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街相鬥

穿衣服時，吳善交惡毒謀划報復胡耀顥，要一招斃命叫胡耀顥聲敗名裂，當不成廠長。要一棍下去把胡耀顥打殘廢，一輩子娶不到老婆。哈哈哈，到時候有他吳善交好瞧的嘍。

再次摟着邴嫦晶一陣亂摸亂捏時，吳善交心頭又禁不住的一陣得意、狂妄，咒罵胡耀顥：“哈哈哈，耀顥，你這個狗雜種不過是當了一個小廠長，假奇特。不進你那個破廠，我——吳善交照樣得到我的美人兒，你有我這個本事嗎，狗雜種。”

半夜離開當兒，看看床上姣媚可人的邴嫦晶，吳善交一咬牙橫下心，要用邴嫦晶去勾引胡耀顥。

吳善交對胡耀顥如此仇恨，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除了想歪主意整人比胡耀顥強外，吳善交樣樣不如他。每當遭到父親咒罵、責備、訓斥，父親開口閉口總拿胡耀顥與他作比較，吳善交從小恨死胡耀顥。

根本不知道吳善交的惡毒陰謀，此時此刻，胡耀顥正幽閉在小小斗室里，一門心思研究、設計產品，哪裏會想到吳善交這隻兇殘豺狼正準備吃他呢。

是禍，躲不過。

還想再好好玩玩邴嫦晶個把月，再讓她去勾引胡耀顥，吳善交卻在一個星期後中午，遊手好閒逛到五一路路口當兒，一對賊溜溜眼睛東張西望，意外發現胡耀顥，——胡耀顥騎着腳踏車向東大街奔馳而去。

“……哈哈哈”吳善交禁不住噴出幾聲癲狂奸笑，得意的一張臉猙獰扭曲，心頭髮出毒誓：“今天老天開眼呀，幫我出這口惡氣。活該着胡耀顥你這個婊崽倒霉，怨不得我，管你什麼姑姑兒子不姑姑兒子，今天要是饒過你胡耀顥，不親手狠狠當街毒打你胡耀顥一頓，我吳善交是地上爬的烏龜，是狗雜種，是你胡耀顥的孫子。”

——仇人相見，格外眼紅。

一拔腿，吳善交即刻朝對面橫衝直撞。心頭有了殺氣，眼睛固然是瞎了，光盯着胡耀顥，不看路，吳善交“叭嘎”一聲撞在一輛“飛”過去的腳踏車上。

行人見了，以為是街頭耍雜技，馬上圍攏過去看熱鬧。

“你他媽個狗日的，瞎了你的狗眼是不是？”吳善交火氣撞上，欲要干架當兒，人家早搶在他前頭爬起，一腳狠狠踹在他背上。吳善交膽氣炸了，可是爬了半天爬不起來。

猛抬頭一看，騎腳踏車的是個五大三粗大莽漢，吳善交頓時癟氣了，哪敢吭聲。

“大家看啦，地上爬着一頭賴皮狗咧。”人群中，不知哪個膽大包天者，不知天高地厚忽悠了一句，“他好像在吃屎喲。”

“哈哈哈……”頃刻，人群爆笑聲猛擊得吳善交頭痛欲裂。

這個聲音實在太刺耳了，刺耳的跟一把鋼刀扎進吳善交喉嚨里，還當眾罵他是賴皮狗一頭在吃屎，氣得眼睛漲血張不開。

“大家說說，地上爬的這頭賴皮狗像王八呢，還是像烏龜？我倒覺得他是王八，不，不，不，是像王八的蛋，哈哈哈……”吳善交睜開發痛的眼睛，還來不及看人，那個刺耳聲音又在他耳邊洪亮響起。

由於右腳撞傷，再加上遭到刺耳聲音一刺激，腦門陣陣發痛，吳善交爬了大半天才勉強彎起腰，一瞪罵他的那個人，果然是他要尋找，卻又找不到的大仇人——胡耀顥。

站在莽漢身邊，胡耀顥一手盤在胸口，一手捏着下巴，一臉嘲笑、諷刺、幸災樂禍、得意狂妄，成心要把他吳善交這個表哥活活氣死才罷休。

一對鄙夷眼睛挑釁吳善交，胡耀顥心頭越發得意：憑你吳善交這頭賴皮狗下三濫的本事，想跟我斗，你白日做夢吧你。要不是看在大舅、大舅媽份上，哼，我早扒了你十八層皮，把你收拾的乾乾淨淨，連根骨頭不會讓你整根留下，還讓你天天欺負我。

瞧着吳善交兇惡瞪他，胡耀顥更得意了，笑笑咧咧，對着吳善交又是聳聳肩，又是擠擠眼。

“哇，哇”兩聲嚎叫，吳善交瘋了，他受不了胡耀顥目無他這個表哥的羞辱挑釁，一拳野蠻朝胡耀顥幹了過去，欲要一拳打的胡耀顥鼻青臉腫，滿地找牙，跪地求饒。

“什麼，你還要打人不成？”莽漢口氣溫和，卻無意中一股懾人氣勢。

拳頭在空中石化，吳善交不知道是繼續舉的手呢，還是把手放下，樣子非常滑稽可笑，逗得圍觀的人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這下，吳善交氣瘋了，兩眼噴血，恨不得一口咬斷胡耀顥脖子，叫胡耀顥去投胎做他吳善交兒子。

蔑視吳善交的拳頭，胡耀顥甚至向他射出一束挑釁目光。

存心要叫吳善交到閻王爺那兒去報到，胡耀顥拍了拍莽漢肩膀：“哥們，你知道他是誰嗎？剛才他趴在地上，我看錯了，把他當賴皮狗。其實他呀，是我們冰雲第一號地痞、惡霸，外號——吳混蛋。平日無惡不作，專門欺壓咱們老實巴交老百姓。他撞壞你的腳踏車，你要他賠。他敢不賠，你打斷他的四條狗腿，讓他當街跟狗一樣爬着回去。別怕，上公安局，我們大家可以證明他那四條狗腿不是你打斷。”

“哈哈哈……”圍觀人群無不被胡耀顥的滑稽和調侃逗得忍俊不禁。

“耀顥，你這個狗娘養的東西，我今天要是不殺了你，我不是人生的兒子。”吳善交一張臉抽搐的皮要斷裂了，兇惡的像一瘋狗猛向胡耀顥撲過去。

莽漢不慌不忙，用腳踏車往前一擋：“又想欺負人是不是？那好，先賠了我的腳踏車。不賠是吧，我今天先打斷你的四條狗腿，給你看。”

“對。要他賠腳踏車，不能白便宜了他。”圍觀人群一聽說吳善交原來是冰雲第一號地痞、惡霸，登時憤怒到極點，異口同聲聲討。

在一片譴責聲中，吳善交只感覺胸口要被一團火燒破，全身血管爆裂。他瞪着猩紅眼睛，咬着牙關，兇惡朝胡耀顥挑釁地狠狠砸了幾下頭，那意思是在說，胡耀顥你這狗雜種，你等着瞧吧，總有一天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狗雜種，你還想打人。”隨着罵聲，趙中壓不住火，一拳對準吳善交的臉干過去，還不解氣，又“啪啪”的給他兩響亮耳朵，打得吳善交是兩眼冒金星：“告訴你——吳混蛋，你敢動我哥們一根寒毛，再敢張開你的臭屁股污辱我哥們，我今天提你的狗頭去祭鬼。”

“對。提他的狗頭去祭鬼。”人群又一陣起鬨。

意外的是，胡耀顥沒有阻止趙中。

等趙中停手，胡耀顥搖頭晃腦嘲笑、挖苦、羞辱吳善交：“吳混蛋，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雖然是個地痞頭、惡霸，但是在我——耀顥眼裏呀，不過是地上的一坨狗屎。對你這種無賴，我不動一根頭髮便可以把你收拾的一乾二淨，為民除害。今天，不過是給點顏色而已。”

看來，胡耀顥今天是抱定要把吳善交氣死不可的決心。

停了一下，胡耀顥又當眾繼續羞辱吳善交：“漂亮的女孩滿街都是。找了一個沒文化女孩做女朋友，算什麼狗屁厲害，有本事，找個大學生做女朋友呀，吳混蛋——”

“呸！”人群中有人發出嘲笑：“就憑他這種沒教養的地痞頭，也配得上女大學？討‘雞’做老婆那還差不多。”

朝吳善交擠擠眼，得意的要飛天。胡耀顥對着人群，笑哈哈挖苦嗆吳善交：“你們不知道，他把自己當成皇帝啦。找了一個沒文化，沒素質，只有外貌的土裏土氣女孩做女朋友，居然要我在廠里給她安排個科長噹噹。我不答應，王八一頭的吳混蛋要放我血。你們大家今天幫我討個公道，狠狠懲罰一下這個無恥地痞頭。”

“打死他，不償命——”憤怒的人群爆發了。

隨着喊打聲，不知是誰把一團桔子皮打在了吳善交臉上。

氣得吳善交差點捏碎了自己手指骨，嘴角淌出了血。

到了這個份上，吳善交頭一遭領教了這個小個子表弟的厲害，明白今天想要把胡耀顥這個眼中釘狠狠打一頓，出一口心頭的仇恨，萬萬不可能的事。不要說胡耀顥有莽漢護着，有鐵哥們在身邊當保鏢，光憑胡耀顥那一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不須三言兩語能把圍觀人群調動起來一致對他吳善交開火。弄不好，他吳善交今天反而會被打斷四條狗腿。

——善惡到頭終有報，遠走高飛也難逃。

能有今天這個天賜好機會，既好好的出了一口氣，又不必由自己親自動手，狠狠的懲罰吳善交一頓，真是痛快。胡耀顥心中樂翻了天，整個人快要升天啦。

胡耀顥這已是和尚念經——大慈大悲。

要不然，憑他胡耀顥一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今天准能煽動圍觀人群把吳善交打的皮開肉綻。

小時候，胡耀顥成了吳善交欺負的靶子，時常遭到毆打。長大后，吳善交打他的時候少了，但是吳善交仍是動輒惡罵胡耀顥，呵斥胡耀顥替他做這做那。有母親嚴加管教和叮嚀，胡耀顥只能忍在心頭，按捺住心頭仇恨。

記的上初中時候，吳善交有一回和人打架，被人打的鼻青臉腫很是慘。碰巧，被路過的胡耀顥看見了，胡耀顥不但不去幫吳善交，而且是幸災樂禍扭頭走開。吳善交恨在心頭，把火全部潑到胡耀顥身上。放學的時候，吳善交搶在胡耀顥前頭，跑到姑姑面前告了胡耀顥一黑狀，硬是誣陷胡耀顥糾集一夥同學把他打成那個樣子。

自從表弟吳善雄告訴他，吳善交到處找他，要報復他的消息后，胡耀顥不是感到害怕、恐懼，而是感到高興。吳善交報復他的日子，正好是他誓言懲罰吳善交實現之日，他要把對吳善交的積怨、郁恨統統的倒出。

今天總算是天遂人願，胡耀顥實現了他多年的誓言，大快人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