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絕對是思慕軍侯的好詩!

第9章 這絕對是思慕軍侯的好詩!

那紅衣女子踱了好幾步,遲遲不開口,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擔心時間太久太后怪罪,只得心一橫,輕聲吟道,“千里荔枝來!”

偏亭內外錯愕無聲,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卻聽一少女忽然開口誇讚,“好詩!好詩!”

眾人紛紛向她看去。

少女低首含羞。

“荔枝這等稀罕物,生在南楚,從前一年也難得見着一顆。這詩分明是在誇讚軍侯攻破南楚都城后,大齊市井百姓也能吃到荔枝之功!”

“果然好詩!”

“對侯爺一片真心都在其中了!”

“意境高雅,情真意切!”

偏亭中一眾公子,也都藉此紛紛稱讚寒鐵衣的不世之功。

紅衣女子卻急得不行,她本是想糟踐自己,讓軍侯知道自己是個貪吃的廢物。

卻沒成想被理解到了此處,眼珠狠狠地瞪了那第一個誇讚她的女子。

你大爺的!

你家世代都是私塾先生嗎?

怎麼解起詩來,比作者本人還要多了這麼多意思!

那女子又憤怒又羞怯,緊緊捏着衣角繼續說道,“醉蟹配酒菜!”

張永瑞正在飲茶,噗哧一口,全都噴了出來,笑得差點背過去。

一旁小太監慌忙上前,為其擦拭,又麻利地換了新茶。

張永瑞意識到自己在軍侯面前失態,恐怕他會怪罪。

煞有其事地正言道,“果然好詩!這醉蟹也多產於南楚,以往吃上一盤要百兩紋銀。南楚被破之後,不足十兩銀子便可吃到。此詩表面說的是酒菜,實則依然是在稱讚軍侯戰功累累!此女子才思甚好!才思甚好!”

眾公子強忍住笑意。

張永瑞說完后,想了想自己剛剛的話,也覺得十分好笑。

且越看那紅衣女子,越像煮熟了的大螃蟹。

實在忍不住,狠狠掐了大腿一把,笑意才退去些許。

紅衣女子見眾人繼續吹捧她,簡直有種刨個坑立即鑽進去的衝動。

然而太后、軍侯在上,又不得不將這詩作完。

索性咬牙道,“明月饞鷹肉,皎兔入我懷!”

眾人愣住。

滿園一片靜默。

突然有人鼓起掌來。

眾人望去,只聽那鼓掌女子溫聲解釋道,“好詩!好詩!前兩句說得是軍侯大破南楚,荔枝、醉蟹等珍惜之物,併入大齊市井,稱讚了軍侯征戰之功!后兩句則是說如今強敵已滅,皇上太后仁德,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晚間也可享用雄鷹、皎兔這等野味!”

大家聽完這番解釋,一邊深思一邊點頭。

頃刻,鳳儀園掌聲雷動。

“難得的好詩!”

“如此才情,堪為軍侯良配!”

“一心歌頌軍侯之功,可見對軍侯思慕已久!”

“意境高雅,情真意切!”

紅衣女子聽得眾人如此評價,早已癱坐地上,滿臉淚痕。

心裏一邊咒罵著園中之人的祖宗十八代,一邊開始琢磨着如何寫遺書。

要死便死個痛快!

免得讓嗜血軍侯折磨一番再死!

園中其她人,此時心思倒是難得一致。

反正作詩講究的是意境,要往哪方面聯想,還不是一張嘴的事兒。

軍侯雖官居一品,想必只是個南征北戰的粗魯漢子,他能聽懂什麼。

下一個不論說什麼,都要千方百計往愛慕軍侯的方向生拉硬拽。

只要軍侯被說暈,納了哪個“幸運兒”。

自己就能留下小命再去覓得如意郎君了!

只盼酒杯千萬千萬不要停在自己面前。

江暮煙此刻心中倒是寬慰不少,還好自己是第一個。

若在此人之後作詩,恐怕“字帖三尺厚、擱筆夜未央”,都要被冠以思慕軍侯到深夜之名了。

而偏亭中,寒鐵衣身後的貴公子們早已忍笑忍到肚子疼。

卻又不敢聲張,面容扭曲不已。

正亭中,太后聽馬忠轉述完此詩,驚訝地站了起來。

“此等拙劣之作,竟是出於官女之口?真是丟盡了顏面!軍侯如何反應?”

馬忠見太後生氣,跪下回道,“軍侯並無反應。且眾人……眾人皆稱讚此詩為佳作!”

“佳作?”

太后困惑,用詞如此粗糙、意境如此俗套的打油詩,哪裏能和佳作沾上一點關係?

“給哀家說說,佳在哪裏?”

太后一邊思索,一邊緩緩坐下。

“眾人說,這詩前兩句是贊軍侯之功,使得南楚荔枝、醉蟹等物,湧入大齊市井。后兩句則在稱頌大齊太后皇上仁德,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晚間也可享用野味。”

馬忠一邊說著,一邊悄悄觀察着太后的神色。

“此詩有這等意思?”

太后皺着眉頭,又思索了一番。

“這……老奴愚鈍聽不出來,一切憑太後娘娘做主!娘娘認為有,便有!”

太后不語。

片刻又問了一句,“軍侯可有不高興?”

“回太后,軍侯興緻正好,並無此意”。

“既然軍侯未作他想,那便繼續吧!”

太后又將手撐在頭上,閉目養神起來。

馬忠悄然退下,繼續為太后關注着偏亭與園中的動靜。

園中之人皆知,情況已十分險惡,只要站起來便會被貼上思慕軍侯的標籤。

因此,上百雙眼睛緊緊盯着荷葉酒杯的去處,稍有停下的跡象,都心驚不已。

荷葉小杯飄飄蕩蕩,竟在江暮雪的上座慢了下來。

江暮雪見此,心中開始思量。

寒鐵衣心道,停在你面前也好。

讓我聽聽你的聲音,看看你這六年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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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好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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