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事兒？！
我有點毛骨悚然。吳慫似乎對恩與仇看得特別重，似乎以自身的行為代表宇宙因果。有恩就有報，而且報的程度要比恩大很多。有仇也有報，但是報的程度似乎不是很大。
那傢伙的所謂兄弟殺了如此多的人，雖然我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反正估計很多。就算如此，吳慫不過只是將其斬殺，似乎“便宜”了他。但這蛇頭外星人不會分辨善惡，反而沒有認清現實，才導致了如此結果。
但是反之，假設誰的家人進了監獄，那人的孩子就不會對他的家人產生思念嗎？若是他的親人在犯罪過程中被擊斃，恐怕他的孩子也會恨執法者的。雖然這種恨本身幾乎可以算是一種變態心理了，但是這就是腦子，這就是智慧生命的慣用思維。
想到這，我似乎也釋然了。至少吳慫不會輕易對我動殺念，就算真有了殺心，恐怕手指都不需要動一動，就能輕易滅了我。
“啊啊啊——！”
球體裏面傳來陣陣怒吼聲，但是那聲音已經變了調子，聽起來就像慘叫一樣。隨之而來的是“砰砰砰”三聲巨響，球體上出現了幾個突起。
我眉頭一皺。似乎除了金屬之外的物質都湮滅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些金屬，這也就導致了這東西的性質和金屬很像。它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就像用什麼重物猛然撞擊在一塊鐵板上，後面出現一個凸起一樣的形狀一般。
泥馬勒戈壁的，這還沒死？這還能是碳基生物？
吳慫撇了撇嘴：“好吧，那大概可以重來一回了。”
球體猛然爆裂開來，無數碎塊四處飛散。歸宇一身體表都是血跡，身上凹凸不平，一隻手臂已經變得扭曲，但還是撐着把這“蛋殼”敲開了。
下一刻，吳慫出手了。他沒有動用什麼特殊的能力，反而是輕飄飄的出拳，這是我第一次見他似乎動用了真本事。
時間突然拉長了，似乎是某種錯覺。
在一段延遲過去之後，我聽到了聲音。但是我這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真空TMD不能傳聲！這聲音哪來的？還有剛才那三聲，莫非真的是力道太大了而產生的衝擊波使飛船艙壁振動才產生的聲音？
歸宇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大量血液飄蕩在宇宙中。最後的最後，他以接近光速的速度撞向了那顆行星的衛星——
隨着物體落地，那顆衛星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而且坑洞在不斷擴大，擴大……最後，整個星球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而歸宇似乎被砸進了地幔里，行進了那麼長一段距離。
在我以為這回他必死的時候，那傢伙居然爆射而出，本就已經脆弱不堪的衛星此時被扯斷了最後一絲生命線，瞬間爆炸！
那廝的速度已經接近了光速。我心中對吳慫產生了一點點緊張感，但是這種心情在幾秒后就灰飛煙滅。
吳慫又輕飄飄抬起一隻手，動作是如此緩慢。那隻手準確無誤地接住了歸宇的拳頭，使之無法寸進分毫。
“你特么作死啊……”我心想道。
只見吳慫手指慢慢用力，看起來無比堅硬的骨頭在這隻手的握力下開始扭曲變形，最後直接被捏成了一坨模糊的碎骨和血肉的混合物，就好像一團揉皺了的紙一樣。
歸宇開始慘叫，聲音產生的衝擊不斷傳了過來，使我的飛船一陣晃悠。這時我才發現了不對勁，而吳慫也發現了不對勁。
原本他們都可以隱藏力量使叫聲不擴散出去，但這蛇頭外星人卻是故意用全力喊叫，莫非是想震死我不成？
吳慫的眼中突然湧出一股殺意，紅光剎那間佈滿天地，整個白色的宇宙背景都變成了一片紅色渲染下的天空。我似乎看到無數刀光劍影和鮮血在空中飛舞，眼前是屍山血海，那是我見過最可怕的殺意。
“你特么作死！！”吳慫怒吼一聲，似乎說出了我之前的想法。隨之而來的是一拳，而這一拳已然不是剛剛輕飄飄的感覺了！
時空被拉長了。真的，這次是絕對真真切切的感受，我的一切思維在這一刻減緩了，眼中唯有那剛剛一擊命中的重拳。
宇宙消失了——錯覺。
顯然，他死了。
……
歸宇為他的一己之私和小聰明付出了代價，使吳慫沒有了讓他死有葬身之地的善心，取而代之的是想將其碎屍萬段的殺心。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吳慫已經坐在了駕駛座上，這時候回頭看了看我，似乎發覺了我睜開了眼睛。
我迷迷糊糊間抬頭看了看前方的天空，頓時感覺不對勁……
白光呢？這宇宙間被那恆星照得無比透亮，可是現在……恆星呢？
“炸了。”吳慫比劃了一下，隨後腳踩油門，開啟了曲速引擎，又進入了空間裂隙里。
我發覺吳慫的行動似乎是不定的，就好像他已經料到了一切一樣。但是吳慫沒有回答我在心裏的問題，只是繼續開着飛船。我大概能明白他不想告訴我一些東西，也沒有問。
……
回到地球之後，吳慫回到畫卷裏面，盤坐在一張木桌旁，手裏端着一個青花瓷茶杯，慢慢喝着茶。
我坐在旁邊若有所思地盯着吳慫，吳慫被我看得直發毛，說：“你有啥事？”
“我聽那人說起兄弟，我就想起我的家人。”我說這話時沒帶着懷念或者傷感的語氣，反而是一臉凝重。
吳慫迷茫道：“有啥事嗎？”
我又說：“我現在出門到這這麼多年了才發現我似乎對我的家庭一無所知。我父母是誰？我祖父祖母是誰？我有其它親人嗎？我有兄弟姐妹嗎……？”
說到這，我渾身一顫，似乎發現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吳慫一甩手，似乎撕裂了時空的間隙，從中扯出幾條發光的“琴弦”，撥弄了幾下，臉色也頓時變得凝重了幾分。
“你的家人……我剛剛查詢了幾下，你確實有家人。”吳慫說，“好像事蠻多的，一時間說不過來，但是這其中牽扯因果，我也只能告訴你一部分，剩下的你必須自己去調查。”
“啊？到底什麼事？”我一頭霧水。
“要我這個外來人告訴你你的過去，真是怪。我剛才看到在你小時候五歲那年，你祖父病危在床。你當時對他發誓說以後要闖出一番事業，然後他就扭過了頭去。”
“我當時看見其中信息所寫，你祖父的最短存活時間還有一周，不可能立刻就死。但是他一偏過頭就再也沒偏回來，你爹害怕他死了，就摸了摸鼻息，結果發現他正在打呼嚕，就沒放在心上。”
“後來一早起來，你祖父不見了。當時他的老人機都放在家裏，什麼都沒帶走，在大冬天就連外套都沒穿，似乎就穿着一套睡衣就走了。誰都沒找到他，但是你想起了在前一晚夜裏似乎聞到了一股臭味，是你沒聞過的臭味。”
我有些驚疑不定，吳慫居然能把我當年心裏所想都複述出來，這時間線查閱大法可真是厲害，不僅不懼世界法則約束，也不會付出代價。
“也許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什麼——”吳慫淡然道，“那是屍體腐爛的臭味。”
我頓時心頭一緊，頭上滲出了汗水，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是那居然是屍臭？
在這時間，我已經想到了一些恐怖的可能。
“外面零下二十多度，普通人穿那麼薄的衣服在外哪怕待上幾分鐘都能要了命，更別說被愛滋病感染而導致免疫力下降，又得了嚴重肺炎的七十多歲的老年人了。”吳慫嘆了口氣，“後來你們去了一個地方，那地方的名字牽扯因果，我只能給你位置，不能說是什麼地方。然後他們動了些手段將你的祖父確認為死亡，隨後就沒有多說，把遺產都歸到了你父親的名下。後來你父親他在下班途中被匪徒亂刀捅死，因果就又到了你這兒。”
“在你十七歲的時候，你接到了一個電話，發現是你母親打來的，於是你就去找她了。但是到了約定地點，你沒有見到你母親。當時是晚上十點多了，那時候天黑的很，地方偏僻，路上沒什麼人，你只看到了一個扭曲的人影，你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卻沒認出來。後來你回了家，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如今父母雙亡，也沒有兄弟姐妹。而且你祖父當年雖是死了卻到現在還活着，而且他病危的真正原因，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蟾蜍病毒’！”吳慫揮揮手把時間線變沒了之後，就又喝了一口茶。
我着急道：“那你速速告知我那地方的位置！”
“嘰里呱啦阿巴阿巴木大歐拉奧利給。”吳慫給我交代了一大堆東西，就送我離開了畫卷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