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有嘴說不清
在山谷小村等待東方明的杜無勝遇到了怪事兒。
夜深人靜之時，思念花子嬌的他把玩着定情信物——金鎖，花子嬌的一顰一笑浮現在他的腦海。
杜無勝擔憂着花子嬌，擔憂着蛇首林的東方明。
思慮七上八下沉浮不定。
耳邊突然傳來歌聲，歌聲凄切哀婉，是一個女子在哭訴。
他驚疑萬分，查找歌聲來源。
令他奇怪的是，似乎別人都聽不到，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歌詞表現了一個女子對未婚夫的思念。
杜無勝感同身受，相同的境遇讓他忘記了害怕。
他問村民誰在半夜唱歌？
村民看他象看一人傻瓜。
他們告訴他，山谷小過是窮鄉僻壤，人們白天勞動辛苦，天黑之後早早睡覺了，誰有閑心唱歌。
杜無勝不死心，在村子裏轉悠了半天，村子很小，零零星星幾十間茅草屋，看不出奇怪之處。
到了夜晚，尋找真相賣未果的杜無勝躺在茅屋，拿出金鎖，繼續睹物思人。
暗自希望歌聲再次出現。
果不其然，金鎖剛拿在手上。
歌聲如約而至。
“齊郎天上飛，我在地下追。齊郎對我笑，我對齊郎鬧。”
今天的歌聲似乎歡快了一些。
纖細的歌聲充滿了戀人之間的甜蜜。
杜無勝悄悄起身，金鎖攥在手裏。冰涼的金鎖刺激他的手心。提醒他這不是夢。
輕手輕腳繞過酣聲如雷的人們，打開屋門。
寒風鑽進他的衣服，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齊郎殺怪很辛勞。我給齊郎縫戰袍。齊郎啊，你為何狠心把我拋？”
歌聲隨風飄蕩，如同夾雜在寒風中堅硬的鋼針，徑直刺進杜無勝的耳朵。
杜無勝帶上門，一步一停循着聲音向前走。
歌聲雖然低微，卻沒有一絲停頓，好象暗夜中的燈光，指引着杜無勝。
杜無勝很緊張，心情忐忑七上八下，好奇、興奮兼而有之。
誰會在半夜唱歌？東方明說過，最近的源流大陸很不太平，消了多年的怪物重新出現了。
難道自己時運太低，晦氣纏身，被怪物找上門了？不然別人為什麼聽不到？
杜無勝猶豫要不要跟着歌聲探查究竟。
萬一有危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去了也是送死。
如果打退堂鼓，歌聲似乎在催促他不能后縮。，
思量了許久，杜無勝牙一咬。
“去。遇到危險我認了。如果不去，以後每天晚上被這個聲音纏上，不嚇死也得逼瘋。”
杜無勝決心已定，拋棄疑慮，腳步加快，跟着歌聲的指引走去。
夜太黑了。
即使有歌聲指引，杜無勝還是好幾次撞到屋角。
幾乎撞出鼻血。
高度緊張的杜無勝感覺不到疼痛。
只是用袖子胡亂擦了幾下。
磕磕絆絆地出了村口向右轉，轉過一個山坡。
杜無勝站在山坡上，藉著繁星的光，山坡下是一個很隱蔽的山凹。
歌聲清晰了許多，好象比剛才更急迫了。
杜無勝心驚膽戰地下到山凹。
緊靠着山邊，有一個被石頭堵住的洞。
石頭外面有大樹遮擋，就算是白天也很難發現。
如果沒有歌聲的指引，杜無勝也找不到。
歌聲從洞中傳出。
杜無勝繞着石頭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入口。
石頭很大很重，杜無勝一個人絕對搬不動。
“誰被關在洞裏？”
杜無勝對着洞裏喊。
半夜三更，杜無勝的聲音顫顫的，非常刺耳。
“你要是不說話，我可走了。”
“這兒呢？這兒？”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石頭後面響起。
聲音很突兀，差點沒把杜無勝嚇死。
大冬天的杜無勝出了一身白毛汗。
“別害怕，我不是妖怪。”
女子低聲解釋。
杜無勝戰戰兢兢地靠近石頭，石頭的下面，一人高的地方有一個碗口大小的縫隙。
一個女子的臉從縫隙處露出。
月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
杜無勝定了定神，打量着關在洞中女子。
女子面容姣好，由於長年不見陽光，皮膚蒼白，沒有血色。女子的雙眼緊閉，竟是已經盲了。
杜無勝乍一看到這個女子差點叫出聲來。
女子的容貌太象花子嬌了，只是比花子嬌年長一些，皮膚更白。
“你是人是鬼？我告訴你，我認識很厲害的人。你要是敢害我，我讓他們收了你。”
杜無勝壯着膽子，恐嚇女子。
“別害怕，我不是妖怪。你姓花嗎？”
杜無勝見女子關在洞裏，似乎沒有打破石頭的本事兒，不那麼害怕了。
“我不姓花。那歌是你唱的？誰把你關起來的？如果你是好人，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呵呵，你還真是好心。先回答我，你不姓花身上的金鎖從哪裏來的？”
女子聲音嚴厲，雙目圓睜，翻出大大的白眼仁兒。
看着女子形如鬼魅的樣子，杜無勝連連後退，差點奔跑而逃。
“你是它嗎？”杜無勝舉起金鎖，“我老婆送給我的。跟你有無關。”
“拿來我看。”
女子越發嚴厲，象杜無勝是個小盜賊。
手從洞口伸出來搶奪，手指修長，指骨突出無肉，如同鳥爪。
杜無勝沒有防備，金鎖一把被女子抓了進去。
“給我。”杜無勝大驚，害怕之情拋開，拚命伸着手去搶。
女子離開縫隙幾步，舉起金鎖對着月光。
“啊哈哈，瞬移開。”
一道耀眼的白光從洞射出。
強烈的白光射在杜無勝的雙眼。
杜無勝哎喲一聲。捂着眼睛。
強光讓他瞬間致盲，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腦袋劇烈疼痛，猶如萬根鋼針在腦海中攪動、穿刺。
杜無勝瞬間癱倒，昏死了。
“村長，我一大早就看到他躺在這裏。”
“這傢伙不睡覺跑到這裏幹嘛？”
“翠姑仙子還在洞裏吧？他不會是勾引翠姑仙子的吧？”
嘈雜的聲音在杜無勝的耳邊炸響，亂紛紛的。
杜無勝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可怕的劇痛消失了，頭腦瞬間清醒
“還我金鎖。”
杜無勝想起金鎖被洞中女子搶走，大叫着跳起來。
面前的情景讓他愣住了。
天已經大亮，陽光照在身上，有些暖意。
他被村民圍在中間。
山谷小村的所有村民似乎都到了。
他們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杜無勝。
金鎖好好地攥在手裏，哪裏有什麼瘋女人。
“啊哈哈，大家早上好，我這人有夢遊的毛病，昨晚夢遊症犯了，對不起各位，在這裏睡一夜，快把我凍死了。我得回去熬點姜水，染了風寒就沒命了。”
杜無勝見村民的面色不善，目光充滿了恨意。
他決定開溜。
什麼女子？什麼唱歌？統統都是做夢。跟杜無勝沒關係，我趟這事兒幹嘛？
杜無勝打個哈哈，團團作了個羅圈揖，扒拉開村民要回茅屋。
村民紋絲不動，根本沒有讓開的意思。
“各位，我杜無勝沒什麼得罪大家地方，不就是夢遊嗎？”
山谷小村村長錢半攔住杜無勝。
“小哥，你害死我們村了。”
杜無勝嚇了一跳。
“村長，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哪裏害死你們村了？”
“村長，他敢做不敢認，我打死你。”
一個村民上前給了杜無勝一拳。杜無勝被打倒。
“別打人，這是孟彪殿下的朋友帶來的，你們要是敢打人，殿下回來饒不了你們。”
人群中有原來孟彪的傷兵。
落玉心施展治療術給他們治好了傷。
這些士兵想當然地將東方明幾人當成孟彪的朋友。
所以村民出手打杜無勝，傷兵出頭制止。
“兵爺，翠姑仙子跑了，橫豎都是死，早死晚死都躲不過。打他是輕的，殺了他都不解恨。”
村民越說越氣，堵着洞口的石頭被搬開。
裏面空空如也，杜無勝昨晚見到的那個瘋女子早就不見了。
又有幾個村民將杜無勝按倒，要將他綁了。
士兵抽出兵刃跟村民對峙。
到底村民怕官。他們不敢放肆，不敢再打，也不放杜無勝離開。
杜無勝徹底傻眼了。
到現在他腦袋都是暈暈的，
關在洞裏的瘋女子是何人？石頭未動，是如何逃走的？
女子搶走的金鎖為何還在自己身上？
那道從洞口射出來的白光又是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沒有答案。
杜無勝的腦袋中有幾柄大鎚敲打。青筋一跳一跳的。快要爆炸了。
士兵來到杜無勝身邊。壓低聲音。
“我說小哥，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這裏喝風啊。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杜無勝快哭了。
“我不就是睡不着覺，想自己的老婆嗎？誰知道金鎖在手，就會有歌聲傳出。”
杜無勝心裏叫苦，又無法分辯。
如果實話實說，誰會相信半夜有人唱歌。
“翠姑仙子不是我放跑的。我一個人也搬不動石頭啊。不信你看。”
杜無勝彎腰撅腚，用力搬石頭。
累的臉紅脖子粗，石頭動也不動。
村民紛紛叫嚷，情緒激動。不管杜無勝如何辯解。也改變不了翠姑仙子逃跑，杜無勝卻躺在洞口的事實。
更改變不了山谷小村的命運。
翠姑仙子跑了，光頭大師發怒，村民全都必死。
“有沒有挽回的辦法，難道沒有翠姑仙子，就沒有其他討好光頭大師的辦法了嗎？”
錢半村長：“有，這位小哥代替翠姑仙子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