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同被而眠
“啊！”
周乾不由得面色一皺。
清虛走到周乾身邊，用手不着痕迹地推了一下。
“啊什麼，還不快過來拜見你的幾位師伯。”
周乾一時沉迷於剛剛劍法的精妙絕倫，這時候倒有些後知後覺起來。
“各位師伯實在不好意思，二師伯剛剛所傳授的劍法，實在太過精妙絕倫，特別當是七劍合一之時，二師伯竟如天外飛仙，劍落凡塵，讓師侄不能直視！”
清虛和玉瓏聽得目瞪口呆，相互對視一眼，同時低聲道了句。
“馬屁精！”
二師伯對周乾笑了笑
“呵呵……小師侄！不錯，不錯，以後這劍法有不明白之處，盡可來問我！”
聽到這話，周乾面色一喜，心到，果然有用。而這時再向二師伯看去，果然看到，二師伯的面色，相比他剛到時，看着可親切不止一點半點。
“貧道清玖，在這幾個師兄弟中排行第二，單叫二師伯也無甚問題！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你的其他幾位師伯。”
說著，這位清玖師伯就拉着周乾的袖子向前走。
“這位是你的三師伯，清隴真人！”
“清隴師伯好！”
“哎，玉瑛師侄有禮了！”
“這是你四師伯，清鴻真人”
“清鴻師伯好！”
“玉瑛師侄有禮了！”
…………
就這樣，一套流程下來，周乾共認了六位師伯，沒有師叔，因為他師父大毛的地位太低，也僅僅只在比它晚來幾天的玉瓏小師叔之上。
六位師伯分別是清鴻，清隴，清正，清衡，還有一位沒有出關的大師伯清蘇，清虛則排行老七。
“小師侄也都見了，行了，都該幹嘛幹嘛去吧！下面貧道趁熱打鐵將七星劍好好傳授給新來的小師侄！玉瓏你也留下。”
“哦！”
玉瓏乖乖點頭應答。
毫無疑問，二師伯清玖在幾個師兄弟中無疑是大姐大。而平常頗為活躍的清虛和玉瓏這時候也都安靜的跟個乖寶寶一樣，讓得周乾在心裏笑了他們半天。
……
“來，從最基本的拆招開始，仔細看我動作，起勢便要有舉重若輕之感……”
周乾趕緊拋去心底雜念，全心貫注的看着清玖師伯的動作，努力模仿着。
所有的武術道法，都是從最基本的背口訣、習招式開始。而後漸漸融會貫通、登堂入室。
周乾剛演練了幾招劍式，清玖師伯突然道：
“玉瓏輕習就是，不用深鑽，只需將八極勁吃透，今後的重心還是在這個上面。”
“嗯！”
輕聲應着，但學起來依然十分認真。就這般，小破院落中，三人用着三根木棍，演練着高深複雜的單人劍陣，幾根木棍也在空中晃晃擺擺。
有一位師伯，一位小師叔的從旁指點，周乾學的並不慢，一下午已經將這套劍法記下了小半。
但等到傍晚時，周乾看着一旁，已經能將一整套劍陣連貫要下來的玉瓏小師叔，也只能自閉。
得，玩命練吧。
沒修道時自己因沒修鍊功法、沒有厲害的法術而苦惱，當這所有的一切都擺在自己面前。若不努力，當真對不起自己。
凝神，靜息，體悟劍招精益，琢磨着清玖師伯講的話語，周乾漸漸沉浸其中，竟難以自拔…
上輩子總聽人說朝聞道夕可死矣，在周乾看來，那些人只是太過上頭。如今看來，古人誠不我欺。
在山上的時間，就越覺得自己像是個不小心混進了神仙窩裏來了，幾位師伯師叔，個個心靈純澈、毫無雜念，卻又不是什麼事不懂，對道的徹悟幾乎是刻在骨子裏的。
周乾時常感覺，他太俗了，簡直俗不可耐，他怎麼能每天想着怎麼跟小師叔搭話，跟抱清玖師伯大腿。他需要反思，需要懺悔。
玉瓏小師叔她每天除了發獃、習武，就是看書，這在他這個現代人看來十分單調無聊的生活，對她而言每天都有滿溢而出的滿足感。
當然，更妖孽的還是清虛，在相，卜，命上的造詣之高深，絕對是百歲老宗師級，從拳腳到刀劍等兵刃，從兩儀四象到七星八卦，從符氯煉丹之術，那都是無比精深。
短短二三十多年的人生，怎麼就能掌握的這麼多技能？只是一套七星劍，周乾小成都要修行三年，才算勉強能發揮出少許威力。
他估摸着，自己想要達到清玖師伯為他演示時的程度，還是在不斷指點的前提下，沒有幾年不眠不休，怕是難以達到了。
……
周乾來武當山時就已經十月份了，一眨眼，就已經臨近年關，武當山迎來初雪，峰巒、道觀、松柏、在皚皚白雪的裝點之下，仿若仙境。
小院前，雪地之上，一道身影抓着把木劍來回騰挪，演練着那套七星劍，單論劍招，就已能讓人看出其中種種精妙之處。
更難得還是他劍招與身法的相輔相成，若仔細去看他腳下，一隻只腳印似乎互有關聯。
若細細查看，腳印總共只有四十九處，舞劍的身影便在自己的腳印之上來回奔走，絲毫不錯。手中雖只是木劍，卻依然有陣陣劍嘯聲相隨。
大冷天的，其他人在屋裏面烤火吃玉米，品茶修道，而周乾卻依然堅持着每天最少八個小時的練劍。
其實除了每日打坐修行、研習道經、聽講道，以及不可避免的吃飯、睡覺，周乾把剩下的時間與精力都投入到了修行七星劍之中。不久，幾位大佬嫌他太煩，所以周乾只能把練劍的地點遷到了院外空地上。
而玉瓏小師叔師姐練了幾天就覺得這套劍陣沒什麼意思，繼續琢磨她的太極勁變化去了。
收劍而立，周乾渾身上下已是大汗淋漓，一股股白氣在額頭升騰而起。卻不敢輕易呼出胸口那團氣息，反握木劍，雙手緩緩摁壓，感覺渾身被打通了過半的經脈暖洋洋的，十分舒坦。
……
清虛左右夾着一床新被悠然而來，周乾笑着迎了上去，山路早已讓被幾位師伯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他掃乾淨了落雪。
清虛進院門時，突然停下腳步，淡定的道了句：
“落雪不冷化雪寒，今晚開始給你加一床被子。不過，後山經費有限，玉瓏的那床被子用了幾年了，已經難以於寒！我想來問問你，這床就讓給玉瓏如何。”
周乾明顯一愣，而後忙道:
“哦……好！那就給玉瓏小師叔吧，我將就一下就行。”
“放心，不會讓你凍着！”
“啊！那我…要…跟……小師叔？”
清虛臉色一愣。
“我的意思是你跟我睡一屋，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對玉瓏有想法吧！”
周乾眼神躲閃，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