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夏侯淵就是移動的滅渣機
美人?
從五品,直接墊底了。
當個老二,夏侯淵都陰鬱莫測的問她送命題了。
把他貶到跌底,他還不得揭她紫宸殿的屋頂啊!?
“皇貴君也不是故意為之,他只是想給朕一個驚喜,降職就過於小題大做了,想必從這件事中,他已經吸取了教訓,不會再有下次了。”
“陛下,”左諫議大夫再次諫言:“皇貴君行事乖張,若不嚴懲,恐怕難以改正。”
改正?
諶容心道,我要的就是只乖戾的狼,被你逼着改成狗崽子了,我還怎麼跟反派們斗?
她一錘定音:“這件事就這樣吧,沒什麼好討論的。”
說罷,她就點了個自己人,解決正兒八經的政事。
……
昨晚毒物橫行,外邊卻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夏侯淵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的人無論如何都會至少留六個藏在暗處守着。
大胤於他這個武乾太子來說就是虎狼之地,更何況目前的狀況確實是——人人都想砍死他。
出於最基本的安全考慮,他們也不會全都撤走。
而那些毒物就算是再厲害,也根本傷不到他們。
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侯淵百思不得其解。
沉着臉,擰眉,神情肅穆的回到蓬萊殿。
元胡一行人已經回來,正在善後。
禁軍的人是處理了,但他們只管殺和驅除毒物,這一地的死屍和污血可沒管。
蓬萊殿昨晚傷亡慘重。
在外守夜的全都是伺候人的宮人,不會武功,毫無反抗之力。
甚至從傷情來看,大部分人連掙扎都沒有就直接斷氣了。
估計是太晚了,大家正在打瞌睡,毒性又很劇烈,故此,宮人們從發現毒物到死亡的過程,非常迅速。
元胡一邊指揮着人清掃,一邊摸着下巴,搖頭晃腦地嘖嘖感嘆:
“果然又習慣性中招了啊……”
他盯着那被打碎的香爐,又連連吐槽:
“這他娘的哪裏是在焚香!”
“香盤和雲母片之類什麼都沒有,幾十顆藥丸直接丟爐子裏,這分明還是制毒的手法!”
“怪不得會吸引那麼多毒蛇毒蠍毒蜘蛛……這是一晚上都在這兒放毒呢!!”
元胡服了。
論下毒,他只服他們太子爺。
狠起來連自己都坑。
夏侯淵陰着臉進來聽到他這一通吐槽,臉全黑了。
沉聲冷峭道:“有完沒完?”
元胡沒想到他這麼早就回來了!
背地裏說領導壞話還被領導抓包,這……
身為一個圓滑老練的社畜,元胡經驗十足,當即就展現出了超高的情商——
一個勁兒的拍太子爺的馬屁:“屬下剛才還在想呢,您這百毒不侵的身體,再加上這毒術上超凡脫俗的造詣,您不研究毒術,實在是太可惜了!”
“您若是真心想要研究,這江湖上哪兒還有毒醫什麼事兒啊!您一出馬就成他祖宗了!”
夏侯淵黑沉的臉色果然好看了許多。
還有愈發明亮的趨勢。
元胡感慨,人人內心都有最柔軟的角落、最好攻破的地方,對他們小太子而言就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不消一會兒功夫,夏侯淵已經完全忘記了元胡吐槽他“勾魂奪魄香”的氣氛,還主動談起了正事:
“你們昨晚去哪兒了?為什麼都不在?”
“事態緊急,又急需人手,想着您一時半會兒的也不至於會把女皇惹到想砍你的頭,我們就都去了。”
夏侯淵:“……”
冷呵出聲:“用不用我感謝你對我的信任?”
元胡訕訕笑笑:“主要是我們想着禁衛軍就在外邊守着女皇呢,就算是有殺手,都不用您動手。再說以您的實力,真有危險了,從一千個人手裏逃脫出來都不成問題,也確實沒什麼可擔心的。”
如今小太子已經長大,再也不是那個需要他們時刻庇護的人了,他們現在跟着他,也不過是準備在關鍵時刻做個肉盾。
夏侯淵並不擔心他會被人圍攻,反正這種事情是家常便飯。
他擔心的是他們突然不見了,是不是有危險,或者是全都被人擄走審訊了。
因為他在很小的時候遇到過這種事,所以一直銘記於心。
“下次至少也要跟我打個招呼,或者留個線索,這是在大胤,不是在武乾,危機四伏,不好掌控。”
“是。”元胡鄭重點頭,隨後說起昨晚查的事:“那個殺手的身份還是沒查出來。”
“我們的人追到京郊,發現他進入了一個奢華的私宅,隨後,整個宅子都被燒了。找人查驗了屍體,發現是一刀斃命后又被燒死的。宅子是沒有戶籍的死宅,除了院子裏的味道有些特別以外,其他沒有半點線索。”
“怎麼個特別法?”
“聞識說,那味道很熟悉,只是忘記在哪兒聞到過了,給他三天的時間,必有結果。”
“好,那就給他三天。”
聞識是他麾下的奇人之一,人如其名,聞香識人識物,能力非凡。
他說有結果,那就一定能在三天內抓到幕後真兇。
夏侯淵看着被清理的愈發乾凈的大殿,問元胡:“傷亡都統計了嗎?”
“統計了,三死六傷。而且……”元胡輕笑了下,帶着看客的熱鬧:“昨晚安排守夜的,全是女皇陛下送來的那批人里您懷疑有問題的。原本是想着觀察看看他們後邊的人都是誰,今早死亡消息一傳出去,都不用查,那些人就不打自招了。”
“貴太妃黨的、長公主黨的、左相黨的,各一個。”
夏侯淵劍眉微皺,低沉道:“也不知小女皇知不知道這些。”
諶容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她才把人全都轉送給夏侯淵。
只是沒想到人這麼快就死了。
那些人平日裏仗着背後有幾分關係,沒少作踐比他們身份低的人,如今也算是遭報應了。
諶容再次感嘆起夏侯淵的好來。
他簡直就是移動的滅渣機啊!
走到哪兒殺到哪兒,做什麼都能殺。
不枉她今日在朝堂上保他。
諶容心情一好,主動從庫里挑了幾個稀罕的小玩意兒,打算送給夏侯淵。
可她人還沒出門呢,左相就來了。
又逮着昨日引毒物招致禍患的事兒,話說的很婉轉,很正派,但初衷只有一個——
整死夏侯淵。
諶容沒回答他,只道了句:“這個點兒了……左相確定不回家看看?”
以夏侯淵的個性,這種報仇的事兒,等不過三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