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沈文軒是頂級雨前龍井!
諶容站定,神色冷然,“查,給朕好好的查!查不出個所以然,你們都給元君的臉陪葬吧!”
長安殿眾宮人當即跪下來,十分惶恐的承接着帝王怒氣。
諶容目光冷凝。
她從小到大都慵懶散漫,御下不嚴,以致於她現在做了皇帝,某些好捏軟柿子的人還以為她是那個喜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鹹魚公主呢!
“去請刑部尚書過來。”
“是。”
福公公瞧着陛下臉色就知道她動了大怒。
不敢耽誤事,恭敬告退後,轉身就迅速的小跑起來。
刑部尚書賀揚醫毒雙絕,連太醫都毫無對策,只能他出馬了。
諶容冷着臉往寢殿方向走,走到半截,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停了下來。
轉身去了正殿,坐下。
“元君既然不想讓朕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朕尊重他。”
“去把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傳來。”
……
元君中毒,陛下大發雷霆的事情迅速傳遍後宮。
蓬萊殿內,夏侯淵正在調香。
他要製造出一款能夠讓人迅速迷戀自己的奪魂香。
元胡剛得知沈文軒被毀容的消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家太子!
畢竟他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這會兒一進門就瞧見他在搗騰瓶瓶罐罐——
元胡一顆心瞬間就涼了!
天爺啊,不會真是他們小太子吧!?
三步並作兩步,愁容滿面:“殿下,元君被毀容了,不會是您乾的吧?”
夏侯淵先是微皺眉,道了句“什麼亂七八糟的”,后又瞬間反應過來,眼神大亮,整個人容光煥發,大放異彩:
“他真被毀容了!”
“本宮就說他壓在本宮頭上也不怕折壽!”
“瞧瞧,本宮還沒動手呢,他就遭報應了!”
元胡:“……”
“這麼說,還真不是您乾的?”
“廢話!”夏侯淵覺得這句話就是對他人格的侮辱:“從小到大,本宮活得就是個敞亮!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元胡放心了。
確實,連坑爹的事兒都敢大大方方的承認,這種小事又有什麼好否認的?
何況太子爺喜歡真刀明槍的直接干,不喜歡這麼迂迴又下作的手段。
元胡想到他剛才提到“還沒動手”的話,又不由警惕了:“那您現在是在幹嘛?”
“不會是想製作一款毒藥……”
他說到一半就頭大了:“我的太子爺呀,您從小到大,毒課學成什麼樣,您心裏沒點兒數嗎?”
學個最基礎的解藥,因為沒那個耐心,人家細細稱出來的,他不拘小節,直接三勺兩勺的往煉丹爐里扔。
結果制出來的解藥,更毒了。
武乾國有一半的毒藥都是他意外發明貢獻的。
毒醫變着法的勸退他,偏偏他還覺得自己格外天才,愈挫愈勇。
“你這是瞧不起本宮?”
受到打擊千千萬,夏侯淵每次都覺得一定是對方智障沒眼光,外加嫉妒他天才的大腦。
“制毒?呵,多俗啊!”夏侯淵冷哼,雙臂環胸,揚起下巴,桀驁不馴:“我告訴你,本宮製造出來的這款香,獨一無二,只要聞了,對方就會愛上本宮!”
元胡嘴角抽搐:“……”
每次都這麼自信……
不過卻讓他鬆了口大氣。
不是毒就行。
上次他不測中招,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毒醫才把他救回來。
這回毒醫不在,他可不想壯志未酬身先死。
至於調香……
“您之前沒調過香啊?”
“我又讓人着重調查了下宮妃們的資料,發現正二品君鞠官華善調香。本宮身為儲君,怎能讓人比下去?”
元胡:“……”
這可怕的勝負欲……
“那您怎麼調的?”
“調香嘛,自然是什麼香往裏丟什麼了!”
元胡:“……”
雖然一派胡言,可好像又有點道理。
想到沈文軒被毀容的事,元胡沉思着:“元君溫雅和善,遇事能退則退,一向與人和諧相處,幾乎沒有仇家。此事如此下作,莫不是沈太傅得罪了誰報應到了元君身上?要麼就是宮妃們有人見你截胡,也蠢蠢欲動了……”
“不過這幫人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元胡皺眉,又道:“倒是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
夏侯淵邊調香,邊隨口問。
說實話,他對這事兒不感興趣。
沈文軒變醜了,顏值毫無競爭力,他高興還來不及!
元胡沉沉道:“有人一箭雙鵰,栽贓陷害。之前想要除掉你不成,又施一計。”
“大胤元君被毀容,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肯定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
“憑什麼懷疑老子!?”
夏侯淵不幹了。
一掌拍到桌上!
震得香粉都掉了些。
他懶得理會,不意味着可以任由人潑髒水。
“沒準兒就是沈文軒自己呢!?”
“他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寬容大度,沒準兒都是裝的!就是為了在私底下好捅刀,又不惹人懷疑!”
元胡:“……”
太子爺您腦洞可真大。
夏侯淵細細分析,愈發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一方面在小女皇面前落了好,另一方面又自傷陷害我,這偽君子!”
“此人甚是奸詐偽善!實乃頂級雨前龍井!”
“本宮這麼弱小無助可怎麼辦?”
“快去傳話給女皇,讓她來關心我!”
元胡:“……”
之前表現得那麼義憤填膺,就是為了這句吧?
元胡覺得吧,女人,身為妻子,可以敬重,但看得過重,影響前途就不好了。
尤其像太子爺這樣還肩負使命的。
擔心又警惕的問了句:“殿下,您不會對女皇動了真情了吧?”
“怎麼可能!這才第三天!”
元胡的心瞬間涼了半寸。
怎麼不可能!?
居然用了“才”!
可見自己內心深處都覺得早晚有一天會淪陷……
或者已經有感覺了,這會兒就是礙於面子。
元胡心塞塞,小太子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諶容來興師問罪,就聽到了這一句。
蹙眉問:“什麼才第三天?”
“皇貴君是進來第一天就給元君下藥了?”
夏侯淵和元胡陡然一個激靈,轉身看去——
她什麼時候來的!?
夏侯淵略帶驚喜之餘,沉了臉:“陛下來了,怎麼沒人通報?”
“朕沒讓。”
這態度很是冷硬了。
夏侯淵瞧着她俏生生覆著層霜的臉,劍眉微皺。
她這是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