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

孝嚴也公車私用了一回,吩咐下去不要用他平時辦案經常乘坐的兩馬駕轅的黑色馬車,換成了更低調車輪更寬的家用馬車,車輪寬一點的話,行走的時候更穩當些。

梁恩澤剛想吩咐隨行的小廝先去太醫院宣太醫,這樣太醫差不多也就和他同時到家了。

他掀起車簾,輕喊了一聲:“梁玉。”

梁玉駕車,聽到自家少爺喊他馬上回頭:“少爺?”

梁恩澤是梁國公的長公子,生病受傷了宣太醫本來也是禮制之中,不過他心下一動,想到最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動靜全不小,已經牽扯到了御林軍,弄不好和宮裏那些人有關係,太醫院出診,肯定是有記錄的,別再牽扯到什麼事。

他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孝嚴,就發現孝嚴也看着他,估計兩個人想到一塊去了:“你…一會到家去醫室把家裏的藥箱拿到房間來,還有,準備早餐。”

孝嚴拎着一把小片刀,已經消毒乾淨,以前他也就是給岳九看看跌打損傷啥的,還是第一次給別人看個大毛病,他第一反應是要對得起恩澤對他的信任,當即磨刀霍霍。

“大少爺,我可動手了?”他眼睛亮的和燈籠似的。

梁恩澤本來覺得沒事,可看孝嚴那興奮的樣子,就知道孝嚴這是覺得自己英雄有用武之地了,有點起雞皮疙瘩,他無意識的扭頭看了看坐在他身側的孝嚴:“我沒事,你儘管動手。”

孝嚴盯着大少爺紫色茄子一樣的後背,要是傷好了能上手摸一摸就美死他了:“澤,你忍着點,我也就是先切開皮膚,再把淤血擠出來而已。”

孝嚴舉手不留情,梁恩澤從背部淤血的梁恩澤變成了背部流血的梁恩澤——沒辦法,不切開個創口引流的話,感染高燒可能是會要命的。

眼看着兩道半手指頭長的口子開在了梁恩澤的肩胛骨兩側,只見肌肉均勻的皮膚切開,傷口翻着頃刻開始唰的往外淌血,血的顏色都有點發黑了。

梁恩澤覺得身上兩個地方快被火燒了似的,苦笑道:“岳醫官,切一道口子不行嗎?”

受傷被別人弄壞了也就算了,這眼睜睜等着自己被開刀也太嚇人了。

岳醫官一臉決然:“淤血面積太大,開口少了不行。”

梁恩澤覺得聽起來有點道理,想要閉嘴不言,可看到岳醫官再下第三道是在後腰,一道口子扯了有半手指頭長,疼的他單手緊抓住了布料,悶哼了一聲。

認真的男人有魅力,孝嚴顧不得自己還彎腰困難,狠了狠心手上加力,熱量和力度緩緩注入掌心,開始推梁恩澤後背內的淤血。

他站着忙活,看梁恩澤疼的厲害,開始開玩笑轉移注意力:“澤,我的手藝有沒有點聖手神醫、手到病除的味道?”

梁恩澤疼得面色潮紅,額頭鬢角已經全是汗了:“岳兄,你的手藝糟糕透了,簡直有一種大理寺烙鐵酷刑的味道。”

——碰到哪裏哪裏遭殃。

擠出來的淤血已經不是紅色了,紫的發黑,孝嚴做事上不含糊,像個舔燈油的耗子似的,一絲不苟的將淤血一滴不剩的全擠了出來:“澤,變了質的血液味道還挺好玩的,不像尋常血腥味那麼沖鼻子,有點人血豆腐烤熟了能端上來桌似的。”

梁恩澤覺得有人口味實在太重,太陽穴青筋跳道:“你還那麼喜歡吃辣的,以後還下得去口嗎?”

孝嚴盯着梁恩澤血樣的後頸,咽了一口口水,心道現在就非常想要下口。

終於紅色、黃的、紫色、黑色的物質處理結束了,二把刀岳醫官的治療初見成效,孝嚴提醒了一句:“澤,上金瘡葯和藥酒,你忍着點。”

梁恩澤領教了孝嚴的水平,知道他是拿自己當試驗田了,齒列咬得下唇發白,覺得今天算是遭了大罪,尤其被蒙古大夫開了的三個口子,剛才疼的像是火燒,這上了葯又像是撒上鹽巴了。

看梁恩澤疼的一身水光,孝嚴走了一下神突然恍然大悟了似的:“哎呀,壞了。”

梁恩澤聽着一陣緊張,他最近和孝嚴打打鬧鬧,還挺少見孝嚴大驚失色的樣子:“怎麼了?”

只見孝嚴無比懊惱的一拍自己額頭,像是錯過了一萬兩銀票似的:“我太笨了,剛才怎麼就一門心思想着把刀口開長點才能把淤血擠出來呢,看把澤疼的。”

梁恩澤本來趴着,抬起頭來安慰他:“疼痛在所難免,你也是想處理的好一些。”

孝嚴自己犯了錯誤偷偷把心思藏起來也就算了,還偏要坦白從寬,他就在梁恩澤眼前拉過來榻子坐下了:“澤,我錯了,真是個死心眼,你說如果多開幾個小口子,一個是刀口短一些,再一個清除淤血容易,你也少遭點罪啊。”

梁恩澤也如夢方蘇,哭笑不得,當即手肘支着身子就在床上坐起來了,看那態勢是想伸手給他一下子,好不容易才忍住的樣子:“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

梁恩澤身材極高,他不像孝嚴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的精壯小身材,還是偏瘦,肌肉薄勻,偏偏鼓起來的胸肌和六塊腹肌又那麼輪廓完美,渡上一層奶白色像和田美玉一樣展現在自己面前。

心上人寬肩窄腰,人如玉發如緞,孝嚴覺得全身血液“嗡”了一聲,像是潰了的大堤一樣,周身氣血亂竄,實在冷靜不下去,當即呼吸頻率就變了。

梁恩澤看到孝嚴色狼一樣的眼神,覺得氣氛不對勁,低頭一看,自己確實有那麼點引誘別人犯罪的意思,他想擺脫尷尬的處境,空咽了一口口水,伸手去取掛在床邊的衣服。

“別,”孝嚴神智已經完全不受大腦的控制,手自己做出了阻止梁恩澤的動作,把梁恩澤的手握住了:“澤,你真好看。”

“…”

梁恩澤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反正孝嚴耳朵里已經開始漲潮了,一雙黑眸殷勤的盯着梁恩澤看,估計梁恩澤說什麼他也聽不到了。

“澤,我摸摸你手臂行嗎?”

“…別鬧了。”

看出了梁恩澤拒絕的毫無底氣,孝嚴的魔爪已經爬在了梁恩澤美玉雕成的上臂上,潤澤且有力量,直接讓孝嚴血脈噴張。

孝嚴越貼越近,呼吸已經掃到了恩澤的睫毛上:“澤,我喜歡你,想經常這麼看着你行嗎?”

“…我,沒想好。”梁恩澤結結巴巴。

孝嚴的輕吻已經落了下來:“想那麼多做什麼,喜歡上就是喜歡上了,想到我們還有以後,我心裏就被澤裝的滿滿的。”

天雷勾動地火,梁恩澤從來沒有過此種心跳如擂的感覺,如果不是隔着孝嚴身上薄薄的一層衣衫,察覺到孝嚴也是如此,他還真以為自己是不是受傷太重,把心臟弄出毛病來了。

他覺得有些窘迫,稍稍躲了躲。

孝嚴魅惑的一笑,嘴上可以不認賬,不過身體動作是騙不了人的,梁恩澤心中也喜歡他,他避開梁恩澤後背的傷口壞壞的攏住他,也不管自己的腰疼不疼了:“澤,你剛才疼的把自己嘴唇咬破了,我給你治一治。”

咬破了?梁恩澤還真想了一下,咬破了應該有血腥氣,他沒咬壞啊?不過想什麼都晚了,有人已經趁機開始攻城略地,含住他的上唇輕掃吸吮起來。手也不老實,在他胸前小腹流連。

他一怔,覺得確實,想那麼多做什麼,孝嚴優點不少,出身模樣性格在那擺着,雖然平時愛玩荒唐了些,可做起正事來從來不含糊,對感情也是個認真的,聽岳九念過秧,說他家少爺的眼光,高到雲霄里去了,這麼多年都沒看到打心眼裏喜歡過誰。

感受到體貼殷勤的吻,熱情好奇的手,他也不想裝什麼君子了,確實沒想好,不過好像也難以想明白,索性順其自然算了。

思及至此,男人征服的本能馬上佔了上風,他後背疼痛,孝嚴不敢摟他,可他卻能直接把孝嚴摟在了懷裏,察覺到他的動作,孝嚴全身一震,驚喜順着後背一直爬上了發梢,美的要飛了,當即不再含蓄着試探,靈舌長驅直入,呼吸粗重的嚇人,和梁恩澤的攪在了一起。

兩個雄性動物全像是要攻城略地似的,誰也不肯認輸,一吻終了,兩個人舌尖全是麻的,稍微分開一點四目相對,一絲津液從水光瀲灧的唇間扯了出來。

孝嚴覺得身前發涼,低頭一看,自己上衣已經開了,精壯的胸膛露了出來,梁恩澤好像也不是端方含蓄的梁公子了,手已經伸進去了反覆摩挲。

孝嚴聲音低沉,嗓子頃刻間沙啞了:“澤,行嗎?”

梁恩澤也比他好不到哪裏去:“什麼行不行?”

孝嚴覺得可能小時候看的避火圖多一些,還要教教梁恩澤:“做嗎?那個。”

梁恩澤憋不住樂,手也沒離開孝嚴的腰,輕輕在孝嚴墨玉一樣的腰側捏了一把,疼的孝嚴一直脖子,哎呦了一聲:“全這樣,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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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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