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地不利，人和
跟着人群來到張榜的屏幕前，上邊立體顯示着各個參賽者的攤位，還有來賓席的位置。
“找到我們在哪了么？”顧臻踮着腳張望，卻無奈前方的人太多，他這個“半殘”的身軀實在不好往裏邊擠，而自己在的地方離屏幕有太遠，眯着眼只能看到大概的佈局，上邊的字無奈沒辦法看清楚。
“最邊上，靠近裏邊的位置。”顧簡默在最角落裏看到了自家人的名字，那個位置說起來，可以說是最暖和最安靜的了，無論是外邊馬路還是上邊主席台，這裏都是離得最遠的。
“不會吧，沒看錯？”顧臻不相信，想要往前擠看個清楚，卻無奈被人再次擠了回來。
“你小心點，我都看完了，回去畫給你看。”也不管顧臻的掙扎，直接將人拉回了房間裏。
“這也太過分了吧！”晚上，四個人圍坐在顧臻房間裏，看着顧簡默畫出來的那一份排位，都氣得不行。
“是啊，我們還是那個船長親自介紹來的呢，他也不是不知道你的水平啊，怎麼就忍心給這麼個位置你！”楊彥誠一拍桌子，站起來道，“不行，我要去跟那個什麼曹信鳥，關照一個人也不能這樣關照的啊！”
顧臻拿着顧簡默排位，沉默不語。原本還以為是顧簡默畫錯了，等人少之後自己還去親自對照看了看，這才真正認命。這一次邵俊明擺着就是要跟自己作對到底的，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給了曹信鴻多少好處，不過這個結果，明顯就是他最想看到的了。
“你們還在看什麼啊，我們決定了，今天就去曹信鴻哪裏把事情說清楚。”聶哲和楊彥誠已經站了起來，顧簡默只是坐在旁邊看着自己，顧臻看得出來，對方眼裏也是帶着十分的不滿。
“算了，去了他還不是有一大堆的借口，這個位置肯定要有人呆的，乖啦！”顧臻把那兩人拉住，把圖紙放在了桌子中間，“來，我發現了一個事情。”顧臻指着圖紙上邊的位置，“我今天也有趣比較過，我們的攤位雖然地段是偏僻了一些，不過多了一堵牆和一張桌子，那就意味着我們的東西可以多擺上去一些，也可以在旁邊立牌子打廣告，這樣說來這個位置也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差不是么？”
隨着顧臻的手指，大家也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張圖紙上。聽到顧臻這樣一說，似乎還真的有那麼一些道理。
“哎，但是你看人家邵廚的位置，正對主席台，你想想，到時候人家不都直接到他那裏去啊！即使我們這邊廣告打得再好，也不會有人注意到的！”聶哲又看了一眼邵俊的攤位，心裏越想越是不服氣，要是真的因為這個位置原因輸給了他，愣是誰也不會甘心的。
“那，這個任務就要看你了！”顧臻衝著聶哲挑了挑眉毛，邪魅一笑，“好了，現在都晚了，等明天攤位擺好了，我們去看看位置，順便佈置一下。既然位置不好，那麼就要靠我們後天的努力了！”
反正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大家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是總還是要接受的。既然顧臻都這樣說了，其他人也沒什麼意見，都轉身回房了。
第二天，會場已經佈置完成，除了顧臻以外，許多參賽者也開始在自己的地盤上進行一些裝飾活動。
“還別說，這個地方要是用來玩捉迷藏，肯定沒人能找得到。”看到貼着顧臻名字的攤位，你聶哲也不管那麼多，直接坐到了桌子上。
“這裏還真的是偏僻。”除了被前邊的攤位擋住，後邊也有一棵大樹，着實將攤位隱蔽得無可挑剔。顧臻看了一眼已經將樹枝伸到自己攤位上方的大樹，心裏頓生一計。
“聶哲，你知道最近有哪裏可以買到小朋友玩的氫氣球么？”拉着聶哲的手，顧臻問道。
“啊？你要幹嘛？”聶哲不解，順着顧臻的目光望去，那個過界的樹枝，氣球，“你想把廣告牌掛到樹上去么？哎呀，水平看不到就立起來嘛！”聶哲使勁拍了拍顧臻的肩膀，“行啊，我馬上就去！”
楊彥誠在旁邊還是一臉的茫然，而顧簡默則很快反應過來。
“我去前邊看看。”看到顧臻點頭之後，也轉身走了。
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顧臻把注意力放到攤位上。昨天在圖裡看似乎是比其他人的要大一些，不知道實際是什麼樣子的。
“喂，什麼樹上水平的啊，為什麼我都沒聽懂？”楊彥誠拍了拍顧臻的背後問道。這幾個人也真的是，想到什麼也不說清楚，就這樣點個頭就走了，不是故意賣關子嘛！
“就是弄橫幅，掛在樹枝上。但是我怕會太重，所以才問聶哲去找氫氣球的！”顧臻解釋着，“彥誠你過來看看這裏，是不是比我們預想的位置要大啊？”之前幾個人不知道具體桌子有多大，都只能估計着找了爐子和鍋，現在到現場考察之後，似乎比自己預定的要大那麼不止一點。
“恩，這裏放麻辣燙，這裏放咖啡奶茶，那麼就還留了這一大塊的空白！”楊彥誠用手比劃着，“應該還能再放一點什麼東西，不然這一塊空着太浪費了。”
顧臻點了點頭，原本以為差距只有一點，自己也就沒想過什麼預選方案，現在突然要想一個，不禁讓顧臻皺起了眉頭。
“對了，今天的人好像沒像想像中的多哎！”這才想起來啊看周圍的顧臻，發現今天來到人比昨天看排位的少了不少，難道不應該提前踩點么？
“哦，他們早上來過了，不過早上我們不是睡過去了么！”楊彥誠在攤位前後查看着，“而且今天是年三十，大家都回家了吧！”素日裏楊彥誠都是一副沒良心的樣子，不知為何說到這話的時候，顧臻竟然聽到了一股凄涼的味道。
“今天年三十啊！”顧臻嘆了口氣，不知不覺自己來到這邊也快一年了，也不知道那邊情況怎麼樣，自己的父母又是個什麼模樣。平常這個時候，家裏人都會湊在一起，包餃子看電視，熱熱鬧鬧的。
“對啊，我們包餃子吧！”家裏的場景閃現在自己腦海里，顧臻像是突然想到些什麼，眼睛頓時一亮。
“啊？你又想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楊彥誠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辦法跟上顧臻的大腦迴路。
顧臻朝着楊彥誠眨了眨眼睛，“等會你就知道了！”
查看完會場，幾個人也就場地的安排做出了裝飾的計劃。在樹上掛宣傳海報，旁邊的牆上顧臻也打算放上些食品圖，而在攤位下邊，則是放上一個大爐子，除了當灶台之外，也順便給路過的人下半身提供溫暖。
安排的事情告一段落後，也不知道顧臻從哪裏弄來了一大碗的麵粉，還有剁好的肉餡，直接放在了幾個人的面前。
“據我的了解，我們所順便的東西呢，沒能將那塊攤位完全利用，而且過年嘛，不吃些餃子怎麼能行呢？所以今晚大家守歲也別做其他的了，就一起包餃子吧！”應對着其他人驚訝的目光，顧臻不由分說將任務安排到了各個人的手上。
看着手裏的擀麵杖和筷子，聶哲楊彥誠兩人不服地看着坐在旁邊什麼事都沒有的顧簡默。
“喂，單身狗也是狗，能不能不搞區別待遇？！”聶哲指着顧簡默，“你看你家小孩，小朋友還是要多動手的好！”
“監工也是一種體力活。”顧簡默默默將手背到了身後，一臉無辜的小表情看着顧臻。
“你們先包着，我還沒教過他呢，等會教完再包！”顧臻笑着把顧簡默拉到自己身旁，手把手開始給顧簡默指點着。
“切，有些東西不也沒教么，最後不也熟練得要命么！”聶哲在下邊低聲嘟噥着，再收到顧臻的冷眼之後，立馬收聲。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顧簡默，那尖銳略帶內涵的表情讓聶哲渾身一顫。
四個人躲在房間裏包着餃子，也不知道外邊跨年鬧騰成什麼樣子，反正累了坐着休息一下，順便設想一下年初二的擺攤情形，餓了顧臻就帶上餃子到廚房去下那麼幾個，放些調料大家就湊合著吃。說是湊合吃，也算是為之後的擺攤調味。
“不行了，我已經撐死了！”也不管是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裏，楊彥誠直接倒在了顧臻的床上，摸着自己吃撐的肚子，“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用麻辣燙的湯配着餃子，當然清水的也不錯。”
“我還是第一次見人這樣吃的，湊着麻辣燙……”顧臻靠在椅子背上，自己弄回來的那些麵粉已經通通包成了餃子，這樣龐大的工程終於完成，心中那種滿足感，讓顧臻忍不住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喝完酒之後，顧臻的臉也不可避免地泛着紅，讓坐在旁邊的顧簡默身下一緊。
“累了就回去睡吧，現在也挺晚的了。”看了一眼牆上掛着的鐘，跨年早已經過去，外邊的聲音也都弱了下去，看來大家也都散了，“明天下午見。”顧簡默示意聶哲把床上那人帶走，而自己則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靠在椅子上，顧臻眯着眼看在他面前忙前忙后的顧簡默，心裏美滋滋的。與剛剛碰到時候已經不同，現在的顧簡默雖然還是不怎麼說話，但是話頭明顯已經比以前多了許多。對着聶哲和楊彥誠，也已經有了其他的表情。而改變最大的莫過於在自己面前。還記得剛剛碰到的時候，那時候簡直就是個壞孩子，整天找自己的麻煩……
陷入回憶里的顧臻，根本沒感受另外那兩人什麼時候離開，而自己又是怎麼被顧簡默抱緊了浴室里洗乾淨丟上床。只不過一沾到枕頭，顧臻便立馬睡了過去。
等顧簡默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回到床上，那人早已睡死過去。顧簡默的臉上帶着微笑，要是顧臻還醒着，肯定會以為自己吃錯藥了。手輕撫上顧臻的頭髮，輕輕在他唇上印下，靠近耳朵，悄悄說了句，“新年快樂！”其實，一直這樣也挺好的。將人圈進懷裏，看那人自動找好位置，顧簡默拉好被子，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