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未婚妻
雖然催債的人都走了,沈度心情愈發沉重。
欠的債實在有點多啊。
這事兒放誰身上也高興不起來,跨越時空就為了來承擔債務,還有這種騷操作。
這麼多的債務怎麼償還,拿什麼還?
根本不可能嘛。
此時,屋子裏只剩下馬勻陪伴。
馬勻歉意地對沈度說:“這事兒也怪我,當初不該跟你說炒股的事情,弄到這地步我心裏也不好受。你也不要那麼消沉,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總會好起來的。”
沈度和馬勻兩家情況都差不多,父親經商做生意。
相對來說,在當時都是有錢人。
去年沈度還在學校讀書,噩耗突然降臨,家裏出了意外。
家庭巨變,他不得不暫時休學,接手父親所經營的小企業。
年輕人總是那麼衝動,不好好經營企業,卻想着發快財。
結果,這小子挪用廠子裏流動資金以及貨款買了股票。
這才壞菜了,買了股票就下跌,股票套住了。
商業上不是有那麼句話嘛。
不熟不幹!
丫的連股票是什麼玩意兒都不清楚,冒冒失失闖進去,不倒霉才怪!
大凡進來的都是新韭菜,都是被收割的命。
都說炒股,十個人炒股九個人賠。
還一點的說法,八虧一平,剩下一人能賺點。
你以為你是誰?
最可怕的地方,是借錢炒股。
你妹,找死呀。
若使用閑置資金投資股票,掙錢固然還好一點。
即便賠錢,也不會影響生存。
小作坊企業本來抗衝擊能力差,流動資金枯竭,生產停頓,後果很嚴重。
債主不斷催債,沈度焦頭爛額。
倒霉的事情接二連三,已經領了結婚證的未婚妻,堅決離婚。
前前後後也就差不多近半年時間吧。
沈度把一個還算富裕的家,折騰成這樣,實在是始料未及。
敗家的玩意兒。
馬勻雖然說過炒股的事情,可人家也沒有逼着沈度非干不可。
所以,這事兒怨不到他頭上。
“與你無關,是我自己不好,想在股市上掙筆錢,擴大生產規模。”
所謂自己不好,是指前身。
前世沈度也炒股,當然清楚股市就是個韭菜地,一茬又一茬的韭菜割不完。
炒股這事兒,十個炒股九個虧,別人不清楚,他是最清楚的。
大部分人的眼睛只看到那些掙錢的人,自信自己能力不比別人差。
有自信是好事,怕就怕盲目自信。
如果手裏有點閑錢,玩一玩股票也沒什麼。
即便是虧了,也不會影響生活。
如沈度這般,動用生產流動資金以及借債炒股,絕對是大忌。
一旦在股市上被套,一連串問題接踵而來。
前前後後,沈度大約投入六十多萬巨款。
現在嘛,大概也就二三十萬市值。
敢清倉嗎?
清倉之後,那些虧空如何彌補,即便償還林益清的債務,刁德才那邊的債務也無法償還。
這是無解之題,最終只能咬牙堅持。
股票市值低於五十多萬債務,沈度決不能割肉出局。
一旦割肉出局,就是負資產。
不賣的話,股票數量不變。
放在股市裏面還有點指望,萬一哪天解套了也說不定。
想法很好,想解套卻是遙遙無期。
現在好了,發不出工資,工人都走了,工廠關門大吉。
張翠花一看,這是敗家的節奏。
就這樣還想結婚?
拉到吧,愛誰誰,老娘拍屁股走人。
張翠花以及她的家人,看上的是沈家的財富。
沈度已是窮途潦倒,分手在所難免。
人有前世今生。
凡人只知今生,至於前世,那是閑得沒事幹的人瞎扯。
目前來看,沈度不是凡人,因為他有前生。
雖說沈度獲得了大獎。
但是,這一身債務怎麼整?
九十年代啊,五十五萬元債務,能壓死人滴。
沈度苦逼了。
門聲響,一個女人走進來,身後跟着劉同志。
記憶中沈度有印象,女人正是未婚妻張翠花。
面相看,張翠花也算中人之姿。
丹鳳眼,膚白,顴骨略有點高,薄嘴皮,嘴角略向下垂。
給沈度第一印象,此女涼薄。
此時,沈度明白前身之所以走到這步田地。
債務壓力大是一方面,還不至於終結生命。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正是張翠花逼迫他離婚,讓他失去活下去的意願。
離婚好哇......
沈度暗自慶幸,與這樣女人一起生活,比殺了他還難受。
估計張翠花也是一肚子怒氣。
進門后,將屋子裏所有人直接無視,顯得氣場很強大,直迫沈度床前。
“哎吆,越活越出息了,竟然自殺!”
冷嘲熱諷還不夠,走到床前手指着沈度,聲音尖刻。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哼哼,死給誰看,不就是想用這種方式反悔嗎?死了才好,沒死也不要緊,別忘了你可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
不錯,死了才好,沈家的財產歸她了。
好死不死的他又活過來了,這事兒弄的。
張翠花頭頂有一萬多隻草泥馬飄過......
哼哼,不死也不要緊,男女平等,離婚之後,他沈家的財富至少有我一半。
這一頓嗆聲,讓沈度有一種撞牆的衝動。
前身為什麼死,是怎麼死的,沈度沒有一點記憶。
你妹,一腦門子糊塗賬。
這女人竟然說他用自殺方式反悔?
我勒個去了,你怎麼不死一下試試?
前身掛了,虧大了。
還好老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