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索命
身後的石蓮拖着自己受傷的手臂跟在禍夢身後一同離去。
整個身軀正在顫抖的木秋抬起頭來看着兩人的背影心中萬般悔恨,天性傲然,如今卻成了讓自己丟掉性命的因果!
兩道人影淡出視線,頓時陰風襲來,周身的樹木也隨之搖曳,耳畔冷風嗚嗚作響,天空也烏雲涌動,好似在哭訴着木秋快要喪命一般。
足足半個時辰,神色獃滯的木秋就那般無力的癱軟在地面之上,若不是身旁陰風讓他打了個冷顫真不知會持續到何時。
雙手支撐下,木秋站起身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朝着山下走去,而前行方向卻並非木家所在,家父交與任務未完成不說,還搭上了自己性命,他已經無顏面對家父。
整個森林當中回蕩着木秋近乎癲狂的笑聲,他現在只想遠去,離木家越遠越好,英雄暮遲,欲要命隕他鄉。
……
御風前行,此時尤明古已經狂奔到了山腰之處,他血紅的雙眸之中佈滿血絲,面頰之上的神色也冷到嚇人,他腦海當中回蕩的全部都是道坎真人屍首異處的畫面。
若不是他心智堅定,在憤怒至極的情況下還殘存着那麼一絲神智提醒他不能回頭,他恨不得此時就趕往松韻堂與那殺害道坎真人之人斗個你死我活!
“禍夢!”這兩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中擠出來的,他沒有看到禍夢的模樣,卻把這個名子狠狠的記在了心裏。
兩個少男少女,卻因為二十年前那幫人的江湖恩怨在未曾謀面的情況下就已經成為了對方生命當中的宿敵!
忽然前方傳來道道光亮,正在出神的尤明古被拉回到了現實當中,下山的必經道路上正遊盪着密密麻麻的火把。
尤明古只是稍稍一想就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歷,如今松韻堂附近就只有兩伙人,除去他之外就是禍夢和她的手下了!
他心下一狠,嘴角掀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既然眼前還不能給師傅報仇,那就讓你們這些人先去陪葬吧!”
話聲落去,尤明古施展寒冰鑒,腳下御風也催動到了極致,隱去氣息的他就好似行走在空氣中的幽靈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在這群人身旁盤旋了數圈。
短暫時間之內尤明古就佈下了一個風土定身之陣,如果他只是想要殺掉這些人完全不必多費周章,可如今他不得不小心行事,若是把那禍夢引來了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做完這一切,他直接將寒冰鑒散去,催動御風一步十丈,幾息之後攔在了這群人身前。
為首之人看到身前忽然多處來一男子心中不由大驚,先前他可是沒能察覺到絲毫異動,可見身前之人實力要遠遠超出自己等人。
“你…你是何人,為何要攔我們去路!”騎在赤目蠍殼狼上的為首之人強撐着膽子開口喝道。
聞言,始終低着頭的尤明古冷笑一聲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眾人的目光就好似看死人一般,旋即淡淡說道:“索你性命之人!”
“你!”那人大驚,一時間亂了陣腳,不過畢竟是領頭之人,只是驚慌了片刻便強行鎮定了下來。
“快去向小姐求救!”深知自己等人在尤明古面前完全不夠看,也不託大,第一時間就想要派人去搬救兵。
聽到他說的這番話尤明古不屑一笑,若是真讓他們逃出去一個還真是辜負了師傅這些年的傳與他的這身本事了!
“晚啦。”尤明古冷笑說道,下一刻狂風作涌,地面也開始運動起來,那想要趕去向禍夢求救之人腳步瞬間停頓了下來。
所謂風土定身之陣,土斷路,風阻行,一時間眾人寸步難行,連眼前景物都模糊了起來。
“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們跟錯了主子,殺了不該殺的人!”尤明古沉聲說道,殺心大起。
話聲落去,手掌摸到了劍柄之上,再次施展御風,沖入大陣之中,身形頻繁閃動,劍光四起。
幾息之後他身形出現在眾人後方,一眼望去身處狂風之中的眾人皆是身首異處,生機全無。
做完這一切之後連頭都不曾回一下,尤明古也不是嗜殺之人,但是收割這些人的性命他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同一時間,山頂松韻堂處,烏雲散去,這說明他佈置的生克之陣已經被人破去,“果然不簡單!”尤明古不由感嘆。
他不屑鑽研道坎真人的鍛鐵熔金掌,卻是對他那奇門遁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些年在陣法的造詣上連道坎真人都自嘆佛如。
想要破去他所佈置的陣法絕非易事,更何況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做到了,心中不由又對這禍夢加深了些許印象。
心中不斷提醒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的他絕非禍夢對手,強行碰撞無異於找死。
強壓下報仇的念頭,來到一處隱秘之地找到了冷晴雪,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將其背起,朝着山下趕去,冷晴雪看着他那陰沉到嚇人的面色也隱約猜到了松韻堂發生了什麼,即便識趣的沒有說話,也未曾去問什麼。
兩人就這般沉默着趕路,半柱香之後尤明古猶豫良久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師傅死了。”
心中早已有了猜測的冷晴雪自然也沒什麼可驚訝的,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如今嶺南段世通,豐城權白石,松山道坎真人,廬州洛行霜以及家師已經除去三家,家師那邊不用我去多慮,還請夫人不要介意,同我一起前往廬州提醒洛家。”尤明古此時已經冷靜下來,雙眸沉寂似水。
“救命之恩還未報答怎會介意,這一路就勞煩你了。”冷晴雪開口苦笑說道,同時也不失禮節。
“我只是奉家師之命辦事罷了,夫人不必往心裏去。”尤明古卻是不敢承了這份恩情,背上的這可是家師的舊情人啊,現在權家已經沒了,牽絆了卻,萬一舊情復燃了,這可是師娘啊,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以後可是有苦頭吃了……
若是讓冷晴雪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估計都能氣哭了。
尤明古自小練習御風,御風乃是輕功的一種,習得之人可躍過數百米的距離,或直上數十米的高度。
如今全力趕路,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就來到了松山山腳處,尋了匹低級角馬,代替腳力,便乘風而去,朝着最近的小鎮趕去,欲要換上一頭成年角馬直奔廬山洛家而去!
在尤明古的認知當中角馬便是這玄方世界最為頂尖的坐騎,頭生雙角,雖說是馬,體型如牛,力大無窮,奇快無比,單匹能牽五權斤大車,單騎可日行三權里。
先前被滅門的權家便是依靠飼養販賣角馬來獲取暴利。
只可惜他們現在所乘騎的這頭角馬等級實在是太次,別說日行三權里了,日行幾百里估計都是個問題。
為防止冷晴雪落馬,尤明古讓她坐在了身前而自己雙臂則環繞在她纖腰之上,堅實胸膛也貼在婦人後背,冷晴雪雖說和他師傅是一輩的存在卻保養極佳,韻味十足,讓這初出茅廬的小子備受煎熬,也總算是知道了為何師傅這麼多年還是對這舊情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