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落井下石

回想起李煜曾經帶給她的傷害，還有父兄的慘死，明薇羽只覺得眼前的一切無比諷刺，低下頭，淡淡說道：“皇上有後宮三千，又何必在乎我一個顏色衰敗的廢后呢？”

“朕已經為你把她們都廢了。”

李煜着急解釋。

明薇羽不動聲色的拍拍懷裏的女兒，微微一笑，問道：“哦？可我瞧賢妃娘娘舞姿曼妙，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難道還留不住皇上的心？”

“若不是母后，朕怎麼會收她入宮？”

李煜也瞧了一眼正在跳舞的姜青芷，繼續討好道：“她跳的再好，在朕眼裏也不過是一個舞姬罷了，怎比得上梓童呢？”

梓童是對皇后的稱呼。

“我可不敢當。”明薇羽垂下眼帘，繼續冷言冷語。

一進門。

姜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原小說里，便有這樣揚眉吐氣的劇情，堂堂一國之君，費勁巴拉的哄着廢后，甚至讓四妃之一的賢妃跳舞助興，而廢后卻不假辭色。

如果是站在主角的角度看，當然揚眉吐氣。

可她現在是配角團的，而且被當做艷俗的背景板，用來襯托廢后高雅脫俗的賢妃的親堂妹。

“如兒。”

姜青芷沒想到她獨自一人過來，舞步一頓，惹得李煜大為不滿，他正急着討好明薇羽，當即怒斥道：“賢妃，還要朕告訴你怎麼跳嗎？”

文武百官神色各異。

現在後宮只剩下兩人，本來以為年輕貌美的賢妃娘娘，必然勝過冷宮裏的廢后，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啊。

而姜青芷的父親。

姜國公在眾人的目光下，縮了縮脖子，幾個兄弟之中，他是最懦弱的一個，可要不是這樣，也不會活到最後，以庶子的身份繼承了國公之位。

況且——

姜青芷雖然是他的嫡女，但生母早逝，姜國公早就續弦，連兒子都抱兩個了，對於這個不得聖寵的女兒，他也有心無力。

“皇上恕罪。”

姜青芷含淚行禮之後，接着起舞。

姜如站在原地，並無人給她留座，更無人給她讓座，宮裏雪中送炭的沒有，落井下石，愛看笑話的卻不少。

她去了堂姐的位置坐下。

想不出此局怎麼破。

舞罷。

姜青芷以身體不適為由告退，卻被李煜毫不留面子的拒絕，只能與姜如坐在了一起，低下頭，不肯讓人看出自己憋着淚。

配角當墊腳石的作用還沒起到，恐怕天道也不會放她們離開吧。

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姜如有些憂愁，隱隱感覺到了天道對她們這個墊腳石配角的惡意，卻完全無能為力，別說與天抗爭了，就是帶着姜青芷和彩環離開皇宮，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這次宴會的主角是從西域回來的逍遙王。

推杯換盞。

無論是失寵的姜青芷，還是作為拖油瓶堂妹的姜如，顯然參與不到其中。

不過姜如也樂得清閑，只是令她奇怪的是，她雖然只能記起這本寵文里的大概劇情，但是也能確定，原文裏，絕對沒有什麼逍遙王。

是她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