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異象
夜間，林越背着大鎚，和葉塵走在街上。
儘管已經接近子時，依舊燈火通明，喊殺整天。
第一輪的選拔，還未結束。
葉塵二人，站在城門之下。
城門處，連個守衛都沒有。那些守衛，都去看熱鬧了。
此時，一道鬼魅的黑影，沿着牆角，朝着葉塵跑來。
林越看着那身影，大鎚落下，大有一言不合，直接開乾的趨勢。
很快，那纖細的黑影，在葉塵的眼前站定。
黑布，遮住了半邊面容。
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面，似乎在訴說著，主人的美貌。
“葉塵哥哥！”
這身影直接撲到了葉塵的懷中。
葉塵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你注意一點！”
“那我就做個妾嘛！靈微姐姐不會這麼小氣的吧？”童若曦扯下黑布，露出了精緻的面容。
看向葉塵，繼續道：“而且，靈微姐姐一直都不怎麼看的上你。你要是娶了我，她會很開心的。”
“就是...”
童若曦說著，又是低下了頭。
她目前身份低微，還是奴籍。似乎連做妾的資格都沒有。
葉塵的注意力，卻是停留在了前面。
什麼叫，顧靈微一向看不上我？
以往我們倆交鋒，我勝多敗少好吧？
“歸元液帶了嗎？”葉塵問道。
“帶了！”
童若曦拿出一個小包，裏面裝着十個玉瓶。
“你帶了多少？”
葉塵有些吃驚。
“我把閣內的所有歸元液，全都帶上了，咱們不是私奔嗎？”童若曦一臉震驚的問道。
“私奔？誰告訴我們兩要私奔了？”葉塵有些無語。
“葉兄，似乎我來的，不是時候啊。”
此時，一位書生模樣的人，拿着算盤，出現在了葉塵三人的不遠處。
此人，正是當日擺設盤口的那位。
當然之後，此人聯繫了自己，給了自己一枚可以聯繫他的傳訊符。
葉塵也是知道了，此人，乃是千河商會的幕後家族，千河家族的成員。名為千河陌。
“千河兄，你可要為我證明，我可沒想攜私而逃。”葉塵將包裹送還給童若曦，擺了擺手道。
“那是，我必須證明。你是想攜美人而逃。這歸元液和童美人，你都不想放過啊。”
千河陌有些無語，我給你傳訊符，是讓你大半夜的喊我過來看你偷情的？
此時，背後元力肆虐，數十道身影落下。
每一道身影，都是一位命丹修士。
童若曦的眼神，閃過一絲黯淡，轉頭看向葉塵。
“葉塵哥哥，我來處理，你先走，我待會就來。”
說著，將包裹遞給葉塵，示意葉塵離開。
“千河公子，無論你提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讓葉塵離開吧。”童若曦冷聲說道。
“不必如此，你的葉...塵哥哥，未必付不起這價。”
“也就五千上品靈石，你葉塵哥哥，一筆賺了六千多呢！”
此時，童若曦轉眼看向葉塵。
葉塵有些無語的說道：“本來付的起，你拿的實在是太多了。現在，付不起了。”
這丫頭太實誠了。
一滴歸元液，價值五十上品靈石。
一瓶有十滴，而這丫頭，拿了十瓶。
更重要的是，自己還買了棟小閣樓，價值一千上品靈石。
加上林越的靈器，得有七千上品靈石。
“那個，能賒賬嗎？”葉塵不好意思的問道。
“我千河家族做事，向來不賒賬。對你，也不例外！”
葉塵眉頭微皺，拿起包裹，準備拿幾瓶歸元液出來。
這些歸元液太多，根本用不完。
“不過，城中的小樓，算是送予你了。如此一來，你也不欠我什麼！”千河陌淡淡一笑，似乎很是大度。
“多謝，多謝。千河兄放心，之後的合作，一定會讓你滿意的！”葉塵淡淡笑道。
這千河陌，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胃口更大。
“散了吧，不要打擾葉公子雅興！”
黑衣人聞言，四散而開。
“千河兄，你還沒拿靈石呢！”葉塵又是喊道。
“沒事，先存在你那，下次，一併給我就行。”千河陌頭都沒回的說道。
“少尊，一個半廢的凝血修士，有什麼值得投資的？”一位老者浮現出來，眉頭緊鎖。
認為千河陌此舉，有些不妥。
“若此人，乃是真正的葉塵呢？”千河陌淡淡笑道。
“真葉塵？”那老者似乎有些不信。
“大荒山脈外圍，也就那麼大點地，道藏修士花個幾天，都能翻個底朝天。可是如今呢，一個月過去了，了無音訊。”
“你覺得，那葉塵能去哪？”
“回了王都？”那老者疑惑的問道。
葉塵背後，事關重大。這老者不信，通幽境強者沒有出手搜尋過。
“自然，假到真時真亦假，真到假時假亦真。打了個邏輯漏洞罷了。”
“那，他為何要將身份，告知少尊你？”老者又是問道。
“因為他需要盟友。葉雲天北伐妖族時，他才多大？能知道什麼？如今，怕是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所以，他需要一個強悍的盟友。一個足夠堅固的關係！”
“只要他足夠的變態，我就會投資他，保護他。”
“商人逐利，這點，他看的很清晰。”
“再說了，瞞得了一時，還能瞞得了一世？”
“上次他還沒有氣血，如今又能施展氣血了，等到下次突破到命丹的時候，還要怎麼圓？能裝到幾時？”
“王都雖大，也不是隨時隨地，都能蹦出天才的。”
“現在不暴露給我，以後，也會暴露。”
“與其以後被迫暴露，不如先和我結盟。他負責成長，我負責攔下那些，不讓他成長的傢伙。”
夜老微微點頭，剩下的，他都明白了。
千河商會能夠留存至今，在三大超級勢力的眼皮底下經商。
人脈，至關重要。
如葉塵這般人物，只要投中一個，就是血賺！
葉雲天，乃是半步造化境的存在，這等強者，在哪都是一尊大神。
他的子嗣，能弱到哪去？
此時，葉塵回到了自己買下的閣樓。看着面前的十瓶歸元液，有些無語。
“太多了！”
尋常凝血九重，能用一滴就不錯了。
自己就算天賦異秉，一瓶也是完全足夠了。
“拿去，自己好好把握，沒突破到命丹中期，就別來見我了，拿着你那鎚子，浪跡天涯去吧！”
葉塵扔給林越三瓶歸元液。林越聞言，心中有些開心，又有些沮喪。
他知道，歸元液是個好東西。
可是，不到命丹中期就讓自己浪跡天涯，這可太狠了。
自己可不能離開少主！
而童若曦，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着頭，餘光掃到林越離開。立馬上前，拉着葉塵的胳膊撒嬌。
“葉塵哥哥，對不起！”
“算了，算了，你這腦子，能活到今天，都算是不錯了，我還能要求什麼？”葉塵沒好氣的說道。
“我就知道葉塵哥哥最好了！”
童若曦立馬跑到葉塵的身後，給葉塵按摩。
“葉塵哥哥，我再過半個時辰就要走了。不然李媽媽會找我麻煩的。”童若曦一遍按着葉塵的肩，一邊柔聲說道。
“你還回去幹嘛？沒聽見千河陌說嗎？讓千河商會，別打擾我們！”
童若曦臉一紅，輕聲道：“這多不好？”
道道氣血湧入葉塵的身體，葉塵的全身，有着淡淡的舒爽之感。
這是千河商會獨有的疏靈之法，不知多少公子哥，為了這疏靈之法，將商會圈養的女眷買回了家。
葉塵扶住童若曦的手腕，將其拉到一旁，道：“你我也算青梅竹馬，你在千河商會強顏歡笑，不如在我這自在一些。”
“你也不用特意的奉承，討好我。所謂疏靈之法，不過是消耗你自身氣血，補充我的氣血。以後，也要少用。”
“這些日子，你先在我這裏住下。我想想辦法，將你贖出千河商會。”
“對了，多少靈石能買你出來？”
聽到葉塵的言語，童若曦眼眶通紅。
紅唇微動，有些哽咽。
“好了，別難過了，我還在呢，怎麼說你也是我小弟，我會保護你的。”葉塵安慰道。
是的，小時候，童若曦給葉塵表白。葉塵沒有答應，反而收童若曦做了小弟。那時候，童若曦整天跟在葉塵的後面，像個跟屁蟲一樣。
童若曦兩行清淚流下，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身價一萬上品靈石。葉塵哥哥，你有這麼多靈石嗎？”童若曦抬起頭，紅紅的大眼睛看向葉塵，繼續道：“若是沒有，我這裏也積攢了一些，大概有兩千上品靈石，可以湊上。”
“一萬上品靈石？！”葉塵嘴角都有些抽搐。
我特么...
一個凝血六重的女修，你賣一萬上品靈石？
你怎麼不去搶呢？
“一萬上品靈石，是不是有點貴啊...”童若曦有些疑惑的問道。
葉塵無語，這是有點貴嗎？
這是非常貴好嗎？
要不是老子一夜暴富，現在就只有一百上品靈石。
連個零頭都湊不上，我...
“你積攢這兩千上品靈石，積攢了多久？”葉塵問道。
“三年左右吧，主要是第一年的時候我鬧得厲害，沒怎麼見客。後來努力見客，存錢，差不多一年能有一千上品靈石吧。”
葉塵無奈的笑了笑。
萬萬沒想到，這童若曦，還是個小富婆。
一千上品靈石，都能讓道藏修士賣身十年了！
“就算沒我，你估計也很快就能贖身了吧？”
“不是的，凝血六重是一萬贖金，之後每高一重，酬勞加三成，贖金加三千。到了命丹，起步的贖金，就得三萬上品靈石了。”
“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壓制修為，就是為了早日存好足夠的靈石，為自己贖身。但疏靈法也是鍛體之法，用的越多，氣血越純，修為越高。”
葉塵眼神微眯，這千河商會，圈養人倒是有一手。
酬勞加三成，和贖金加三千，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就比如，一個月你能掙一千上品靈石，你不吃不喝十個月，能夠掙滿贖金。
之後，你不覺得掙靈石太慢，提高了修為。一個月能有一千三百上品靈石。但贖金，又漲到了一萬三。還是不吃不喝十個月，才能掙滿贖金。
長久之後，你會發現，越努力，修為越高，反而會離目標越遠。
就和驢拉磨一樣，胡蘿蔔在眼前，就是夠不到。
“鍛體之法？”葉塵又是問道。
“對，疏靈之法，是專門為女修定製的鍛體之法。只不過，進入客人體內的，佔據了我們日常氣血的九重，我們自己體內循環的，乃是殘餘氣血，只有一成左右。即便如此，修行的速度，也快於一般的玄階功法。”
“若是氣血不外泄，修行的速度，會快上不少。”
葉塵微微點頭，若是如此，疏靈之法，倒是有些可取之處。
葉塵本以為疏靈之法，就是童若曦將自己所修氣血，強行輸送進葉塵的體內。如此，葉塵即便不修行，氣血也能不斷的增長。
“你先在這住下吧，若是有事，我會叫你。”葉塵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
童若曦目光如水，含情脈脈的望着葉塵，似乎還想多留一些時間。但見到葉塵閉上了雙眼，輕聲嘆了口氣，乖巧的離開了。
葉塵見童若曦離開，打開了禁制。
自己購買這座閣樓，就是因為其自帶遮掩氣息的陣法。
自己突破命丹，一定會妖氣大盛。
若是沒有陣法遮蔽，一旦露餡，麻煩會接踵而來。
妖力奠基之法，本身就是有爭議的奠基之法。
不少修士，遇見有妖氣的修士，都是直接殺了了事。
“呼，”葉塵長舒一口氣。
吞下三滴歸元液，與此同時，渾身氣血沸騰。
人族氣血，妖氣，天地元氣，三者在葉塵的丹田相聚！
其他修士，都是氣血與元氣，兩者融合。
葉塵，是三者融合！
而且，葉塵還得保持人族氣血佔據主導地位。
因為，只有人族氣血佔據主導，才能引導天地元氣，向人族功法靠攏。
若是妖氣佔據主導，葉塵的思維，則會向妖族靠攏。日後，甚至會厭惡人族，覺得妖族，才是正統。從而改修妖族功法，徹底轉換為妖修！
“么的，你知道你很弱小嗎？”
葉塵看着只有拇指大小的人族氣血，心中無語。
一旁的妖氣，足有巴掌大小。數量，是人族氣血的五六倍。
“觀天地，知陰陽，明神靜氣，乃合宙宇。”
葉塵催動明神訣，開始將妖氣，緩緩的轉變為人族氣血。
“不夠強大，只能我來讓你強大了！”
妖氣呼嘯，不甘被磨滅。
隱隱約約間，溝通天地，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而來。
葉塵雙目緊閉，周身衣袍肆虐，元氣滾滾。
天空之上，有巨龍出現，一聲龍吟，響徹天地。
“天地異象！”
王都的修士朝着天空看去，紛紛駐足。
此時，顧府內，顧靈微盤膝而坐。
身前的靈微劍，插在暖玉床榻之上。
“妖力築基之法，溝通天地，引聖者淬體。沒想到，這傢伙還真走出了第一步。”
妖力築基之法，最難的，便是接引天地之力淬體。
傳聞，聖者不死不滅。聖念飄蕩天地間，以特殊之法召喚，可以朝聖。
妖力築基之法，便是召喚人族與妖族的聖者。
二者同時降下偉力，誰降下的偉力多，便朝着哪一族演化。
換句話說，就是薅人，妖兩族聖人的羊毛。
看誰給的好處多，我就成為哪族。
這方法，很危險，但也...
很有效。
聖人之威，流露出一絲，都能夠品悟一生。
天空之上，又有一位白袍老者浮現，手拿拂塵，面含微笑。
“龍極，我們又見面了。”這老者淡淡笑道。
“呵呵，周老頭，你人族心也不齊嘛，這是我看見的第幾百個想要成為妖族的小子了？”巨龍冷哼一聲道。
兩者交談，天地變色。
郎朗晴空，變的陰風陣陣。
絲絲血雨，從天空灑落。
“聖人遺像？”
王都內，玄靈碑前，躺着的老頭突然站起身來，朝着天空看去。
“天降血雨，不見乾坤，大凶之兆？”
老頭手指微動，似乎在卜算着什麼。
此時，葉塵的體內，元氣在中，人族氣血與妖族氣血相互纏鬥。
妖族氣血，似乎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幫助。
氣血大盛，完全壓制住了人族氣血。
此時，天空之上的老者拂塵點下。
發現葉塵鉚足了勁，正在煉化妖氣。
“龍丹為基？妖氣沒了，你不也死了，想什麼呢？”
這老者搖了搖頭，嘴唇蠕動。
一道聲音，在葉塵的腦海中響起。
“放開防禦，讓妖力入體，改換龍族氣血。你全靠龍丹吊著一口命，妖氣沒了，龍丹也支撐不了多久。”
“但，若是長久經歷妖氣滋潤，龍丹起碼還能堅持五年。”
“五年之後，你成就造化，龍丹也就沒用了，你還是人族。”
葉塵疑惑，這老者說的什麼玩意，自己怎麼聽不太懂。
“什麼龍丹，什麼五年造化境？”
“自己能不能五年造化，自己都沒數，他說的跟自己手到擒來一樣。”
“難道是自己被妖力影響，產生幻覺膨脹了？”
“這些都是意識深處，自己和自己的對話？”
“一定是了。”
隨即，葉塵閉合了五感，專心融合。
老者能夠感知到葉塵的思想，差點罵出口。
我靠，什麼玩意，就這腦子還能引發天地異象？
葉塵閉合五感，老者再厲害，也沒辦法和葉塵溝通。
這可怎麼辦？
那老者撫着鬍鬚，裝作沒什麼事的樣子，道：“此人就是想敲你妖族一筆，我勝你太多次，此次就放你一馬吧。你可以走了。”
“笑話，本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要你多言？”
龍極冷笑一聲，是這小傢伙索要好處太多，給不起了？沒關係，人族窮，我龍族富！
我倒要看看，此人能開多大的口！
龍極降下一道靈識，直接就吃了閉門羹。
封閉五感？
“好傢夥，厲害！”龍極心中暗道，碰見高手了。
先給好處，再開門，不然談都別談！
“要好處是吧？行！”
龍極張口一吐，漫天血雨降臨。
整個王都，一片猩紅。
一頭巨龍，飛入了一棟閣樓。
這頭巨龍，除了王都內玄靈碑前的老者，無一人發現。
正在突破之中的葉塵，妖力猛然提升了一截。
不僅遠遠超過人族氣血，甚至比元氣，還要強盛。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將葉塵轉化為妖族的趨勢。
“我去！”葉塵大驚，全力催動明神訣，一炷香之後，才堪堪維持了原樣。
見此，葉塵鬆了口氣。
心中思忖，怎麼回事？妖力越來越盛，我該怎麼辦？
不是說妖力築基之法，有可能接引人，妖兩族的強者降臨嗎？
怎麼如今妖力大盛，不見人族氣血有動靜？
難道是妖族強者到了，暗中出手轉換我，人族強者還沒到？
難道自己做妖的天賦，遠遠強於做人？
“我被人族放棄了？”
聽到葉塵的分析，周姓老者差點氣死。
“你特么...”
“你現在不做個妖會死，你知道嗎？”
“老子要是不顧你安危，早就揮動拂塵，讓你當個人了！”
葉塵是能做人，但是做人吧，最多活三天。
但是現在做妖，能活好久！
因為此刻身在人族王都，被人族氣運影響，周姓老者又在一旁。龍極並不知道葉塵所想，看着自己的力量被排斥，有些意外。
“龍元都看不上？好，那我來點更猛的！”
張口一吐，一道血龍浮騰空，沒入了葉塵的眉心之中。
葉塵渾身一震，周身氣血，響起淡淡龍吟。妖力大盛，直接便是要吞掉元氣與人族氣血兩道光團。
周姓老者見到這一幕，心中氣憤。
“么的，這年輕人不講武德啊。說好的公平競爭，你卻搞偷襲。”
一口真氣呼出，亦是融入了葉塵的元氣之中。
人族氣血是鬥不過妖族氣血的。
畢竟，這小子的命，都得要龍丹去續。
但元氣嘛，還是能動點手腳的。
“靠，老王八蛋，你偷襲！”
龍極望向周姓老者，亦是憤怒不已。
那可是自己的一滴真血，攏共也沒幾滴了。
為了策反下面那小東西，直接就用了。
真血入體，不管葉塵願不願意，從此往後，他就是龍族了。
而且還是純血龍族，純到不能再純的那種。
幾乎等同於他兒子！
結果，被這老王八蛋，橫插一杠子。
“年輕人，消消氣。等這小傢伙造化境，咱們再來斗一斗。”
“哼！”
龍極只是表現出來生氣，真血入體，目的已經達成。
只要讓這小傢伙知道龍族的強，何愁其不能加入？
此時，葉塵氣血沸騰，封閉的五感再度被打開。
周姓老者降臨，直面葉塵。
“長話短說，第一，我不是騙子，是人族聖者。”
“第二，你目前要靠龍丹續命，所以，接受龍血饋贈。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第三，我為你留了一絲人族元氣。待到你造化境，脫離龍丹束縛之後，可以重新選擇為人。”
“最後補充一點，龍族嚴格意義上，不算是妖族，算是超脫出來的種族。其族血脈強盛，激發血脈之力，會獲得很多好處。你獲得的好處，在你重新為人後，都會保留下來。”
葉塵聞言，心思流轉。
我靠，傳言是真的。
真的有兩族強者降臨。
等等！
龍族給了精血，你給我什麼了？
你讓我薅龍族的羊毛，薅完了我還是人族。你啥都沒給啊。
“前輩，我覺得吧，有的時候，做條龍也挺好的...”
葉塵摸了摸頭，伸出手，不好意思的說道。
周姓老者心中那個氣啊。
剛才封閉五感讓我滾，現在還張手問我要好處？
周姓老者嘴角抽搐了兩下，說道：“你是明聖的後裔，修的也是他的道法。功法你不缺，武技你挑一個吧。”
“一個，好像不太夠吧？”葉塵低下了頭，似乎覺得這樣很不好。
周姓老者心中無語，什麼意思？
你知道這樣不好，你還說不夠？
“天階以下，三本！”
“成交！”葉塵抬起了頭，似乎很是開心。
“這小子有備而來啊，我大意了，沒有閃！”
周姓老者有些鬱悶，閃過了龍極，卻沒閃過這小傢伙。
“快點說名字！”見到葉塵沒動靜，周姓老者催促道。
“那個，前輩，我能選選嗎？”
周姓老者無語，屈手一招，道道光團浮現。
心道：“就你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