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接電話
“那接下來是不是要配合做宣傳了？”楊琪很是亢奮。
在枯燥的科研生活中，有什麼比親手送教授出道更讓人激動的呢！
“哦，宣傳。”席君像是被點通了一樣，忽然緩過神來，然後開始在桌上翻找，“我手機……”
楊琪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哆哆嗦嗦地問：“教授，你不會……”
“找到了。”席君好不容易從角落裏把手機拿了出來，按了一下開機鍵，屏幕沒能亮起。
她眉頭一皺：“怎麼沒電了。”
楊琪一哽，表情開始扭曲。
儘管如此，焦急的情緒也不會出現在席君的臉上。她從容不迫地繼續找起數據線。
只可惜，急性子的楊琪並不能理解她的淡然。
“我來吧教授！”楊琪都快急哭了，天知道教授對娛樂圈的事情這麼不上心，要是華夫他們聯繫教授卻找不到人可怎麼辦！
對啊，按理說既然雙方要合作，那教授的名字怎麼還會保密？有可能……有可能他們昨天就給教授打過電話了！
楊琪的表情簡直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在原地。
天哪，早知道我就應該時時刻刻盯着教授的嗚嗚嗚……
楊琪動了，她所過之處堪比重災現場，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望着飛在空中的各種紙團，席君再一次驚嘆於她的能量。
“找到了！”她從“垃圾堆”掏出了數據線，趕緊沖了過來，充電開機一氣呵成。
繃著一張嚴肅的臉，楊琪握着手機，緊緊盯着手機屏幕，氣氛頓時變得莊嚴肅穆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
“叮鈴~”
“叮鈴~”
“叮鈴~”
一連串未接電話的消息彈了出來，眼花的同時也魔音貫耳，定睛一看，全是趙毅打來的。
楊琪哭喪着臉：“我就知道！”她轉過頭，幽怨地看向做無辜狀的席君。
“教授~~~”
席君咳嗽一聲，微微別開了頭。
的確有點心虛啊。
接下來的事情就由小管家楊琪全權代理，楊琪立馬回撥給趙毅經紀人，打開了免提。
幾乎沒有等待的時間，對方就接通了電話，緊接着就是鋪天蓋地的控訴。
“我的祖宗哎您可終於接電話了！”趙毅先發制人地嚎了一嗓子，完全不給席君說話的機會。
“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着急嗎！本來我的打算是先預熱再公佈你的身份，然後發佈會上再炒一炒。但是曝光身份這種事情，沒你的同意我也不好操作。”
“你的電話打不通，我也沒有你其他的聯繫方式，沒辦法就只能打給京都招生辦。結果人家還以為我詐騙，用大白話和文言文夾雜着來嘲諷我，我心裏苦啊！”
“撲哧。”楊琪沒忍住笑了出來，席君也忍俊不禁。
教授和華杓的合作本來就是保密協議，學校里沒什麼人知道，被當成騙子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更何況在招生辦幫忙接電話的學長學姐都是教授的粉絲，各種八卦傳聞掌握的一清二楚，突然冒出一個教授的熟人，可不就是找罵嗎？
“哎算了，我也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我理解你的身份和學業，所以廢話就不多說了，總之……”
“廢話說的還不夠多嗎？”楊琪小聲嘀咕。
“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楊琪打着哈哈。
趙毅不疑有他，趕緊把計劃敲定下來。
“總之，這波熱度必須穩住，我們要趁熱打鐵。明天下午召開專輯的發佈會，到時候席君也要出場，然後我會簡單介紹一下你的身份，沒有異議吧？”
席君湊近手機嗯了一聲：“我同意。”
說到這，趙毅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試探地問：“對了，到時候京都大學會配合我宣傳的有哪些大V？”
雖然知道席君是個誠實守信的人，但是像昨天那樣被她坑了這麼一次之後，趙毅總覺得心裏沒底。
“師……”母字還含在嘴裏，席君還是改口，“張芬教授會轉發。”
“芬？你說的該不會是……芬辣大V？！”電話那頭的趙毅大叫一聲，音調都變了。
席君下意識看向楊琪，楊琪對她點點頭。
“唔……應該是的。”
“我天，芬辣居然是京都大學的教授，怪不得每次音樂點評都那麼犀利，偏偏還沒人敢還嘴……還有嗎還有嗎！”
吃到瓜的趙毅和打了雞血似的。
席君思索了一下：“京都大學的官方號應該也會轉。”
“官方也會轉！？”趙毅在驚嚇過後就是一陣感嘆，“你的面子也太大了吧，你真的只是京都大學的教授嗎？我都要懷疑你是學校的親閨女了。”
席君啞然失笑，沒有否認。
她沒說的是，其實京都大學也在尋找一個能夠轉型的機會。一直以來，它在大眾心目中的地位都太高高在上了，說白了就是不夠“接地氣”。
比起其他可以耍寶賣萌的校園官方號，京都大學很難得到普通群眾的關注和喜愛。
所以，這次的席君和娛樂圈的合作計劃在批准后也成了高層領導們特別關心的一件事。他們希望能夠藉此機會讓學校收穫更多的群眾基礎，打開知名度和活躍度，從而發掘更多的人才。
在這樣近乎偏愛的支持下，到時候具體會掀起怎樣的熱潮，席君自己也不敢保證。
怕自己說多了，趙毅的心臟會承受不住，所以她只簡簡單單地說了這兩個，好讓他安心。
當然，這兩個的分量已經讓趙毅很滿意了。
“行，那明天上午我會派專車來接你，然後準備服裝和妝發……”
“我可以自己過來的。”秉承着不去麻煩別人的原則，席君如是說道。
“哎喲我的君姐姐~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出名嗎？萬一被人認出來，你還能好好地出現在發佈會上？”
“嗯嗯嗯嗯！”楊琪對趙毅的說法很是認同，她瘋狂點頭，“教授您還是等專車接送吧！”
“有這麼誇張？”席君難得犯懵，對於自己的爆火程度完全沒有真實感。
“一會兒您就知道了！”楊琪替她在趙毅那裏應了下來，然後掛斷了電話，自覺地收拾起被自己弄亂了的房間。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席君也幫着搭把手，但是中途被強塞過來一個手機。
“教授你看，”楊琪指着自己的手機頁面，對她科普，“你看MV的播放量，還有熱搜，還有這些評論。”
席君一目十行，迅速接收着這些繁雜的信息，然後得出了結論：“目前看來反響還不錯，他們抓到了故事的核心，這首歌講的的確是……”
“哎呀我不是讓您看這個！”楊琪哭笑不得，拿過手機往下滑，“教授你看，這些熱評都是在猜你的身份。”
席君順着望過去。
【曲奇棒棒糖：一人血書求小姐姐正臉照和微博號！我要給她生猴子！】
【嘻哈二將：嗚嗚嗚我也要姐姐摸頭殺！求神通廣大的網友指路】
【凌雪ovo：雖然MV里姐姐糊成了馬賽克，但我還是堅定她是個大美人！所以有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誰啊】
【阿扎嬤嬤：天娛搞什麼呢，捧新人幹嘛不露臉不公開？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不然我就跪下求你（狗頭）】
對於裏面的一些專業術語，席君看的半知不解，只能看向楊琪來求助。
“……”楊琪扶額。
看來教授也不是全能的啊。
收拾好房間，楊琪下單了好幾個兩三萬毫安的充電寶，準備給教授備着以防萬一。
這時席君要去趟張芬教授的辦公室交作業，楊琪決定陪同。一邊往外走，她一邊給席君解釋飯圈的專用術語。
考慮到教授的現有水平，楊琪還是選擇先從比較簡單的開始。
“生猴子就是生孩子，表示特別喜歡這個人，男女通用。”
“耳朵懷孕指的是聲音特別好聽。”
“xswl就是笑死我了的縮寫。”
“……”
一直講到口乾舌燥，楊琪這才停下了科普。這時距離張芬的辦公室還有一段距離。
“教授，你都理解了嗎？”
楊琪從不懷疑教授的記憶力，她只擔心自己的表述不夠清晰導致詞不達意。
“知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我會自己搜索補充的，”席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一本正經地說道，“能記住這麼多術語，你也很厲害了。”
楊琪下意識揚起笑臉，但下一秒她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額，教授這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不遠處偷偷跟着的幾位同學終於鼓起勇氣湊了上來。
“請……請問可以打擾席教授一點時間嗎？”領頭的是一個女生，她的面龐漲的通紅，完全不敢直視席君的臉。
“你說。”席君停下了腳步，下意識去看對方的眼睛。
這是她的一個習慣，說話喜歡直視對方的眼睛，也是禮貌對話的象徵。不過這些年來害羞的孩子越來越多，他們好像很不喜歡這樣。
考慮到對方的心情，席君移開了視線。
沒有了目光的注視，女孩自在多了。她怯生生地抬頭，絞着手問：“請、請問教授，您是《救贖》MV的女主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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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琪：哎呀真是操心死我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