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長沙江

第一章 長沙江

誅荒城,一個佔地面積僅約一千平方公里的小城鎮,在世人眼中,它並不如何聞名,說得難聽點,天地間絕大多數人,對於這個所謂的誅荒城,簡直是聞所未聞,而它僅有的那點名氣,還是因為那天地間最長的江流---長沙江,方才聞名來的。

距離誅荒城東南方向一海里的地方,這裏,一條宛如天上神龍般的江流,遠遠的延伸而去,滾滾江水,彷彿要伸向天涯海角般,無邊無際,這條看上去雄偉壯觀的橙黃色江流,赫然便是人間界最為悠遠廣長的長沙江,因為它那漫長無盡頭的延伸,世上之人,也是記住了長沙江這個頗為污濁的名字,連帶着誅荒城,都是開始小有名氣起來。

長沙江的那一頭,綿綿無期,不知通向何處,而在這一頭,這長沙江的源地,一塊堅實厚重,約莫一米之高的石碑,卻是迎着天邊陽光靜靜矗立,那石碑表面偶爾迸射出的神秘光澤,彷彿在輕輕訴說著什麼。

七劍七界的故事,便是從這條看不見盡頭的河流開始講起。。。

誅荒城城門口,城門大開,從這城門口望進城內,那滿街的人影,將整座城鎮擠得像要爆炸了一樣,入目的場景,都彷彿帶着一股子炎熱的氣息。

由於天氣炎熱,氣溫甚高,此時,這裏空空蕩蕩,頗為清凈,與城內那熱鬧景象形成鮮明對比,偶爾有一兩聲知了的叫聲,卻也是一而沒,彷彿連那些知了也疲倦於這炎熱的夏天,變得懶惰起來。

“臭小子,站住。”

那被眾人填滿的誅荒城內,喧鬧的叫賣聲中,忽然,一道清晰而略顯沉穩的大叫聲,突兀的傳了出來,然後,向著那城門口席捲而去,緊接着,只見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健步如飛,相互追趕間,向那敞開的城門飛奔而去。

兩人步伐輕靈,似電一樣,每一次落地,都彷彿輕了幾分一樣,度越來越快,隱隱間,兩人周身開始有殘影浮現,頗為奇妙。

“二哥,看樣子你又要輸了,抱歉,抱歉,哈哈。。”聞言,前頭那人回頭望了一眼,然後哈哈一笑,腳下的步子,不由更快了幾分。這是一個長相英俊的青年,劍眉星目,頗為耐看,只見他身着一身青衣,年紀大約在十四歲上下,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瀟洒風範。

聽聞這少年的話,後頭那人似乎惱羞成怒起來,一張剛硬而清秀的臉蛋不由漲的通紅,咬牙切齒間,更是賣力的向前衝去。

“隋濤,你這小王八蛋,這次可不同於以往,老大還在後面呢,你且先緩一緩。”剛硬少年怒喝道。

“哈哈,這可讓不得,我先行一步了。”前頭那叫隋濤的少年哈哈一笑,足尖抬起,然後輕點了點地面,他整個人就這般飄蕩而起,不一會兒,便是衝出城門,不見了身形。

見得前頭那空蕩的城門口,剛硬少年面色不由惱的通紅,身子在城門口一旋,就欲向那東南方向奔騰而去,然而,似是想到什麼,他前沖的身子驟然頓住,眉目間,一抹無奈之色緩緩浮現。

“這臭小子,也不知那長沙江有什麼吸引他的,每一次去那邊玩,都沖在最前面。”剛硬少年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原來,這兩人前後追趕,竟是為了率先趕到那長沙江,好嘲諷對方一番,想到隋濤那臭小子得意的嘴臉,剛硬少年又是一陣苦惱。

“這小子的修為,怕是進入到築基下乘了,其修行的天賦,委實有點驚人啊。”想着青衣少年那快若疾風的度,剛硬少年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

“不過,與老大比起來,這天賦實在算不得什麼,可惜了,父親大人下了嚴令,不允許老大修習修真法門”剛硬少年嘆了口氣,似是有些打抱不平。

“隋武,怎麼停下了,隋濤那小子呢。”

在剛硬少年沉思時,那誅荒城內,又是一道聲音飄出,這聲音氣喘吁吁,聲音的主人也是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從那誅荒城內追趕而出。

這是一個年紀在十五歲上下的少年,面貌倒不如何出眾,但,那雙星辰般亮的眸子,卻是為他的外表增色了不少,只見其右手扶着城門,佝僂着背脊,重重喘着粗氣。

從那深深地誅武城內奔騰而出,對於從來沒有修行過的他來說,無疑顯得很是吃力,這個還未踏進修行之路的年輕人,赫然便是誅武城內,三大修真勢力之一古學門掌門,隋天絕的兒子---隋文。

而隋武,隋濤那兩名少年,卻是隋天絕早年所收的義子,三人幾年前結為金蘭后,便一直混跡在一起,由於隋文年紀最大,隋武隋濤二人便一直稱隋文為老大,隋武為老二,至於隋濤,則是排在老三。

平常時候,兩人也為隋天絕禁止隋文修真而感到困惑苦惱,在他們看來,這樣一個法力至上的世界,沒有法力的凡人,便猶如那螻蟻一樣,只能苟且偷生,得不到任何人的尊敬。

“老大。”聽得身後的聲音,隋武連忙回頭,一向沉穩的面龐上,隱隱露出一絲敬色,隋文雖然未曾修過法力,但,在隋武心中,這個結義的大哥一旦修行起來,恐將讓所有人震驚。

“嗯,隋濤那小子呢,又將你甩了幾條街?”隋文目光在四處掃了掃,忽然一轉頭,盯着隋武似笑非笑道。

對於兩人時常的度比試,隋文自然是知道的,他雖然沒有參與進去,但,比試最後的結果,顯然也是知道一些。

“那傢伙耍賴,算不得真。”聞言,隋武似是被戳到了痛處,白眼一翻,叫道。

“聽父親說,隋濤修為又精進了不少,現在可是築基下乘,離那旋照期,也只有一步之遙,恐怕,是你奈何不了他吧。”隋文哈哈一笑,道。

隋文的臉上,始終夾帶着一股不羈的神色,即便是大笑起來,那不羈之色也不見減少,配上那雙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便如那風中落葉一般,給人一種隨性之感。

不知是天氣太熱,還是由於惱怒的緣故,隋武面龐刷一下變的通紅,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在內。

“築基下乘有什麼了不起的,他若是厲害,便在一月之內,提升到旋照期上乘,不然,我可不服他。”隋武翻着白眼道。

隋武隋濤兩人早年前雖然結為金蘭,但在大是大非上,卻是分的異常清楚,他們知道,隋天絕之所以收自己兩人為義子,無非是看中了自己在修真方面的慧根,因此,兩人雖然親如兄弟,但,卻一直是互不服輸,想要在天賦修為各方面壓對方一頭,這兩人,都將對方當做了證明自己的墊腳石。

“修真修真,修的是心性和瑞根,你們兩人倒好,越修越回去了,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被誅荒城其他兩方勢力的弟子看見,又得來取笑你們了。”看着隋武那不甘的神色,隋文頗有些好笑,搖了搖頭,打趣道。

聞言,隋武眉頭一皺,深深吸了兩口氣,那不甘的神色,竟是迅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如成年人一樣的沉穩,內斂。

隋武面上的神色變幻,自然沒有逃過隋文的眼睛,隋文輕笑一聲,似有意,又似無意,嘴角邊,又一次勾起那邪魅而不羈的笑影。

“老大,我心裏一直不解。。。父親大人他,為何阻止你踏上修真之路?這其中,究竟藏着怎樣的貓膩?”隋武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的道。

隋文聰穎過人,天賦奇高,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在整個誅荒城都是極其聞名的,正是因為這樣,誅荒城許多人都在納悶,古學門掌門,隋文的父親隋天絕,為何會阻止他的兒子隋文踏上修真之路,要知道,修行一途講究的正是一個慧字,以隋文這等慧根,一旦踏上修行之路,或許會走得很遠很遠。

“我同樣不解。”隋文皺了皺眉頭:“曾經就此事問過父親,他沉思良久,卻說了幾句莫名其妙,讓人身處霧中的話。”

“何言?”隋武面色一肅。

“一切隨緣,不可急功,不可近利,待你修行之日,便是你大徹之時。”

“修行之日,便是大徹之時。。。”隋武反覆咀嚼着這兩句話,卻始終不得真諦,最後只能無奈放棄思考。

“父親大人經常神神秘秘的,實在讓人費解。”隋武搖了搖頭,沉穩面上浮現一抹無奈。

“話也不能這麼說,父親他這麼做,總有他的道理,世間萬物,有因,才會有果啊。”隋文揚了揚頭,目光落到那深深天穹之上。

此時,正值中午酷熱之時,隋文的目光望上去,竟是一陣刺眼,什麼也沒有看清。

“老二,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快帶我去那長沙江瞧瞧,我可是慕名許久了。”隋文目光一移,忽然道,他這才記起正事來,此次出誅荒城,正是為了瞧瞧那傳說中,天地間最長的江流---長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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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劍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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