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是對是錯
笱燁一行人剛到縣城門口,那裏便早早有人在那裏駐足等待,見到笱燁眾人,隨即便過來進行盤問,查過腰牌,便趕緊將笱燁送上了安排好的馬車之上。
笱燁走進馬車之中,坐在軟塌之上,因為昨晚長時間站立的緣故,加之又行走了半天的時間,因此坐下的瞬間便感到了一陣的神清氣爽,他還感覺坐在塌上不舒服,便癱坐下來,倚靠着軟塌,一副慵懶的表情。
婉香到笱燁如此作態,不禁掩面而笑,言道,“你堂堂一名官員,怎能如此的坐態,這也太不像樣了,回頭讓人看見,還不笑話於你,趕緊坐起來。”
笱燁輕哼一聲,“誰愛說誰說去,誰規定了官員必須在馬車上有一個什麼樣的坐姿的,現下我的腿已經是酸痛無比,好不容易的坐在了馬車上,我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婉香也不答話,笑了笑便自顧的移到了笱燁的身邊,給他捶按起腿來,笱燁享受之極的輕哼着,也不推辭,還喃聲的說道,“嗯,嗯,不錯,再重力一些”
婉香撇了他一眼,使勁的在笱燁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笱燁當即吃痛的哀嚎一聲,“哎呀,幹嘛掐我。”
“哼,你看你享受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作威作福的大老爺,看着就讓人來氣。”婉香雖然嘴上說著,但是手中的按摩卻依然沒有停止。
笱燁回應道,“我作威作福?你見我從做官以後,享受過沒啊,不是給人做吃的,就是幫着搭帳篷,今早還為了怕某人站着難受,還一直弓着身子,托着某人,某人是舒服了,我可就慘了,現在還腰酸背痛呢。”
婉香嗤笑了一聲,“好啦,我也是逗你呢,知道你不容易,不過昨晚的事情你可不要忘了,你要是干忘了,看我不掐死你。”
笱燁故作一臉毫不知情的模樣,隨口問道,“咦?何事呀?”
這剛說完,婉香又狠狠地在笱燁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笱燁連忙說道,“別掐了,別掐了,我沒忘,我沒忘,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我說了我願意跟你在一起,那麼我就決然不會反悔了,不過你要給我一段時間,我怎麼著也要把家裏那邊處理好呀。”
婉香哼了一聲道,“這還差不多,家裏那邊不着急,我等你,這麼久都過來了,還差這一時半會的了,反正你是我的人了,你也跑不了。”
二人正在車內攀談着,行至了沒有一會兒,便來到陽城縣的府衙門前,笱燁走下馬車,就看到錢寧和一個人在門口等待,想來應該就是陽城縣的縣令了。
笱燁衝著錢寧拱了拱手言道,“錢大人看樣子你這應該是無恙吧,太好了,我在路上還一直擔心你和小雪的情況。”說到這,笱燁不禁四下看了一眼,發現沒有小雪的身影,於是便問道,“錢大人,小雪呢?”
錢寧笑着回應道,“苟大人勿要擔心,那孩子受了驚嚇,我已經安排人帶去休息了,一會兒她醒來自然回來找我們。”
提到小雪笱燁不禁是想到了那份血狀,繼而看向錢寧旁邊的人言道,“你可就是陽城縣令?”
在笱燁想像當中,如此之官員應該長得也很是猥瑣或者是跟秦縣令一般才是,但是眼前的這個人雖然是位中年,但看起來很是忠厚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他狡詐陰滑的一面,就聽他拱手應聲答道,“下官陽城縣令曲平,見過笱大人。”
笱燁沒好氣的冷哼一聲,畢竟不能光從表面看人,誰知道這樸素面容的背後,是不是裝的是一副蛇蠍的心腸,一切都地在調查之後才能再作定論。
幾人跟着那曲縣令一同走進了廳堂之中,笱燁與錢寧坐在廳堂中央,而那曲縣令就坐在側座上面,侍人趕緊的端上來了茶水,笱燁喝了一口,就聽那陽城縣令言道,“下官不知二位大人會路過此地,先前也沒有任何的通知,聽錢大人說昨夜遭遇野狼襲擊,情況兇險萬分,差一點就沒能逃脫狼群的追捕,是在下辦事不利,若是能早一些探查到二位大人來訪的消息,我也好派人早早的把二位大人接到陽城來了,不過現在看着二位大人安然無恙,下官也就放心多了。”
笱燁倒是也不跟他多做客氣,直接從懷中掏出了那小雪寫下的訴狀,直接遞給了曲縣令。可讓笱燁感到意外的是,從曲縣令接過訴狀,直至看到訴狀上面的內容,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就好似跟自己沒有關係似的,笱燁心想要麼就是此事的確跟他沒有關係,要麼就是這個人太會偽裝自己,極力的在他二人面前故作鎮定。
就見那曲縣令笑了笑言道,“笱大人,下官看了這份訴狀,只想說,那姑娘並沒有冤枉本官,他的父母是本官命人抓起來的。”
笱燁當即拍了一聲桌子喝聲道,“曲平,你好大的膽子,如此這般,還叫你說的這般風輕雲淡,你至國家法度何如?”
就見那曲縣令,站起身來拱手言道,“大人息怒,請聽我細言,抓他的父母是不假,可是下官也是按照朝廷的法度來辦事,我大明自有規矩,凡自有田地者,每月必須繳納稅銀,我知道豫州現在的情況,我更明白百姓現如今的疾苦,可是我並無接到任何上面的通知,要我免除稅銀,難道下官還敢違抗法制不成,如果不能收繳稅銀,下官自己也掏不出來這麼多得稅款給百姓補交呀。不過這訴狀上還是有一事是冤枉了下官的,那姑娘的父母並沒有死,而是這些人都被派去修渠了,這樣一來他們不僅可以免除繳納稅銀,還可以獲得酬勞,再爾還能為國效力,待渠修成了的時候,自然也能夠恩澤到他們。”
笱燁剛剛心中滿是的怒氣,聽到曲平所言,當即便消除了一半,按照曲平所言,他說的沒有錯啊,他也是按照規矩辦事,並沒有徇私枉法的嫌疑,但是於情來說,他必然是有些苛刻了,當官到底更要注重情多一些,還是多注重理多一些呢?在如此問題面前,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一時間讓笱燁陷入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