿罪惡之身,權且暫避風頭,待風平浪靜之後,再涉足江湖,逍遙紅塵。
從此,慧能除了偶爾下山竊取一些食物和行奸作惡之外,其餘時間均身居在此,苦練武功,因他天資聰睿,獨具異根,且又常存幻異之念,於是便將武林各大門派的武功跟流傳江湖的邪異魔功熔為一爐,苦心修練,幾年之後他就深深的感覺到體內似乎有一種異乎尋常的功力,蹬足就可翻山越嶺,揮掌就能斷石開碑,真是威力無比,魔力無窮。
慧能大喜之下,心想此山既然名為天魔山,所居洞穴又叫天魔洞,自己乃是一名出家的僧人,若將自己詡為天魔僧,再將所練的武功定名為天魔功豈不為妙?從這以後,慧能便以天魔僧自居。
這天,天魔僧在外出行竊獵艷歸來的途中,突然現路旁的草叢中有一塊黃閃閃,亮晶晶的不明之物一下躍入了他的眼帘,於是急忙上前俯身拾來一看,見是一面銅鏡,然而這面銅鏡卻頗為特別,其無比的光亮度實為世間所罕見,相面一照,自己那醜陋的面孔不但立即出現在鏡面之中,而且從鏡內所反射出來的勁光還使得他的面部一陣火辣辣地生痛。
天魔僧感覺到在這面鏡子肯定有蹊蹺:這面鏡子好生厲害,實在不是一般銅鏡的功能所能及,如此看來,此鏡絕非俗物!心念至此,便將鏡面迎着斜射的陽光向路旁的一棵大樹上照去,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奇迹就在這一瞬間驟然出現了,只見光束所及之處,樹榦馬上就哧哧地騰起一縷縷白煙。
天魔僧喜極而狂,當即心生一念:何不將天魔功練至巔峰境界,然後再將鼎盛功力與此鏡合二為一,從鏡內功,屆時定將武林稱霸,所向無敵。
夜色凄迷,殘月如勾,天魔山中疾風四起,呼嘯駭人。
清晨,天魔僧正在洞內練功,剛剛入定,心神合一,卻隱隱傳來一陣似哭似嚎,似人似獸的哭嚎聲,天魔僧聞聲暗忖道:在這終年不見人跡,四季難見飛鳥的深山之內,除了我天魔僧是兩條腿走路的人之外,還會有誰前來這裏?待我前去看個究竟。猥瑣的身形隨着心中的意念頓時縱掠而出,循聲而去。
當天魔僧掠身來到天魔洞外約莫百丈之處時,只見一個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雄性幼嬰正淚眼婆娑地仰卧在綠瑩瑩的草叢中。
天魔僧雖然尋歡獵艷成性,詭譎無行至極,然而此情此景卻令他突然出了一聲長嘆,也不知道他究竟心生何念,緩緩地俯下身去,將此異嬰抱在了懷中,這個異嬰似乎頗通人性,一見有人抱着他馬上就止住了哭聲,四肢亂蹬亂踢,睜着一雙微微綠的大眼,四處張望。
天魔僧見狀,心中頓時暗罵道:身為人之父母,竟然不知道疼愛自己的孩子,真是狼心狗肺,禽獸不如,我何不將他帶回天魔洞內,再將他撫養成人,然後將天魔功傳授給他,如此一來也算是我的衣缽傳人,以後就算我練成了絕世神功,但終究還是難逃生老病殘的暴死之劫------。
自從天魔僧將那位異嬰抱回天魔洞之後,天魔洞前便隔三差五地集聚着一幫狼群,每到夜間就嗷嚎不止,每當天魔僧一見到那一雙雙着綠熒熒的凶光,聽着那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聲時,就禁不住雙腿軟,魂飛魄散,剛開始的時候,天魔僧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緣故,曾有離開此地,另覓藏身處所之念,可是一晃數月過去了卻始終沒見狼群越雷池半步,傷他一根汗毛,人獸相處融洽,雙方相安無事,於是天魔僧便明白了此等兇殘至極的野獸對他來說確實是一大善類,從此就疑慮漸消。
轉眼過了三年,當初抱回的異嬰至今還不會直立行走,只會手足並用,爬行前進,更不會開口說話,只會高傲地昂起頭來,從那撅凸的雙唇間出一聲聲駭人地長嚎,渾身也漸漸的長滿了金黃色的茸毛,時不時地從那兩顆球形的眼珠內游射出兩道熒熒的綠光,其身形體態與獸類一般無二。
他喜歡吃肉食,尤其喜歡攀越跳躍,每當狼群前來洞外時他便狂奔出洞,與狼群相互嬉戲,玩得甚歡。天魔僧經過長時間的留意觀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直到現在他才完全明白過來:原來這個似人似獸的怪物雖然形同人類,然而卻是獸類之子,遂心存將其拋棄之念。
翌日午時,天魔僧欲將這個異類帶往山外,可那怪物好像已經知道這位與自己朝夕相處了幾年時間的異類心有不良之念,所以儘管天魔僧費盡了心機,絞盡了腦子,可最終還是未能如願。
就在夜幕即將降臨之際,天魔僧趁其不備驟然出掌,將其擊昏之後帶到山外,扔於道旁,然後如釋重負地回到了洞中,正在暗自高興,豈料那怪物竟然也隨後回來了,並在他身邊轉來轉去,悲鳴不止,那種高興之情簡直就像是被父母狠心拋棄了的孩子重新又回到了父母的身邊時所顯露出來的那種心情一樣,繼而又伸出腥紅的舌頭舔着他的臉,天魔僧倏感一股難聞的腥穢之氣直竄鼻孔,使得他的腹中一陣翻江倒海般地上下翻騰,直欲嘔吐。
天魔僧強忍不住,猛地一掌將其推倒在地,破口大罵道:“你這妖異的孽根怪胎,究竟是什麼東西?說你是獸類吧,卻又形同人類,頗通人性,聽得懂人話;說你是人類吧,卻又不會說人話,體態食行卻又與獸類相同無異,哎,真令我頭疼。”
那個怪物怎麼能夠承受得住天魔僧的那一掌,頓時大聲哀嚎不止,兩道晶瑩的淚水從那綠熒熒的雙眼中長流不止,神色甚是悲戚。
天魔僧見那怪物如此悲絕的神態,耳聞那一聲聲寒蟬凄切的哀嚎,想到這幾年來在一起朝夕相處的日子,頓時心有不忍,遂起身上前將其扶了起來,長聲一嘆道:“無論你是什麼東西,我天魔僧也要將你馴化成為真正的人類,將你轉化過來,從今日起我就將天魔僧功全部傳授給你,讓你做我的衣缽傳人,你的身世不明,無名無姓,且又與狼群相處甚歡,就稱你為狼仔吧。”
那個怪物聽了之後,頓時長身直立而起,在洞中來回地狂跳,口中大聲叫着點頭不止,繼而又來到天魔僧面前跪拜在地,天魔僧一見,禁不住高興得手舞足蹈,激動得眼放異光,狂妄囂張之態,盡顯其表。
欲知後事,請看神俠飛龍第十二章:《人獸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