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入獄后,夏侯淵:怪我坐牢沒經驗(4千字)
第190章入獄后,夏侯淵:怪我坐牢沒經驗(4千字)
夏侯淵輕撫着小寶貝,正如沐春風的得意,可突如其來的濕潤感,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托着小寶貝蛋的手臂頓時有些僵硬。
夏侯淵右手手臂微微轉動,手掌輕托着小寶貝蛋的脖頸處和腦袋,將他緩緩放低,與他對視。
父子倆大眼瞪小眼。
相似的眉宇皆是一片囧色,眉頭皆都慢慢蹙籠……
小寶貝蛋烏溜溜的黑瞳突然多了幾分的情緒。
緊接着,小嘴微微癟起……
三個月來的親身照顧,讓夏侯淵瞬間就想到了兒子要幹什麼。
娘耶,又要哭了!!!!!
這對夏侯淵來說,簡直就是十級地震!
在滿朝文武百官還沒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夏侯淵一人抱著兒子匆匆忙忙的跑了。
那場面好像是後面有鬼在追。
眾人:“……”
到底怎麼了?竟能把皇貴君嚇成這樣。
金階之上,諶容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輕嗔了下。
刑部尚書等人也都抿唇偷笑着。
瞧着夏侯淵這番模樣倒是與當年的景帝無異,具都是寵孩子寵得要命。
如此以來,他們倒真是放心了。
至少,因為孩子,武乾也不會在輕易出兵了。
尤其三個月前,武乾帝還親修書信,邀請陛下和兒子一起回國。
任誰都能感受到武乾國君的和藹友善,似乎是真的不想打仗了,已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而這一切都是小皇子的功勞。
看來不僅僅是尋常百姓家,哪怕是在皇家,一個孩子對家庭影響非常的大。
賀揚瞧着馮錚也是這麼想的,不由得促狹問道:“大人,瞧着羨慕吧,您什麼時候也要個孩子?”
馮錚偏頭,帶着微笑,丹鳳眼溫和中卻透着幾分犀利,亮得人心神一驚。
他慢條斯理地道:“你不就是我兒子嗎。”
賀揚:“……”
這話他還真不敢反駁。
當年他闖江湖,天天揮刀跟人干仗,若不是馮大人救了他一命,又給他妥善的藏身之地,更是用官府的環境護佑着他,還給他請了名師指點……他可成不了今日的賀揚。
馮錚長他十歲有餘,雖然沒認做義父,更沒拜師傅,可這情分,他就是讓他當孫子,他也心甘情願。
賀揚閉嘴了。
他就是嘴欠,興奮起來了,誰的玩笑都開。
賀紜笙站在兩人身後,瞧見義父就這麼被懟了,臉上還掛着笑,也不敢駁,眼神無奈之餘,面癱的臉也不由得雀躍幾分。
老一輩的人都這麼活潑,是他們年輕人的福氣。
半個時辰后,夏侯淵又回來了。
正趕上群臣狀告他保護不力,要將他下獄。
今日是諶容產子后第一次上朝,奸臣們不敢找她麻煩,但還收拾不了夏侯淵嗎!
尤其輔臣們有意思的很,從前賀揚和沈太傅為了助女皇懲奸除惡,急需皇貴君這種“人才”,故此,他做得大部分荒唐事兒,都幫忙擦屁股。
如今,朝勢已穩,也用不着他了,倒是有幾分怕他有了孩子太過嘚瑟的樣子,反倒是在又大臣告他的時候,也不站出來說話,大有想要通過官員們對他的打壓,讓他知道自己到底處在什麼位置,認清局勢,有了孩子更要好好對待女皇的意思……
奸臣們一邊腹誹這些個權臣都是黑心眼子,利用他們行事,還想落個好名聲;另一方面,開始不遺餘力的使勁兒給夏侯淵找茬。
“素問皇貴君武功高強,可在陛下生產之際,如此關鍵時刻,武乾眾將士竟然齊齊暈倒!哼,是不是故意的,就未可知了……”
“暈倒的不只有我武乾將士,還有大胤將士!”
顧騁原本是想站在一旁,看笑話的,這會兒就是站不住了,不得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他拱手衝著金階之上,道:“當日確實是我顧家軍護衛不利,竟被那迷藥迷暈了過去,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這也不是你們的過錯,是霍氏父子太過奸詐狡猾,平身吧。”
“謝陛下。”
顧騁起身後站回原位。
朝夏侯淵單眨了下眼睛,似乎是在說——還不快謝謝我。
夏侯淵沒搭理他。
那奸臣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又拱手道,“那為何賀大人的暗殺分隊就沒事兒?皇貴君身為陛下的夫君,競對陛下如此不上心,實在該罰!”
誰人不知賀紜笙的暗殺分隊因在賀揚門下,從小被訓練時,也是嘗過百毒的,雖然體質上達不到百毒不侵,可身體素質確實要比一般人強。
更何況他們就是專門做這一行的,防範意識自然更強,尤其出門從不露臉,皆都矇著面,就光這一方面,也能擋些迷煙。
賀紜笙本來有心替夏侯淵辯解一二,但見義父沒有動作,便作罷了。
就在眾人都以為夏侯淵會站出來再次反駁時——
他卻完全的承認了錯誤,還主動要求要進大獄!
且是進最深的皇家監獄!!
眾人大驚。
尤其瞧着夏侯淵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樣,還偏偏要扮慘,道:“是本宮保護陛下不利,讓陛下在如此緊要的關頭,還這般危險,都是本宮的錯……求陛下一定要將本宮下獄!”
諶容:“……”
在家的時候沒對這個啊?
他這戲精怎麼說來就來?
但諶容瞧得出來,夏侯淵是真想入獄。
奸臣們瞧見他這幅作態,頓覺有貓膩,幾個人互換眼神之後,反倒是不想治他的罪了。
又都站出來為他求情。
“陛下,微臣覺得,皇貴君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可輕易治罪?”
“是啊,陛下!微臣聽聞那日皇貴君被霍衡要挾讓往身上刺刀,若不是天策上將及時趕到,就真往自己身上刺了!可見他對您是真心的啊!確實不該治罪……”
“皇貴君然後陛下之心,人盡皆知!”
“……”
夏侯淵都想要發笑了。
都說他臉皮厚,可幫奸臣變臉快得連親娘都不認識了。
他看着諶容。
夫妻間的默契,諶容瞬間明白了他心意。
他想進牢裏。
而且是皇家大牢。
他想要做什麼?他來大胤的目的,終於要揭開了嗎……
輔臣們皆都面色微沉,似乎也在思考夏侯淵的用意。
諶容沒跟他們做眼神交流。
她信夏侯淵。
於是,產子后,才上朝第一天,諶容就發了脾氣:“當朕的宣政殿是菜市場嗎!?你們想治誰的罪就治誰的罪!以為是菜市場呢,還可以討價還價?!”
眾奸臣低頭。
心道陛下發了這麼大的火,定是護着夏侯淵,他鐵定是進不成監獄了,這也遂了他們的意。
卻沒成想,女皇陛下猛地拍了下鎮山河,直接怒得將夏侯淵和他們都治了罪。
夏侯淵是求啥得啥,真被關皇家監獄了。
他們……附送每人三十大板。
當即就被拖了出去。
高喊着,“陛下,饒命啊,陛下……”
諶容面無表情。
剩下的奸臣們不約而同的默默低了頭。
都說孕婦不好惹,這怎麼生完孩子了,脾氣還這麼暴躁?
三個月沒上朝,但事情也都一直由輔臣們在幫着處理,故此,即使她休假三月,也沒什麼積壓的事情要處理。
發了這麼大一通火后,朝臣們都不敢說話了。
福公公看向陛下。
諶容微微點了下頭。
他便揚聲嘹亮的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
夏侯淵下獄前,將孩子直接遞給了賀揚,瞧着奸臣們一張張青紫的臉,走得那叫一個瀟洒。
可如今真蹲監獄了。
落差感就來了。
而且他還想兒子。
瘋狂想。
平時都是他帶兒子的,這會兒小寶貝蛋找不到他,一定會哭的。
招招手,把牢頭叫過來:“去,給本宮備筆墨紙硯。”
皇家監獄,一般不關人,可若是真關了,要麼就是死囚,要麼就是一直關到死。
沒人能從這裏邊出來。
有機會改造的,都被關到密林去了。
關到這裏邊的,就是再無前程可言的。
雖然礙於高貴的身份,吃住都要比平常監獄好,但到底被一擼到底才關進來的,還有什麼貴氣不貴氣的,只要不虐待他們,或者即使虐待了他們外邊又不知道……還不是隨他們的便。
那牢頭打着哈切,懶懶散散的過來了。
朝夏侯淵伸手,揚着下巴,神色頗為橫的悶聲“嗯”了下。
夏侯淵皺眉:“什麼?”
“錢啊!”那牢頭微眯着的小眼睛,瞬間睜大了,一臉的嫌棄氣憤:“來牢房還不準備銀子?!”
“本宮身着裏衣,空空如也的進來,發簪,戒指,玉佩,連錦袍都被你們扒得乾乾淨淨的,哪來的銀子?”
“那是你傻!怎麼人家就知道往褻褲里藏銀票呢!?”
夏侯淵:“……”
怪他坐牢沒經驗。
“你先給本宮準備着,回頭本宮出去了,再給你結賬。”
“概不賒賬!”牢頭看他,活像看個騙子:“進皇家監獄的,就沒一個出去的!你要是能活過一個月就算是你的福氣了,大部分人,進來的第二天就被殺手給害死了,你還想賒賬?等死吧!”
夏侯淵:“……”
沒一個能出去的?
是他草率了……
微微皺眉,他跟牢頭保障道:“你放心,我跟被人不一樣,別人或許出不去,但我一定能。”
“呵!”牢頭冷哼,翻翻白眼兒,極度不屑,“每個剛進來的人,都是這麼痴心妄想的。”
夏侯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