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見我者死
穀物中竟然含有一絲枯骨氣息。
這太不可思議了，東方明不肯相信。
“就算稻田下面是一片墳墓，也不能有枯骨的氣息啊？”
東方明目瞪口呆的樣子把老村長逗笑了。
“我見過枯骨的主人，那是異人豢養的一種寵物。寵物是一具戰鬥力強大的骷髏，手中掄着一把車輪般戰斧。據我推測，穀物的就是被寵物的戰斧割斷的。”
“異人的寵物？難道源流大陸還有異人？”
東方明心情激動。
如果真有異人簡直再好不過。
老村長堅決否認。
“不可能，妖魔被封印，源流大陸歸於寧靜，異人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三大帝國雖然由異人創立，官府中卻沒有一個異人。再者說，異人降臨時，空中出現一扇金光之門，異人回了天界，金光之門也不知所終，天界與源流大陸的通道關閉，怎麼可能還有異人？”
“那源流土著中是不是有人跟郝六爺一樣得到異人的指導，習得了異人的仙法？”
“異人消失之後，三大帝國聯合頒佈禁令，宣佈異人修鍊的功法為禁術。異人強盛時，他們們修鍊的技能功法流入民間很多。禁令將這些功法列為禁書。民間一律上交，不得私藏修鍊。一經發現，便是滿門抄斬的重罪。所以你說的這種情況不可能出現。”
東方明剛想反駁。
老村長接著說。
“郝六爺跟我是特例。異人降臨首選之地就是東家村。老村長是源流大陸第一個跟異人打交道的人。給了異人很大的幫助。我是禿子跟着月亮走，沾了郝六爺的光。也獲得了悠長的壽命。”
既然從老村長口中得不出更多的信息。東方明不願多耽擱。
“此去很危險，你自己多加小心。”
村民與老村長叮囑東方明，依依不捨。
東方明一一記下，傳送了出去。
他將自己傳送到東家村舊村的竹林。
“明哥，你不能光明正大的走。苟大皮認得你。恐怕你走不到孟都王城就進了監獄了。”
赤月楓提醒東方明。他跟苟大皮交過手，又殺了苟大皮帶來的士兵。
苟大皮受傷逃走，對東方明恨之入骨，豈能善罷甘休，肯定將東方明的罪行的說的極為嚴重。
或許朝廷早就各個路口布下盤查哨卡，捉拿東方明。
東方明就這樣大搖大擺前往王城，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
“我白天躲着，晚上趕路。躲開盤查的人。”
“明哥，晚上走路更不行了，現在的源流大陸到處都散逸的妖氣魔息。還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怪物。晚上走路處處是怪物，步步遇妖魔。比被人投進監獄還危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打道回府？”
“戴上這個面具，保准誰也認不出來。”
赤月楓掏出一個精巧的面具。
面具跟東方明的皮膚很貼合，沒有一點不舒服。
“小楓子，有心了，你啥時候做了個面具，除了有點生肉味，其他都很好。”
“用報曉雞的雞皮做的。硝制了好幾天，才硝熟做好。你殺了那麼多官兵，又打傷了苟大皮，實力太弱，決不能用真面目示人。所以給你做個面具。”
“謝謝你啊，你總能想前面。”
東方明由衷的感謝。
赤月楓：“不用跪下磕頭。有這份心我就很高興了。”
東方明：“。。。。。這語氣，怎麼跟慈祥的老父親似的。”
“作為輔助功能的精靈。某種程度上這麼說也沒錯，沒有我，你在這個世界上寸步難行。沒有我，桃花河多了一個水鬼。也可能幾個貓怪吃上一頓人肉大餐。”
東方明趕緊打斷了赤月楓。
“打住，小小孩子這麼多話。王城在東家村的哪個方向啊，該朝哪邊走？”
赤月楓：“應該向東北走吧。這麼多年沒走，我也記不清了。”
“你要是能完全模仿我記憶中系統的樣子就好了。那些系統都是自帶地圖的。”
赤月楓被東方明噎的半天沒出聲。
東方明有些過意不去，他這樣的要求對赤月楓來過分了。
“小楓子，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不用難過，你給我的輔助已經很多了。”
赤月楓：“我功力不夠，地圖有，但打不開。”
東方明拍着額頭。
“算了，還是摸着石頭過河吧。你的功力一時半會兒補充不了。”
赤月楓遲疑着，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東方明看出來了。
“有話就說。”
“其實不用多少靈力也能顯現地圖。”
赤月楓告訴東方明，捉一百條黑魚。挖出魚眼搗爛，再熬成一碗湯，喝下去，地圖自然就顯現出來。
東方明以手撫額。
“黑魚倒不難弄，只是這法聽着這麼不靠譜，你胡謅的吧？就為了讓我捉黑魚。”
赤月楓：“你試了就知道真假了。”
東方明：“小楓子，你能不能出來？老在我腦海里算什麼？這麼交流也太彆扭了。”
赤月楓收起頑皮，一臉嚴肅。
“明哥，在你成功之前，你最好不要在外面看到我。”
“原因？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光屁股害臊啊？我舊衣服如果你不嫌棄，可以穿啊。”
“當然不是，這是我們精靈族傳下來的老規矩，不得在現實中跟主人見面。除非到了生死關頭。”
東方明一吐舌頭。
“說的好嚇人。算了，你就在我腦海里住着吧。黑魚桃花河裏有吧？天快黑了，明天再去抓魚。”
東邊的天空，一輪慘白的月亮掛在樹梢。
秋夜的冷風刮過樹頂，發出令人心悸的沙沙聲。
東家村舊址埋葬着死去的村民。
昔日繁華的村莊變成一座鴉飛狐叫的荒冢。
報曉雞睡夢裏的咯咯聲偶爾傳來。
東方明從破敗的西門進了東家舊村。
他要去水井旁查看水井下面的地洞。
東方明旁敲側擊地問過老村長。
水井旁的搬山小陣法以及下面地洞的情況。
老村長被問懵了，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東方明從老村長的反應推測：他對水井那裏的情況一無所知。
臨走之前，東方明想再探地洞。
看看有沒有遺漏什麼線索。
村中央的水井。
東方明轉了五六圈兒，那個傳送陣彷彿消失了一般。
東方明用盡各種辦法。依然沒有找到地洞的入口。
“奇怪了。傳送陣就在這個位置啊。怎麼沒了呢？”
他用木劍敲擊着地面。
沉悶的聲音顯示，地下是實的，根本沒有什麼地洞。
“小楓子，你能找到地洞嗎？”
實在無法，東方明只好將睡熟的香甜的赤月楓揪起來。
赤月楓帶着一肚子起床氣。
“明哥你真是太討厭了。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裏瞎折騰什麼？”
東方明自知理虧，賠着小心。
“那個傳送地洞的小搬山陣不見了。我進不去了。”
赤月楓感知了一會兒。
“傳送陣法還在。只是時辰不對。每月十五的晚上，第一束月光照射水井，傳送陣法自然就出現了。今天都十九了啊。要想開啟等下個月了。”
還要等一個月么？東方明等不了。
“哼哧。哼哧。”
一陣粗重的喘息聲傳來。
東方明的耳力今非昔比。雖然聲音離的很遠。東方明已經覺察。
他滴溜一轉身，隱藏在黑影中。
一座小山似的影子背着月光從東門進了村子。
東方明嚇了一跳。
這才離開一天，東家村就成怪物棲息地了。
黑影散發著濃烈的腥氣兒，嗆的東方明直想打噴嚏。
黑影上半身足有三四米，象個小山丘，緩慢的移動。卻看不到腿。
東方明決定先下手為強。
“哧”一劍刺出。
烏木劍沒入怪物身體，直至劍柄。
怪物似乎毫無痛覺，依然堅定的向前移動。
“哧、哧、哧。”
東方明照着黑影腦袋部位一陣亂刺。
更加濃烈的腥味鑽進東方明的鼻子。
東方明再也忍不住了。
“阿嚏——”張嘴打了巨大噴嚏。
“見我真身者死。還不趕快給姑奶奶讓路。”
黑影下傳來一聲清脆的斥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