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4

肖明算看明白了，謝洋就是個自私自利自我中心還心口不一極度噁心的人渣，而顧林則是個極度自卑不懂拒絕把自己弄得不生不死還信了那些甜言蜜語的傻子。

作為一個被渣死的人，肖明也對謝洋這種不能稱作人的玩意兒感到噁心。

不過好在傻子死後還記得託人去弄死那個人渣，好歹還算有得救。

至於168，肖明也看出來了，就是個魚頭湯送來坑蒙他們這些可憐小員工的監工。

“我聽得見。”168說。

肖明：“……”

心裏想想也能聽見，合約里就沒有雙方尊重私隱這一條例嗎？

“你在心裏說出聲了。”168解釋說。

“哦我故意的。”肖明不肯示弱。

168：“我哪裏坑蒙你了？”

肖明：“你剛剛想騙我給你炸煙花。”

那不是您先提出來的？？？

肖明：“你竟然坑一個積分為零的可憐新人去消費100000的煙花。”

168：“……”

肖明：“所以就沒有什麼新手免費道具體驗嗎？”

168：“……”

肖明：“你們這遊戲做得不厚道啊。”

這不是遊戲謝謝。

168悶不做聲了好一會兒，肖明以為自己一來就把自己的系統給氣到了，想着畢竟他們之間還有一億積分的大交易，剛想說點什麼緩和緩和，就聽168開口：“有。”

“啊？”肖明愣住。

“有免費體驗道具。”168打開商城頁面給他看，“竄天猴×1，一鍵換裝卡×1。”

肖明：“你剛剛不說話是網卡了嗎？”

168自信地道：“不可能的。”

那就是故意不理人咯？

呵，男人。

免費體驗道具不兌白不兌，肖明拿到手看了看，沒什麼用處的兩個小玩意，竄天猴還好說，一鍵換裝他是要去變魔術還是怎麼的？

腹誹間，車終於在一棟大樓前緩緩停下。

“林林，醒醒。”謝洋的聲音很溫柔，“我們到了。”

“唔……”肖明演技上線，揉揉眼睛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小聲應着，“好。”

“昨天累着了？”謝洋語氣關心，替他打開車門，“還是那句話，現在辛苦一點，以後的路就好走了……來，小心水坑。”

肖明笑着嗯了一聲，心想是會讓你通往陰間的路好走一點的。

今天的工作是廣告拍攝。

從過往的記憶來看，顧林確實是個好演員，進入工作狀態時與私下裏連說話都帶着點小心翼翼的他完全不是同一個人，對着鏡頭的微笑永遠都是陽光清爽的，就是肖明總覺得他少了點活氣。

肖明用標準的職業微笑跟工作人員打過招呼，走進化妝間，生平第一次體驗被人按着化妝的感覺。

閉着眼睛感受化妝刷從眼皮劃過的微妙觸感，肖明也沒閑着，翹着腳對168：“小八，把金主爸爸們的資料給我看一下。”

168有求必應，調出資料打開：“叫我168就行。”

肖明漫不經心地翻閱一張張附帶證件照的人生簡歷：“我不喜歡編號。”

“為什麼？”168問。

肖明眼皮抬了抬，瞥見鏡子裏畫好眼線打好眼影的自己，嘶了聲：“小八，我感覺自己有點騷。”

168：“……”

“我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小男孩了。”肖明自顧自演着獨角戲，“今晚就穿起露臍裝去酒吧蹦迪——因為編號會讓我覺得不舒服。”

話題反覆橫跳過□□速，以至於肖明拋出下一個問題后168才意識到他是在回答自己那句“為什麼”。

肖明：“所以為了我們的長期友好合作關係，希望你以後也別叫我代理者1373……不過小八，你是人嗎？”

“……”168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個人，用沉默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哦我的意思是，”肖明解釋，“我一開始以為系統是AI，但你好像不是。”

近乎無聲的低笑淺淺響了一瞬，168又問：“為什麼？”

“因為，”肖明推了把造型師作為裝飾給他安上的鏡框，“AI沒有這麼多為什麼。”

“……”

168覺得這個新人很有點意思，一般人剛經歷生死又第一次經歷這種境況，怎麼說也該有些慌亂。

可1373的慌亂只體現在剛接收完世界線的時候，而且語氣說是慌亂，更像是暴躁。

更別提人現在優哉游哉地看東看西，一張嘴叭叭地東扯西扯不說，還有功夫思考隨身系統是AI還是人。

他算是明白那位魚頭……不是，那位河神火急火燎塞個人進來是為什麼了。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執念不太深的人冷靜冷靜可能就把生前往事放下了，畢竟大費周章回去報個仇也挺不划算的，直接開啟新的人生不香嗎？

塞這麼急明顯是怕人家反悔，畢竟這年頭坑個人進來幹活不容易。

“你……”168本打算問他接下來想怎麼辦，話到嘴邊想起肖明剛剛說的，轉了個彎，“那我應該稱呼你什麼？”

“顧老師，可以了。”造型師最後替肖明理了理劉海。

“謝謝。”肖明微笑致意，拿起放在化妝枱上的手機，站起身。

一塵不染的化妝鏡映出他溫和無害的側臉，嘴角帶着自然的弧度：“我叫肖明。肖想的肖，反清復明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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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醒醒，大清已經亡了【冷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