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底深洞
顧老神仙站在村口,望着滔滔的河水,捋着長長的白鬍子說“百年不遇的大雨啊!恐怕要成災了。”他回頭對桑建國說:“建國,你最近派幾個年輕一點的小伙兒每天晚上去守祠堂,我總感覺要有事發生。”身為一村支書的桑建國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
西山腳下,
“啪!”一根柳枝斜斜刺出,驀地停在離“劍魔”的眉心約一寸三分處。
“劍魔”睥睨眾生的狂傲氣派此時已蕩然無存,露出滿臉的驚疑和恐懼,他凝視着我手中的柳枝,張大嘴巴,面孔拉長,“不能置信”的表情中帶着幾許迷罔,他眼珠睜出,似乎要從這枝平平無奇的柳枝看出某種不可思議的性質。良久,終於吐出三個字:我敗了。然後慘然一笑,緩緩地倒下去。秋陽斜墜在雲端如血,倦葉舞着晚風,翻轉飛揚。
顧仁龍收起手中的柳枝佇立西風,如岳峙淵停——從今以後,我的名字叫做“槍神”。
“什麼?槍神?!”桑鐵軍從地上一躍而起,“不行不行,你算什麼槍神啊!剛才不算,咱們再來比試!”說也奇怪,自從兩人打完架以後,鼻涕軍特別愛和小仁龍玩。但每次他都是被顧仁龍和朱世明變相的欺負,他卻因為有人給他玩而毫不在意。
“哼哼!再比一次你也不過多死一次。咦!剛才我看見你家的羊都跑到人家地里吃苞谷去了,你還不去管管?糟了!你媽來了!”鐵軍慌忙回頭一瞧,果然看到他媽氣急敗壞地提着棍子從田間的小路上攆過來,他不及說話,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只聽得背後一陣痛罵聲。
大人們都忙着整理祠堂附近的山體滑坡和排除自家地里的積水。
西山附近的一處大段滑坡,大黑一直“汪汪”地叫個不停。顧仁龍聽到愛犬的叫聲,跑了過去,看到了一個山體滑坡露出來的一個山洞。立即高叫道:“趕快過來,有新發現了,快快!!”
朱世明、鐵軍、秀秀等小夥伴一塊圍了上來,顧仁龍拿起一塊石頭往裏扔了進去,只聽見石頭碰地的聲音在山洞裏迴響了很久。鐵軍調皮地沖洞口吼了一下,裏面也跟着吼了一下。山洞裏漆黑一片,眾小孩站在洞口沒有人敢往裏進。顧仁龍對朱世明說:“世明,你回家把你們家的繩子和蠟燭、火柴偷出來,我們一塊進去玩‘土匪’遊戲,你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你等着!”說完,朱世明扭頭就往家裏跑去。
顧仁龍對四五個小夥伴說:“誰願意跟我和世明進山洞探險?”大家都面面相覷,這時秀秀道:“小龍哥,我怕,你們還是別進去了!?”
“沒事,我們一會就回來,乖秀,回去你給爺爺說一聲!你們都離洞口遠一點兒,免得我們出來礙事。”顧仁龍也怕萬一裏面有什麼怪物,自己好跑出來。朱世明回頭對大家說:“我們進去探寶了!!”
兩人腰栓繩子,衣服兜里裝着蠟燭、火柴,一人手裏拿了一把鐮刀就進了山洞。剛開始還能藉著光線走一段,朱世明一不小心踩到一塊石頭,嚇得“哎呀”驚叫一聲。裏面什麼也看不見,他小聲對顧仁龍說:“小龍,咱們回去吧,這裏伸手不見五指,太可怕了!”
“我也想回去,可咱們要是啥也沒有發現就回去了!還不被洞外那幫傢伙給笑話死了!爺爺說過‘幹事情不能半途而廢’,咱們還是點着蠟燭繼續前進吧?!”
這時,只聽見身後傳來了轟轟隆隆的聲響,兩人趕緊往回趕,卻見來時山洞已被亂石和泥士塞滿,回家無望,兩人衝著洞中的泥石流喊了一通,然後抱膝而坐痛哭了起來,大黑也跟着汪汪的亂叫。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仁龍兩人停止了哭聲,他對朱世明說:“咱們不能一直這樣哭啊!你餓不餓,我有點兒餓了!”朱世明一邊吸鼻涕擦淚,一邊點頭:“那咱們還不如繼續往前走,說不定前方洞裏有吃的。”
兩個孩子雖然考慮周全,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還要帶着乾糧下山洞。
兩人小心地托着蠟燭往前摸索,地勢越來越向下,洞裏也越來越冷,兩人打着冷顫繼續前行,走得兩人快要餓暈支撐不住的時候,突然看見前方有一點亮點,兩人異常興奮,一下子忘了飢餓。這時地勢也平坦了許多,但是那一點亮光他兩人走了半天,看來卻還是那麼遙遠。
終於越來越近,亮光越來越大,突然兩人只覺得豁然開朗,只見一個幾丈高的山洞屹立眼前,足足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山洞的四周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兩個人拿着蠟燭進入山洞以後,整個山洞頓時顯得更加的明亮。顧仁龍發現他們處在山洞的尾部,兩人驚訝得張大了嘴繼續向前走去,突然聽見身後發出一聲振聾發聵的巨響,來時的洞口被落下的一大塊石頭堵了個嚴嚴實實。
他們嚇得緊緊地抱成一團,顧仁龍又準備哭鼻子,被朱世明一把摁住:“別哭了,再哭有什麼用。起來,咱們先看看這個山洞。”
兩個人開始仔細的參觀這個山洞,只見洞盡頭有五個巨大的石像,石像的服飾是古代的打扮,中間一位穿着類似帝王的衣服,一邊兩個武將。
正前方有一個巨大的案台,案台上放着一卷東西和一個葫蘆之外,再也沒有看到上面還有其它什麼東西,值得一提的就是案台前面的石壁上刻着一個巨大的龍頭,龍頭上的那對眼睛像是活的一樣,看上去還一眨一眨的。
“這多麼象我們村五祖祠里的五祖啊!難道哪個傳說是真的?!!”顧仁龍一邊打量着石像一邊對朱世明說。原來,望京村一直有一個傳說,說是村裡存有巨額的寶藏,武能得之縱橫天下,文能得之扶國安邦。幾百年來也沒有人發現這個寶藏,直到今天都被村裡人認為是一個騙人的謊言。
兩人小心翼翼地從石案上拿下那一卷東西和紅葫蘆,攤開那捲東西發現原來是一個過了油的不知什麼做的皮卷,上面寫的有字:
“孤乃大明朝孝宗皇帝之嫡二子,位添諸皇子第四位,孤性溫而不爭,仁而愛民。因愛於父皇,封孤於南京而守太祖之陵┅┅”
朱世明看了半天不懂,問道:“小龍,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呀?”
“這是老體字,而且年代長遠有些模糊了,幸虧爺爺教我記藥方記住了不少繁體字。上面大概說:這是一個王爺,封地在南京,性格溫順愛民,但是遭到了他哥哥的陷害,說他要擁兵自立。皇上要滅他全家,他皇兄就派人協助東西廠和錦衣衛去逮他全家進京受審。他一看大勢已去,就找了個替身在自家上吊自殺,在四個家將的保護下帶着老婆孩子躲到這個深山老林里。他本想有朝一日重新回朝做王爺,怎奈他兄長後來坐了皇帝。他曾派手下去刺殺過他當上皇帝的兄長,結果都沒有活着回來。他後來念及一母同胞兄弟和無辜的手下,不忍再下手,同時更重要的是此時倭寇橫行沿海,國家危難。而且這裏山清水秀,環境優美,他和他的四個家將就繁衍後代定居下來了。”
“你再聽我給你念——從今以後,朱和顧、桑、柳、趙各家無主僕之分,皆為兄弟。孤自信道以來,愈悔為蕭牆之爭,今已毫無怨言。然內有宦黨當道,外有倭寇犯海,殺掠搶奪,實為孤心頭塊壘。望我後世子孫切實為國為民,盡忠報國為己任。想不到,世明!你家的老祖宗竟然是位王爺?”
“就沒有提到這個紅葫蘆嗎?”朱世明說著已開始擰葫蘆蓋,“媽呀!還是鐵傢伙呢,就是擰不開!”
“有啦!——此寶葫內裝有十二粒九陽丹,平常人食一粒能30日不餐不水,武林人一粒相當十年功力,能起死回生,此丹能抗擊嚴寒,乃至陽之物,天下奇葯。來人進洞即為有緣,進洞后食一粒九陽丹,在龍頭前磕頭五十,然後按指示行事。切記切記!后付有葫蘆的開啟方法。”
朱世明迫不及待地左擰3圈右擰3圈,然後用力向下磕了磕葫蘆**,又左擰5圈右擰5圈,只聽見“咔咔”輕響——蓋打開了,趕緊倒出了兩粒黑黑的東西,遞給了顧仁龍一個,自己往嘴裏塞了一個。這東西入嘴即化,卻有一股甘甜還有中藥的味道。
兩個小傢伙立即感到不飢不渴了,心知此物不假,連忙對望了一眼,跪在石案的龍頭前猛磕起頭來。
原來這個朱王爺性情溫和是不假,而且從小聰明伶俐,但絕對不是一個沒有心計和野心的人,他不是太子,卻知道父皇非常疼愛他,而哥哥嫉妒他。於是他想辦法躲避到南京,逐漸培養自己的勢力。卻不料此舉更令太子嫉恨,因為不是一般的皇子都可以給太祖守陵的。於是買通宦官在京城百般陷害於他。這位王爺比較信道,也喜歡太極八卦,有一天他的老師兼師爺給他卜了一卦:說他將遭人陷害,恐有血光兵禍之災。他建議王爺派人去偏遠山區找一處隱蔽的地方躲避災禍。那位師爺和一位顧姓家將用了三個月時間找到了這塊風水寶地:此地環境優美,對外界封閉,從內向外走方便,最關鍵是此地隱隱有龍脈之氣。
然而事情變化得太快,剛好三個月後京城有消息傳出:皇帝得到確切信息,這位四王爺要擁兵自重,決定把他全家秘密押送京城受審。王爺在家將的保護下逃到此地,師爺卻死在戰鬥的路上。他們定居以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了這個自然山洞,更重要的是在對山洞進行人工清理時在山洞的下面還有一個洞,而這個洞裏竟然有一株傳說中的——九魂寒血果,剛剛開花的九魂寒血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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