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導所

訓導所

“怎麼逃?你有計劃了?”馬修感覺艾文已經有了計劃。

艾文自信地說:“哈茲說伊諾宮裏有戰鬥機,我已經問過這裏的人,確實有這麼回事。我是開飛機的,你會調試飛機,我們正好配合。”

“那得有辦法進入伊諾宮裏。”

“是啊,這是個難題。我本就是送給伊諾的‘禮物’,自然會到他宮裏去,難在怎麼偷到飛機,只有到了那裏看情況再作打算。現在加上你,難度更大了些。”

“我?不用為我考慮。我主人是焱龍星人,到時安排他到伊諾宮裏走動,我就跟着過去了。哈茲叫你進宮辦什麼事?”馬修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艾文對這件事沒有抵觸感,而且想完成它。“說起來不是讓人討厭的事。哈茲要我尋找索多利瑪星的喬恩,莫林元首的情敵,瑪姬夫人的前男友。”

“誰?三個人?”

“別開玩笑,你知道,是一個人。莫林元首對我們不錯,瑪姬夫人尋找前男友,元首一定很煩惱。就當為老朋友辦事吧,找到喬恩,說不定能解決這段糾纏他們的三角關係。只是我不明白,哈茲為什麼要找喬恩?”

“我也不明白。”馬修攤開雙手,“這樣不是更好?有了喬恩幫助,我們逃出去的機會更大。”

“嗯。你確定喬恩會幫我們?”

“應該會吧。我們家園號幫過索多利瑪,喬恩是熱愛他自己星球的戰士啊!”馬修認為肯定會,在他的劇情分析中,喬恩的宮中地位不低,作者給予了認可。

“艾文!你在偷懶嗎?”突然有人高聲說話。

馬修和艾文回頭,門口站着一群人,他們邊說話邊進屋,看來是這裏的住客。

艾文不理他們,也不跟馬修說話了,埋頭繼續打掃房間。

“你們是誰?”馬修理直氣壯地問。

“應該我問你吧?”帶頭的是個金髮少年,年紀不大,卻能帶領這幫人,看來他有點兒來頭,“新來的?”

此處是僕人的宿舍,地位再高,還是個僕人,馬修對他們用不着擺出卑微姿態。“我是焱龍星選侍迪桑大人的隨從,名叫馬修。”

“焱龍星?‘四龍之族’!”人群里立刻議論聲四起。其他人看馬修的眼神都變了,如同低位者仰望高位者。

狗仗人勢——千古定律。馬修自然不可能自認為“狗”,但心裏穩了許多,有個高貴的主人是個不錯的開局。

然而那個金髮少年依舊高傲地看着他,“你看起來不像焱龍族。”

“沒錯,我來自其它星球。”馬修回答。

金髮少年對他發出輕蔑一笑,“原來是買來的奴隸啊,並不是焱龍。”

“那又怎麼樣?”馬修立即還擊,此刻不還擊,以後就被踩下去了,現在是決定宿舍地位的第一印象,“我來自哪兒不妨礙我成為迪桑大人的侍從,你有異議?或者看不起我?我想你也並非高貴出身,不然怎麼當僕人呢?”

受到挑釁,金髮少年“哼”了聲,說道:“焱龍族又怎麼樣?眾所周知,陛下不喜歡焱龍族的男人,你主人進宮,就是進冷宮。”

“哪怕不得寵,依舊是‘四龍’之一,坐冷板凳,坐得也比各位高貴。看你頭髮金閃閃,脾氣衝上天,應該是‘四龍’之一的鑫龍族吧?”馬修對少年說。

“既然知道,還不收斂些?”金髮少年始終要讓自己在氣勢上壓馬修一頭,“我雖然是平民,可也是真正的鑫龍血脈,不是你這種買來的奴隸可比的。”

“還不是‘陪嫁’的隨從。”馬修沖他笑,“其實都是冷板凳的命,女帝喜歡紫皮膚的摩奴爾人。”

“外鄉奴隸你懂什麼,陛下真正喜歡的是淼龍族的南宮虎,摩奴爾人好不了幾天!”似乎提到“摩奴爾”能激怒少年,少年語氣充滿恨意與酸味。

馬修有點了解他們憤怒的根源,在焱龍星時,提到摩奴爾,焱龍族人也多表現出輕視。在他們眼中,摩奴爾不過暴發戶,一時得意,長久不了。馬修更在意少年提到的“南宮虎”,女帝跟南宮虎之間肯定有故事,連作者都說要留意南宮虎,敢不聽作者的話嗎?

“你們不要吵了,白大人來查房啦!”門外通風報信者大喊。

聚集的人群立即散開,包括金髮少年在內,坐回自己的床位。或看書,或假意整理床鋪;還有的奪下艾文的掃帚,把艾文推一邊,自己掃地。

馬修不知道白大人是誰,但從眾人的反應來看,是個不能得罪的人。他不知自己該幹什麼,只好傻傻站着。

房門外傳來腳步聲,一位白袍白髮白須的老者出現門外。屋裏眾人立刻全體站立行禮,“白大人好!”

白大人把房中環視,輕點頭,似乎很滿意。“不錯。今天剛到的焱龍星侍從住你們房間,你們要和睦相處,知道嗎?”

金髮少年熱情回答:“我們已經跟他認識了。白大人請放心,我們都會照顧他。”

“好。”白大人再次點了點頭,叮囑道,“墨墨,你的性子我了解,不要欺負人。”

“怎……怎麼會?”

“你們新進宮,我會說得多一些,以後沒人跟你們說這些。宮裏的一切瞬息萬變,僕人會成為主人,主人會變成僕人,你們自己把握輕重。”

“多謝教誨!”眾人向白大人鞠躬。

馬修看見大家都鞠躬,也跟着鞠躬,動作慢半拍,引起白大人注意。

“就是你吧?陌生面孔。新到的人?”老者問。

“白大人好。”馬修再度行禮,“我叫馬修,是迪桑大人的隨從。”

“迪桑選侍是焱龍星人,你看着不像。你是哪個星球的人?”老者問。

“美狄羅亞星。”

“恕我孤陋寡聞。”

“這個星球很久以前就毀滅了,現在美狄羅亞人都是無家可歸的星際流浪者。”

“無家可歸者?”白大人撫摸鬍鬚,念叨起腦中冒出的往事,“以前也有一對來自不同星球的主僕,有一個自稱‘無家可歸’的僕人。”忽然哼哼冷笑,離開了這個房間,到下一個房間去了。

馬修感覺莫名其妙,他已經養成了種習慣,留心任何可疑、反常,有頭無尾的細節,在小說世界中,這些都可能是伏筆。白大人此舉反常,看似無意念出的話,很可能暗示重要劇情。只是馬修目前想不到任何關於它的頭緒。

老頭兒一走,金髮少年和一干人等立即懈怠,書扔一邊,四仰八叉躺了床上,把掃帚還給艾文,叫他繼續打掃。

“白大人是什麼人啊?”馬修問。

金髮少年墨墨回他,“這裏的總管。其實芝麻大點兒官,只是目前不得不聽他的,他說句話就能把我們趕出宮。等完成學習,他就管不到我們了。你要當心,他好像盯上你啰!”

呵呵,求之不得。馬修心裏高興,正愁沒出宮的辦法,讓白大人趕出宮,比偷伊諾的飛機簡單。但前提是他和艾文要完成各自的任務,沒完成任務就逃出去,哈茲和蘿蒂會放過他們嗎?

入宮第一天,除了分配的柜子門壞掉了,沒遇上別的困難,修飛機的馬修自己修好櫃門,渡過平安的一夜。大概旅途疲憊吧,馬修睡得很熟,直到清晨被吵醒。

“怎麼了,這麼吵?”馬修揉眼睛,看到寢室里的人往外跑。

走後面的艾文把他喊醒,“有選侍要被趕出去了,大家都去看熱鬧。”

“趕走選侍?”馬修快速起身,這個熱鬧必須看。

訓導所內的人都往選侍的宿舍區趕去,白大人已經在那兒了,一位穿着華麗衣服,王子般的青年跪在地上向白大人討饒。仔細看,這位王子衣服穿戴極不整齊,連紐扣都沒扣到正確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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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作者斗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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