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武功被廢
“啊！”
男孩用手臂擋住眼睛，在緩和了一會兒后再睜開，他卻只感覺面前一片漆黑！
“臭小子，滋味怎麼樣？老夫的毒粉厲害吧？”
“......”男孩撩起自己的衣袍撕下一塊布條綁在眼睛上。
對於眼睛看不到這件事，異常的鎮定，倒是出乎翁老的意料！
但他越是如此，越讓翁老興奮:“你那雙黑瞳實在刺眼，老夫不喜歡，就給你毒瞎了。你要是想哭，就哭吧，以後，就沒機會哭了！”
他惡毒的話說的極其雲淡風輕，本以為能看到他崩潰。
哪怕是哀嚎害怕求饒也好，卻只聽得男孩不大不小，卻異常凜冽的聲音響起。
“和惡人，沒什麼好說的！今天我東方熠，除掉你，算是好事一件，除不掉你，就算為正義獻身，又有何懼！”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翁老眼底的興味已達極限，他突然想看他悲慘求饒的樣子，會不會特別有感覺？
而且，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不大不小剛剛好！
他不僅先要用他的身體做研製，還要用他的心臟煉製長壽丸！
“妙啊！妙極了！”翁老枯裂的嗓音突然由遠及近...
男孩後退幾步避開臉上那粗糙的觸感，是那人的手！
粗礪的有如乾枯的樹枝，而他的靠近他卻意識到了晚一步！
這個時候，男孩不得不承認，他的功力不及此人，若是再繼續下去，他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經被翁老盯上了，一旦被他盯上的獵物，那他必定是不死不休的！
“怎麼，才想起來要逃？”
翁老已經看穿了男孩的意圖，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電光火石間，二人扭打在了一起，男孩招招凌利，哪怕眼睛看不見，但他的每一次出招都快准狠！
如此幾個回合下來，翁老也沒有佔到多大便宜，反而有些輕敵的差點被男孩給制住。
就在他們打鬥之際，一個小小的身影來到了他們附近。在她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要驚呆了！
那個穿銀灰色衣裳的小哥哥從天上落下來的時候，就和神仙一樣好看！
可是他為什麼要矇著眼睛，為什麼要和老爺爺打架呢？南小五清亮的眸子裏，滿是困惑。
可是她好餓啊，來到這裏不用挨打受痛，但是沒有吃的，這讓她一樣難受。
“嗯哼！”
一聲悶哼聲響起，南小五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就是翁老準備一掌震斷男孩腿筋的一幕！...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邁着小短腿就沖了過去。
“不要打他！”
小小的身子該是平常逃跑練了出來，在最後一刻，她替他擋下了那一掌...
“啊！噗～”
南小五吐了一口血，痛的眼睛翻黑的時候，努力仰起頭看了男孩一眼:“小哥哥，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一向冷靜自持的男孩，這一刻也亂了！
這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卻因為他，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依照他剛剛感受到的內力，應該...
“小妹妹，你怎麼樣，你還好嗎？”
男孩摸到了南小五的頭，也感受到了她一直在吐血的狀態，還有那幾乎下一刻就要沒了的氣息。
“我...沒事...就是有點痛，想睡覺...”
南小五用着細弱的聲音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呀，這小東西死了，老夫本來還打算拿她來做藥引，這下只能先泡起來了！”
翁老無視男孩的憤怒，自顧自的打算了起來。
“你這個惡魔，我要殺了你！”
男孩運足了內力準備再次和翁老奮力一戰，卻在幾招之後，敗下陣來。
他被翁老封住了穴位，眼睛看不見，卻能感受到他被他帶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一個陰冷潮濕的地方。
“有本事殺了我，否則，就放開我，我要與你決一死戰！”
“哼，臭小子，不用決一死戰，老夫先準備準備，這兩天就把你煉了丹藥，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這個惡魔，你會不得好死的！那個女孩呢，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她就在你旁邊，死沒死，你自己不會看嗎？”
他突然頓悟:“啊，你瞎了，看不到。算了，你自己摸摸看，畢竟人家也是因你而死，你是不是該哭幾聲？”
他看着他不動再次頓悟:“啊，你被封了穴。那怎麼辦，我放開你，你再反抗的話，我制止你會很累的。還有之後，我需要備煉製丹藥的藥材，總不能一直看着你啊？”
“......”
“對了！”翁老臉上的褶皺堆了起來，笑容尤為和藹，只有眼裏的冷光出賣了他。
可這一切沒有人看到，只有他一個人在不由自主地表演。
“臭小子，你今天落在老夫手裏，是你的榮幸，就莫要怪老夫心狠了！”
男孩知道他今天可能逃不過了，可他還有一絲希望，等阿布帶人過來，他還有機會逃離，希望那個女孩能夠撐住！可是...
“啊！”男孩痛喊出聲，這個惡魔竟然要廢他的武功！
“不好意思了！只有這樣，老夫把你扔在這，也才能放心的去找藥材！”
這麼好的藥引，他必須去把世上最好的藥材拿來作配才是！
這樣一想，翁老就下了更狠的手，直接解開他的穴道，將他的內力悉數盡廢！
男孩軟倒在地上痛暈了過去...等這一切都平息之後，已經到了夜裏。
男孩悠然轉醒，在感覺到軟弱無力的四肢，他終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在過了好久好久，直到他想到那個因他而死的小女孩，他才重新睜開眼睛。
同樣的黑暗，他也就懶得去揭開布條，伸手在身邊探着。
待到他摸到一個冰冷的小手，他的動作就硬生生的那麼一僵，而後才順着那身子摸到了那個小腦袋...
他摸到她的身子很瘦弱，皮包骨的那種，想來，她應該在這裏吃了很多苦吧？
而卻是這樣小小的她，在那危急關頭不顧一切的沖了出來護住他！
想到她在最後都還在關心他的安危，男孩心裏就那麼一疼，把她抱在了懷裏。
他顫抖着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蛋，露出了一個慘白的笑容。
“小丫頭，原來你長這樣啊？”
他的聲音第一次有點哽咽，像是有什麼東西浸濕了矇著眼睛的布條，從他的臉頰滑落，滴在他懷裏人兒的臉蛋上...
“很高興認識你，可是，對不起，讓你認識了我！”
這一刻，男孩從未有過的後悔，是他的不自量力造成了一個小生命的消逝！
而如今他也落得個武功盡失的廢人，這是他該為他的年少輕狂而付出的代價！
男孩頹然的抱着南小五的“屍體”靜坐着，一動不動的，面如死灰。
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在此刻，已然不復存在！他已經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面對...
整個洞府里燃着燭火，直到半夜也沒有一個人出現。
男孩死氣沉沉的坐着，腿坐麻了也沒有動一下，懷裏還抱着那個小小的身子...
“唔...娘，我疼...”
“......”
男孩不聚焦的眼神被這細弱的聲音牽動...
他不知道聲音來自哪裏，又看不見，只得出聲問道:“誰？誰在說話？”
“小哥哥？...”
“小哥哥？”男孩心裏猛然一驚，低頭看向他懷中之人。這才忘了他看不見，只能用手去探。
“你...”男孩吞咽着口水:“你是回魂來看我的嗎？...”
“小哥哥。”南小五虛弱的動了動:“什麼是回魂啊？”
男孩如果此時能夠看到的話，便能看到南小五眨巴着眸子蒙圈的可愛樣，能把人的心都萌化了去。
“回魂...”男孩驚醒過來:“你沒死？你有呼吸！可是你明明...”
天吶，他這不是在做夢吧？
“噝～”他一動，南小五疼的抽了一口冷氣。
男孩聽到她的吸氣聲，緊張的摸着她的小腦瓜:“小丫頭，怎麼樣，疼不疼，是不是挨打的地方疼了？”
南小五原本是疼的想痛呼的，可是這一刻，她心裏覺得好暖呢...
在她的印象中，她每次叫疼，都會引來娘和爹爹的不滿和大罵。
像小哥哥這樣溫柔的問她疼不疼的，他是第一個，卻讓她想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還有，小哥哥的懷抱也好溫暖，讓她都捨不得離開了。
“小哥哥，小五沒事呢。”
“小五，你叫小五？”
“嗯，我叫小五，南小五。”
“南小五。”男孩呢喃着，親昵的撫撫她的頭:“很好聽的名字。”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得一陣腳步聲響起，他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扶起她:“小五，有人來了，你快躲起來！”
“小哥哥你跟我一起。”
“我不能走，你先躲起來，再找機會逃出去。”
南小五雖然懵懵懂懂的，但也知道這裏的人，除了小哥哥，其他人都和外邊那些壞蛋一樣，她要和小哥哥一起離開這裏！
“聽話，快走，一會兒他們回來了，我們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