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加量不加價
“芸娘，你知道那胡老闆叫人來找我是什麼事情嗎？”
芸娘搖了搖頭“這個不知，只知道他匆匆忙忙的來到村裡，就急着見你，見你不在便找到了我，讓我替他尋你回來。”
“苟燁大哥，你做的那個好吃的，我給我娘吃了，簡直是太過美味了，你是怎麼想到的啊？以後再做給我吃好不好。”
苟燁得意的一笑，不覺間摸着芸娘柔順的長發，應聲答應着。而芸娘感受着苟燁的大手在自己頭頸間來回撫摸，霎時間雙臉透紅至極。
還未得進入村裡，就見那胡老闆的夥計在村口處等待，神態焦灼，來回踱步。見得苟燁二人回來，一路是疾風帶閃電的小跑過來。
“哎呀，公子啊！你可算是回來了，找你找的好是辛苦，若不是打聽到這姑娘母親在這村，真不知如何找你。胡老闆有要事商談，你且與我趕緊回到鎮裏。”
還未及苟燁反應，這夥計便抓着苟燁欲走，苟燁掙脫開來，微微皺眉不悅之色溢於顏表。
“等等，你這來了就要把我帶走，也不問問我答不答應，你先告訴我，胡老闆為何叫你來帶我去見他。”
“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家老闆，先前將你那手稿印冊售出，這才剛過晌午，便一銷殆盡，許多人都等着接下來文章，急於刊讀，而你今日又未曾帶稿過來，我家老闆這才派我今日務必將公子接與縣城，與之商談。”
夥計的話讓苟燁頗有吃驚，他知道自己所寫文章會火，但卻未猜想到火的如此之快，卻也未曾想到會如此火爆，不禁又喜形於色，得意起來。
因時間緊急，夥計直接從縣城裏雇了一輛馬車，若說這馬車自然是與牛車不同，雖亦有顛簸之感，但與牛車相比甚微。坐在裏面，軟墊背靠，不再有勁風襲臉之感，簡直強於牛車太多檔次。苟燁心想若有一日自己有錢了定要買它幾輛，一輛辦事出行，一輛採風，一輛專給村裡行便之用，一輛送予芸娘母女，讓她二人再去縣城不再受那牛車顛簸的辛苦。
良久，夥計與苟燁芸娘二人終於到達縣城，還未曾到達書肆門前，就見那門口堆滿了人，每人手中持一小冊，忽而聽一人大喝一聲“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卻聽另一人又輕聲言道“小桃無主自花開，煙草茫茫帶晚鴉。幾處敗垣圍故井，向來一一是人家。”這幫人不僅一邊看，還一邊大聲讀着，一個個的青年似着魔一般，形態各異。
三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門口擠進廳內，見苟燁三人而來，胡老闆趕緊坐起身子，顧不得儀態的握住了苟燁的雙手“公子，你可算來了，你也看到了門口的這番景象，皆是由你寫的那段稿子而起，今日可曾帶稿過來啊，我已經準備好銀兩，還為你多加五兩，咱們趕緊交稿吧？”
苟燁不緊不慢的從束衣出掏出手稿，雖然不多，卻也讓那胡老闆眼前一亮，就見他伸手欲抓，苟燁又收了起來，他不緊不慢的坐在了椅子上，故意的乾咳了兩聲。
“還不趕緊給公子備茶？沒眼力價的東西。”夥計趕緊向後堂跑去。
胡老闆一副討好的模樣，笑吟吟的看着苟燁，微微作輯道“我說公子啊，手稿都掏出來了，又裝了回去這是何意呀。”
“昨晚我身體不舒服，所以沒寫太多，再說了我也沒說每天都給你交稿啊，你這樣着急把我找過來，我稿子還沒寫完呢。”
“不打緊，不打緊，有多少交多少。只要千字有餘我這都照單全收。”
“胡老闆，實不相瞞，本來吧，你是個敞亮的人，我與你合作挺是愉快的，但是就在昨天晚上，我突然改變了注意。”
聽到苟燁說到這裏老闆的神色有些緊張，細聲試探的問道“公子，難道是不打算與胡某繼續合作了？”
“合作，當然是要繼續合作的。”胡老闆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合作的方式，我覺得咱們需要談一談，變一變了。”胡老闆剛松下的氣又提了起來。
“公子是要怎麼樣的變法，願聞其詳。”
苟燁拿過夥計剛剛放下的茶盞，有模有樣的用杯蓋撇開上面的茶沫，輕輕呼吹了一番，慢慢的品了一口，放下茶盞緩緩說道“胡老闆，你先前與我商議好，每稿付我十兩銀子，這個呢不變，你也不用加五兩銀子與我。但是你出版成冊的書，每一次出稿成冊的小書，我都要抽三的提成，還有月底如果我交稿成冊的小書，滿量你要付與我一定的辛苦錢，至於說這本書全部寫完了，你還要予我一定的完本獎勵，否則，下一本我就要考慮換一家書肆了。我可知曉在這縣城裏，能夠裝印成冊的書肆可不止你一家哦。”
胡老闆的腦袋上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這小子看起來贏弱不堪，一副窮鬼的模樣，想來也不是一副聰明的模樣，卻不曾想到腦袋這般活泛，轉眼之際就想到了這等策略，每次少五兩看似是佔了便宜，可照目前的形式來看，如果書籍大量出版，外銷其他縣城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到時候就不單單是幾百本那麼簡單了，甚至可能成千上萬也未可知。每一冊就抽三成，按這樣一本一兩定價，每本就是三十文的抽成呀，看似不是特別的多，但是一百本豈不是就白白給出去三十兩，想到此處胡老闆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苟燁見狀也不着急，這當商人的精明着呢，他相信眼前的胡老闆肯定不會放着大利不賺的。
“公子的提議未免有些苛刻了，書肆的書籍向來都是毛利，所搭成本也是不少，公子一下就要每小冊收三成，着實讓老夫有些為難呀，而且公子剛剛說到的每月的辛苦費，還有完本的獎勵費用，叫老夫真不知如何是好，十五兩收稿的價格，已經在本縣前所未有的高價了，還望公子斟酌啊。”
苟燁冷哼一聲，立即坐起身來，抓着身邊的芸娘作欲走之態。
那胡老闆見狀趕緊抓過苟燁又按於座上，“一切都好商量，好商量不是嘛？”
“三成就三成，我依你就是，大不了我胡某人賠本賺吆喝，少賺一些就是了，你且說來你你說的月每月辛苦費，以及寫完書的費用是多少。”
“哎！胡老闆，就是明事理之人啊。”苟燁衝著芸娘笑着，指了指胡老闆。心裏卻在想，哼，奸商，還賠本賺吆喝，你當真我不知道你這書肆可以自己印稿，所搭成本也就幾文而已，你少賺？要不是我沒本錢我自己開書肆，這大利能讓你賺？
“胡老闆，你可千萬別以為我這是再坑你，我其實想法特別簡單，不知道你聽過這麼一句話嘛，加量不加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