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塞爾風波
在顏空自己有意促成的、奧布斯古名為教導實為調戲的“學習過程”中,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奧布斯古對他的好感度也順利刷到了50。
期間更是找到機會,順利侵佔了奧布斯古的床——當然,奧布斯古也沒少找補,不知道吃了顏空多少豆腐。
目標達成,顏空覺得針對奧布斯古的攻略可以暫時收束一階段了。
他總不可能一直留在黑暗神的神殿裏,還有聖騎士這個目標呢,如果奧布斯古的好感度刷得太高,對攻略一定會有干擾的。
現在這樣的數值倒是正好,可以放一放,就算一時的熱情過了,也不會掉得太厲害,隨時能撿回來;同時也不會太狂熱,導致沒法展開兩頭工作。
“我想回去。”他找到奧布斯古說。
“你那裏有什麼好玩的,”奧布斯古把他抱坐到自己對面的桌子上,“你連第一個要求都沒做完呢,就想走?”
“嗯,來之前,我的貼身騎士受了傷,不知道現在如何,我很擔心他。”顏空打算實話實說,“如果他還沒好,我想我能出得上力。”
黑暗神笑着,那笑容很完美,但顏空卻緊張得繃緊了手指,他隱約就是有一種感覺,果然,下一秒,奧布斯古突然變了臉,抬手轟飛了面前的半邊桌子
——顏空得以保持坐立的姿勢,好歹奧布斯古直接發泄的對象不是他,他坐的那一邊桌子幸免於難。
“是不是我心情好,讓你產生了誤解,覺得無論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會頭腦發熱地答應?”奧布斯古一字一頓地問道。
說話間,他的手不自覺地輕顫着,似乎在極力忍耐着什麼。然而,還是有一道黑色的煙霧趁機溢出,悍然穿過牆壁、屋頂,沉重地撞擊進去。整個室內被摧折得發出“隆隆”的嗚咽。
來了,顏空想。
奧布斯古的第一個轉折點。
「1、安撫他,說自己當然以他為先,不回去了」
「2、感到生氣,斥責他不尊重自己,據理力爭」
「3、盡量冷靜下來,理性分析,嘗試着說服他」
顏空勾了一下唇角,雖然他很想選2,但衝動一時爽,他跟奧布斯古的地位在現階段不能平起平坐是真的,說什麼據理力爭,奧布斯古就不是個講理的人,一個不開心把他捏死了就完蛋。
當然選1也是不可能的,他有自己的主見,不會當唯唯諾諾事事聽從的小白兔,為了一時的好感度就把自己賣了是很短視的,況且這幾個月他賣乖討巧已經到了極限值,繼續這個路線也不會有太多的加成了。
奧布斯古好感度停留的原因也在於此,對他來說,顏空可愛、有趣,但也僅僅止於此了,在他高高在上的神的眼界裏,顏空好比是一個喜歡的玩具,玩具再怎麼可心也不會讓他愛上,除非奧布斯古有戀物癖——很幸運也很遺憾,他顯然沒有這個傾向。選1隻會繼續鞏固這個不對等的印象,或許一時有利,但後患無窮,一旦到達質變門檻,好感度就走到了盡頭,再也升不上去。
顏空需要打破奧布斯古的這個根深蒂固的認知。
老虎要順毛摸,但你不能縱容他把自己的手也吃掉。
顏空選了3。
“聽着,冷靜些。”他試着把手放在奧布斯古的肩上,奧布斯古撇過了臉,但沒有拒絕,於是他放低了聲音繼續道,“我有我需要做的事,我也很想跟你在一塊,但在那之前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能明白嗎?我是你的學徒,但在那之前,我是伊可,我是拉塞爾的聖子。”
“你的意思是,對於你來說光明神賜給你的狗屁職位比我更重要。”奧布斯古把臉轉過來恨恨地盯着他,猩紅的眼睛有些發狠。
神殿內一個金石裝飾應聲而碎,爆炸的碎片飛得到處都是。
「攻略目標病嬌值增加10,當前指數50,情感狀態:夾妒夾怒。」
“不,不是,”看着他近乎狼狗進攻之前、虎視眈眈盯着獵物的眼神,顏空居然忍不住笑了,奧布斯古實在是很不藏心思,“我完全不是那個意思。我希望你能想一想,我也是一個人,不管我是誰、我的身份是什麼,我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願望。而現在,我想回去履行我的職位應當做的事,這跟誰授予我這個權力和地位無關,只是我想做。就像我現在待在這裏,也是因為我喜歡你,喜歡待在這裏。我向你保證,我辦完事就回來繼續陪你。”顏空拿手指摸了摸奧布斯古側臉的輪廓,“我需要你理解,好嗎?”
奧布斯古眯了眯眼睛,顏空自己願意陪着他、跟他一起,這另類角度的馬屁顯然令他很受用。雖然黑暗神從不關心別人的意見,什麼事都是按自己的要求來,但顏空至少讓他有些喜歡,得到回應當然會開心。
“好不好,你也體諒體諒我嘛。”顏空使出了殺手鐧,牽起奧布斯古的手,一根一根啄吻着,一邊垂眼,拿金色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盯着奧布斯古。雖然奧布斯古依舊沒表態,但翹起來的唇角還是暴露了暗爽的內心,顏空從手指親到手背,再趁他一個不注意,從桌上直接滑落到他腿上跨坐着。他攀着奧布斯古的肩,湊到他唇上,磨蹭着,只是擦邊地貼一下,並不真的親吻,“好不好?好不好?”
奧布斯古在下一秒宣告破功,捧着他的臉深深地吻進去,好一會兒才鬆開,把顏空摟在懷裏,一下一下順着他背後的長發:“好吧。但你必須很快回來,我的耐心很有限,我把它們全給你了。”
“謝謝你。”顏空側臉親了親他的耳根,隨即繼續縮在他懷裏愜意享受愛撫。奧布斯古答應得比想像中輕易,這倒是讓顏空心裏多了一點暖意,這說明自己對於他來說還是比較重要的,當然,這還不夠,但顏空對現階段感到滿意。
顏空沒有讓奧布斯古送自己回拉塞爾,儘管他一再堅持,並向自己一再展示黑暗神原型的高超飛行技術——那太顯眼了,也很難解釋,顏空不得不再次安撫鬧脾氣的奧布斯古,隨後獨自踏上了回國的旅程。
飛馬趕路很快,顏空在三日後回到了拉塞爾,從城鎮一路到神殿,他受到了無比熱情的歡迎,道路被為他祈禱的民眾堵塞,差點出幾次交通事故。
“光明神保佑,聖子平安無事!”
聽聞消息的教皇親自出來迎接他,顏空把收好的金陽神冠歸還給他,誰知教皇看了許久,突然道:“你留着吧,神冠只有在有用的人身上才能發光。”
在一片吸氣聲中,顏空笑着拒絕了。
“我相信會有更合適的人做它的主人,在那之前,還是由教會保管吧。”顏空微笑道,“我不認為自己應該佔有它。”開玩笑,奧布斯古這熊孩子萬一哪天看不順眼鬧起來,這神物怕是要碎成渣。
“比起這個,我有一件要事需要告知你們,是好消息,”顏空緩緩道,“奧布斯古答應與我國簽訂休戰協定,在我能保證的期限內不再犯境。”
跟教會的老油條扯完皮,顏空匆匆出來,卻並不急着回自己的住所,而是隨手抓了一個親衛隊問:“拉汀還沒好?帶我去見他。”
在他被教皇叫走前,親衛隊聽說他回來,趕過來向他請了安,他抽空瞥了幾眼,依舊沒有隊長的身影。
“沒有,殿下,隊長他明明檢測不出任何癥狀,他就像是睡著了,但——”
一睡不醒。
這問題或許很嚴峻。
騎士把他領到拉汀的房間就識趣地退下了,顏空推門進去,親衛隊長是最高騎士職位,房間自然寬闊華麗,只是拉汀似乎對這方面不怎麼上心,傢具很少,只有必要的幾樣,讓房間顯得有些空曠。客廳的正牆上,整齊地掛着幾排各式各樣的寶劍,樸素華麗,倒是別有趣味的裝飾。
顏空小心地踏進卧室。
聖騎士長在大床上沉睡着,胸口有規律地一起一伏,稍短的墨發因為主人長時間的昏迷長長了些許,有幾縷調皮地搭在了眼睛上,顏空把它們撥到一邊,沒有了盔甲的遮擋,聖騎士英俊的臉終於坦坦蕩蕩地顯露在他眼前。
鼻樑高而窄,鼻翼和嘴唇都很薄,是一種禁慾而刻薄的、帶着雪花般冰冷氣息的英俊。
顏空把他的手抽出來握住,聖騎士常年習武,手指寬大而粗糲,比顏空的手足足大上一個號,顏空把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扣在額上,閉着眼睛輕輕唱起了聖歌。
他的聲音很小,卻彷彿直傳天際,流水一般的歌聲帶着聖潔的意味,繞樑不絕,歌聲響起時,房間裏似乎被聖光普照。
施展完神聖術,顏空忙去看聖騎士的臉色,似乎比之前紅潤了些,但還是沒有醒,他正想着自己要不要試試童話的解決方式,充當吻醒睡美人的白馬王子,握着聖騎士的手就一緊,下一秒,聖騎士睜開了黑色的眼看着他,瞳孔清明。
顏空一笑,正準備背誦精心準備好的台詞,聖騎士就皺了皺眉,隨後一個用力,猛地把自己的手從顏空的拉扯中抽了回來。
“……”
這一通操作真是猝不及防,雖然並不是十分出乎意料,但還是打斷了顏空的思路,不過他一點沒有害臊,也絲毫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嫌棄了:“你終於醒啦,我很擔心你。”
聖騎士剛剛轉醒,嗓子還沒完全適應工作,聲音聽起來分外沙啞:“謝謝殿下關心。”語調卻是很疏離的。
真是難搞啊,顏空思索着怎樣把自己治療的過程說得感人一些,久違的選項就冒了出來。
「1、感謝光明神,你終於醒了,這些天我茶飯不思,生怕你有事。」
「2、如果感覺好一些了就儘快回來,不要忘了聖騎士的職責所在。」
「3、是我的虔誠感動了命運女神嗎?她願意借神聖術把你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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