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一
是如此的慌亂，如此的失措？麗麗會來找自己，找自己做什麼？來向自己炫耀她一個月可以掙幾萬塊錢的事情嗎？呵呵，無聊至極……
所以瘋子呵呵笑了幾聲，拿起香煙，不住中抽着，隨後看着這個無比簡陋的辦公室，裏面所有的一切，這似乎都很符合自己的風格，而且這裏的風格男老闆也見過一次，並且還因為這裏的風格誇獎過他，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感情這裏所有的交換機上，所有的網線都被整理的整整齊齊，而瘋子就像一個有嚴重潔癖的人一樣，不喜歡之前亂糟糟的樣子，至此這裏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井然有序，可這真的只是因為潔癖嗎？不，其瘋子只是為了在修理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罷了，但要真的說到所謂的潔癖，那這所謂的潔癖又是在自己身上，從何時而開始的呢？
一口香煙入肺，麻醉的感覺就像吸食了某種狂歡的藥物一般，隨後再喝一口刺鼻的二鍋頭白酒，這種麻醉感就變得更加令人神醉，不，現在不是該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是該想其他事情嗎？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至此，瘋子他什麼也不想去想，只是稍微看了一眼擺放在辦公桌上的鋼筆，隨後這就閉目養神，因為的確沒有其他事情可做，而所謂的事實真相，的確也正是如此的。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已過很長的時間，也或許不是，可瘋子的確不能睡着，雖然他睡着的話，根本不會有人訓斥，因為男老闆根本不在網吧，而網管，或者說是曉紅，更不會訓斥自己，也雖然自己這是在上班的時間。
可真的無法睡着，心中完全不明白，到底該去想些什麼，只是感覺思維亂得像一鍋粥似的，所以這就又拿起酒瓶，隨便喝了幾大口白酒，濃烈至極的酒香，更是伴隨着烈火灼心的快感，這才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摩托羅拉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十三點四十三分，隨後轉頭看着身後，身後是玻璃窗戶，這會窗帘也沒有拉上，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外面是高樓大廈，是長街兩旁的樹木，更是稍有些炙熱的陽光，還有不時傳來的汽車聲。
這一切的一切，給人感覺好似活在夢中一般，就好像自己的人生原本就是一場夢，只是這夢似有些太過真實，想到這裏，而那些與麗麗曾經發生過的所有故事，這就無情在腦海中回播，這是下意識中的，這並不受自己的控制，所以這是痛苦的。
可為什麼在這連綿不絕的痛苦之中，似還有一些所謂的期待，而這到底是在期待什麼？或者說是在向至高無上的老天爺祈禱，可到底是在祈禱些什麼？對於這個問題，點燃一支香煙，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得到了不得了的答案，是在想着，祈禱着老天可以看到目前如此孤獨的自己，想着，祈禱着，愛的接近？
呵呵，這可真是太可笑了，真的是太可笑了，這絕對絕對更毋庸置疑的是，這個世界中，最為最為，最為他媽的可笑的，大笑話！
對的，瘋子如此咧嘴苦澀而笑，隨後拿起桌子上的玻璃茶杯，喝了幾口茶水，裏面是非常昂貴的龍井茶，這對一般人來說，絕對是非常奢侈的，可對於瘋子來說，真的一點點也不奢侈，他不怕花錢，因為自己可以掙到，自己已不再是剛剛從老家出來的那位小孩子了，無能到每個月的工資，甚至連煙都不夠抽，當然，目前還有無數人，正在走自己曾經走過的那段，異常無助的原路。
為什麼去想這些？簡直就是可笑，可即便就是可笑，這也找不出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這些的原因，隨後只能傻傻的繼續發獃，繼續傻笑。
……
當瘋子再一次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到時間時，這會已然是下午十四點十七分，其實與方才相比，這根本就沒有過去太長的時間，拿起茶杯，繼續喝了一口茶水，而這會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而且還是一封彩信，是麗麗發來的，文字寫的是：我到了。但瘋子沒有下載這封彩信，因為下載需要錢？
可是瘋子又是咧嘴而笑，因為他明白，麗麗並不會無緣無故中開這種玩笑，麗麗肯定是到了，而且她應該在賬台處？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不，不、不、瘋子無奈，不想離開這個辦公室，可身子卻又不聽從自己的意願，點燃了一支香煙，抓起手機，這就起身。
瘋子來到了賬台處，其實他還沒有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看到了麗麗的身影，而且麗麗正在和曉紅交談，肯定是詢問自己的下落吧？
而瘋子咧嘴，搖頭，更是吁……長長嘆了一口氣，隨後就站在了麗麗的身後，而這時，曉紅是發現了瘋子他，畢竟只要抬頭就可以看到，曉紅臉色有些很不自然的笑容：“店長，她找你。”
瘋子搖頭苦笑，說了一個嗯字，而麗麗直接轉頭，微微一笑：“呦，你是這裏的店長？你兩個多月前才被開除的吧？陞官這麼快？”
麗麗很漂亮，對的，她原本就漂亮到令人覺得不太真實的地步，不管是容貌還是身材，乃至她目前的穿着打扮，很明顯她看上去是個上流社會的人，而瘋子現在的打扮卻很隨意，甚至黑色的襯衫都敞開着，露出了他胸口處的紋身。
曉紅這會看上去獃獃的，但曉紅肯定已然明白，這位看上去比她漂亮太多倍的女孩，肯定是認識瘋子的，所以現在的曉紅，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呢？而櫃枱里還有方才沒有吃完的紅燒肉。
瘋子這會直接對着麗麗開口：“你怎麼知道我是幾個月前被開除的？”
麗麗直接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還是利群，隨後用一塊黑色的煤油打火機點燃，這煤油打火機很明顯，很是昂貴的樣子，而瘋子也認識這款打火機，這是麗麗曾經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只是他臨走時，把這玩意扔在了曾經的出租屋裏。
瘋子看到這裏，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煙，這就繼續開口：“你從哪，拿到這塊打火機的？”
麗麗抽了一口香煙：“我一直知道你在做什麼，只是最近這快三個月才不知道了而已，我有你原來網吧收銀員的聊天號碼，還有手機號碼，所以也知道你竟然罵你們老闆的老婆，你也是膽子好大啊？一個月一萬多塊錢的工作，就這樣扔了？”
瘋子卻笑了笑：“管你什麼事，你就先說清楚了，你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管我？還有，如果你沒有其他什麼事，請你回去，以後也不要來找我，謝謝，我現在過得很好。”
麗麗本想繼續說些什麼的，可是這剛剛要開口卻被獃獃的曉紅搶先開了口：“店長，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
這是瘋子的聲音，而且聲音很大，麗麗聽后卻是在笑，而曉紅卻好像是心中有什麼石頭落下了一樣，總之，曉紅臉上的笑容明顯起了不得了的變化，甚至這會，網吧里一些常客，也看到了這裏的情況，他們不但喜歡看熱鬧，更是他們，也是認識瘋子的，甚至有些常客都往近走了走，這是需要近距離看清楚瘋子他到底在做些什麼吧？
而麗麗笑過之後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曉紅，隨後莫名其妙的開口：“哦，有新歡了？我是該說你可真是有本事嗎？”
瘋子冷笑：“你想多了，我說了，我沒有任何夢想，我也不再想從這個世界中獲得任何，因為都是虛偽不堪的東西，我不需要徒有其表的任何，明白？所以，現在，立刻、離開這裏，謝謝！”
對的，瘋子明白，麗麗雖然很漂亮，只是現在而論，自己已對她沒有了任何心跳，甚至內心深處不知為何，竟然有了一種排斥麗麗的思維模式，而這必然是非常可怕的，甚至對於這一點也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頭頂是微弱的燈光，可是麗麗卻直接繼續開口：“你辭職過後，退房之後，出租屋裏的所有東西，我都搬走了，不管是書籍，花草、筆筒、鋼筆，還有一支沒拆包裝的鋼筆，還有你的筆記本電腦什麼的，都在我的出租屋裏，我今天來，就是把這些東西還給你，你和我一起去拿？”
瘋子呵呵呵呵冷笑着：“你可真是無藥可救到了極點，我走的時候明明把那些東西全部全部給了房東，所以你真是多此一舉，如果沒有其他的什麼事，請你離開這裏，我在上班，我有很多事要忙，謝謝理解。”
而麗麗立即接話：“忙？在辦公室里睡覺？抽煙？喝酒？哦，對了，你身上白酒味很大，是北京二鍋頭吧？”
瘋子聽后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了櫃枱裏面，裏面有一個小小的煙灰缸，隨手將自己的香煙抹滅在了煙灰缸中，這才直接又是冷笑中開口：“你有神經病吧？我做什麼，這只是我的事情，我不是問過你了嗎？我是你的誰？你又是我的誰？所以你憑什麼管我的私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