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誰被買通了
“噠噠噠。”
莫滄頤和謝知契兩人站在一扇防盜門外面，謝知契敲完門，把手收了回來。
不多時，裏面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聲音傳來：“你是誰？”
莫滄頤站在樓梯上，所以貓眼裏只能看見謝知契。他笑的溫和：“您好，我是考試中心的工作人員，針對之前的高考頂替案有一些事情需要您來配合調查。”
“咔噠”一聲，門開了。一個鬢角有些斑白的男人站在裏面，看見莫滄頤后似乎吃了一驚，接着一臉防備的看着他們：“你……你們有什麼要問的？”
莫滄頤仔細看了一下這個人，是有些眼熟的。根據考試中心提供的資料，當年給莫滄頤監考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謝知契依然是微笑，聲音卻故意提高了：“因為您是涉事考生的監考員，所以需要詢問一些問題。請問……您確定要讓我們在門外說嗎？”
樓道里迴響着謝知契的聲音，顯然樓上樓下街坊鄰居都能聽見。男人躊躇了片刻，拉開門：“你們進來吧。”
莫滄頤忽然有種奇怪的既視感。
兩人進來后在沙發上坐下，莫滄頤按照一開始商量好的，掏出來自己的手機：“我們就不說廢話了，現在只想給你聽一樣東西。”
男人眉頭一蹙：“什麼？”
莫滄頤：“我和莫老師的通話錄音。”
“管我什麼事？你拿這個他肯定先查監考員，他知道不對勁還不上報……能有我什麼事？再查就是當年倆孩子都沒仔細看自己的高考信息……肯定監考員全責啊！你來找我有什麼用？別想套我的話……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
錄音里雜音很多，依稀能聽出來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的聲音。謝知契拿出兩張打印紙來：“這是考試中心發給我們的莫滄頤同學的准考證，而這個是莫滄頤真正去考試使用的准考證。考場考號完全不一樣呢，您知道是在哪一步出了問題吧？”
男人瞪大了眼睛。
謝知契毫不在意的把兩張紙放在桌上：“你想要撕掉銷毀也沒事，畢竟只是複印件。莫滄頤使用的當年的准考證原件已經送去鑒定時間了，到時候必然是重要的證據。我們提前聯繫過莫老師，他的意思是全都是監考員不仔細核對考生信息的責任，與他無關呢。”
“放屁！”男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道：“當時是他腆着臉大獻殷勤……說什麼看見只有身份證號不一樣的考生不用管！現在好了什麼事都我們擔著他自己一點事沒有？想什麼呢……”
連監考員都買通了啊……莫滄頤深吸了一口氣：“網上出這件事的時候，你就沒擔心一下，去聯繫莫老師？”
“我當然聯繫了！他說他那個方法根本查不出來叫我們不用擔心……”
男人一激動就說了一堆，口口聲聲表示就是莫老師提前買通的他們。謝知契點了點頭：“很感謝你說了這些，將來我也會努力證明，你是被那位莫老師蒙蔽了的。”
離開之後莫滄頤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真的能這麼順利……”
謝知契按着手機，剛剛的對話內容已經全錄下來了。他保存好之後又備份發給莫滄頤，莫滄頤接着就轉發到了WAG的群里。不一會兒，其他四個人就把文件接收下載了。
“以防萬一，如果我們這邊文件沒了，他們那裏還有。”
莫滄頤點頭。
謝知契長呼一口氣，笑道：“表現的不錯，沒露出馬腳來。我還擔心你和這樣的人對峙會害怕呢……”
莫滄頤搖了搖頭：“我沒有做錯什麼，所以我不害怕。我要……笑容滿面的看着那些害過我的人走向地獄。”
謝知契握住了他的手。
“辛苦你了。”
“怎麼會……你才是啊，這幾天忙來忙去的……”
剛剛給監考員播放的通話錄音，實際上並不是莫滄頤和莫老師的通話，而是他和父親的通話。
莫滄頤的父親和莫老師年齡差不多，都是土生土長的老臨都人，口音是完全一樣的。再加上通話的音質一定會有損還嘈雜，那基本上可以矇混過去。
這是他們自導自演的通話錄音，為的就是詐出來監考員的證詞。
“人就是這樣的，自己死也想拉一個墊背的。”謝知契輕笑。
他這一個操作，就杜絕了莫老師與監考員串通的可能性了。監考員自己都認了准考證的問題，那想要再狡辯說准考證是偽造的就難了。
莫滄頤問：“要不要把莫梓戌的當年的監考員也這樣錄一下？”
謝知契搖了搖頭：“咱們沒有權利去問別的考生的情況，而且有這個監考員的證詞就可以了，多餘的事情不必要做。”
“現在……是翻盤的時候了。”
莫滄頤提交了自己當年使用的准考證的複印件以及鑒定時間的文件，又把他們和監考員的對話錄音一併打包提交。考試中心重新檢查當年兩個莫滄頤的考試信息，與此同時莫滄頤還把錄音做了一定的剪輯和字幕，發到了網博上。
瞬間事件就出現了大反轉，“竹不南高考沒被頂替”又變成了“竹不南高考信息被班主任篡改”。莫滄頤看着手機，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來。
“接下來……就等最後的結果了。”
兩人坐在那個狹窄的住處里，謝知契道：“這回是真的沒有辦法再狡辯了。”
大約是都看到了熱搜，WAG的群里又熱鬧了。檸檬道：“總算是翻盤了！那你們應該快回來了吧？”
莫滄頤回他：“之後還要打官司呢……還得個一兩周吧。”
“這樣啊……”
莫滄頤：“也還好，至少最困難的地方已經過去了……剩下的也不用我太操心了。”
九十一冒了出來：“快七夕了啊，你們準備怎麼過？”
快七夕了？莫滄頤有些驚訝，他滑下手機的界面去看日期，今天居然已經是八月七號了。
已經回來這麼長時間了啊……
賽巴斯芝萊：“那肯定陪對象過啊，難不成陪你過？”
就不睡：“七夕我在秣陵有個活動……”
瞬間清一色的三個消息：“就不睡實慘。”
確實有點慘，不僅剛剛分手還有工作，莫滄頤笑了笑。以往七夕自己都窩在家裏看新視頻的數據來着，他手指在手機上打着字：“七夕流量也挺大的，你們提前準備視頻了？”
九十一：“我準備了。”
檸檬：“沒有。”
賽巴斯芝萊：“沒有。”
就不睡：“沒有。”
莫滄頤：“……老懶蛋了你們。”
九十一：“害，Uploader的事，怎麼能叫懶呢？這叫鴿，叫咕咕咕……”
莫滄頤看着手機，忍不住笑了一會兒。
七夕節嗎……
七夕他們是肯定回不去商申市的，但今年特別的是……莫滄頤終於不是自己過了。
今年……他有謝知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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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契也學會了給自己隨口扯一個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