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改變
我聽見傳來的聲音瞬間愣在了那裏。
傍邊一個小男孩正在跟我四目相對。
……
……
我們都沒有說話。
他身上稍微有些臟，不過頭髮烏黑，看起來倒是挺誠實的。
小孩一言不發地跑進房間內部。
“啊，等等！”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我連忙追了上去。
小男孩正在試圖叫醒睡在沙發上的某人。
那是一個年輕少女，長長的頭髮有些凌亂，也沒有光澤。
在她的傍邊還睡着另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蓋着薄毯睡的挺香。
少女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迷迷糊糊地望着眼前的小男孩。
她發現我之後，眼睛瞬間瞪大了一圈。
“……！”
眼看她就要叫了出來，我連忙舉起雙手，並且儘可能用友好的語氣開口，以顯示自己沒有敵意。
“啊，你好。打擾到你了，但我並不是壞人。”
“啊……什麼……？”
女孩子逐漸平靜了下來，不過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把背包放下，說道。
“要不要吃飯？”
根據她的話，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吸收過水以外的東西了。
我從背包拿出食物。
青花魚，燒雞塊，八寶粥，還有一些補充能量的便攜食物。帶着這些，就是為了遇見倖存者而準備的。（燒雞塊是真空包裝。魚和八寶粥則是罐頭食品。）
看到這些，包括剛剛睡醒的小男孩，三個人看得眼睛直發亮光。
“吃吧”
我將一次性筷子遞了過去，知道可以吃飯後，三人畏畏縮縮地拿起來食物。
“那……那就不客氣了。”
女子坐在薄毯上，邊觀察我的樣子邊這麼說道。
兩個小孩早已拿起了食物大口開吃了。看來這三人已經餓了很久。
剛開始的時候都還有些顧及，但後來就開始專心地吃了起來。
“咕嘟……”
看到她這麼快被噎住，我便從背包翻出了幾瓶飲料遞了過去。少女謝過後便接了過去。
“多久沒吃飯了？”
她喝了幾口，便低下了頭。
“一直在睡……記不清楚了。”
“這樣啊……”
既然她們這麼餓，乾脆就讓她們安靜的吃飯好了。
……
……
吃完一個罐頭，少女正要伸手去拿第二個，卻停住了。
兩小孩也經都快吃完第二個，看來是擔心他們吃不飽。
“這裏還有。”
我從背包里又拿出幾個，她才放心吃了起來。
小男孩偶爾會把食物灑出來，少女每次都會細心的幫忙收拾。
自己都還餓着卻依舊照顧着小孩，看來是個體貼的人。
（是不是姐弟呢？……年齡差距倒是挺大。）
吃完好幾個罐頭之後，他們也都停了下來。
我拍了拍背包。
“不吃了？我這裏還有的。”
“嗯，可以了，謝謝你的食物。”
少女站了起來，深深地想我鞠了一躬。
傍邊的小男孩見狀也跟着向我鞠了一躬。看來教養很好。
看到三人忙完，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是偶爾經過看到那個sos的，是你弄的？”
“啊……不，到也不能……這麼說……”
聽到這種含糊的回答，我便追問了下去，這才知道本來這裏有着更多的人。
“本來剛開始看到新聞，我是和父親他們一起的，但是途中遭到了襲擊……”
她沒說是“什麼”的襲擊。
“暴動……結束了嗎？”
“暴動？”
“……得了病的人在鬧事，你沒聽說嗎？新聞放的。”
說道這裏，少女意識到了什麼，便準備起身。
可站到了一半卻又坐了下來。
“怎麼了？”
“得看電視……但是又不知道去那裏看。”
“哦，那真的很抱歉，哪裏都看不了了。”
……
“暴動還沒結束嗎……”
“至少我是沒發現結束的跡象。”
少女咬着嘴唇，默默的低着頭。看來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對了，其他人呢？不是說有更多的人嗎？”
“這個……”
根據少女所說，她們本來有十多人聚集在這裏。
剛開始的時候是守在這裏的，隨着食物的越來越少，氣氛也逐漸焦躁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到外面搜索去了……
但一個人都沒回來……
“我是有弟弟在這裏，所以……”
畢竟有兩個年幼的弟弟，不能隨便出去吧。
我靜靜地聽着她的話，儘管情況不平常，敘述卻很有條理。
外表也是優等生的樣子，眉清目秀，是個美人。給人的印象也很具有行動力。
“啊……是這樣啊。”
我深有觸感地說道。
“請問，那個……”
少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才意識到自己沒報名號。
“那個我叫東浩，你們呢？”
“謝謝，我叫默清，他是我弟弟芹，另一個叫許”
做完了自我介紹，默清畏畏縮縮的問道。
“請問您是救助人員嗎……”
我這副樣子怎麼看都是普通人的吧……估計她也是為了確認下。
“不，我只是路過的普通人。”
“……這樣啊。外面已經安全了嗎？我一段時間沒看過外面情況了……”
我有些煩惱如何向她們說明。
但我並不打算向她們說明自己不會被喪屍攻擊。
“你們估計不能下去，他們還在下面轉呢。”
“……這樣啊……連你也沒辦法帶我們走嗎？”
“不可能，人越多越危險，他們會一大群涌過來的。”
雖然我這句話沒什麼依據，但說不定他們習性就是這樣。畢竟也沒有人特意了解喪屍的習性。
默清還是沒有放棄。
“哪怕只是送我弟弟到安全的地方也行……”
“不可能不可能，現在哪裏都不安全，避難所也全是喪屍了。”
如果讓她們住進我公寓傍邊的房子，定期給她們食物的話，應該就能安全。但我又沒責任幫你們到這種地步。
要是只有眼前的少女還好，主要她還帶着兩個小孩，要把他們一起平安送去，肯定要費一大番工夫。
而且，他們一直把自己關在這裏，我關心的情報估計也問不出來。
“我只是邊躲避他們邊掠奪食物的，我可沒餘力帶上你們。”
“這樣啊……”
默清的表情黯淡了下去。
弟弟們也是靜靜聽着我們的對話，表情基本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插嘴。即便是家教再好，這樣也未免太老實了些。
守在這裏的時候肯定放生了不少事情，精神上肯定是千瘡百孔了。
默清也一樣，吃完了食物還躲在這麼嚴實的地方，像是在躲避現實。
儘管看起來腦子挺靈光，但估計也到了極限。
“啊，我還會給你們帶食物來的，現在這些就都留給你們了，等我一陣子吧。要是我在外頭遇到救援隊，我會告訴他們你們在這裏的，你看這樣可以不？”
默清眨了下眼睛，凝視着我。然後深深地低下了頭。
“……真的很感激您，我剛才還說了那麼多自私的話，真的對不起。”
“沒關係的，相信我肯定會有救援來的，在耐心等下。”
我抱着完全相反的想法，看着默清抬起頭來。
……
……
夜晚回到公寓，我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靠在陽台思索着。
“默清實際上也挺可愛的，xx也挺大的。”
默清給我的印象是那種純真，堅強的正統美少女。
隨着一聲巨響，我的粉色幻想徹底被打破了。
望着早已堵塞的馬路間，竟衝出一名男子，在身後跟着數不清的喪屍。
“又一個倖存者嗎？”
我藉著月色喝了口酒。看着不遠處地一場鬧劇，但我並不打算深處援助之手。
喪屍逐步靠近着男子，終於男子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看着鬧劇的結束，我竟感到一絲的笑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