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君子不報隔夜仇，棍棒專打落水狗
“師……師父，這是何物？俺老孫為何從未見過。”
“不是吧？華子都沒抽過，你以後還怎麼跟我混？”
唐三藏給孫悟空散了支，又給自己點上，深吸一口。
“這麼幾塊破石頭，就把你給鎮了五百年？”
“咳咳……師父，非是徒兒無能。實是因為那如來老兒在山頂蓋了佛貼。每當徒兒施法，法力便被那佛貼給吸掠一空。”
“說到底，不還是沒用嘛。你要是足夠豪橫，別說區區一個佛貼，就算是他如來親臨，一樣揍得滿地找牙！”
“師父所言甚是。”
“佛貼在哪兒？我去給你揭了。”
“就在山頂！不過師父，這五指山崎嶇陡峭……”
“砰！”
唐三藏手持芭蕾特，用十五倍鏡瞄準了山頂的佛帖，一槍將其打成了碎片。
轉身望着孫悟空：“不過什麼？”
“沒、沒什麼！”
孫悟空瞠目結舌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鎮壓在五指山上的那佛帖一消失，他身上的負擔陡然降低了許多。
“佛貼已經沒了，還呆在裏面幹嘛？包吃包住么？”
“師父，你走遠些！免得給落石傷到！”
“別廢話，趕緊出來！趕時間呢！”
說完只聽得“轟隆隆”地一陣巨響，高聳雲霄的五指山頓時炸裂開來。
無數磨盤大小的碎石漫天飛舞！
唐三藏暗不慌不忙，一拍袈裟。
“三級頭、三級甲，給老子變！”
金光閃過，袈裟幻化成了鋼盔和防彈衣，將唐三藏嚴密地保護起來。
再大塊的碎石，都打不破這防禦。
唐三藏見一道精芒從山體中飛出，在高空肆意遨遊了好一會兒，這才降下來，落在了唐三藏的面前。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孫悟空乾脆利落地跪在唐三藏的身前，三個響頭把地面都磕凹了進去。
“來根華子？”
“……好，都聽師父的！”
“這才對嘛！男人不抽煙，白在世上癲。”
唐三藏給孫悟空散了一支華子，又親手給他點上。
滋溜，嘖！
孫悟空有樣學樣，將煙霧深深扎進肺管子裏，感受着輕微的暈眩，竟有種說不出的迷醉。
這五百年的鎮壓，終於一朝脫困了。
他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
唐三藏拍了拍孫悟空腦袋，“成，以後你就跟我混了。但有一條，跟我混，可就得依我的規矩。”
“師父，你都有啥規矩？”
“規矩不多，但你要牢記。這第一條呢就是：君子不報隔夜仇，棍棒專打落水狗。”
唐三藏咬着煙蒂，咧嘴一笑。
“你看現在誰最像落水狗？”
“肯定是那土地老兒！”孫悟空立即回答。
此時，土地公已經被打回原形，變成了一個人形巨石，狼狽不堪。
唐三藏一腳踹在了孫悟空身上。
“師父？”
“都看出來了，還不動手！”
孫悟空聞言大喜，一伸手便從耳朵里掏出如意金箍棒來。
“呲！你這為非作歹的土地老兒，如今俺老孫脫困而出了，還有什麼話說？呔，看打！”
他一揮鐵棒，便朝半死不活的金鐵巨人掄了過去。
“大聖爺，大聖爺息怒！”
天上，一片雲朵後面，匆忙趕來的護教珈藍看到這一幕慌得一批，硬着頭皮正欲阻止。
晚了。
嘭！
勁風撲面，金鐵巨人的胸腔被抽得凹陷了進去。
“悟空，你這五百年沒跟人干仗了，有點手生啊！”
孫悟空掂了掂鐵棍，嘿聲回應。
“不礙事的，師父！俺老孫再多打兩棍，手感自然就回來了！”
“大聖爺，息……”
“息你姥姥的臊！再敢聒噪，俺連你一同打了！”孫悟空自然察覺到了上空的護教珈藍，抬頭猛地一瞪，齜牙咧嘴。
還在出言規勸的護教珈藍，聽了孫悟空的話，立即甭住了嘴。
“呔！土地老兒，再吃俺老孫一棒！”
這一棍裹挾着風雷之勢，朝着土地公的腦門直去。
眼看這孫悟空再度動手行兇，護教珈藍再也顧不得別的，趕忙搖身化作一道輕煙飛走了。
他臨走前，還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棍子下來，那土地公的腦袋像是開了個醬油鋪似的，紅的白的粉的濺了滿地。
那孫悟空凶性未泯，剛出來就一棍子敲死了在此鎮守的土地公。
“茲事體大，我得趕緊回靈山稟報！”
於是，天空中烏泱泱的一群人就此散去，各自稟報去了。
唐三藏掐滅了煙，站在了孫悟空身邊。
“不錯。最後這一棍，倒還有點意思。”
孫悟空縮小了金箍棒，藏進耳朵里。
“師父，徒兒這不是在履行您的教誨嗎？君子不報隔夜仇，棍棒專打落水狗。”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唐三藏滿心歡喜，這猴子倒是很合他的性格。
“背上行李，我們走！”
自從有了孫悟空之後，唐三藏的安生日子就算是到頭了。
西行路漫漫，需要穿越不少深山老林
這些地方人跡罕至，本該是大蟲、野豬、熊瞎子之類的樂土，唐三藏也能順道打個野味嘗嘗鮮。
但自從有了孫悟空之後，連野兔飛鳥都沒了蹤影。
可把唐三藏給鬱悶懷了！
路上，好不容易碰着個小妖，唐三藏喜滋滋地抓起禪杖，還沒來得及變形呢，就被孫悟空衝上去給一棍子敲死了。
本該有30功德的小妖，活生生被組隊懲罰給降到了15。
唐三藏：？？？
西八！
西行之路，果然困難重重。這才剛領到個猴子呢，功德就銳減一半了。
等到後面那頭豬和魚也湊進來的話，那功德豈不是只有四分之一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以後不能再讓孫悟空出手了！
“咳咳，那什麼……來，咱們現在來立幾個新的規矩。”
唐三藏摸出根華子，跟自己點上。
“首先呢，第一條，我們西行，碰見妖怪的時候……”
“師父放心，俺老孫這根鐵棒可不是吃素的！定能打得那不長眼的妖怪屁滾尿流，護得師父周全！”
不等唐三藏說完，孫悟空就搶答了。
“不不不……遇到妖怪，一定要讓為師親自出手，你看住行李馬匹就好了。”唐三藏一聽連忙搖頭。
孫悟空聽得一頭霧水。
“師父，俺老孫五百年前可是齊天大聖，當年把整個天庭都攪得天翻地覆的遮攔人物……”
“你是師父，我是師父？”唐三藏不樂意了，抓起禪杖狠狠敲了敲孫悟空的腦袋，“以後再跟為師搶生意，就斷了你的煙！”
“是，師父！都聽您老人家的！”
唐三藏的威脅可算是拿捏到點子上了。
五指山下一支煙，睡前飯後活神仙。
孫悟空也不能免俗，現在成了個不折不扣的老煙槍，一天不吧唧兩支，就渾身不舒坦。
“這第二條嘛，假如說咱們遇到了女妖精的話……”
“師父放心！徒兒一定謹遵師訓，不敢輕舉妄動，等着師父您出手，親自結果了她！”
“砰！”
孫悟空的腦門上又狠狠地挨了一禪杖。
“蠢貨！遇到女妖精了，你必須得想方設法給我活捉回來！上天有好生之德，為師要親自度化她！”
連續兩次搶答，還都說錯了。
這潑猴的腦子，別是被五指山給壓壞了吧？
反觀孫悟空，他聽了唐三藏的話，內心也翻騰起了巨大的波瀾。
那如來老兒選的取經人，都這麼有個性的嗎？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唐三藏便又悠悠開口了。
“悟空，你現在已經是我門下首徒了，這麼弱的修為……可有些說不過去啊！”
孫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