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金陵】
第六百二十一章【金陵】
立秋後,金陵的天氣又來了一波秋老虎。
這一個禮拜,最高氣溫居然攀上了三十度的樣子,這樣的天氣,讓張林生很是無奈。
下午剛過兩點的時候,太陽曬得毒,張林生站在一棵樹下,無奈的用手扇着風。
就在張林生的前面,夏夏穿着一件露肩的白色婚紗,正在努力的凹着造型。
不得不說,這位頂級妖精的身材確實太好了,雖然不是那種特別誇張的前凸后翹,但勝在凹凸有致,比例也是極好。
穿着婚紗的時候,就顯得身段玲瓏。
這裏是金陵城的玄武湖湖畔,一處草地,這個季節正是拍攝婚紗的好時候。
偌大的草地上,有三四對新人都在拍攝婚紗照。
張林生偷偷摸出了一盒香煙來,背着身點燃吸了一口,扭頭就看見在自己身後,也是一個年輕男子站在那兒。
和自己打扮的差不多,也是一身看着很高級,其實布料很廉價的那種仿西式的禮服上衣。
裏面的襯衫都帶着花邊,脖子上扎了個領結。
兩人對了一下眼神,立刻就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情緒。
張林生主動笑了笑,點了一下頭,對方倒也客氣,摸出香煙遞了過來一支。
張林生和這位不知名的新郎官肩並肩站在大樹下,抽了幾口。
那邊一個胖乎乎的新娘子就走了過來,不滿的拽身邊這個年輕人:“怎麼又抽煙啊!都和你說過好幾次了,口紅都抽掉了!快去補妝!”
說著,惱火的瞪過來一眼。
男人苦笑着,老老實實的把香煙熄滅,掉頭走了。
張林生看着這一對小夫妻邊走邊說著什麼,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
那邊夏夏還在凹造型,一個留着長頭髮的攝影師手裏喀喀喀的拍個不停。
旁邊是影樓的人,其中最顯眼的,則是小雨。
就是自己師弟大力的那個女朋友小雨。
人家家裏就是開婚慶公司的,和這個專門拍攝婚紗的影樓屬於合作關係,也是通過小雨的介紹,張林生和夏夏才定了這家影樓拍攝婚紗照。
其實……價格什麼的,便宜一些倒是不重要。
重要的是,攝影師啥的,還有後期的修圖,人家做的盡心些。
其實……要從骨子裏說的話,張林生對這些東西是毫無興趣的。
多新鮮呢……
張林生,大直男一個。
天底下有哪個直男是喜歡拍照的?
抹一頭油,頭髮弄的板板正正的。
再抹一臉粉底啥的,描眉畫嘴的。
張林生是一百個無奈的。
不過……女人喜歡么。
嗯,自己的女人喜歡嘛。
自己的女人。
張林生想着這個念頭,又遠遠的看夏夏。
夏夏大概是凹一個造型太久,凹的有些累了,正站在那兒叉着腰歇口氣。
攝影師正在拿着相機仔細的看片。
旁邊小雨就很狗腿的跑了過去,手裏拿着一個保溫杯,裏面已經插好了吸管,湊過去給夏夏喝水。
要麼說小雨家就是干這個的呢,轉業啊!
用吸管喝水,避免口紅弄掉了。
張林生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其實自己也有些口渴。
不過大男人么,不想顯的那麼矯情,乾脆就左右看了看,看見遠處草地邊緣的地方,有個公園裏的小賣部,就乾脆跑了過去。
買了一瓶冰可樂,第一口下去,舒服了!
其實可樂冰的不太夠,老闆顯然為了省電,冰箱的溫度的比較低。
不過……還是舒服啊!
張林生歪在櫃枱旁,一口一口的喝着可樂。
老遠就看見夏夏站在草地上左右東張西望,然後看到這裏。
這個妖精臉上立刻露出甜蜜的笑容來,然後就是雙手提着裙子,一路跑了過來。
別說,她這麼雙手提着長長的婚紗裙擺,一路跑來,這姿勢倒是挺像個螃蟹的。
“給我喝一口,給我喝一口!”
夏夏跑到跟前來,差點一頭撞進張林生的懷裏。
張林生趕緊讓了讓,單手抱住她,笑道:“我給你再買一瓶。”
“不要!我就要喝你的!”
夏夏笑的很開心的樣子,拿過張林生手裏的可樂瓶,也顧不上口紅了,湊上去就是一大口。
“不怕口紅弄沒了?”
“不怕!”,夏夏連喝了好幾口,直接把這一瓶喝完了,打了個嗝,才嫵媚的橫了張林生一眼:“外景拍完了!剛才那個造型把老娘的腰都差點凹斷了!不拍了不拍了!今天就到這裏了!”
張林生看着自己的女人,疑惑道:“不是還有一個景沒拍么?攝影師說湖邊……”
“不去了!”,夏夏豪爽的一擺手:“我的婚紗照我說了算!而且……”
她湊過去,笑嘻嘻的看着張林生:“你不是累了么?”
“我沒事兒。”張林生立刻道:“你想拍就拍吧,我真沒事。”
“不拍了!”夏夏很乾脆的擺手,然後拉過張林生的手,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一塊手錶。
“咱們現在回影樓,卸妝換衣服,然後去吃小龍蝦!今天要請小雨吃飯呢,人家陪了我們一天了,好好款待她一下。
對了,你打電話把你師弟叫來啊。”
看着夏夏又雙手提着群擺,像個螃蟹一樣跑回草地去,張林生眼睛裏就剩下濃濃的笑意了。
·
回了影樓,換下衣服,卸妝。
卸妝油洗了一遍,洗面奶洗了兩邊,張林生才算是感覺自己鬆快了些。
就是頭髮上還滿是固定髮型的那些玩意兒,硬邦邦的不舒爽。
張林生乾脆拉着夏夏在影樓隔壁找了個理髮店,洗了一個頭,最後才舒爽的覺得,自己終於全身輕鬆了。
夏夏沒弄頭髮,在一遍忙着和小雨在看菜單——是婚宴酒店那邊發過來的。
兩個女人在那兒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張林生乾脆打了個電話給大力。
結果,大力的電話沒人接,就乾脆打給了磊哥。
磊哥在店裏忙着,接了電話告訴張林生,大力在修車呢,電話沒在身上。
張林生想了起來。
最近大力讓磊哥幫忙,收了一輛二手的摩托車。
打算自己動手把車修好再改出來。
聽說最近一個禮拜都在磊哥店裏後面院子裏忙活。
這一禮拜都沒咋出門,天天一身工裝服,滿手機油,又是鉗子又是改錐的。
院子裏也堆了不少零部件。
張林生讓磊哥叫大力出來吃飯,然後順口也邀了磊哥。
磊哥搖頭,說自己不去了,得回家。
磊哥的媳婦朱曉娟懷孕了,剛查出來。
這會兒正是磊哥滿心緊張的時候,每天到了下班的點兒,一秒鐘都不帶耽誤的,撒腿就往家裏跑。
最近一個禮拜了,沒出去吃過飯喝過酒。
大力在那邊沒接電話,讓磊哥傳了個話,說自己一會兒就換衣服出門過來找張林生匯合。
約定好了后,張林生掛了電話,扭頭一看,夏夏已經在理髮店的櫃枱買單了。
這默契!
小兩口帶着小雨一起出門,然後攔了輛出租車。
小龍蝦走起!
其實這個月份的小龍蝦已經不太好吃了。
肉是很飽滿的。
但是到了這個月份,小龍蝦都長老了,殼特別硬,不好剝。
剝多了,手指疼。
到了店裏,十三香的,麻辣的,蒜泥的,各點了一大盆。
張林生隨便要了幾個涼菜,就開了幾瓶啤酒,坐着等大力了。
結果沒成想,過了會兒,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大力從車裏跳了下來,後面居然跟着磊哥。
“喲?今天捨得嫂子,出來放風了?”張林生看着磊哥就是一樂。
磊哥還沒說話,大力就已經坐了下來:“姐夫本來都要回家了,結果給我嫂子趕出來了唄。”
棒槌直接拿了一瓶啤酒,先喝了一口,才吐了口氣:“嫂子叫了兩個閨蜜一起來家裏吃飯了,說磊哥一個大男人在那兒,她們說話不方便,就給他趕出來了。”
磊哥本來已經點了根煙,忽然想起什麼,又把煙掐了,看了看大力和張林生:“你們倆也別抽了啊!回頭弄我一身煙味,回家衝著你嫂子。”
張林生笑着,把桌上的煙盒摸起來塞回口袋裏。
大力和小雨湊在了一起,兩人嘀咕來嘀咕去的,看那個表情,好像在說今天拍婚紗的時候張林生的一些笨拙的表現。
張林生倒是不在意自己被別人開玩笑,和磊哥喝了兩杯啤酒,就專心的剝小龍蝦。
剝一隻,把蝦肉往夏夏的碗裏一扔。
剝一隻,扔一個,剝一隻,扔一個。
眼看夏夏面前的小碗都半滿了。
夏夏也不吭聲,就甜甜的對張林生笑了一下。
然後叫了一碗拌面,用龍蝦汁澆上,來回攪和了幾下。又把自己面前碗裏,張林生剝好的那一堆蝦肉,撥出一大半來,往裏一倒。
最後又端到了張林生的面前。
張林生一愣:“我給你剝的啊。”
“你吃嘛~”夏夏撒了個嬌,張林生頓時身子一軟,接過來就大口往嘴裏扒拉。
磊哥問道:“婚宴定好了?”
“嗯,元旦前一天,十二月三十一號。”,夏夏回答:“金陵飯店。”
磊哥抓了抓頭。
其實金陵飯店雖然是五星級,但畢竟是有些老了。
這兩年金陵城開了不少新豪華酒店,其實檔次都比金陵飯店高,裝修也更漂亮。
不過……張林生家是老金陵人。在老金陵人的眼裏,對金陵飯店就有一種特殊的情懷,就認金陵飯店最好。
張林生吃了一口面,緩緩道:“所有的事情其實都定好了,就是還沒跟陳諾說。”
磊哥想了想:“他之前不是出國了么?說是陪着鹿細細出國旅遊,算算出去也挺長日子的了。估計最近也快回來了吧。”
張林生搖頭道:“不知道,聯繫不上,電話也打不通,應該是去的地方沒有國際漫遊?”
“他和鹿細細都是本事大的人,人家出去旅遊和咱們不同。沒準上天下海的呢,聯繫不上也正常。”,磊哥倒是一點不擔心:“距離年底還有些日子呢,到時候肯定回來了。”
頓了頓,磊哥好奇道:“怎麼把日子定了年底啊,十二月三十一號,元旦前一天?查的黃曆么?”
“就沒查黃曆。”張林生搖頭:“夏夏的主意。”
磊哥看向夏夏,夏夏笑道:“年底好啊,剛好第二天就是元旦。我就想着,以後我和林生每年的結婚紀念日,也都省事兒了。到時候,一邊跨年一邊結婚周年,多省事兒啊!”
張林生喝了一口啤酒,忽然才想起來:“誒?磊哥,忘記叫羅青了啊?羅大少不是最近天天在你店裏賴着不走么?”
磊哥聽了就笑起來:“我叫了,羅青不肯來。
哎呀,我和大力出門前還叫他來着,他自己不肯……”
大力正在那兒對着龍蝦使勁呢,聞言就撇撇嘴:“哪兒是羅大少不肯來啊,是那個丁倩不肯來。”
丁倩就是上次羅大少為她跟人家打架出頭那個姑娘。
那次羅大少就瞄上這個姑娘了,後來把人家姑娘弄到了磊哥店裏當導購,賣電動車。
這些日子,羅大少就跟長在磊哥店裏一樣了。
每天上班就來,下班才走。
一分錢工資不拿,天天在店裏晃來晃去。
而且還主動介紹着他的朋友啊,家裏的親戚啊什麼的,在磊哥店裏買了五輛電動車。
嗯,業績都算在那個叫丁倩的姑娘名下的。
大力的語氣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丁倩不肯來,羅大少當然跟着丁倩啊。我反正是不明白,那個丁倩哪兒好啊,羅大少天天就跟着迷了一樣的盯着。”
“她哪裏不好啊?”,小雨有些不樂意了,笑看着大力。
大力搖頭:“也沒什麼不好,就是不對我脾氣唄。一天到晚悶不吭聲的,性格太內向了。說不上兩句話。
羅大少天天這麼殷勤的跟着,我看兩人說話,真費勁!
羅青跟她說三句話,她能回一句。說話也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擠。
羅青天天早上來晚上走,下班還陪着送她回家。聽說兩人現在連飯都單獨吃過。”
小雨有些意外:“不是吧?我聽說倆人認識不是兩個多月了么?羅青這麼使勁,現在都沒單獨約會過?”
大力笑了笑:“對啊,所以我覺得羅青在白費力氣,人家根本看不上他。”
小雨有些吃驚了:“羅青還讓她看不上啊?羅青長的挺精神的啊,而且家境又好,品性也挺好……這還看不上?這個丁倩眼光也太高了吧?”
大力擦了擦嘴:“倒也不是眼光高不高,就是這人太內向,不好交流。別說羅青了,在店裏的時候,平時我們店裏的人跟她說話,也都是一板一眼的,交代事兒就是交代事兒,多餘的一個字都不聊。這種性格,就不適合干銷售嘛。”
磊哥卻看了大力一眼:“你懂什麼。就是這種性格,也沒什麼不好的啊。
你當人人都跟你一樣,嘴上長了個大喇叭,天天跟誰都瞎嚷嚷的?”
頓了頓,磊哥下意識的摸了口袋,摸到煙盒,終於還是忍着沒抽,就拿着杯子喝了口啤酒,才對幾個年輕人笑道:“其實我覺得丁倩這個姑娘的性格沒啥不好的。
人是悶了一些,但沒準就是這種性格的人,就適合羅青呢。
這姑娘在我們店裏幹了快兩個月了,我一直看着呢,其實就是性格內向,但人是沒什麼心機和多餘的心眼子的。挺簡單的一個人。
做事也很努力。
她這個性格確實不適合當銷售的,第一個月,她自己一輛車都沒賣出去,全靠羅青給她拉來了五單生意。
不過第二個月,也就是這個月,她不讓羅青給他拉生意了,人家姑娘靠着自己,我看她把咱們店裏的車,里裡外外的各種參數數據都全背下來了,咬着牙跟客人交流。
這個月靠她自己,也賣出幾輛了。
雖然不多,但人是挺努力的一個人。
而且吧……我剛才說了,興許這種性子,就適合羅青呢。”
夏夏眼睛一亮,看了看磊哥,點頭道:“要麼說磊哥你靠譜呢!明白了!照着你這麼一說,這個丁倩倒是還真挺適合羅青的。”
張林生看了看夏夏,然後看了看坐自己對面的大力。
師兄弟倆大眼瞪小眼,一臉懵逼。
小雨也是目光好奇。
張林生心中一嘆:得,這一桌,就磊哥和夏夏兩個聰明人。
其他三個,包括自己,都是大傻子,聽不懂話,也不會看人。
夏夏看出張林生的疑惑,就笑道:“磊哥的意思是,羅青的性格本身就比較簡單嘛。
羅大少從小被家裏保護的太好了,雖然家境好,羅大老闆人也厲害。但是羅青自己的性格就弱勢了一些。
堂堂一個黑道太子的身份和人設,硬生生被他自己活成了一個單純的老實孩子,除了喜歡看小說,都沒啥太多的興趣愛好了。人也是個單純的性子。
這麼一個人,若是找個女朋友,是那種心機複雜,心眼子多想法多的,恐怕羅青未必招架得住。
再說了,羅大老闆早年是幹什麼的?家裏肯定還有一些不可以往外說的事兒。
當羅家的兒媳婦,性格不能太複雜,心眼子不能太多。
再一個,就是嘴巴要嚴!那種性格外向,逮誰說誰,逮什麼說什麼的,可進不得羅家的門。”
磊哥點了點頭,笑道:“還是夏夏鬼機靈啊!林生找了你,以後家裏多了個軍事參謀了!來來來,我敬我弟妹一杯!”
磊哥和夏夏兩人笑哈哈的舉杯碰了一下,夏夏一口乾了,磊哥也沒含糊。
夏夏放下杯子,才問道:“性格什麼的,合適倒是合適,不過磊哥,你在旁白看了快兩個月了,這個叫丁倩的,到底對羅大少有沒有意思啊?
如果人家沒有這個意思的話,性格合適也沒用啊。”
磊哥想了想,道:“別的我不好說啊。不過丁倩這種性格,屬於那種,外牆特別厚,你要花好久時間去鑿!
可能過程會長一點。
不過呢,一旦鑿開了,她認準了你,那麼就是生死跟隨,一條道走到黑,一輩子死不回頭的那種。”
夏夏撲哧一樂:“這麼說,羅大少可還有的鑿牆呢?”
“看着進度還行,應該快鑿穿了。”,磊哥笑眯眯的說了個八卦:“倆人雖然還沒約會過,不過我頭兩天前,晚上下班后,在路口遇到過兩人。
我看見羅大少拉人家手來着,拉着沒撒開,丁倩也沒掙脫。
後來是看見我走過來了,倆人才撒手的。”
夏夏笑了:“那就是快成了啊。”
一頓飯,幾個人說說笑笑,吃吃喝喝,到了晚上八點多才吃完散場。
臨走之前,張林生拉着大力交待了一句:“師父說了,這兩天讓我們去他那兒一趟,我看就明天吧。”
大力點了點頭:“行,那明天一早,我們去小樹林見師父吧,對了,前幾天HK那幫人給我送了一箱子干鮑魚,明天我抱着去送給師父吧。”
張林生點了點頭:“HK那幫人以後少來往吧,他們給你送東西,無非就是想說動你出去幫他們上擂台打拳賽,你要是不想再做那些事情,就不好再收他們的禮。”
大力笑道:“我是不想打拳了,沒啥意思。不過那邊之前給的人情太多,我打算年底前再幫他們打一場。
這一場打完,就算是徹底退出了。話我已經和他們講的清清楚楚的,你放心吧。”
幾個人散場,各回各家。
小雨拉着大力去逛街看電影,磊哥回家陪老婆。
張林生和夏夏兩人,則看着天氣挺好,晚上不冷不熱的,就乾脆手拉手壓了會兒馬路。
吃小龍蝦的這家店在老城區,附近都是老房子,走在這種街道上,兩邊都是臨街小店,各種沒事。
什麼炸臭豆腐,鐵板魷魚,燒雞公,小火鍋之類的……
雖然已經吃的很飽了,但夏夏還是找了加小店買了串鐵板魷魚,拿在手裏,和張林生一路走一路吃,不時的還要塞到張林生嘴裏讓他咬一口。
吃了一半,就說吃不動了,把剩下的一半遞給張林生。
張林生接過,三口兩口就快速塞進嘴裏,把簽子扔進路邊的垃圾桶。
“老公啊!”
忽然聽見夏夏這麼一聲喊,張林生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目瞪口呆扭頭看夏夏。
夏夏笑了:“怎麼,這麼叫你,你不習慣?”
“是,是有一點。”張林生嘿嘿笑了笑。
夏夏翻了個白眼,捏住張林生的手:“那你就習慣一下吧!誒對了,我們倆都領過證了啊!已經是合法夫妻了,我叫你老公怎麼不對了?”
“對,叫的對,沒說你不對啊。”張林生臉有些紅。
“那你,叫一聲老婆來聽聽。”
“呃……”
“叫嘛叫嘛……”
“呃……”
“哎呀,你叫啊!我數到三啊,一,二……”
“……老婆。”
“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
·
第二天一早。
張林生和大力兩人約好了時間,早早就來到了平日裏老蔣練功的小樹林。
早上六點的時候,天其實已經亮了。
小樹林裏空氣帶着幾分潮濕的味道。
晨練大爺大媽已經在這兒幹着自己的事兒了。有幾個老太太在那兒耍太極劍的,還有兩個大爺在那兒拍樹。
倆人之前經常來小樹林,一路走過來,和認識的老頭老太太們打了招呼。
走到小樹林裏,就看見老蔣平日練功的地方,一棵大樹下,放了一個小馬扎。
沒看到老蔣人。
倆人互相看了一眼,走過去,東張西望。
“師父呢?”
“沒準去附近買早飯了吧,咱們等等唄。”
大力乾脆把自己抱來的那一箱干鮑魚的箱子放在地上,然後坐下來在那兒發獃。
張林生想了想,乾脆走到空地上,一招一式的開始打拳了。
打了一趟拳,大力看的眼睛裏帶着幾分光,忍不住喝彩:“打的漂亮啊!師兄,你最近功夫進步很大啊!”
張林生收了架勢,就感覺到全身發熱,內息運轉奔騰不息,如一條條大江小河,在自己的體內來迴流淌……
張林生鬆了口氣。
算算日子,其實自己最近這些天來,是有些懈怠了。
要忙着店裏的工作,此外還要忙結婚的事情。
什麼拍婚紗照,定婚宴酒席,看場地,擬定賓客名單,採購買各種婚禮用品,什麼喜糖喜酒之類的來回挑……
各種事情忙的太多,最近這一個月,練功確實少了一些。
本來都擔心自己是不是太過懈怠,功夫得退步太厲害,會被師父罵。
還好,自己之前夠勤力,底子還是牢固的。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老蔣的聲音:“接着!”
張林生轉過身來,就看見一個東西帶着熱氣,呼的一下飛向自己的面門。
他伸手一抓,知道是一個膠袋裡裝的油條之類的早點,但緊接着,一道勁風已經撲面而來!
張林生眼看老蔣一掌打過來,知道是師父考較自己的功夫,迅速凝神,往後退了一步,右腳在後面支撐,引掌去抵擋。
眼看老蔣凌空跳過來,凌空一掌,手掌都沒碰到張林生呢,張林生就感覺到一團勁氣,直接把自己【推】了出去!
咕咚一下,張林生往後橫着掉出去三五步的樣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記着練功里的卸勁的法子,落地后沒有強撐,而是順勢就在地上滾了幾下,消解了力道。
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張林生拍了拍身上的土,看向老蔣的時候,卻呆住了!
不光是張林生呆住了,就連大力也從小馬紮上站了起來,張大了嘴巴看着師父。
“卧槽!師父!你這是……成仙了?”
大力脫口而出。
面前的老蔣,站在那兒,單手負在伸手,一隻手伸出,還保持着一掌往前推的姿勢。
身量挺拔,面色平靜。
這些也就罷了。
關鍵是,老蔣的雙腳,沒站在地面上!
而是距離地面大約有那麼接近半米的樣子,懸浮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