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該是結束了
頭頂的天空,一片灰暗。
我窩在了冰冷的走廊上,出神的望着面前的風景。
地上是我扔着的煙頭,有好幾根了。
打我從醫院前門走出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回去,而是窩在了醫院旁邊的走廊上。
反正是夜裏,沒人能發現我的。
這樣想着的時候,身後就跳出了一個人,猛的就捂住我的嘴巴,將我拖着往黑暗中的花壇去。
首先,我沒有掙扎,因為看到了手電筒晃動的光芒,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是醫院裏頭的人,正在尋找病人。
有病人走出來了。
"那邊沒有?究竟是跑到哪裏去了?"
"我不是讓你好好看着他的嗎?都說了那老頭很狡猾的。"
"趕緊到後邊去找吧,不知道是不是溜出去找東西吃了。"
緊接着,腳步聲越來越遠了,我能感覺到捂着我嘴巴的人,身子顫抖着,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身後那人鬆開了我的嘴巴,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嘴裏呢喃着說:"那群小子,還想抓我,門都沒有。"
聽到這聲音,我就渾身一震,扭頭過去,望着那個人。
當時間,我忘記了反應了。
因為太過震驚的原因,所以才愣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他身上穿着一身藍色的病服,領口還開着,身上的神情帶着幾分驚訝,同樣是一臉震驚的望着我,眸子裏頭多了分驚訝之色。
那一張臉,幾乎是讓我在看鏡子那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很久很久,我仍舊是無法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幕。
我下意識的伸出手,立馬就甩了自己一巴掌。
疼痛的感覺遍佈全身,那就是說明,眼前見到的都是真的。
他盯着我瞧了好一會兒,伸手摸着自己的臉,隨後就上前伸手一把抱住了我。
我以為他會對我動手,恨不得殺了我的,誰知道他會做出這種舉動來的。
因為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心裏頭就起了殺心。
這個世界上,怎麼能允許會有個人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呢?
我決不允許的。
所以,他必須得死。
這不是戴了人膜的那一種,因為我能感覺得到的。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誰知道他一開口,我就打住了念頭。
我猛地伸出手一把推開了他,怒叫一聲:"你是誰?"
然而,他卻是比我鎮定多了,他笑吟吟的說道:"我以為你真的會把我扔在這個地方呢,你還是來接我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跟我長得一樣?"我再一次開口問道,臉上的神情越發的陰狠,彷彿他只要是說出我不樂意的話來,我就會伸手掐死他那樣。
那是怎麼回事呢?
因為是害怕,所以才會先聲奪人。
害怕這東西,永遠是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造訪的,讓人無從所適。
我緊緊地擰着眉頭,神情陰冷至極,死死地瞅着那個人,咬着牙齒叫道:"你到底是誰?媽的,趕緊回答。"
只見他勾起了嘴角來,低聲的開口說道:"你還是來了,對吧?"
他坐在了草地上,一雙眸子裏頭儘是笑容,望着我開口說道:"事情該有個結局的。"
早就該結束了吧?
聽到這話,我莫名的就知道他那話的意思。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早就該結束了。
"躺下吧,這個地方的風景挺不錯的。"他朝着我招手,滿臉期待的神情。
我挨着他躺下來,就被眼前的景色給驚呆了。
夜空裏,星星閃爍着,點綴着黑夜。
這一幕,是城市裏頭難以見到的。
他伸出手來,指着天空上,說道:"我們就像是星星一樣,都會隨之時間的消逝而慢慢的消失在這個宇宙中的。"
星空上的景色,彷彿是讓我忘記了很多東西,彷彿是忘記了眼前的處境。
"每個人都會死的,每一樣生物都是躲避不了死亡的。"我開口附和着說。
誰知道聲音緩緩地傳來,一副認真不過的口吻:"誰告訴你的?每個人都會死的,從小到大,別人教你,喝了水就不會感覺到口渴,吃了飯了就不會覺得餓的,他們告訴你,人是會死的,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存在了什麼?他們還告訴你,必須要怎麼做,才能維持生命的,對不對?"
"世間萬物,各有各的法則,規定等,不是你想逃避就能躲避得了的。"
他開口:"那你跟你從小到大接觸的觀念有關係,你現在所有的知識,都是從書本上學來的,你有沒有想過觀念,書本是怎麼來的?是人編寫的,為什麼要編寫呢?那是因為想在傳達某些觀念,好用來管教你們。"
我皺眉,表示不解:"想要學習,一部分自然是從書本上的。我不明白你想要說什麼?"
"學習只是一部分,我這樣說,你很難明白的,舉個例子吧。比如你從小到大,有人告訴你,過馬路的時候,紅燈走,綠燈停,等你出門的時候,你走在十字路口,紅燈一來,你就過馬路了,對不對?接下來就會被車撞死,別人說你是傻逼,竟然會在紅燈的時候過馬路,別人就會在你的葬禮上,罵你是傻逼。"
"你錯了嗎?你沒有錯,在你的意識裏頭,紅燈走綠燈停,是正確,錯的是他們,你知道你在做正確的事情,不管被人怎麼說,你都會堅持你所堅持的。因為那你從小到到大,就接受着一些跟別人不一樣的觀念,不一樣的理念,你能說那是錯的嗎?不能吧。"
"在這個團體裏頭,少數人服從多數,若是那少數人不服從的話,他們就會被說成瘋子,傻子等,從而是定義為神經病之類的。"
我聽了之後,神情不太好看,緊緊的皺着眉頭,開口說道:"你是說我是神經病?"
誰知道他倒是無奈的笑着說:"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能告訴你說,不是瘋子。你只是在堅持自己要做的事情。"
這話,讓我回神了,扭頭望着那一張熟悉的面孔,不由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
他聞言,哧哧的笑了說:"你不是給我起了個名字嗎?你肯定不記得了,沒關係,這不是你第一次忘記了。"
"我給你取名字?"我大驚失色。
取名字這種事情,是父母親才幹的事情。
我又沒有當父親,怎麼給人取名字呢?
只見他叢草地上坐起來,一雙眸子直勾勾的望着我,然後一臉幽怨的說:"你怎麼能忘記呢?名字是你取的,你倒是忘得一乾二淨的。"
聽到這話,我爬起來,趁着清冷的月光,我死死地瞅着他開口說道:"別跟我說這些,你直接告訴我,你是誰就可以了。"
"你真的要知道?"
我點頭。
只見他從嘴唇裏頭輕聲的吐出兩個字來:
"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