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迷霧一團,在利益面前友誼貶值

第20章 迷霧一團,在利益面前友誼貶值

人都是趨利性動物,所謂的友誼、情感等,在利益面前都會面臨背叛,所不同的是,小人背叛的籌碼低,凡人背叛的籌碼高些,而智人背叛的籌碼非常高而已。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昧着良心幹事的不在少數。

……

那天王東和唐大勇打架后,吉巧和趙瓊芬在辦事處等到了唐大勇,他衣服有明顯弄髒的痕迹,臉上也有明顯的傷痕,舉止與平時截然不同,平時愛說愛笑的他,變得一言不發,自顧朝前走着,好像有意避開兩個女生。

吉巧問他怎麼了,他說被狗追了跑跌了,兩個女生還笑他,一個大男人還怕一條狗,不會打呀。他看了吉巧一眼沒有說話,又加快腳步向前走去,有意和兩個女孩保持幾十米的距離。

這樣也好,吉巧心想,她正要尋找機會質問趙瓊芬為什麼要陷害她。

“趙瓊芬,問你個事,請你如實回答可以嗎?”吉巧轉身望着走在後面的趙瓊芬說,等她上前同步。

趙瓊芬打了個冷顫,似乎知道吉巧要問什麼,僵直地回答道:“什麼事,你說呀。”

“你知不知道你媽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吉巧原想問為什麼要陷害她,可是經過一夜的思考,覺得一來就充滿火藥味的問話方式,一定問不出結果,所以決定改用一種更為平和的方式,同時也不確定是不是趙瓊芬傳的話,質問顯得有些唐突。

“不知道,她怎麼說你了?”趙瓊芬提到喉嚨的心恢復了些許平靜,故作不知問道。

吉巧就把王東和她說的複述了一遍。

“我和王東的關係全村都知道,對吧!”吉巧說。

“多數人都知道。”趙瓊芬如實回答。

“我們和唐大勇一同上學,在學校里你又是我的同桌同床,你覺得我和唐大勇有機會避開你到樹林裏做那種事嗎?”吉巧故意把語氣變得輕鬆些,放鬆趙瓊芬警惕防備之心。

“你和唐大勇沒有什麼不正常的關係啊!”趙瓊芬假裝糊塗,違心地說,心裏卻說還沒有關係,我都看見情書了,你還說沒關係,真要到睡在一起才有關係呀,當然這話她是不能說出口的,她不想讓吉巧知道自己看了那份情書。

“我和班主任你看出有什麼不正常嗎,你就實話直說,也許旁觀者更清吧。”吉巧裝出要趙瓊芬幫忙發現自己缺點的坦誠樣子。

“也看不出!頂多是你抱作業多去了班主任那兒幾趟,還都是我或者丁湘陪你去的呀。”趙瓊芬如實說,因為同桌,就算班主任有意多看吉巧幾眼,也連她看了,她自然不能發覺。經過與丁湘的談話,吉巧抱作業時都有意叫上一個同學作伴,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所以,這些都是不實傳言,對吧!”吉巧望着趙瓊芬的臉,期待着她正面確定的回答。

“對!都是不實傳言。”趙瓊芬回答道。

“所以,請你幫個忙,讓你媽別再道聽途說了,如果再說,我和王東就要請你和你媽他媽當面對質。”吉巧嚴厲地說,“那樣對大家都不好,對吧?”

趙瓊芬這才發覺自己中了吉巧的話語圈套,同時也害怕吉巧真的去對質,忙說:“我一定說說我媽,不要亂說亂講。同時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跟我媽他們農村婦女一般見識。”

趙瓊芬的回答看似給吉巧戴了個高帽,其話里的意思是如果吉巧較真就跟他媽一般見識了。

趙瓊芬也一定會讓母親別再散佈傳言,因為讓吉巧顏面掃地的目的已經達到,見好就收是理智的選擇,再鬧大了自己也逃脫不了責任。

“好,我先謝謝你!”吉巧拉了拉趙瓊芬的手,故作感激。

“客氣什麼,我也代表我媽表示歉意。”趙瓊芬也不示弱,一本正經的口吻。

“你看我筆記本的時候,有沒有發現裏面有什麼東西,有人說有份情書,可我卻沒看見。我怕產生什麼誤會。”吉巧這也是煞費腦筋想出的問話方式,直接確定趙瓊芬看過筆記本,開門見山說裏面有情書,讓趙瓊芬不好抵賴,同時降低戒備之心。

“是——!嗯——,沒看見什麼呀,那天你走後我就跟着走了,第二天才給你借的呀。”趙瓊芬差點脫口而出,但急速停頓后變更了說話的意思。

她那晚看到了情書後,快速放回吉巧的筆記本,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離開了教室。她自以為聰明的回答,其實已經讓吉巧知道了答案。因為吉巧並沒有問什麼時間,她自個兒全招了——看見過情書。

吉巧望着趙瓊芬笑了笑,笑意的目光就像無數點滴的針頭,刺得趙瓊芬渾身灼熱生疼。

“是哪個缺德鬼給王東寫了封信,信中提到了那份情書的一些內容,害得王東差點真誤會了我和唐大勇,我費了很多口舌才解釋清楚。”

吉巧看過那封信,沒有署名,也沒有寫信人的地址,從紙條的筆跡看,不像是趙瓊芬的,不會是她找人代筆,還是另有其人,吉巧無法確定,只能故意提到信的問題,以試探趙瓊芬的反應。當然吉巧也不可能說和王東鬧彆扭的細節。

“我真沒有寫過!”趙瓊芬坦誠地答道。

趙瓊芬確實沒有寫過這封信,她心裏想,這寫信的人那會是誰呢,她頭腦中閃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是丁湘!不錯,應該就是她,只有她知道那封信。

那晚趙瓊芬看到信時丁湘剛好從旁邊經過,瞟了一眼,還衝她壞意地笑了笑,她連忙指了指吉巧的位置,也笑了笑,把信夾入筆記本,快速放回原處,起身走人,會不會是丁湘後來又返回看了那封信的內容呢。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唐大勇沒有什麼不正常的關係。”吉巧見問不出什麼,也不再追問,向趙瓊芬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二人朝前面唐大勇的方向加快了腳步。

……

那場風坡之後,“高山三雛鷹”的關係仍然保持正常,吉巧和趙瓊芬也沒有鬧翻臉,依然是同桌同床,唐大勇和兩位女同學平時相處也比較正常,三人在班上的地位也沒有其他人動搖,只是在放學上學來回的路上,唐大勇總是有意和兩位女生保持幾十米的距離。

這種皆大歡喜的結局,本應值得慶幸,可對於其他人來說,則意味着計劃的破產,既然計劃沒有達到預期目的,對方不可能善罷甘休,於是新的陰謀啟動實施。

這一天下晚自習,吉巧抱語文作業去班主任那兒,趙瓊芬作伴一同前去。

走到肖劍老師宿舍外,門是開着的,肖老師正在批改學生作文,趙瓊芬像往常一樣站在外等着,吉巧一個人走進宿舍打了招呼后把作業放在了書桌上。吉巧正要轉身走出,被肖劍老師叫住了,並且把趙瓊芬也叫了進屋。

肖劍老師起身遞過兩個凳子順手關上了門。

“李吉巧同學,有幾件事想跟你談談,真巧趙瓊芬同學也在,也好證實。”肖劍老師說著坐回到對面書桌前。

吉巧心裏異常緊張,腳不聽使喚似的微微顫抖着,還好衣服寬鬆,掩蓋了顫抖的雙腿。前面相互握着的雙手,已捏出了一絲絲熱汗。她微低着頭,等待老師的問話。要是上課時,老師讓她回答問題,她可從來不怯場啊。再看趙瓊芬,可能不是當事人,看樣子倒是不那麼緊張。

“你倆最近學習還行吧?”肖劍老師問。

“還能保持。”倆女生回答道。

“看你倆關係還不錯嘛。”肖劍老師說。

兩女生彼此看了一眼,笑了笑,“還行吧!”吉巧說。

“那就好!我聽說你們鬧彆扭,看你們這樣子不像鬧彆扭的人啊。”肖劍老師笑着說。

“沒有的事。”吉巧說到,“我們好着呢。”趙瓊芬補了一句。

吉巧心裏疑惑不解,是誰跟肖劍老師說兩人鬧彆扭呢,這種無事生非的做法,對方的目的何在?

在後來趙瓊芬給吉巧的書信中,她才得知了當時事情的前前後後。趙瓊芬在信中說,那晚肖劍老師問話的時候,她在吃驚了片刻后,想到了一個人——丁湘,想起了自己看過吉巧筆記本中情書後幾天和丁湘的一次談話。

那天下自習后,因為情書的事,心底怨恨吉巧,所以趙瓊芬沒有與吉巧一同回宿舍,她正在思考如何摸黑吉巧。

“獃獃的,在想什麼呢?”丁湘過來扶了她的肩膀,把她嚇了一跳。隨後丁湘拉着她的手“走,出去散散心。”趙瓊芬本想將拒絕,已被丁湘給強拉起身了,於是二人走出教室,走到了教室后的足球場。

“怎麼了?從看了唐大勇的寫給李吉巧的情書後,我發覺你變了。”丁湘問。

“沒有啊。”趙瓊芬故作鎮定。

“別騙人了,你這兩天都借故沒有和李吉巧一起回宿舍或是送作業,也沒有以前那麼親近,好像很不情願理她的樣子。”丁湘自信自己的觀察是正確的,也猜到了趙瓊芬的心事。

“你喜歡唐大勇?”丁湘劈頭就問,趙瓊芬沒來得及思考就順口答道:“喜歡有什麼用,人家不喜歡我,他喜歡吉巧。”

“不是說她已定娃娃親了嗎?並且二人關係還很好。”丁湘追問。

“是呀,但也不妨礙別人喜歡她呀,大不了好上了跟王東退婚呀,沒進婆家門之前,一切都不是定數。”趙瓊芬嘆息道。

“這個李吉巧也真是,肖劍老師好像也喜歡她,唐大勇喜歡她,我的幾個朋友也在打聽她,你說她怎麼就成萬人迷了。我看除了人長得漂亮,學習好一點,也沒有其他什麼特別的嘛。”丁湘也順便傾訴了自己的不滿,只是趙瓊芬不知道而已,以為是在安慰她。

“說實話,吉巧確實優秀,人長得漂亮,聰明伶俐,成熟穩健,有人喜歡也是正常的。好東西人人都喜歡嘛。不過唐大勇怎麼會又喜歡她呢,他難道不知道吉巧已經定親了。”趙瓊芬實話實說,並分析了她的猜測。

“也許真是不知道。”丁湘說。

“那該怎麼辦呢?”趙瓊芬問。

“想辦法讓唐大勇知道吉巧已定親,同時要讓王東甚至他家人知道些李吉巧在學校的事,哪怕那些事是猜測,那樣王東自然會管住吉巧,你也才有希望。”丁湘給出了自己的主意。

“是呀,得想辦法讓唐大勇和王東知道些事,那樣對大家都好。”趙瓊芬說。

“你只要把話和王東說到位,王東自然會去找唐大勇的,你不必去跟唐大勇說了。還有如需要,我也會幫助你。”丁湘說。

“謝謝您!”趙瓊芬說,“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二人走出了足球場,朝宿舍走去,消失在夜色籠罩下的走道盡頭。

……

“吉巧同學,聽說談戀愛了?”肖劍老師望着了吉巧一眼,把目光收回到桌上的作業本。這一問也把趙瓊芬從回憶中喚醒。

“沒有呀。”吉巧如實回答,她當時以為老師所說的“戀愛”是指學生間的早戀,除唐大勇的那份情書外,她確定沒有跟男生有過於親密的來往。

“真的?”肖劍老師神色變得嚴厲,“校長都知道了,你還沒有。”

“在學校真沒有呀。”吉巧認真地說。

肖劍老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從信封里抽出一張紙條,遞給吉巧,這紙條和王東收到的是一樣的。

吉巧看后頓時傻了眼,一股的委屈酸楚涌到了喉嚨,這到底是誰幹的?是誰非要至自己於死地。

吉巧忙用手拭去不爭氣的淚珠,誠懇地說:“肖老師,唐大勇是寫過一張紙條給我,被我撕了,我沒有寫過什麼,也沒有回復過紙條。”

“他們確實沒有那方面的關係,我可以作證。”看到吉巧此時委屈可憐的樣子,趙瓊芬心裏也不是滋味,拔涼拔涼的,畢竟同學這麼多年,還同桌同床。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校長收到轉來讓我核實,說實話,我也不大相信,從側面問過幾個同學,都說沒有這方面的跡象。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只能慢慢核實了。”肖劍說,“聽說你在家定了娃娃親?”

這是吉巧一個不願被人提起的傷疤,但傷疤卻又最容易讓人揭開,面對肖劍老師的質問,吉巧只有如實回答。

“嗯!”吉巧低頭從口裏擠出了一個字,淚水再次打濕臉龐,“幾年前的事了。”

肖劍見此也不好多問,只說了句:“你們還小,要自重,特別不能影響學習,那會讓你後悔一生的。聽說你對象還經常送你來學校呢?以後盡量避免吧,這個對你和學校影響確實不好。”

吉巧點了點頭,又擠出一個“嗯”字,便不再說話。

“你是個聰明的學生,我相信你能注意並處理好這些關係。”肖劍老師和藹又不失嚴肅地說,“快打熄燈鈴了,休息去吧。”

吉巧二人走出肖劍老師宿舍,白日一片喧鬧的校園,除偶爾有幾個上廁所的同學外,此時恢復了平靜,月亮很圓感覺離得也很近,為數不多的幾顆星星依稀呆立在浩瀚的天際,幾盞路燈耷拉着臉龐,似乎也有些睡意,迷糊着暗黃的眼睛。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的吉巧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心裏異常恐懼,雖然肖劍老師沒有嚴厲的批評,但溫和的表情中流露出的是一絲絲惋惜和失望,和藹的語氣中充滿的是些許安慰,更多的是鄭重的警告。這糖衣包裹着的清心丸,表面甜蜜的糖衣是為了能更好的接受,但作為病人的自己必須清醒知道裏面葯的用意。

這在當時就不算個事的事,卻鬧到如此境地,真不知後面還會發生什麼,她真有點后怕,甚至想乾脆退學回家了,但又不甘心輕易放棄這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奪取的機會。她想到了含辛茹苦的父母、出走的姐姐、愛中的王東,還有充滿希望的李妍老師……,她咬咬牙暗暗下決心,不管會發生什麼,一定要堅持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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