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雨

上官雨

兩人兩騎在古道上迤邐行進,一路上遊山玩水,說說笑笑。說著那些沒頭沒尾的美話,做着那些沒根沒據的美夢,竟也是快樂的。從旁人看來,不像個師兄弟,到像一對談情說愛的情侶,好不自得。

不一日,行至金陵。金陵也是個好去處,也是個六朝古都,有詩為證,詩曰: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港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劉禹錫《烏衣巷》

這詩深意我雖不知,但是從表裏看去卻也是道金陵出美女,有字為證:舊時王謝堂前燕,燕就是趙飛燕,古時候的趙飛燕只有皇宮裏才有,但到了金陵,飛入尋常百姓家,也就是說金陵百姓家,家家的女兒都像趙飛燕一般漂亮。

閑話少敘,接入正題,話說峻岭和徐子風來到金陵,腹中飢餓,免不得要去酒店吃飯。找入一家酒店,點了酒菜。須臾,端將過來,兩人吃的正酣時,只見一幫人手持刀劍走將進來,經至櫃枱,拍着櫃枱兇巴巴的道:“掌柜的,收看顧費來也。”掌柜詭異道:“方几日才收,為何又要收。”那一幫人道:“前幾日是張三,今日是我也。”掌柜的道:“你們皆是一夥的耶?”那一幫人又道:“張三是張三,我是我,怎地一樣。”掌柜知道了他們不講理,沒辦法就裝孫子道:“各位爺,小店只是小本買賣,看顧費勃重,一次都難,再次,何處尋去。”那幫人大怒道:“廢話少說,你還想開店否?”

先不說酒店掌柜的苦苦哀求,告饒。且說徐子風看見此幕大怒,氣的拍一下桌子,霍地站起來對那幫人道:“你們不講江湖規矩,膽子不小?”那幫人見有人敢管他們的閑事,道:“你是何人,竟敢多管閑事。”徐子風道:“江湖人管江湖事。”那幫人大怒,就拔出刀劍來,道:“你不怕也?”張俊玲看見拔出刀劍,心怯,遂拉一下徐子風衣訣道:“師兄,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人多勢眾。”徐子風那裏肯聽,也拔出劍來,怒道;“輒敢如此,蠻不講理。”

那幫人怒不可遇,就一擁而上,舉刀劍便砍。徐子風面不改色,持劍相迎。霎時間便打將起來。店內顧客驚慌失措,紛紛逃避。店掌柜叫苦不失。

話說徐子風本就武藝平平,對方人數又眾多,沒幾個回合,便節節敗退,岌岌可危。只見一刀向子風砍來,子風持劍一擋,力不能及,手一軟,刀一偏,露出空擋,被其中一人覷見,舉刀砍來。峻岭看見大驚失色,疾起身來救,那裏來得及。眼看子風就要身死刀下。說時遲那時快,只聽“爭”的一聲,劈向子風的刀斷着兩段。眾人大驚,急眼看去,只見一支筷子沒入牆壁半截。眾人驚懼,急眼尋看,只見空蕩蕩的酒店內還有兩人未走。

那兩人都是男子,二十四五歲年紀。其中一男子坐上,桌前放着一把紙扇,風度翩翩,自斟自酌,神情自若。下那男子桌前一把寶劍,神色嚴峻,眼露殺氣。店內除此二人,別無他人,不是他們是誰。

那幫人是金陵最大的幫派‘金石幫’眾,平日裏橫行無忌,儘是欺負別人,哪有被別人欺負,大怒道:“你知我們是何幫派?”坐在上男子道:“不知。”那幫人道:“我們可是金陵金石幫。”上男子道:“那又怎樣?”那幫人道:“你不怕金石幫找你耶?”上男子道:“正好,我正要找金石幫。”那幫人詭異道:“你找我們金石幫有何事體?”上男子道:“滅掉金石幫。”那幫人又驚又怒道:“找死。”

說完就有膽大的人憤怒持劍劈來,方離桌子幾步遠,只見下那男子極拔劍,銀光一閃,劍已封喉。膽大持劍而來男子驚怒倒地。眾人看此一幕,不禁驚呼“好快的劍。”金石幫眾心懼道:“不要走,等着瞧。”說畢一溜煙逃去。那兩人並不追趕,隨他們去。

話說峻岭與子風看見那男子那一劍的風情,各懷鬼胎。峻岭自思:“這才是我想想中的江湖。”子風自思:“好劍法,他日我必將過之。”先不說峻岭與子風想入非非。

且說坐在上那男子看見子風女流之輩竟如此義薄雲天,長的又俊俏動人,大感興趣,站起身來走將過去對子風道:“兄台之舉,吾乃佩服之至。如不嫌棄,一同喝杯薄酒如何?”子風道:“樂意之至。”說完便跟着那男子向酒桌走去。

方到酒桌旁,卻想起了什麼,轉身對峻岭道:“峻岭,快過來。”峻岭本看見子風去喝酒,把自己忘了,大感尷尬,心生傷感,寂寞心來。方見子風沒忘記他,感動異常,差點就哭了出來,臉上卻微微一笑,走將過來。子風介紹道:“這是我師弟,張俊嶺是也!”那男子道:“幸會幸會。”峻岭也還了禮。子風坐右邊,峻岭坐左邊,坐定。

子風就向那男子滔滔不絕,連說帶問,慷慨激昂,大講江湖中事。那男子開始只是應應諾諾,不知不覺被子風感染,也慷慨陳詞。兩人唾沫四濺,說的不亦樂乎,看起來有相見恨晚的意思。峻岭看見兩人說的火熱,本想加入,可不知說些甚麼好。底氣不足,忽然現自己不夠檔次,他們才是真真的風流人士。從這時起峻岭體會到了自卑的感覺。

正在子風和那男子聊得正酣之時,一行幾百人持劍帶刀怒氣沖沖而來,把酒店圍得水泄不通。為的是位老者,須髯俊逸,到有長者之風。只見老者身邊那人指着上男子道:“掌門就是他說要滅了金石幫。”老者怒道:“你是何人,口出狂言。”峻岭與子風看到如此多的人,暗暗心驚。上那男子卻不為所動,冷冷道:“鎮南宮,上官雨。”眾人一聽大驚失色,驚呼:“鎮南宮現任宮主上官雨。居然這般年輕。”眾人不敢相信。老者也驚懼,狀着膽道:“你來何干。”上官雨道:“明知故問。”那老者在江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有些驚懼,但還沒到尿褲子的地步,道:“你真是來滅金石幫的。”上官雨道:“一點不錯。”老者狠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極拔劍刺向上官雨咽喉。

老者劍法不可為不快,與下那男子不相上下,力道之強,峻岭臉上都被劍氣刮的生疼。可劍刺向上官雨咽喉三分之時,上官雨兩指一夾,快若閃電,頓時風消雨歇。上官雨一邊酌酒一邊道:“金老前輩劍法果然了得。名不虛傳。”老者又愧又怒,使勁平生力氣,磬然難動。上官雨稍微用力,劍做兩斷。

老者被一股無形暗力擊的連連後退,正退之時,只見一道銀光,斷劍已入咽喉,驚怒而死。金石幫眾看見掌門斃命,騷動不安,又驚又怒,仗着人多勢眾,一聲喊,道:“殺了他,為掌門報仇。”群起激憤,就要動手。只見下男子身形一個翻轉,拔劍一揮,死傷一片,金石幫眾紛紛後退。下男子趁勝追擊,毫不留情,劍起出,血濺五步,猶如砍瓜切菜,難以抵擋。金石幫眾恰似待宰羔羊般毫無返手之力。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直殺的屍橫遍地。子風對上官雨怒道:“何必斬盡殺絕。”上官雨微笑道:“江湖本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子風無話可說,毫無辦法。道:“手下留情。”上官雨看了一下子風,對那人道:“夠了,讓他們走。”那男子便止劍而回。金石幫眾跑的快的早跑了,留下的全是雙腿顫,呆傻之輩,看見放一馬,爬都爬走了。

子風看見死了如此多的人,於心不忍。峻岭也無可奈何。上官雨看見子風臉色有異,道:“子風兄多愁善感,可不像大丈夫所為。”子風勉強一笑道:“那裏那裏。”上官雨又道:“不知子風兄要去何處。”子風道:“亦未知。”上官雨道:“不如去敝庄暫住時日如何?也好再與子風兄交流江湖新聞。”子風這時對上官雨有些反感,可又一想,江湖本如此,要奪得武林盟主位怎能意氣用事。道:“恭敬不如從命。”上官雨也想起來什麼似的,對峻岭道:“還有峻岭兄,如何?”峻岭應允了。

上官雨帶着子風與峻岭來到一座莊院。莊院內繁花似錦,氣派非凡。上官雨叫下人安排了兩間卧房給子風與峻岭。上官雨陪吃了幾日酒,對子風很是熱情。一日上官雨對子風道:“我有些事要離開,失陪幾日,勿怪。”子風道:“不敢。但去無妨。”自此子風就和峻岭兩人住在庄內。

這日,峻岭又在賴床,子風免不得又要敲門,叫道:“甚麼時辰,起床了。沒見過這樣懶的人。”峻岭吃叫不過,只得起床,漱洗畢,出的門來道:“有無所事事,起恁地早何也?”子風氣道:“如此懶惰,餓死亦無人可憐。”峻岭無語。子風道:“走。”峻岭道:“何往?”子風道:“去街上逛逛,看有何事件生。”

峻岭跟隨,快到大門口時,門外傳來兩道聲音,其中一道道:“那小姐女扮男裝還是恁般動人。”另一道道:“不動人公子有怎會對他如此。”一道道:“不錯。可氣的是那小姐的師弟武功平平,連我都不如。平日裏還趾高氣昂,豈不知不是沾着他師姐的光。不是他師姐,公子豈會搭理他,不知羞恥。”峻岭聞言羞慚的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將去。子風亦大怒,轉身拉着峻岭的手就往馬槽而來。

解了韁繩,就要上馬。峻岭道:“不去跟上官兄打個招呼?”子風怒道:“表君子,內小人,不說也罷。”說完兩人兩騎離了莊院,過了金陵城,來到大路口。子風住了馬,對着峻岭怒道:“你可是早已知曉我是女扮男裝。”峻岭遮遮掩掩,拖拖拉拉。子風大怒道:“是也不是。”峻岭沒辦法,道:“是。”子風怒道:“你是何居心。”峻岭忙道:“絕無不良之心。確實是無路可走,沒得辦法。遇見師兄,見師兄仗義豪情,故此厚着臉皮跟隨。”

子風見峻岭說的如此至誠至情,可憐見得,又感覺峻岭不錯,怒氣頓失,道:“真也。沒騙我也。”峻岭道:“句句事實,輒敢有半句假言,被車撞死。”子風道:“開句玩笑話,你就當真了。那走吧。”峻岭道:“何往?”子風道:“我離家有些時日了,我怕爹爹見怪。你可去?”峻岭道:“師姐何往我便何往。”子風笑道:“不像男子漢。”峻岭聞此言不悲反喜,絲絲甜甜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黑風雙煞轉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黑風雙煞轉
上一章下一章

上官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