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首要目標(1)
段衛家說著摸出玉器來,走過去的薩木川拒絕收他的東西:“我的僱主是刑老闆,不是你們。”
段衛家又交給刑術,刑術搖頭:“不必了。”
段衛家並不收回:“盛哥清醒過來,要是知道了,會怪我的,你也明白,他寧願出錢,也不願意欠下人情。”
刑術皺眉:“矯情!這不是人情,人命關頭,我可不想有人在這裏出意外。”說著,刑術看着已經處於昏迷中的徐財道,“他是怎麼回事?”
“等下解釋。”段衛家來到盛子邰處,問正在給盛子邰把脈查看的薩木川,“薩先生,盛哥他到底是怎麼了?”
薩木川則是回頭看着刑術道:“有些輕微的感冒,並不嚴重,也沒有發燒,感覺上,他應該是在害怕,真的害怕,不是裝出來的,到底怕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果然。段衛家心中這樣想到,盛子邰的情況和他先前推測的一模一樣,盛子邰在害怕,但是他在害怕什麼呢?他為什麼要怕進山呢?如果盛子邰有問題的話,他和段衛國兩人在很多事情上拿不定主意,掉頭回去,肯定不現實,盛子邰清醒過來肯定還會再來,所以眼下只能依賴刑術了。
段衛家斜眼看了下刑術,即便盛子邰將刑術認定為敵人,但在段衛家多處得來的消息和情報之中,刑術與“壞”字幾乎不挨邊,為人正義,尊師重道,不管怎樣,他應該不會害盛子邰。
想到這兒,段衛家起身對刑術抱拳道:“刑老闆,我有個不情之請。”
“說。”刑術痛快道,“如果是要讓我幫助你們,我不會拒絕的。”
段衛家點頭:“多謝刑老闆,這個人情算是我段衛家欠下來的,我一定會還!”
刑術皺眉:“別說那麼多廢話,薩木川,你先想辦法給小公子安安神。”
薩木川點頭,轉身來到自己背包前,拿了些東西,走到爐頭前開始煮着,而段衛家則開始向刑術講述之前他們遭遇徐財伏擊,趕到盆地樟樹林墳地之後又見到暈厥過去的徐財等事情,同樣,為了盛子邰的身體,他也將盛子邰一路上的情緒變化詳細形容了一遍。
刑術聽完之後,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少說了一件事吧?”
段衛家不解地反問:“刑老闆什麼意思?”
“你們是不是遇到一個黑衣人?”刑術問,“如果沒有他,你們只能靠凡孟帶路,而凡孟也不在你們身邊。”
段衛家點頭:“我倒是忘記了這件事,聽刑老闆的意思,你們也遇到那個黑衣人了?”
刑術道:“對,我們走的路線是黑衣人給我們指引的,按照你剛才的敘述,到這個地方來,不止一條路線,有好多條,而且遠近不一,徐氏兄弟應該也被那黑衣人指點過,所以他們最早到達,其次是我們,再次是你們,然後才是至今都沒有現身的盛鈺堂,盛大公子,而且,有件事更古怪。”
段衛家立即問:“什麼?”
“徐生死了,被雷劈死的。”刑術緊接着將徐生被人插上鐵棍劈死的事情說了一遍。
段衛家搖頭:“被雷劈死,這種死法,有點類似天譴呀!刑老闆,看樣子,那個黑衣人最可疑,不管怎樣,現在我們總算出現了一個共同的敵人!”
刑術閉眼想了一會兒,隨後道:“這件事非常詭異,有一個地方極其不合理。”
“什麼?”段衛家問,下意識看了一眼在旁邊的徐財。
此時賀晨雪走來,遞過兩杯放了茶包的杯子,段衛家立即道謝。
刑術喝了一口道:“先說一下徐生被雷劈死的事情,那根鐵棍明顯是事先準備好的,你看看這個地方,完全沒有鐵器的痕迹,就算有,充其量也只是鐵鍬、鶴嘴鎬之類的,鐵棍在這種墳地有用嗎?沒有,所以那東西應該是兇手帶進來的,問題就在這裏,兇手之所以要帶鐵棍進來,說明他已經想好了殺人的辦法,在這個前提下,他肯定是知道今晚有雷暴天氣。”
段衛家點頭:“那毫無疑問就是那個黑衣人了,是他指的路,否則徐氏兄弟不可能第一個到達。”
“是,他肯定是兇手,但你想得太簡單了。就算是他指的路,但我們遇到他,是上山之後的事情,關鍵的問題在於,昨晚我們幾批隊伍之中,最早上山的是誰?”刑術看着段衛家,“為什麼偏偏要挑昨晚上山?如果避開了昨晚,就等於是避開了雷暴天氣!”
段衛家點頭:“刑老闆的意思是,昨晚既然是大公子盛鈺堂他們第一批上山,而恰好他們也是最後一批來到這裏,正好說明,這個黑衣人與盛鈺堂有着密切的關係?也可以推測,黑衣人在幫盛鈺堂?”
刑術搖頭:“現在盛鈺堂他們還沒到,一切都不能那麼快下結論。”
“哥,大公子來了!”門口的段衛國起身來說道,隨後,刑術一扭頭,就看到了已經徑直來到門口、背着手正在用審視的眼光觀察着石屋的盛鈺堂。掃了一圈之後,盛鈺堂的目光自然而然停留在了角落上的盛子邰身上,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在其身後,跟着的是扛着徐道的元震八,然後是凡孟與賀月佳,最後跟着的是沐天健。
刑術慢慢起身,盛鈺堂則走向盛子邰,經過段衛家身邊的時候,駐足停下問:“他怎麼了?”
段衛家只是簡單地回答:“生病了。”
盛鈺堂扭頭道:“震八,去看看他,他可別死了,他要是死在山裏面,我回去沒法跟老爺子交代,老爺子可能會誤會是我下的手!”
“明白!”元震八走到另外一個角落,放下徐道之後,立即走向神志不清的盛子邰。
刑術身邊的賀晨雪雖然看不到太遠,但她知道凡孟在,自己的姐姐賀月佳也在。當然賀月佳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賀晨雪,但沒說什麼,只是跟着凡孟坐在了角落等待着。
此時,在場的人,除了刑術、閻剛、凡孟、神志不清的盛子邰,包括盛鈺堂,都下意識仔細看了看賀晨雪,又看着賀月佳,因為兩人簡直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穿着不同,背包不同,甚至於凡孟與刑術都無法分辨。
守着徐道的沐天健,則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着閻剛,閻剛卻帶着笑意看着他,給他一種“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覺,這讓沐天健內心感覺到十分厭惡。
薩木川此時端着煮好的葯走過來,查看過盛子邰的元震八上前,聞了聞,下意識道:“刺五加?”
“嗯。”薩木川點頭,“還有一味茯苓、半錢人蔘。”
元震八看向盛鈺堂:“良藥,安神的,搭配劑量合適,火候也差不多,沒問題。”
盛鈺堂微微點頭,元震八這才讓薩木川上前,薩木川攙扶着盛子邰,讓盛子邰服下,緊接着道:“大家保持安靜,讓病人睡一會兒,至少要睡四到五個小時,否則他緩不過來,他這個是心病,這種葯只有普通的安神作用,讓他緩解一下,一天只能服用一次,太多,他的精神狀態會一直萎靡不振。”
“好!感謝!”段衛家點頭,卻沒有挪動步子。
刑術扭頭看着倒地的徐道,覺得奇怪,下意識問:“大公子,你們也遭到伏擊了?”
盛鈺堂其實早就看到了在一側的徐財,冷笑一聲道:“看樣子你們也好不到哪兒去。”
段衛家面無表情地聽着,刑術掃了一眼周圍:“既然是這樣,想必你們也遇到那個黑衣人了吧?”
“什麼黑衣人?”盛鈺堂搖頭,元震八也搖頭表示不明白,刑術從他們面部表情初步判斷,他們沒撒謊。
刑術問:“那徐道是怎麼回事?”
盛鈺堂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元震八,元震八立即道:“作為交換,你們應該告訴我們,徐財是怎麼回事?”
刑術道:“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們徐生已經死了,被雷劈死了!”
此言一出,盛鈺堂和元震八,乃至於旁邊的沐天健、凡孟、賀月佳都吃了一驚,看着刑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