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海市蜃樓
遠處的沙地上,橫旦着一條河。
我滾動着喉嚨,禁不住的咽了口水,臉上欣喜若狂,眼睛裏頭的光芒是屬於希望之光。
就在我想要拔腿往那一條河沖的時候,羅教授一把就擋在了我面前來,冷冷的開口說:
"那不是河,那只是你出現的幻覺,永遠都到不了的。"
聽到這話,我立馬就越過了羅教授,沒有理會他,大步流星的朝着那條河走過去。
見鬼的幻覺。
老子都快渴死了。
說真的,我寧願一刀捅死,也不要這樣渴死。
沒有渴過的人,是不知道,身體缺少水分,究竟是有多恐怖。
誰知道,身後傳來了羅教授的聲音。
他說,那是海市蜃樓,一輩子都到達不了的。
而我,只會死在尋找那條河的路上。
我的身子,猛的一頓,停了下來,扭頭看着身後的羅教授,他走路的姿勢,很怪異,也是體能消耗到達極限的表現。
他的臉上帶着一抹沉重之色,嘴唇乾裂,裏頭能清楚血肉。
當時的我,那是幾乎要哭了。
我知道什麼是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比喻虛幻的事物;也可用來形容心中想到但不切合實際的幻想。
一般在在大沙漠裏,或者是在陸地上,海洋里,都有可能出現在海市蜃樓這種現象的。
因為白天沙石被太陽曬得灼熱,接近沙層的氣溫升高極快。由於空氣不善於傳熱,所以在無風的時候,空氣上下層間的熱量交換極小,遂使下熱上冷的氣溫垂直差異非常顯著,並導致下層空氣密度反而比上層小的反常現象。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前方有一棵樹,它生長在比較濕潤的一塊地方,這時由樹梢傾斜向下投射的光線,因為是由密度大的空氣層進入密度小的空氣層,會發生折射。折射光線到了貼近地面熱而稀的空氣層時,就發生全反射,光線又由近地面密度小的氣層反射回到上面較密的氣層中來。
這樣一來,經過一條向下向下凹陷的彎曲光線,把樹的影像送到人的眼中,就出現了一棵樹的倒影。
不管是因為乾枯的草還是沙子,都是可以被烈日晒得熱浪滾滾,使氣層的密度從下至上逐漸增大,因而產生下現蜃景。
總而言之,這種眼睛所見到的的東西,是無論如何都到不了的。
身處在這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上,最難忍受的就是缺水,在沙漠上水跟黃金一樣珍貴,它是用來補充身體裏頭的水分,不是洗臉刷牙漱口的。
以前看沙漠紀錄片的時候,那些如果大西北,大戈壁的,在沒有水喝的時候,他們只好把尿儲存在水壺裏,渴得不行了就拿出來喝一小口,還得忍住了不能吐出來。
在八十年代去過大西北、去過大戈壁的軍隊,哪個沒有喝過自己的尿下來的?
而現在的我,連尿都沒得。
想喝也沒有。
我緊緊的咬了咬牙齒,最後舉起手一口咬住了自己手腕上的血管。
當時的我,滿嘴鮮血。
血液在喉嚨裏頭滋潤着,像是一種滑潤滑潤的水似的,讓我幾乎是上了隱那樣,狠狠地吸允着自己的手腕。
羅教授瞥了我一眼,隨後雙腿一軟,整個人就倒在了沙地上。
見此,我猛的吸允了兩口鮮血,臉上呈現出滿足之色。
如果有水的話,我願意用一千萬來買,願意用全部的財產來買。
有了鮮血的滋潤,我這才朝着羅教授走過去,在這個熱得跟火爐一樣的地上,他已經昏迷過去了。
我將他翻了過來,將自己的手腕,遞到了他的嘴邊。
羅教授那會兒就像是接觸到了水源似的,狠狠地吸允着我手腕上的傷口,手臂上傳來的感覺,那是相當之怪異,彷彿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變成了水似的。
我緩緩的抽了一口氣,喉嚨干啞,卻也難受至極。
總是想要喝水,渴望着水。
然而,在這片沙漠,根本就沒有任何水源的。
羅教授喝着鮮血,這才慢慢的睜開了雙眼,他看到我手腕上的傷口,立馬就伸手推開了我,怒吼一聲:"你瘋了,我不是吸血鬼。"
我聞言,倒是譏諷的叫道:"不就一點兒血,有本事你就吐出來,沒讓你喝尿已經算看得起你了。"
想喝尿,尿都沒有。
如果再沒有水的話,就真的渴死在這個沙漠中的。
羅教授抽了抽嘴角,臉上的神情不是很好看,他緊緊的擰着眉頭,視線落在遠處,隨後,他從沙地上爬起來,伸出腳就朝着我踢出來,嘴裏罵道:"誰讓你給血我喝的……"
當時,我能感覺到羅教授的憤怒,是屬於真的憤怒,而不是裝出來的那一種。
不就是一點兒血而已,至於這個模樣啊?
緊接着,我爬起來,叫道:"那你就吐出來……"
羅教授盯着我,眸子裏頭的光芒極為的犀利,像是在看着什麼東西似的,他搖了搖腦袋來,低聲的開口說道:"第一次見你這樣的人,你怎麼不吃自己的肉啊……"
聽到這話,我扯開嘴角,冷笑一聲說:"還沒有到那個地方。你放心,再過一天,我也不會吃自己的肉,我會吃你的肉……"
吃人肉,我倒是從來沒有想過。
我餓死,也不會吃人肉的,那是得多噁心啊。
羅教授被我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往沙地上坐下,神情惱怒。
就在那一刻,我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媽的,你這小子的命真硬,怎麼還沒死。"
這聲音,是周白赫的。
當時,我瞪大了雙眼,驚喜的望着那開過來的車子。
那一輛悍馬車裏的人,一邊開車,一邊朝着我大聲叫着。
我轉動了下眸子,忍不住的伸出手摔了自己一巴掌。
那應該不是什麼幻覺,不是什麼海市蜃樓吧。
悍馬朝着我這邊開過來,而車裏頭,很明顯的能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
我的媽呀。
終見到水了。
我雙手抓着一個巨大的水壺,拚命往自己嘴巴里瘋狂地倒水,頭一次覺得,我是如此的急需水。
這給我一噸黃金也不會去換自己手中的這一壺水。
"你們怎麼給卷到這地方來了?我們足足開了一天左右的車,這才遇到你們的。起碼都有好幾百公里了吧?"周白赫站在我面前,解釋着說。
"這麼遠?不可能啊……"我嚇了一大跳。
我記憶中的那沙塵暴,似乎就在原地而已。
我很清楚,自己被卷到了半空中,然後狠狠地摔在沙地上。
怎麼這會兒,我們都去了幾百公里之外了呢?
"你的命真大,這樣給捲走了都沒死,不像其他人,被沙子埋起來的埋起來,活活給埋死的,當時,我還看到有人像是一個袋子那樣被卷到了天上,連聲音都沒來得及喊,就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我這才走了不到一百公里吧,你們開了那麼久,才到的,看樣子,我們是被卷到百裡外了。"我喝水喝得打了個飽。
周白赫解釋着說:"我在路上遇到了他們,然後就一起到這裏來了,剩下的那些人,估計都死了吧,你們兩個算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