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重水複疑無路
芸娘自然是對苟燁無比信任的，偏偏苟燁選擇的這個所謂黃金地段，着實讓芸娘感到極為不適，雖滿心不悅，可還是極力壓制住了自己。冷哼一聲，對苟燁不予理會。
一旁的顧申倒是極為好奇，又是一鞠躬作輯，言道“苟燁兄，還望不吝賜教，你我三人共去這縣城之處良多，繁華之地，亦有酒肆林立的主街，又有人聲喧鬧的集市，為何苟燁兄偏偏要說這煙花巷柳之地為黃金地段呢？”
看了一眼身側的芸娘，苟燁娓娓道來“顧申老弟，其實你帶我去的那幾個地方，的確不錯，甚至城門口我都想到過。就說集市吧，你別看現在熱鬧非凡，但現在是夏季，集市攤位諸多，所來過往的行客也大都是奔着散攤而來，若是到了冬季散攤人流必定大打折扣。”
顧申眼前一亮，忽覺苟燁所言頗有道理，不覺間繼而問道“可酒肆林立之處呢，一年四季酒肆，無論是打尖住店的，亦喝酒吃飯的，總歸算是有人氣了吧，苟燁兄又為何不選則此處呢。”
“酒肆那條街，我想了半天，我是這麼想的，酒樓客棧雖然往來的人多，但一般酒足飯飽后，少有人再在這街上過多逗留，而打尖住店的更不用說了，一般來說住店的都是在晚上，再說住店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休息，這些休息的人少有能出來活躍走動的。因此酒肆那條街雖然看似人流不斷，卻並不是一個開咱們這樣的店的好地方。”
顧申點點頭，以示贊同，三人一邊向內街走着，一邊聽苟燁繼續說著。
“剛才我說到，想選擇城門口，城門處雖然是人流不斷的地方。但後來想到晚上城門就關閉了，每日還要早早準備撤攤，早上還要準備擺攤，思來想去太過麻煩。”
苟燁一邊說，一邊看到身邊的芸娘氣消了不少，繼而聲音跟着大了不少。
“剛剛咱們看到的兩個女子，我聞見了她們身上有濃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再加上她們濃妝艷抹的樣子，不免猜測她們就是這煙花巷柳的風塵女子，其間，我也聽見一位女子說，回來要吃媽媽所做的冰鎮鴨梨，這才讓我突然留意到這裏。你倆且看，這街道之長不下於集市，擺攤的人也不少，對面的幾間鋪子也都人來人往的，生意火爆。並且這裏不受四季限制，哪怕是冬季，來這裏玩樂的賓客也必定不會少。而且你們看，到了晚上從那青樓里走出的男客，皆是酒足飯飽，正是酒氣充盈，渾身灼熱的時候，這時讓他們吃一根雪糕，一定非常暢快。而且你們千萬不要小瞧了這青樓里的女子，她們可都是未來店裏消費的主力軍。”
苟燁說的有些口乾，三人便隨便找了一家酒肆棲身，點了一壺上好的茶水，看着這番街景，苟燁憧憬到了未來火爆於此的場景，不由自主嘿嘿笑着。
雖然芸娘還是有些生氣，但是剛剛認真聽完苟燁所說確是有些道理，便不再為難於苟燁。而此時顧申又是想到了什麼，不免問道“苟燁兄，你所說之處頗有道理，我是極為贊同的，可是你若說這煙花巷柳之地，在這裏開店，咱倆加起來的銀兩可夠支用？怕是連這的租金都是付不起吧。”
苟燁哈哈一笑，有些不懷好意的看着顧申“這就要有顧大公子來幫忙啦！哈哈，放心，暫時不用你出錢，但是未來你要出錢的地方，肯定不會少。並且今天還要需要你，賣一個大大的面子出來。”
“大大的面子？”
“沒錯，大大的面子！你就告訴我你肯不肯吧。”
顧申斟酌了一小下還是選擇了相信苟燁，便是應聲同意了。
於是乎，苟燁顧不得多坐，大口大口的一連喝了三盞茶，便趕緊向外走去。苟燁在這街處四下觀望，忽而看到青樓斜對面，有一家不大不小的糖葫蘆店，頓時有了想法。
徑直，三人來到糖葫蘆店前，苟燁問道“老闆你這糖葫蘆怎麼賣？”
“三文錢一串客官。”
“三文錢，集市上也不過一文錢，你這為何如此之貴。”芸娘經常吃糖葫蘆，自然是對價格很是了解，聽到三文不免問了起來。
“客官，有所不知，這裏的租金不同與其他地界，其價格甚至比集市只多不少。外加離城內有段距離，白天的人流又不是很多，這糖葫蘆的價格不免就相對高了一些。來這的人，哪個不是帶着個把銀子的，哪怕對這青樓女子，區區三文錢，當真不多。外加小店並非租的，乃是在下自己的盤的店，也就無所謂擔心租金了。”
苟燁聽罷心想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得來全不費工夫，繼而問道“那你這店鋪可願轉讓與我，我願意出高價買下你這家店。”
聽到此處店主有些為難，搖了搖腦袋“客官，不要說笑了，我這小店做不得什麼大買賣，家中老小也皆是由這個鋪子維持生計，賣了此店雖能多得些銀兩，恐日後無營生供家人生計呀。”
這店主倒是有那麼一點遠見，不着眼於當下利益。苟燁心裏明白此等地段雖說不上異常火爆，但是客流人來人往不曾間斷，雖然掙不到什麼大錢，可每月所獲錢財必然是相當穩定，老百姓過日子圖什麼，不就是圖個安穩嗎？
“老闆你且聽我一言，我知道你現在的憂慮，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你若是能將店鋪盤與我，我不但會給你一份豐厚的買金，並且我還會給你一份營生，你依然可以在這裏繼續值店，而每月所得錢財，相比現在只會多不會少。”
苟燁此番話可謂是正中了店家下懷，見過來盤店的，但從未有過盤店時還說給營生的，於是店家便問道“公子莫要打趣於我，我自己店我自己還是清楚的，幹不了什麼大買賣，公子若要說比我現在的營收只多不少，小的倒是願意聽聽公子所說高出多少。”
“你現在每月能營收多少銀兩。”
“最少十五兩有餘”
“好！我付你三十兩每月，外加每年年底還有分紅利收，你就說你這店的價格吧。”苟燁說罷，着實讓店家吃了一驚，三十兩這可是整整番了一倍呀。
“既然公子都這般言語了，小的也便直來直去，五百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