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找人
紅沙漸漸退去，環境溫度也逐漸升高。走過沙漠，絲毫沒有要變得涼爽的意思，而是變得更炎熱了。腳底下的沙子變成了灰色的焦土，滾滾濃煙帶着硫磺味從地面升騰起來，永不燃盡的火焰還在這片土地上焚燒着殘餘的硫磺。
“喂喂，你不會要去北惡魔城吧？”女人問我道。
我滿不在乎道：“嗯，嗯。”
“那邊賊吉爾危險，容易死人吶！”
我又摳摳鼻孔，道：“嗯，嗯。”
“你真的不慌？你別覺得能打死那騙子就能活下來！”
我打了個哈欠，口氣總算有了些變化：“啊，當然。我厲害着呢。”
女人中途試圖絆倒我64次，在我邊上繞圈12次，試圖用拳頭和腳踢中我58次，除了繞圈成功了之外，其它的甚至沒命中我。據她所描述，腳伸出來想絆倒我，結果我就跟鬼一樣穿過去了。
我知道只是我的精神反應速度太快了，也沒在意。
……
邁過焦土，眼前出現了一片廣袤無垠的紅色山脈。在兩座山峰中間有着一個口子，旁邊站着一群穿着盔甲的惡魔士兵。
“站住，什麼人！”
我沒有廢話，直接速度快到化為虛影，一人來上一腳。後來入口處躺着一地士兵，都是疼暈過去的。
果然，撩陰腿夠強！
“我說了，別太嘚瑟！有實力就這麼作死，一會有你好受的！”女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山谷盡頭是一座大門，大門連着城牆，整個建築看起來是暗紅色的。我用力敲了敲門，手上用上了一成力，敲得城牆震顫，便是有了一個人來開門。
“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麼？可有身份證明？”那人說。
我一愣，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我特么到底來幹啥來了？！
“有，他是我朋友，證明在這兒。”我旁邊的惡魔女突然一個閃身沖了出去，掏出一張帶血的獸皮，那毛髮上還沾着未乾的血跡。
那人笑了笑，說：“原來是影子殺手，歡迎。”
便是完事了。我走近了城裏，女人沒好氣兒道：“你個啥必，你到底來幹什麼的？”
“我啊……說來你不信，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的。你也看出來了，我是個人類。”我攤手。
“廢話，我當然看出來了。”
“之前我有一個會占卜的朋友，他告訴我我的過去有什麼秘密，因為我對我的家人的記憶都沒了。我本來是想過來找找我家人的，但是沒想到來了這兒。”
我把原來的事改了改說了出來。那人一臉詫異，因為這種事實在太離奇了，再加上我表達得不好，可能會有所誤會。
“你的意思是，你在找來過這兒的人類？”女人說。
我點了點頭。
“那這樣吧，我還忙，本想看看你來這幹什麼，現在也沒什麼事了。如果再有人管你要身份證明，就去野外隨便殺點什麼怪物，把他們身上最好辨認的一部分切下來就可以了。”
女人作勢想走，我喊道：“別走啊，留個微信啊美女！”
“啥？”她回頭迷茫地望着我。
“咳咳，就是問你名字。”我才發現我說漏嘴了，咳嗽兩聲道。
“沒有名字，代號影子殺手。”她說完就消失了，留下有點懵逼的我。
誒對啊，我他媽怎麼就沒見過這裏哪個惡魔有名字的呢？
……
又深入城內，走過外圍的城郭，就是內城。這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也能見到不少用暗紅色石頭蓋起來的房子。我頓感這裏十分落後，和當今人類社會差遠了。
然後下一秒就有人打破了我的這種想法。我看見一個惡魔人在邊上擺攤賣東西，居然賣的是……《電鋸人》——！
握草，怎麼人類社會的漫畫都有？而且，就這兒的環境來說，他們不大可能畫得出漫畫。我又仔細走近看了看，發現那紙都是印刷出來的，封面與書頁渾然一體，光滑無比，絕不是這種“看似落後”的地方能造出來的。
“小哥，買本漫畫不？”那惡魔人拿起一本《海盜王》，問道。
“不了不了。順便一問，這些漫畫是怎麼做出來的？”我擺擺手，然後問道。
惡魔人有些詫異，似乎覺得我的問題很智障一般，回答道：“當然是作者畫完批量打印出來的啊，你以為呢？”
算了算了，還是不問了。
我又繼續往前走，走到一處比較寬闊的地方，像個廣場。這裏是人來人往，但是紅色的人流里沒有一個是人類，全是惡魔人。我擠過去，然後看了看前面的告示牌，卻見上面掛着一張紙。
我抓住那張紙，想要撕下來，卻被一隻粗壯的綠色大手抓住了手腕。我意識到我可以輕易地把手抽出來甚至折斷他的骨頭，但是我沒有這麼做。
“小子，你是誰？別隨意動公告欄！”綠手的主人——一個綠皮膚的巨大惡魔一臉兇惡地沖我吼道。
我想起那影子殺手說過的話，就隨意一摸褲兜，從兜里掏出一顆最小眼球來，說：“需要身份證件嗎？”
“嗯……”綠巨人沒有否定，接過眼球看了看，卻看不出個端倪來。這眼球的構造非常奇特，與任何生物都要有所差異，摸起來光滑之中帶着一點堅硬，絕不是眼球的觸感。
但是就這種一人拳頭這麼大的眼睛來說，絕對不會是惡魔或者人類的。
“呃，小兄弟，你這個證件有些不一般啊，它是從哪來的？”綠巨人問我。
我撓了撓頭，發覺居然壓根沒人能認出這是那個巨大貝殼的眼球，就說：“不知道。前幾天錘死了一個特別大的貝殼，順帶從殼上拆的。”
“貝……貝殼？！”綠巨人瞪着眼睛，似乎很不可思議。
我也覺得正常。畢竟這麼大的沙漠和焦土，怎麼看都不會是蚌這種生物能生存的環境，可是那蚌太過強大，顯然不是凡物，能在沙中生存也是正常。
“這樣吧，你要想拿懸賞令就拿，但這就代表你揭下懸賞，也就必須去殺死或活捉懸賞令上的人。至於你的身份證件，我覺得可信，一會帶你去鑒定一番。”綠巨人把眼球還給我，我又放在兜里。一開始沒掏人頭大小的那個是因為從褲兜里拿出來那玩意太詭異了，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個最大的眼球，就是蚌肉中間的那個，直徑堪比一座高樓，袋子能裝下也就是因為它夠大了。
於是，我“刺啦”一聲撕下那懸賞令。之所以想揭下這個，是因為它上面所畫的——赫然是一個人的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