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小葯童的背後之人(五)
蘇趙柳三家大婚已過,趙國公也要離開雲郡回去琅京了,冬日水路難行,便從陸路出發,一路乘坐馬車歸京,到琅京之時可剛好趕上新歲。
原說好雲落菱也帶上蘇三一同回京拜見太后,但至出發之時雲落菱突感身體不適,月.事來,寒冷冬日裏趕路怕雲落菱受不住,只得等明年春暖花開之時,不孝女再攜夫蘇昱舟前往琅京探望母妃,還望母妃寬宥。
至趙國公離開過後,趙家老宅側門之處抬出一具棺槨,未有半點大張旗鼓,連風水寶地都省了,隨隨便便一處空曠山地里,一個坑填埋了過去,趙家嫡系一脈嫡出小姐趙蓮馨這一生,在他人的心中就此終結。
諸暹,皇宮之內,正德殿中登基儀式也於今日結束,暹毅遲韶着一身玄黑龍袍,金龍纏繞,金黑龍冠豎起滿頭墨發,在諸暹滿朝文武大臣延頸鶴望之下,終登基為諸暹新皇。
初登朝堂第二日,漠鷹一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結束了這一日早朝。
至第三日,嚴冽將軍進言,此番諸暹內動,軍中將領半數牽連其中,禮部尚書亦進言,朝堂官員參與者亦眾多,致使朝中官職現已空缺過半數,當開恩科取士,以充實朝堂。
此一日早朝,就此一件事,暹毅遲韶應允,依舊由漠鷹傳達此番旨意,着令禮部尚書理事,吏部尚書協助。
諸暹新皇身邊無有近侍總管公公,宣讀任何新皇旨意口諭,皆為漠鷹相傳,新皇日間也不會一直留皇宮之內,依舊是住在他的毅親王府,早朝罷后,所有奏章都送至毅親王府。
新皇如此獨行,朝臣亦不敢有多諫言,在他們這諸暹一國,自來強者為尊,重武輕文,兵權就是話語權,手握兵權,你才有說話的能耐,否則,你就只能在其位,謀其職。
“王爺,雲郡的消息。”
梅雪園,再一年的滿園梅花襯冬景,在這冬月時節里寒梅已含苞待放,又有雪白覆蓋其上,色澤相交相融。
各形各態,爭奇鬥豔。
暹毅遲韶就坐在蘇嬈曾坐過的那處窗欞前,大開的窗欞,寒風呼嘯入內,吹過坐着此處批閱奏章的暹毅遲韶那清寒面上,帶來陣陣冰涼,他卻好似未有冷,反而樂在其中。
最後一份奏章剛批閱完,漠鷹大步而至,步伐急促,直接自窗欞外將雲風所送來竹筒遞去給暹毅遲韶。
急促之餘,習慣的還是喚了自家已登基之新皇為王爺。
竹筒封口以紅色密封,是為要緊急事。
而今事態皆已平息,三國也再次休養生息,急迫之事,唯有小葯童。
當即,暹毅遲韶打開竹筒,觀其內里事,只一眼“趙蓮馨”這三字,已然讓暹毅遲韶眉眼間溘然寒涼,再見其聯合小葯童行下那番之事,小葯童是在他諸暹國境內安穩離開。
一目三行過,看完信箋,清冷漠寒之容沉凝了,其寒眸直視向漠鷹。
漠鷹難明是出得何急事,可只從暹毅遲韶如此溘然間看向他之神色,漠鷹已曉得,必然乃他哪裏疏漏。
當即,漠鷹直跪至了殿外,單膝跪地。
暹毅遲韶瞧着,須臾,才將信箋給漠鷹看去。
在漠鷹看去信箋之內之事端這一息時,暹毅遲韶起身出來了梅雪園。
午時的寒風,寒冷又凜冽,吹過臉龐之上,凍之面容直發冷,冷瑟之感,可在暹毅遲韶身上更為感覺他內心之中突生的殺伐,冰寒如斯。
“武士恩科於邊關軍營之內進行,朕親自前往考校…”
此刻。
雲琅與澹梁兩國之內,亦收到雲霽傳去信箋。
對雲穆靖這邊,只道及一句無恙即可,小葯童現身且被拿住之內細節,無須雲霽多言什麼,雲穆靖為雲琅皇,各地之事端他第一時間就會收到消息,何況雲霽和蘇嬈在雲郡,對於雲郡這一郡他更時刻關注。
而澹梁這邊。
雲霽未曾因蘇二此時身處澹梁難歸便有所隱瞞,他將事由全盤相告,蘇嬈無礙,後續之事也已處理好,未出何大動,昱陌不必憂心掛懷,澹梁各地關隘亦無須再繼續設防。
觀之信箋,曉之家中生動,小妹傷及,自己難以在旁,蘇二他大步出宮。
澹梁皇城,梁京都之外六十裡外,山林之中,如雲琅琅京六十裡外雲琅軍軍營一般無二之營地,蘇二讓蘇寒照着雲琅軍的訓練模式打造出的澹梁的一支精銳之兵,烈焰軍。
取名烈焰,意在記住澹梁皇宮內那一場熊熊而起之大火,燃盡澹梁一切污垢,護以澹梁海晏河清之盛世。
砰砰砰…
軍營之內,校場之上,戰鼓轟鳴,皮鼓上迭起層層波紋,宣揚戰意。
蘇二至此,心血來潮親自考校蘇寒和吳陽打造出的這支精銳成果如何。
在這刺骨寒冷的冬日裏,蘇二隻着一身單薄,一把長劍在手,劍鋒凌厲,寒氣逼人,如在雲琅軍軍營那時一樣,數百烈焰軍圍堵,蜂擁而至,卻在他一招一式凜冽殺伐之下,接都接不住,不知是他們訓練時日尚短,還是他們顧及蘇二為皇,不敢真正出手,怕傷及吾皇龍體。
“一個個是都沒吃飯,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來,讓本皇瞧瞧,我澹梁之兵究竟是弱着了雲琅軍與鷹冀軍何處。”
烈焰軍是否用盡全力,蘇二隻一招之下就可試出。
兵者,當以勇猛精進,如此畏首畏尾,更前後顧慮,何以能兵貴神速。
厲喝一聲,以雲琅與諸暹之精銳激將。
烈焰軍一個個立時牙根硬起。
“我澹梁烈焰軍絕不弱,我澹梁國人更不弱雲琅與諸暹。”
如此鏗鏘魄力,刀劍長槍握與手中之力道驀而收緊,拿出了他們這幾月來訓練之成果,以手中之兵刃,護以他們澹梁之安穩長存,國泰民安。
一桿桿長槍直逼蘇二而至,於寒風凜冽之中迭起層層戰意,鬥志昂揚。
“皇上,末將也要加入了,皇上可要小心了。”
本來在校場高台之上擊鼓助陣的吳陽,眼見的烈焰軍拿出這幾月訓練之真本領,卻依舊難以近得蘇二之身,吳陽也上場了,將鼓槌扔給一旁蘇寒,繼續助陣,戰鼓不要停下。
“遞劍給我。”
吳陽自高台一躍而下,一把接過未上場的烈焰軍拋扔過來的他的長劍,劍與手中轉過來一圈,襲向蘇二。
砰…
砰砰…
鼓聲再次迭起轟鳴聲,渾厚而磅礴。
哐…
鐺…
如此兵器碰撞之間,蘇二一劍橫掃過又至身前的數桿長槍,劍氣帶起一陣犀利,后一剎,反手以劍格擋,接住了吳陽的第一劍,一劍落空,吳陽再動,又一劍至,烈焰軍見之,立刻配合,再次從蘇二身後乃至四面八方攻入,勢要一雪前.恥。
“吳將軍,那就讓本皇也看看你真正的實力。”
一人戰百人,再加一將,比之剛剛單方面的虐殺,蘇二換了個打法,從只攻不守,唯快不破,轉換為攻守兼備,且愈戰愈勇,額間之顆粒汗珠滾落,只覺得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亢奮不已,實為過於痛快。
“痛快。”
吳陽參與之後,蘇二方才感覺有了鏖戰之力,讓他可真正一戰之對手。
一戰罷,與吳陽打的實為酣暢淋漓,可那百來烈焰軍卻是錯漏百出。
烈焰軍之幾月成果,他們比之雲琅軍整齊劃一之配合,合百人之力為一人,烈焰軍打配合著實是參差不齊,不是你踩着了他的腳面之上,就是轟壓壓的擠着一起,錯亂了陣型,這與雲琅軍之間差距着實非一般大,完全達不到可令蘇二頷首。
提出烈焰軍的短板,讓吳陽着重操練,下次考校他要看見真正的烈焰軍,浴火而生,當於那烈火之中奮起。